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14 你習慣還是習慣……

chapter14

陳延放棄了那個盒子，說：“沒有等多久，我站在這看風景。”

蔣垣走進來關上了門，“怎麽樣？”

陳延笑道：“曾經有人告訴我，這間辦公室的視野是最好的。今天看了，算名不虛傳吧。”

蔣垣的注意力從下而上從陳延上緩緩碾過，過後語調平緩道，“那很憾了，現在是我坐在他最想坐的位置上。”

好像知道陳延說的“有人”是誰。

陳延起初沒看蔣垣，只覺這句話好狂妄！也好輕蔑！這個吊人懂得什麽是謙卑？

無論陳延面上表現得如何春風拂面，文質彬彬，都改變不了心刻薄的事實。他對所有人并沒有敵意，當然也沒什麽善意，只是一視同仁地看不起。包括他自己。

這個男的再牛，也是個吊人。

他轉過來，蔣垣已經坐在椅子上，擡手邀請他也坐下。蔣垣臉上對人的態度其實相當謙和有禮，連“新上任三把火”這個流程都沒走過。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夾，陳延介紹了一下這是上海公司這季度的財務狀況。

蔣垣頷首默認，認真看起來。

陳延便也沒再說什麽。這次回來并不是只單單彙報個財務況，而是做下一步的規劃，討論如何引薦下的融資機構場。他們是財務投資者，最終的目的還是在適當的時機退出來，獲得現實彙報。

雖然那最也是一年後的事了。

蔣垣不語的時候，陳延也沉默地觀察。但凡有上進心的男人都有攀比的心理，很正常，比誰材練得好，發際線濃沒有被工作摧殘。

他坐在辦公桌這邊，視線上移，對面男人的小修長，大結實，包裹在黑的西裝裏，肩膀又寬，五清雋，鬢角和指甲這種細節都很幹淨。陳延很客觀地說，他應該是很多人喜歡的類型。

“在上海待不住，著急回來嗎？”蔣垣的聲音驟然冒出來，這才不到兩周時間。

陳延冠冕堂皇地說，當然以大局為重。

蔣垣聽了，略一點頭，表示贊同。

陳延沉片刻，又說：“不過到底是有家室的人，走太久也不像話，不然把家扔了嗎。”他說：“蔣總沒家，會不了也很正常。”

蔣垣把文件夾放下，無聲地看著他，緒很難分辨是好是壞。

“短期沒問題，時間再長可就不行了。”陳延不以為意，又開玩笑說：“對于外派員工，以往公司是有解決辦法的。”

“什麽解決辦法？”

“安頓家屬，在上海給我老婆安排個待遇差不多的工作。”

“能適應嗎？”

“本來就是x省人，其實會更適應上海的天氣。剛來北京那幾年，不了幹燥的氣候和柳絮，一到換季就過敏，嚴重了會流鼻。就這樣還不願意去醫院，每次都是我強迫了，才半推半就地去。”他秀恩的分居多且明顯。

蔣垣問：“現在好了嗎？”

“習慣了就會好。”

“是你習慣，還是習慣？”

這是個微妙的問題，陳延選擇不回答。他語氣淡然，不聲地試探對方：“說到x省，不知道蔣總有沒有去過？”

“沒有。”

“那是個很好的地方。”陳延意味不明地道。

蔣垣收攏雙臂，手指叉搭在小腹上，一個很閑適的坐姿，他說：“其實我們在工作之外，私下也應該多一些通。就像今天這樣適當的閑聊，如此更有利于快速推進工作進程，你說對吧？”

陳延看這形，演技上地說：“的確，我和蔣總聊天也覺愉快的。”

時間差不多，兩個男人再對坐下去，就該談人生詩詞歌賦了，但那是不可能的。

剛剛兩人約定，空了一起打球，他們都是網球好者，都喜歡羅傑費德勒。

蔣垣起親自送他出門，為表剛才不是客套，拍了拍陳延的後背，意味深長地說：“我們的品味相同，喜歡的東西很多都一樣，真的很有緣份。”

*

陳延回家前到辦公室拿電腦，再順便把下來的工作理掉。他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秦新薇還待在工位上。

陳延去上海前，對人員進行了打重組，一些無法單獨提案的新人，重新分配了mentor，或者去別的賽道。

本質上他不是一個苛待員工的領導，只是沒那麽多人味，大家出來都是工作賺錢的，他不打別人，但也絕不畫大餅。

秦新薇也被分到了別的組，工位換到了別的地方，從顯示屏的反中觀察到了陳延鎖上辦公室的門，準備離開公司。

抱一沓文件去複印，在打印室門口和低頭看手機的陳延撞個正著，一臉抱歉地說：“對不起陳總，我不是故意的。”

