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05 綠蕾綁帶

chapter05

蔣垣把花帶回公司，書接過來，“好漂亮啊，給您放辦公室嗎？”

他點頭，說：“時間差不多，通知他們可以來開會了。”

書把花拿出去，又注意看了眼紙袋上的品牌名稱，有點印象，那家花店好像就在隔壁街。

趙書在上一任老板時期就在總裁辦了，主要做支持工作，不代表只幹端茶倒水的活兒，打雜也得打最心的雜，把花送回老板辦公室的時候，試探著問：“這家店的花品質很不錯，以後您辦公室的花，我就換這家了？”

蔣垣在看電腦，并沒有擡頭，但書見他幅度極小地點了下頭。

那邊高管們已經陸續上來，總裁辦辦公室在會議室對面，陳延出了電梯，看見趙書從蔣垣辦公室出來，手裏拿著一綠的蕾綁帶。

他認出來是陸霓店裏的。花束的周邊産品都不是陸霓隨意采購的，找了産品設計師，獨家買斷，付了版權費。

陳延當然不認為蔣垣會親自跑去買花，多半是助理或者書代勞，但這種巧合讓陳延有說不出的怪異。

蔣垣已經職一月有餘，沒什麽大作，只是在上周五晚上由助理代發通知中層以上，準備項目資料，周一下午來開會。

待人差不多到齊蔣垣才進來，陳延循著開門的線看過去，很湊巧，蔣垣的目也落在他上，帶點探究的意思。

蔣垣收回視線坐下，放下鋼筆和筆記本的時候，還有一盒潤糖。他的講話容利落，沒有廢話，很經典的極客派。

對面老秦向陳延，無言笑笑，看熱鬧的心態很強。

鶴通創投是資的中國分支機構，投過諸多明星企業，而近些年由于地緣政治的影響，已經完了本土化，也早就完全獨立運營。

蔣的背景如何牛，未必能適應這邊的辦公室。無論老秦的心眼兒如何與生一樣小，但刷子還是有的，他看得明白，翻車的比比皆是。

會議結束，趙書走過來收文件，蔣垣已經出去了，一行人也魚貫而出。

陳延回辦公室已經七點，他讓下屬先走了，大辦公區全都是黑的，只亮了他辦公室裏的一盞臺燈。

陸霓六點時給他發微信，如果他晚上沒安排，兩人一起去超市，順便在外面吃飯，他已經回複可以。

門口有腳步聲，很輕盈，陳延能辨認出是誰。很快腳步聲消失，他辦公室鋪著厚厚的地毯，豔的孩站在門口，手扶著門框他。

“你沒走？”

“陳總，我是特意留下來等你的。”秦新薇眼的，膽怯不經意流出來，“你今晚有時間嗎？”

“有事？”

“我想請你吃飯可以嗎？謝謝你上次幫我理事故。”

冠冕堂皇的話，說完立馬低下了頭，半天沒有聽見陳延回應，再擡起頭，陳延正一錯不錯地看著自己，眼裏多有些不清白的意味，對招了招手，“過來。”

秦新薇隨著陳延一起乘電梯到負二層，他的車就停在電梯口錯開一些的車位上，行政那邊很會做事，高層的車位總是最好的。

出了電梯，迎頭就上了從另一個轎廂裏出來的蔣垣。

秦新薇整個人都紅溫了，不知所措起來，陳延和蔣垣說了幾句與工作無關的話題，兩個男人并不覺得不妥，很快坐進各自的車裏。

秦新薇坐在陳延副駕，面帶憂慮地問：“被蔣總看見我們在一起，會不會有什麽麻煩？”

陳延扣上安全帶，笑得玩味十足，“你很擔心嗎”

“怎麽能不擔心？”畢竟是老板。

“那你下去吧。”

“……”

秦新薇看陳延的表，一點都不像開玩笑，但下車是不可能下車的。秦新薇從後視鏡裏看到蔣垣已經驅車離開，好像真的沒什麽事。

*

陸霓昨晚去超市采購，開車路過水族館，進去溜達了一圈，挑選了幾條魚，再配個生態缸。

去年和陳延在大阪，去逛了ADA lab，看上個十分漂亮的造景缸，但是植不好帶回國。陳延也說這種玩意兒北京到都是，不如買奢侈品珠寶什麽的。

老板說布景需要時間，可以第二天給送到家裏去，陸霓付了一半定金。大概老板怕跑單，一早上就給打電話了。

陸霓把沙發旁邊櫃子上的東西清空，給魚騰位置。師傅調好過濾桶和增氧泵，跟說魚缸上的燈不要24小時開，要分兩個時段補。

陸霓俯觀察，那些魚被倒進明罩子裏，適應很快，一會兒就自在地擺尾了。點頭說了解了，然後付尾款。

點開手機後的笑容凝固，又收到一張照片。

昨晚陳延告訴有事，沒辦法跟一起去超市了，其實是陪那個孩吃飯。去的是他們時經常顧的日料店。那的發了張對鏡自拍，兩人站在一起，男財貌，登對地演繹辦公室。

陸霓關上門。剛剛工人來的時候忘記帶鞋套了，準備鞋，陸霓臉上笑得親和，說直接進來吧，沒關系的。等人走了，從儲藏室裏拿出洗地機，把踩髒的地板清洗幹淨。

中午接到婆婆的電話，鄭明華想去商場買兩件服，參加同學聚會穿。陸霓先接上吃中飯，再逛街。服是陸霓買的單，等到日落西山再把鄭明華送回家。

陳父坐在沙發上聽廣播，見這對婆媳回來忍不住念了幾句。

鄭明華拎著服去臺，沒搭理他。

陸霓去廚房洗水果，陳父只能略帶尷尬地走過去問，“霓霓，這個視頻怎麽看不了。”

