對方見不回答，沒再說什麼，掛斷了電話。

南星語松口氣。

又有種說不出的空虛。

席燼今晚要去相親了。

剛轉過，差點和一個人撞上。

不是席燼上那種帶著侵略的冷調氣息。

而是溫和又干凈的味道。

南星語往後退了半步，抬眸看到來人，覺得有點眼。

“南星語，還真是你。”

面前的男人穿著平整的整套墨西裝，笑容溫和，“記得我嗎？”

南星語大腦飛速運轉，注意到男人右眼角小小的淚痣，突然想起來。

“江律師？”

江遇對于沒有第一時間記得自己，出幾分難過，

“學妹，我們也就半年不見而已。”

南星語不好意思脖子，“不好意思啊，我有點臉盲。”

江遇微微瞇眼，含笑調侃道：“看來我的長相很大眾化，所以才沒能讓學妹記住。”

“呵呵。”

南星語傻笑著打圓場。

江遇是大二時候，實習律所的當紅律師。

實習工作是學校統一安排，和林飄飄都分到恒信律所。

京圈有名的紅圈所。

被分到江遇手下，做了他助理三個月。

想起那段實習工作，其實沒什麼特別的記憶。

只記得席燼知道上司是個男的，整天想著要給換個實習工作。

每天哄著席燼別搞事。

生怕他跑去律所找江遇的麻煩。

除了工作流，連多余的問候都不敢說。

以至于有天江遇問。

是不是討厭他？

法理學這時已經下課，一群學生朝走廊這邊涌來。

走廊瞬間熱鬧起來。

林飄飄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角落的南星語。

還有邊那個氣質出眾的男人。

立刻拉著李子妍跑了過來，眼睛亮得像發現了新大陸。

走近一看，驚喜道：“江師兄？！”

兩人立即路聊起來。

從律所的近況，聊到來京大母校授課幾天。

最後，江遇說請們吃飯。

林飄飄一口替們答應。

南星語張，都來不及拒絕。

林飄飄忙挽著的手臂往前走，低聲音說：

“別想跑啊，今晚死活你要跟我出去吃飯。”

“江師兄以前多照顧你啊，實習的時候還幫你改過法律文書”。

“這點面子你都不給？”

“......”

南星語被說得啞口無言。

林飄飄一副恨鐵不鋼的意味：

“你看看你，不是回家就是躲在宿舍，花一樣的年紀，天天躲在山里，怎麼行？”

“.......”

空閑的時間，好像真的被席燼占滿了。

在那個豪華的房子里。

回想起在一起的這兩三年。

他們好像也沒什麼流。

最多的流就是床笫之歡。

席燼掌控很強，不喜歡出去玩。

一莫名的逆反心理，突然從心底冒了出來。

反正席燼晚上要去相親，沒那麼快回來。

-

江氏集團大樓下。

席燼坐在車，車窗降下一半，出線條冷的側臉。

他垂著眼，在手機屏幕敲著字。

【下課了？】

【下了。】

【家里等我。】

【小貓發呆表。】

車門這時候被打開。

一濃郁的花香味撲鼻而來。

不是南星語上那種，清甜的白桃果香。

席燼眼尾微抬，卻沒有看過去。

“嗨，你好。”

江玥熹坐上車，笑容親切，“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臨時有點工作在理。”

席燼放下手機，“沒事。”

語氣平淡。

是初次見面的不。

江玥熹沒在意，畢竟是第一次見面，生疏也正常。

車子開後，主找話題：

“聽說你前段時間拿了擊比賽的冠軍？好厲害啊，我一直覺得會擊的人特別酷。”

席燼 “嗯” 了一聲。

視線落在前方的車流上。

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姿態慵懶又冷漠，沒有要繼續聊下去的意思。

江玥熹沒氣餒，又接著問：“你擊這麼厲害，到底是怎麼練的啊？學這個需要天賦嗎？”

從上車到現在，席燼只在剛坐下時，禮貌地看了一眼。

之後就再沒給過目。

聽到這個問題，他才慢悠悠開口，聲音沒什麼起伏：

“需要一點吧。”

“那你可以教我嗎？”

江玥熹眼睛亮了亮。

席燼指尖輕輕點了一下方向盤，側過頭看了一眼，眼神里沒什麼緒：

“如果你不怕被我罵哭的話。”

江玥熹一笑：“你看起來不兇啊。”

席燼腔發出一聲笑。

卻不是因為的話。

他想起一段往事。

那時南星語突然心來說想學擊。

他帶去了擊館。

用了生平最大的耐心，教擊要領，甚至手把手教怎麼開槍。

只要他一松手，必然打靶。

一槍都沒打中靶心。

要知道運館里的靶心，不是擊比賽里面的大小。

哪怕是個瞎子，教了這麼久對準。

也該中了。

他耐心告罄，不耐煩說：“再不中，信不信晚上我死你？”

他沒有大聲兇，兇冷的眼神卻把嚇哭了。

眼淚珠子一顆接一顆往下掉，委屈又倔強的小模樣。

讓他又氣又笑。

從小到大最會的一招就是哭。

他早看膩了。

他指腹著掉落的淚，“把眼淚收回去，否則，我現在就死你。”

南星語一秒止住。

又慫又孬。

席燼回憶起來。

後知後覺笑了。

江玥熹卻以為自己破冰了。

更加熱說：“這個周六你有空嗎？”

席燼斂回幾分笑意，又恢復那副冷冷淡淡的狀態，

“不知道。”

“周日呢？”

席燼的視線終于落在上，輕飄飄的一眼，

“你是不是很閑？”

語氣明明溫和，卻讓江玥熹莫名覺得冷。

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太主了。

他會不會覺得是個不學無，只知道玩樂的草包大小姐？

“我也很忙的。”

好歹也是江氏集團的千金。

追的人能從街頭排到街尾。

哪里過這種冷遇？

也就沒什麼心繼續“哄著”他。

兩人就這麼干坐著，直到車子開到飯店門口。

江玥熹下車後，一個人往前走。

席燼跟在後，步子不疾不徐。

像是完全沒察覺到的緒。

“席燼。”

後傳來一個男人聲音。

席燼眼里閃過一不耐，但還是應付回頭。

男人已經走近，“好巧啊，居然在這里遇見。”

江玥熹禮貌打個招呼，先一步離開。

“江哥。”

席燼角勾起一抹點到為止的弧度，“好久不見。”

“是久的，上次見面還是去年中秋，我爸邀你來家里吃飯。”

江遇手背拍了一下他手臂，“你小子可以啊，又拿了一塊金牌。”

席燼雙手兜，和他并肩往電梯方向走，“是江教練指導有方。”

“我爸跟我說，世錦賽是你最後一戰，”

江遇可惜道：“你還這麼年輕，怎麼就退役了？”

席燼指尖了鼻梁。

總不能跟他說。

訓練太忙，沒空做恨。

他放下手，“學業很忙，力有限。”

“也是。”

江遇溫和一笑：“你還在京大讀書，你爸肯定也想你早點接管集團的工作。”

兩人隨意聊著。

席燼盡顯客套。

後者則是相談甚歡。

“我記得以前你推薦的這地兒，口味環境不錯的，”

江遇按了電梯鍵，“今天我帶了幾個學妹來吃飯。”

席燼隨口一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