真誠，道歉也及時，沒人能夠指責。陳延無聊地搖搖頭，沒彎下腰來幫撿一地的紙，只是繞開走了。

冷無的狗男人，做項目一個人飛黃騰達，完全置那晚的吻于不顧，把當什麽？撇清關系嗎？

秦新薇咬了咬，心一橫沖到了停車場，陳延正要開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陳總這就要走了嗎，不再留會兒，聊聊天嗎？”

陳延問：“你想跟我聊什麽？”

“好冷漠，該不會我以後要跟你說什麽事，都要走系統了吧？”

“你願意這樣，我沒有意見。”陳延啓車，手搭在方向盤上說，面無表地說：“但你應該沒有機會直接向我彙報工作。”

秦新薇的臉憋了又憋，一個人怎麽能壞這樣？“你忘了那晚，我們做了什麽事嗎？”

“什麽事？”

他永遠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說拒絕，但也絕不熱，對別人的來去，總是開放的態度。

陳延見不說話，問：“你還有事嗎？沒事下車，我要走了。”

正值下班高峰，馬上會有很多同事下來，秦新薇沒有辦法，只能先離開了。暗暗地說了一句：“你等著。”也不是什麽小白兔，絕不會讓他舒坦的。

陳延對點了點頭，說聲“好”便驅車離開了。

秦新薇十分生氣，有種被耍了的覺，但手上卻又沒任何有力的反擊武。作為領導，陳延在無形中教會過很多，比如工作留痕，保留郵件；可以給客戶引導，但絕不替客戶做決定。

但這也是陳延用在上的手段，他給開放dating的眼神，帶去昂貴的餐廳，出車禍，他趕來妥善理。

但他從不在微信上跟聊，不主約，他們還沒有上過床。他只是在戲耍。

陳延是什麽樣的人呢？

把的心玩得七上八下，在這個年紀怎麽可能玩得過他？

*

陸霓這兩周過得平靜，陳延不在家，他們不需要像對怨那般，每天起床仇恨地看著彼此的眼睛，也不需要演戲。

很多問題迎刃而解，比如可以短暫忘記陳延出軌這件事。

日子一天天過，節奏平穩。自己能賺錢，還拿幾萬的生活費。累了不想做家務，就花幾百塊錢每周請保潔來打掃一次。只需要照顧好的花花草草，魚，還有蜥蜴。下班如果不算太晚，就去健房或者瑜伽館，流一點汗，晚上就能睡得很好。

只是，人總是不能獲得圓滿，畢竟還有丈夫，家也不是一個人的家。

陳延開車去陸霓店裏，接下班。

正值晚飯時間，小龍他們在休息室吃外賣，陸霓在前面看店，手裏幹著活兒，陳延進來聞到從休息室裏冒出來的飯菜味，是酸菜魚，問陸霓：“你吃晚飯了嗎？”

陸霓擡起眼，說：“我還不，你要吃嗎？”

陳延問：“給我吃他們剩下的嗎？”

陸霓說：“你要是想，我讓小龍把剩飯端出來給你，放在門口你吃嗎？”

“喂狗啊？”陳延眉眼舒展，然後笑了。

“不是你先說的嗎？”

也許時間是良藥這句話沒錯，夫妻夜談欄目重新上線，可以互相打趣，氛圍輕松，陳延坐在那張單人沙發上，一邊玩手機一邊等陸霓。

“你什麽時候下班？等會我們一起去吃。”他拿手機搜附近的餐廳，也沒打算找什麽高端的地方，幹淨衛生的路邊小館就可以，“你平時喜歡吃哪家？”

他們剛結婚的時候，陳延下了班路過花店，會進來等一起回家。只是後來工作越來越忙，時間完全對不上，他也沒那個閑心，有時間就想趕回家休息。

陸霓說：“我平時不吃外賣。”

陳延訕訕的，見不接自己的話也不生氣。過會兒小龍從裏面出來，見一個活生生的男人坐在這嚇了一大跳，默不作聲地瞪他。

陳延也被眼前突然冒出來的竹節蟲嚇到了，沒了說話的，幹脆默默玩手機。

小龍見瞪不走他，就一直在眼前晃，時不時瞪一瞪，嫌棄此男在店裏礙事。

陳延選擇無視。

他沒有走的意思，看陸霓的纖薄背影，陷沉思：陸霓已經不再關注，是誰冒充秦新薇給發的短信，又煞費苦心找到了照片。

陳延表現不在乎，是因為他從來都知道那些東西奈何不了他。況且，公司裏想整他的人太多了，有點債多不愁，虱多不的意思。

但陸霓并不知道這些。

所以，現在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是嗎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