“我來看看。”陸霓了手，拿著遙控對著電視機搗鼓了一會兒。

陸霓和陳延家裏的事是陸霓在持，公婆家的事也管，陳父這一年來拋棄了社會新聞版面，熱上娛樂綜藝，視頻網站的vip賬號是陸霓的。

說：“應該是被掉線了。”

“那怎麽辦？”

“沒事的，我在電視上重新登錄一下就可以。”

陸霓輸自己的手機號碼，把手機拿出來，“等會兒會發過來一個驗證碼，輸進去就能完登陸了。”

陳父按照的指示，果然沒幾秒就來了個短信。

他沒把手機還給陸霓，怒不可遏地走到房間，把陳延媽媽也喊進去，關上門：“看你兒子幹的好事！”

鄭明華看見那張照片，心髒差點停跳，“陸霓看到了嗎？”

“發到手機上的，能看不見嗎？”陳父怒道：“你看看這寫的什麽話，小三兒挑釁原配嗎？”

鄭明華一陣心髒疼，還是耐著緒安老伴兒：“你別發火，我去問問霓霓怎麽回事，不，我去問陳延！”

陸霓洗好葡萄，鄭明華也從臥室裏出來，問短信的事。

陸霓驚了：“媽，您怎麽翻看我的手機？”

“你先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鄭明華說：“如果不是你爸發現，你不準備告訴我們嗎？這個陳延到底在搞什麽鬼？”

陸霓不說話了。

“我現在就給陳延打電話，讓他回家來解釋清楚！”

陸霓握住鄭明華抖的手，“您別生氣，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都是年人，我們能理好的。”

“你怎麽這麽窩囊，照片都甩臉上了還不敢吭聲？”

*

原本好好的一個下午，陳延父母被這件事攪得心緒難寧。陸霓走後，鄭明華還是忍不住給陳延打電話，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在外面吃，最起碼也要把幹淨吧，曖昧照片都發你老婆手機上了，下回是不是要發床照了？”

“我告訴你，我只認陸霓，外面什麽七八糟的別想了，你不要把好好的家給我攪散！”

陳延沒解釋，也沒多驚訝，說辭和陸霓一樣。留給兩人自己解決。

而恰巧他晚上要跟客戶吃飯，又是深夜才到家。他明顯覺到心都已經疲憊，進家前把領帶往下扯了扯。

然而進門目就被眼前巨大的水族箱吸引住了，魚在水裏焦躁地游，怪陸離的，他的臉被照得亮堂堂。

陸霓沒睡，在書房待著看書，空氣裏有洗完澡的淡淡馨香。

陳延走進去，手搭在的肩上摁了幾下，“怎麽忽然養魚了？”

陸霓：“想養就養了。”

“你看見那張照片了？”

陸霓轉過來，“我看沒看到沒那麽重要。但是爸媽看見了，兩人都不太高興。”

“那你是怎麽想的？”陳延看著陸霓，陸霓也看著他。對視的電火石間，陳延突然覺得，的雙目得窮兇極惡，讓人退避三舍。但，頃刻間又清醒過來，看上去其實和以往的任何一天并無不同，一樣的嫵溫。

“誤會。同事一起吃飯，隨時拍照記錄可能是年輕人的習慣？”陳延幹脆把領帶扯下來，丟在一旁。

“我知道是誤會。”

這個反應過分平淡，甚至無聊，陳延興致缺缺地說：“你相信就好。”

“我呢，喜歡把花店櫥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每天都吸引很多人來拍照打卡，如果沒有引起安全患，我是不會出面勸阻的，看看好的事，又不會損失什麽。人本就是如此。”

“何況，是有千奇百怪想法的漂亮小孩。”

陳延的結滾了滾， “知道了。”

“無論你們到了哪一步，我希，停留在互相欣賞就打住。”陸霓的手指若荑，覆在陳延的手背，語氣冰冰涼涼，“老公，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爸媽健康，你的事業蒸蒸日上，我也會把家庭打理好；你不要破壞掉這份好，好嗎？”

陳延翻過手來與握，笑道：“如果我真的出軌，你會怎樣？”

“我會很難過，非常難過。”陸霓輕微皺眉，不否認這一點。

從陸霓的表裏，陳延察覺的痛苦。他的神經游離起來，捕捉到一痛快。

和鮮活的靈魂，麗面孔無關，和秦新薇更沒有關系。對陳延來說，婚姻生活是枯燥且無聊的，很多作都是隔靴搔，他終于到了對妻子又心的快||||。

*

睡前，陳延靠在床頭拿手機調好第二天的鬧鐘，想起來陸霓花店的事，就問了幾句。前陣子聽與人打電話討論選址。

“關心這個幹嘛？”陸霓坐在床邊護手霜。

手機原本已經放在床頭櫃上，又被陳延拿起來，他有一筆投資最近到期，給陸霓轉了二十萬過去，贊助事業。

“謝謝。” 陸霓輕巧道謝，當然不會拒絕，兩人結了婚財産就是共有的。

陳延又問：“地址看的怎麽樣了？”

“定下來了。”

“在哪裏？”

“不是租的，媽媽今天下午，把名下的一間商鋪給我了。”陸霓已經去看過位置，也是在繁華的商圈，很滿意。

鄭明華和陳延是母子，做事風格都如出一轍，他們都默默對做出了經濟補償。

鄭明華白天說陸霓太窩囊。可陸霓要是不窩囊，鄭明華就該不高興了。陸霓的格好就好在，從不惹人不快。在這件事裏，每個人只需要付一點自己能付的代價就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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