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池驚玉》 第1卷 第26章:生病
好不容易找對地方,門還沒被打開,姜如玉的手腕突然被握住。
對方一個用力,背結結實實抵在墻上,不是很痛,但好似被鐵鉗箍住的手腕讓姜如玉皺起眉。
“顧書硯,你發什麼瘋?”憤怒地抬頭,卻猛地被他眼中的戾氣震了下。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顧書硯下頜繃,每個字都恨不得當,碾碎了一樣:“你有什麼資格和我生氣?”
“我們走到這一步是誰的責任?”
為什麼……為什麼……
可以對任何人和悅,可以對任何人相談甚歡,卻好像把所有的刺都留給了自己。
顧書硯在心里問了無數遍,也想不通到底想要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什麼不能給?
錢不要,勢不要,孩子不要,也不要。
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對自己心。
畢竟顧書硯再清楚不過,曾經對到底有多淡漠。
姜如玉氣勢忽然弱了下去,濃的眼睫輕著垂下,躲開他的視線。
“我的……我的問題。”重復這句話,承認地越干脆,聲音就越低。
覺心里裝了好多事,可真要細究起來,好好說道時又變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句:“對不起……”
姜如玉自己也是茫然的,不知道能說什麼,也不知道顧書硯想知道什麼。
兩人的差距就是一層天然的屏障,平日里看不著,不到,一旦靠近就會長滿荊棘。
他順風順水地,眾星捧月地長大,懂什麼呢?
他什麼都不懂……
顧書硯臉上閃過失,低頭自嘲一聲,神一寸寸變冷,眼里的恨意漸漸變得清晰明了。
他放開姜如玉,後退兩步。
“你剛才扔的戒指,單論我的那個,未經過我的同意。我有權向你索要賠償。”
姜如玉回過神,難掩震驚:“那是你本來就打算扔的。”
“是,”顧書硯大方承認,角掛著冷笑:“那也要我親自扔才行。”
“姜小姐,你人那麼有錢,原價賠償不是難事吧?不然,我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那鉆戒上鑲嵌的鉆石是極為稀昂貴無瑕艷彩藍鉆,曾被他拍下,經過近兩年的打磨制作而。
姜如玉和白子昂都沒那個能力償還。
不是為了他可以什麼都不要嗎?
不是很有骨氣嗎?
不是不稀罕嗎?
顧書硯打定主意想看到向自己低頭,向自己哀求。
這是應得的……
他這樣說服自己。
顧書硯走了,姜如玉卻僵在了原地,剛才有多沖,現在就有多後悔。
果然不能惹有錢人。
進屋第一時間看了眼自己的所有存款,然後發現——
從原始社會開始打工都還不完。
姜如玉面如死灰。
窗簾被風大幅度吹起,險些打到趴在床上的姜如玉,看了眼窗外,正好瞥見剎那照亮一片天的閃電。
眉間多了幾分愁緒,腳踩在地上,走過去關上窗,思索了幾秒。
最終認命般,穿好服,帶了把傘出門。
扔戒指的那扇窗正好對著街道,兩邊是灌木叢,對面小區門口還有個小池子。
姜如玉剛出門,天上就下起了細雨。
天氣不好,又是晚上,路上的車不多。
剛才扔的時候有多爽快,現在就有多狼狽。
姜如玉拿著手電筒,在路上來來回回找了幾遍,沒看到。
此時雨下大了,噼里啪啦地打在傘面上,平時覺得雨聲治愈,現在倒嫌聒噪。
雨連線,很機靈地繞過雨傘往上撞,很快服噠噠地黏在上。
姜如玉沒在意,神專注,路上沒找到,往人行道上走。
突然聽到一聲貓,姜如玉神經即刻繃,如臨大敵般環顧四周。
看見人走近,貓的更加殷切可憐。
姜如玉低頭,在灌木叢里找到了躲雨的小家伙。
是只橘黃的,瘦骨嶙峋的流浪貓,渾的發被打,大眼睛漉漉地看著,得一聲比一聲大。
姜如玉離它幾米遠,某種程度上突然覺得自己和它很像。
小貓試著走出來,不知是想來到傘下躲雨,還是想讓收留。
不論哪一種,都讓姜如玉嚇得後退幾步。
小貓也停下了,看著。
姜如玉最終嘆口氣,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試圖和一只貓商量:“我只有一把傘,你快回去吧,一會兒更了……”
小貓不,沖著喚。
姜如玉和它僵持兩秒,很快妥協:“你站那兒別哈……你乖乖的……”
繞了個大圈,離灌木叢近了一點兒,然後蹲下,把手里的傘斜放在灌木叢前面。
小貓立即進去了,甩了甩上的水。
姜如玉全暴在雨中,頭發被打,一些黏在臉上,的服在上,風一吹,寒氣骨。
看到附近有家超市,小跑著過去,打算買件雨。
不遠,枝繁葉茂的香樟樹下停著一輛與夜幾乎融為一黑車。
里面的人沉默地看著這一幕,神匿在黑暗中,晦難辨。
徐懷遠看見姜如玉從超市出來,接著在灌木叢里找了兩圈,沒找到,最終看向只到膝蓋的水池。
像是下定了決心,利索地掉鞋,然後走進水里。
“太……姜小姐這麼找下去,明天可能會生病。”徐懷遠看了幾眼顧書硯。
後面好一會兒沒說話,只冷嗤一聲,事不關己道:“自食惡果。”
兩人一個比一個犟。
徐懷遠暗自嘆氣,不再說話,心里卻不吐槽自己老板:死裝。
也不知道最後姜如玉有沒有找回,直到走進小區,沒了影,賓利才悄無聲息地駛離。
第二天,姜如玉果然發起了燒。
夜里睡的也不安穩,一陣冷一陣熱的,渾酸痛,又懶得,是熬到天亮,吃了顆退燒藥。
難歸難,姜如玉還是收拾收拾去了單位,演出照常。
等地鐵的時候,拿出手機劃拉了兩下,突然發現推送的新聞里有“白子昂”的名字。
“驚!白子昂曝,私下與朋友甜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