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書硯點了一煙叼在邊，雙眼盯著路邊，搜尋姜如玉的影。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竟讓什麼都顧不上就走了。

想了想，他給明曦撥了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那邊才接起來，禮貌地說了一句：“喂，您好！”

顧書硯開門見山：“是我。顧書硯”

“嘟——”

電話掛斷了。

顧書硯：“……”

他深吸一口氣，著火氣又打過去。

“有事？”明曦語氣冷漠。

顧書硯習慣了明曦對他充滿敵意的態度，此時更多的是擔心姜如玉，更沒心思計較這些。

直接問：“阿玉在不在你那兒？”

“不在啊，怎麼了？”明曦當即張起來，說的話也句句他肺管子：“你不是老公嗎？去哪兒沒告訴你？”

顧書硯“嘖”一聲，心里更煩了，啪一下把電話掛斷。

……

姜如玉其實沒走多遠，沒帶手機，又不能打車，只靠兩條，走不了多遠。

卻也知道顧書硯發現不在之後，會追出來，但目前不太想看見他，便看見一家茶店後走了進去。

姜如玉需要一段兒安靜，獨的時間來理一理頭中的思緒。

說起來，和顧書硯的初見就在京大附近的一家茶店里。

姜如玉在那里兼職掙生活費，來往的大多是京大的學生。

當時的剛上大一，一個人從家里跑到幾百公里外的大城市，惶恐又不安，面上卻總要強裝鎮定。

謝清妍一得空就要拉著明曦去買茶，上卻說看只是順便。

記得有天明曦滿課，謝清妍反而不是一個人來的，嘩啦啦帶了一群人。

揚言請所有人喝茶。

謝大小姐排場一向很大。

平白增加了不工作量，姜如玉滿頭黑線，做的時候手都要廢了。

憤憤不平地把謝清妍的那杯做了一碗粥。

只是不巧，不知道怎麼搞的，那杯茶…“粥”并沒有到謝清妍手里。

茶被送過去後，韓自秋一見樂了，手臂搭在旁邊男生的肩膀上：“燕子！午飯沒吃飽啊？怎麼點了杯粥回來哈哈哈哈。”

顧書硯這才掀眸看了一眼，眉頭微揚。

韓自秋和他十幾年的，倆人再加上一旁始終沒說話的紀京墨，從穿著紙尿就擱一塊兒，說話自然沒有顧忌。

他看其他人的茶都正常，不懷好意地眉弄眼：“哎，不會是那位做茶的生暗你吧！不然怎麼只有你的小料這麼多？”

“我看應該不是。”說話的是另一位帶著眼鏡，斯文又清秀的男生。

林子堯是顧書硯的室友，格好，人也仗義，漸漸地和韓自秋他們也起來。

“堯子，你怎麼知道？”

雖然有口罩遮著，但那生僅僅出來的眉眼已經驚為天人，韓自秋忍不住八卦：“難道你認識？”

“不算認識。”林子堯看了一眼前面和謝清妍說話的姜如玉，低聲音道：“我和是老鄉。”

只不過他在市里上學，姜如玉在縣里上學。

縣里百年難遇出了個“天才”，把市里重點高中的尖子生吊打，這事兒也不是。

姜如玉的名字隔三差五都要被老師和家長拿出來激勵他們一番。

“那是不是多人追的？”

林子堯回想了一下競賽期間唯一和姜如玉有集的那段日子，點頭說：“是多的。”

“不過，不婚主義，對這事兒明顯不興趣，甚至稱得上排斥。對誰都冷。”

“排斥？”韓自秋躍躍試的心消停了：“那可惜的。”

顧書硯喝了一口茶，小料嚼得他腮幫子疼，看向他們口中的生，眼中笑意漫不經心的，又有些別的意味。

排斥？不婚主義麼……

姜如玉真正意義上和顧書硯面是一個月之後。

那天是國慶假期，京大放假，學生早就跑沒影兒了，店里生意直線下，一上午統共也就來了兩人。

姜如玉樂得清閑，坐在前臺那兒百無聊賴地玩貪吃蛇。

突然，頭上響起一道讓頭疼的聲音：“姜同學，好巧啊，你也在這兒。”

男生笑著朝打招呼，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姜如玉有些無語：“我在這兼職，你說巧不巧？”

“……”

男生尷尬地撓了撓頭，絞盡腦地找話題：“那個……”

“喝什麼？”姜如玉面無表地打斷，公事公辦地詢問。

“呃，啊對，”男生才想起來似的，說：“你有什麼推薦嗎？”

姜如玉心里有些不耐煩了，但還是回答：“我推薦隔壁那家的茶。”

“……”男生毫沒有理解到的言外之意，尬笑兩聲，順著的話說：“好巧哦，你也喜歡那一家，你最喜歡喝他們家哪一款？”

也不知道在巧什麼……

姜如玉面對如此毫無營養的對話，只能耐著子說：“我不喜歡喝茶。”

男生驚了：“那你為什麼……”還推薦。

姜如玉攤牌了：“我只是懶得做。”

“……”

這話要讓店長聽到，可能會被氣死。

正常人聽到的話應該已經自討沒趣地離開了，不過面前這男生很明顯不是正常人。

“那我就不點了。”他心似的說：“姜同學，你下午有空嗎？我能不能……”

“抱歉，我下午需要工作。”

姜如玉話音剛落，從門外進來另一位員工，見到有些驚訝：“哎，如玉，店長不是讓你今天放假嗎？你怎麼還在這兒？”

“……”

氣氛有些尷尬，這時角落里飄出一聲細微的輕笑。

姜如玉沒注意，滿腦子都是怎麼把這人打發走。

男生一聽覺得有希，再接再厲：“既然這樣，那……”

“抱歉，等一下。”

姜如玉又一次打斷他，當著他的面用手指點了下耳朵上的耳機，像是接通了一個電話：“喂，清妍。什麼？明曦出車禍了？在哪個醫院，我……”

可能今天運氣實在不好，話說一半，由近及遠響起一道鈴聲。

姜如玉聲音頓住，面如死灰地拿出手機，放到耳邊：“喂，明曦，什麼事？”

店里一時之間除了無波無瀾的聲音，只剩下某人放肆的笑聲。

經過這番作，男生總算明白了的意思，訕訕離開。

姜如玉暗松口氣，掛了電話後，看向店里最後一位客人。

剛才笑得最開心的就是他，也算他運氣好，不僅喝上了茶，還看了一出好戲。

和男生對視上的一瞬間，輕挑了下眉，之前沒注意，現在倒發現這人帥的。

但也僅限于此了，姜如玉毫不留地收回視線。

店長的確給放了一天假，只是在學校又實在沒事干，不如過來幫幫忙。

平日里他們也很照顧。

“劉姐，我下午有事，接下來就給你了。”

“沒事沒事，你本來就不用來，做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姜如玉下員工服，背上包離開時，余看到那男生從座位上站起來，像是也要走。

走到門口，抬手推門時，忽然覺後有人靠近。

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只手臂從後過來，用力推開了門。

或許嫌熱的原因，襯衫被他不怎麼規矩地挽上去一截，出皮冷白，用力時微微凸起青筋的手臂。

姜如玉意識到這個姿勢就好像在人懷里一樣，淺淺皺了下眉。

但人家只是禮貌又紳士地為開了下門，其余沒有任何作，僅僅是姜如玉不太習慣與別人挨太近。

所以，在門打開的那瞬間，就立即抬腳邁了出去，順便說了聲：“謝謝。”

可，讓姜如玉沒想到的是，男生突然住了，并且的還是名字。

“姜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