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玉錯愕轉頭，看著男生過分致的臉，在記憶里搜尋了個遍也沒找到自己和他認識的痕跡。

平平淡淡的眼神看著他：“有事嗎？”

“要去找謝清妍對吧？”顧書硯禮貌的問：“正好我也要過去。如果不介意的話，一起過去？”

剛才姜如玉接電話時并沒有避著其他人，顧書硯或多或猜到了一點兒。

無非是謝清妍又在張羅著聚會。

這里距離約定的地點可不近，既然知道是謝清妍的朋友，他如果視而不見好像不太合適。

當然，顧書硯也有那麼一點兒自己的私心。

不過，姜如玉卻覺得十分奇怪，他們本就不認識，他卻張口就要一起走。

知道在哪兒嗎就這麼巧地順路了？

原諒“見多識廣”的姜如玉只想到一種可能。

難道剛才對另一個男生的拒絕太過委婉，反而讓他產生了“別人不行，那我就行”的錯覺？

這麼想著，姜如玉用沒有表的表說：“抱歉，我恐男。”

顧書硯實在不知道話題是怎麼扯上恐不恐男上面去的。

看著姜如玉警備又疏離的目，他突然冒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猜測，神立即變得有些復雜。

怕不是本就不記得自己……

雖然這話聽著有些自，但在顧書硯和姜如玉有一個共同朋友的況下，在他這一個月每天堅持不懈去買茶刷存在的況下，怎麼著也不應該一點兒印象也沒吧……

就拿謝清妍隔三差五就咋咋呼呼地，三天兩頭安排的聚會來說，別提一面之緣，三面四面的緣分都有了。

顧書硯罕見地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據他從小到大的經驗來說，他似乎也沒長個十分普通又大眾的面孔。

然而，自覺已經拒絕的很徹底的姜如玉就要走，卻又被喊住。

“我是……”顧書硯不得不決定沾一下謝清妍的。

不過，姜如玉此時已經相當不耐煩，剛才應付一個追求者已經耗盡了的所有耐心。

此時變得極其直接：“我實話實說吧。其實我喜歡孩子，不用再在我上浪費時間。”

顧書硯：“？”

生冷漠地轉離開了，顧書硯才反應過來，這是把他誤以為和剛才搭訕的那位男生一樣了？

但姜如玉避之不及的樣子，顧書硯不太認同林子堯的那句“對十分排斥”的評價。

哪是對這事兒排斥，是對所有異都排斥。

姜如玉打車到達和那兩位約定的地點，目是一家高調而奢華的酒吧。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時，還有些猶豫，因為酒吧這個詞在姜如玉從小到大的印象中，都是被家長拿來當反面教材用。

但經過謝清妍的敏，姜如玉來這兒就來自己家一樣。

背著雙肩包，不施黛，全上下簡單的短袖，牛仔和運鞋，覺來的不是酒吧，而是圖書館。

姜如玉看了眼手機上三人群里的包廂號，那兩人問要不要人接，自信回了個不用。

推開門就好像打開了另一個吵鬧的世界，重金屬音樂震得耳疼，心跳也不自覺加快。

姜如玉了帽檐，憑著記憶找對應包廂。

不過還是高估了自己，在京大找個教學樓都要靠導航的人，走在人多嘈雜，如同迷宮一樣的酒吧里，就像一只無頭蒼蠅。

姜如玉看著面前的一堵墻，甚至懷疑這里是不是藏著什麼機關，其實是能過去的。

不然在記憶里，這里怎麼會是一條路？

姜如玉不死心地按了按，又敲了敲，趴上去仔細一聽。

好吧，是實心的。

就在打算離開時，距離不到一米的墻壁突然有了靜。

嚴合的“墻”被人從里面推開，姜如玉愣住。

沒猜錯，果然有“機關”，可剛才敲的地方也的的確確是一堵實心的墻。

姜如玉在心里大罵酒吧老板有病，把門修得這麼明顯，生怕人發現似的。

沒發現出來的人看到時戲謔地挑了挑眉，悶頭就要推門進去。

顧書硯眼皮一跳，眼疾手快抓住的手腕。

姜如玉扭頭看到人時，沒想到他竟然跟來了這里，眉都要打結了：“同學，我話已經說得很清楚。再糾纏下去，我就要報警了。”

聽到要報警，顧書硯突然笑出了聲，眉角眼梢都染上了笑意。

“警察要是來了，抓的可能不是我。”

姜如玉大為震驚，一臉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的表：“呵，不抓你難道抓我？”

“公然去男廁所窺。”顧書硯好整以暇的樣子：“這個罪名怎麼樣？”

姜如玉邊的諷笑僵住了，整個人都石化了般。

半晌，看向自己一只腳已經踏進去的門，“唰”地一下收回，荒謬道：“這是男廁所？”

顧書硯早已放開，慵懶地抱臂靠墻，欣賞十分彩的表，微微頷首。

把酒吧老板神經又獵奇的品味從頭到腳罵了個遍，姜如玉面上勉強還能維持鎮定。

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誤會了他，姜如玉由而外到無比尷尬。

“抱歉。”邦邦地說了句。

幸好這時見許久不到的謝清妍，打來了電話，姜如玉見到救命稻草般接通，一邊說一邊逃離社死現場。

“算了，”謝清妍實在放心不下，在電話里說：“你站在原地等我，我去接你。”

姜如玉下意識不想麻煩人，逞強道：“不用，我自己能找到。”

“不用管我，你好好玩。”

收了線，姜如玉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後跟了個尾。

回頭看了眼，和顧書硯對上視線。

剛消散了的尷尬再次蔓延，姜如玉心里冷笑一聲，心想自己猜的就算不是全對，那也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事實。

篤定這人是在對自己死纏爛打，姜如玉像是煩得要死，停下腳步看過去。

“同學，就算我很謝你剛才及時把我攔住，但你如果繼續跟著我，我還是會報警。”

顧書硯面不改，臉上依舊是有恃無恐的樣子，看著面前生張口閉口就是報警。

即使再怎麼裝出一副我特別不好惹的樣子，也無法改變涉世未深的那副純真學生氣。

大概也只有像這樣的乖學生才會相信，報警可以威懾住世界上的一切壞人。

“哦，”他不慌不忙地說：“那你報吧。需要我幫你撥通嗎？”

姜如玉瞪了瞪眼睛，像是不明白怎麼會有人面對這麼有威懾力的威脅，還能做到氣定神閑。

警察叔叔不可怕嗎？

多可怕啊，從小家里就是這樣震懾的，還很功。

生面容呆愣住，神疑又不安，卻還要鎮定地冷著臉，就差沒把“我最不好惹”這幾個寫上去了。

莫名有些可，顧書硯角弧度上揚。

“姜如玉！”

謝清妍恨鐵不鋼的聲音從後傳來。

怕路癡一直找不到路，最終還是出來接了。

走近才發現顧書硯竟然也在。

“顧爺，你也迷路了？”

謝清妍有些不滿，既然他人在這兒，并且也遇到了姜如玉，竟然毫沒有為帶路的意思。

這可是謝清妍的朋友！！！

轉而一想又有些泄氣，的面子在顧書硯面前的確也算不上什麼。

比如現在就算心里再不滿，也不敢真的表現出來。

別說謝家和顧家不是一個級別，在京城找到讓顧書硯給面子的人比外星人還難找。

顧書硯像是沒有聽出話里的言外之意：“那倒沒有。”

“只不過……”他頓了下，似笑非笑地看向姜如玉：“你這個朋友正警告我別跟著，否則就要警察把我抓走，我正害怕呢。”

“……”

您哪有一丁點兒害怕的樣子……

姜如玉已經腳不是腳，手不是手，終于意識到什麼，拉了拉謝清妍的服。

湊過去低聲問：“你們認識？”

“你不知道？”謝清妍難掩驚訝：“你們已經見過好幾面了。”

見過的人多了去了，難不大街上隨便有一面之緣的人都要記住嗎？

姜如玉心里想著，再次看向男生時，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

好幾次了，他好像總是在盯著，不知道在想什麼，是那種探究卻并不會令人反的眼神。

後來，姜如玉發現顧書硯格外喜歡茶，幾乎每天都會去兼職的店里買一杯帶走。

兩人雖然不，但總算已經相互知道彼此的存在，偶爾會客套地說上兩句話。

再後來次數多了，了點兒，話也就多了。

不過，姜如玉再也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不傻，從謝清妍的態度中也能猜到他的份，是這種被貧窮限制的想象力里無法及的高度。

姜如玉自然不會自不量力地以為這種大爺會對自己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