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玉有種不祥的預，點開一看，記者拍得果然是和師兄的合照。

在飯店門口，白子昂把手放在的腦袋上，很親昵的樣子。

多拍一秒就要餡，當時明明是他氣急敗壞地在教訓人，腦袋上還挨了一掌。

姜如玉有些無語，翻出師兄的微信，發了條消息過去。

不久後，白子昂回復：【不用管，現在澄清就是在送熱度。演唱會的時候我說兩句就行。】

姜如玉另有考量：【到時我可以出面。】

【別勉強。不是什麼大事。】

姜如玉直接且誠懇：【師兄，一點兒也不勉強。我想蹭蹭熱度。】

【……】

白子昂像是被逗樂了，發了條語音過來：“早說啊師妹，早知道昨天就不用躲躲藏藏的了，我自己花錢也得給咱倆買個熱搜。”

他知道師妹對流量熱度不興趣，這麼做只能是想讓神通廣大的網友出的份，然後進而注意到“戲曲演員”這個職業，如此迂回地給這個行業帶來點兒可憐的關注。

曾經，他進軍娛樂圈，也有這一方面的考量，只是完全沒有師妹純粹。

這樣一商量，熱搜就更不用管了。

白子昂囑咐這幾天出門，就收了線。

看到熱搜的好友已經炸了，姜如玉的微信沒停下來過，挑著解釋了一下。

回到劇團，又被同事團團圍住，好一會兒八卦，姜如玉強打著神糊弄過去。

不舒服，頭疼，嗓子疼，渾說不清是熱還是冷。

今天唱《盤妻索妻》，姜如玉沒有讓自己的狀況影響演出的水平。

結束後，繃的弦稍稍放松，只覺得疲力盡。

導演見臉不好，關心了幾句，放回去好好休息。

姜如玉也沒客氣，戴上帽子和口罩離開，剛走出劇團，謝清妍的電話就來了。

和紀京墨聯姻的事定下，這段時間就在籌備婚禮，訂婚宴暫時定在明年，婚期還在商議。

姜如玉原本答應了要在今天陪去挑婚紗。

這麼重要的事，也不想錯過，覺得自己還能撐一撐。

半路改道去約定好的地點集合。

“秋風”——京城最大的奢飾品商場。

姜如玉來到包廂的時候，那兩位已經到了。

看見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明曦調侃：“喲嗬，咱也是火了，出門都這格了。”

新聞們自然看見了，也知道姜如玉和白子昂的關系。

明曦不忘拉踩一下：“快躲起來，讓謝清妍看見要得紅眼病。你這一個小時的討論度，比一年的都多。”

謝清妍：“……”

“你們醫院就沒人投訴你嗎？”真誠發問：“你這張，半路都給病人打擊跳樓了吧。”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明曦驚訝：“你們的待遇哪能和病人一樣？”

病人可不得用好話哄著勸著啊。

“……”

姜如玉笑了笑，和們扯皮兩句，就坐在了沙發上。

不過也沒把口罩和帽子摘下來，怕們看出自己的不對勁兒。

工作人員據謝清妍喜好和風格，挑了許多婚紗，一排排推進包廂，瞬間把寬闊的包廂滿了。

謝清妍去換婚紗。

明曦坐到姜如玉旁邊：“這都到室了，還裹這麼嚴實？”

姜如玉拍開的手，嘖一聲：“你懂什麼？今日不同往日，我這麼火，當然要謹慎一點兒。”

“……”明曦角了，覺得腦子有病。

正好這時謝清妍喊人，明曦去幫忙。

姜如玉倒了一杯熱水捧手里，頭鈍鈍地疼，像有把鋸子在頭骨那兒一下一下慢悠悠地鋸。

為了轉移注意力，目落在那一排排的婚紗上。

潔白，華麗，好。

姜如玉出神地看了一會兒，昏沉中，對時間流速已然不太敏。

覺過去了好久，那倆人怎麼還在試間里磨蹭，不耐地想著，一看時間，其實才一分鐘。

眼皮越來越重，姜如玉把水放下，往後一靠，打算先瞇一會兒。

姜如玉意識混沌，像是睡了又本沒睡著，所以聽到謝清妍的驚呼，以及其他人說話時，立馬驚醒。

“你們怎麼來了？”謝清妍很驚訝的樣子。

姜如玉沒骨頭似的半靠在沙發上，鴨舌帽得很低，遮住了致如青山遠黛的眉眼。

仰著頭，出一截皮白皙的脖頸，如上好的羊脂玉，干凈無瑕，細膩，線條清晰利落。

下半張臉被口罩遮住，卻依舊能想象出下面必然是一副刀刻斧鑿般的優越骨相。

姜如玉有些迷糊，頭緩緩掰正，瞬時看見了突如其來的四人。

一人面無表，氣質沉冷；一人笑得沒心沒肺，眼神充斥著八卦；一人戴著金框眼鏡，面容溫和；最後一人……

懶洋洋地單手兜，領口的紐扣解開兩顆，畔含著笑和旁邊人說話，沒看屋里的場景，大概率還不知道也在這兒。

“湊巧在附近。”紀京墨淡淡地回答謝清妍的問題。

他看著已經穿好婚紗的謝清妍，幾秒後才移開視線。

韓自秋佯裝不滿為說話：“結婚這麼大的事，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挑婚紗？”

眼睛卻不停瞄姜如玉的方向。

和顧書硯離婚的消息早就在圈子里傳開了。

所有人都覺得是姜如玉那天晚上奪舍似的行徑，話說的那樣難聽，把京圈權貴得罪了個遍，顧家和顧書硯自然再也容不下。

但韓自秋不覺得，就那幾天顧書硯天天去他那兒喝得爛醉，放不下意難平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又想到現在網上滿天飛的緋聞，前夫前妻這時候上，這個熱鬧誰不想看看？

謝清妍也在看姜如玉，心中嘆氣，上嘟囔著：“我也不是一個人啊……”

“哎呦，”韓自秋超刻意地大聲提起：“姜如玉也在啊！”

聽到這個名字，顧書硯一頓，終于朝里面施舍了一眼。

過一排排婚紗，于亮如白晝的燈下，大片潔白中，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姜如玉，笑容頓時有所收斂。

姜如玉太，腦瓜子被這玩意兒吵得嗡嗡的。

早知他來，就不來了。

躺床上睡一覺不好嗎！！！

空氣中彌漫著些尷尬，姜如玉淡淡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韓自秋。

看向謝清妍，打量了一番，把重點拉回挑婚紗上，說：“好看。”

之後的話題圍繞著謝清妍和紀京墨的婚禮，所有人刻意回避了他們。

姜如玉和顧書硯全程沒有流，就連眼神都沒有一刻對上過，韓自秋自顧自期待了一會兒又覺得沒勁。

相比而言，這幾人中，與姜如玉較的還是林子堯。

雖然倆人在高三最後一月的封閉訓練才認識，統共也沒說過幾句話，但也算半個高中同學。

所以，當林子堯和顧書硯走進來，後者選擇坐在對面，恨不得離八百里遠，前者卻坐在了旁邊時，姜如玉沒覺得怎麼。

之前倒的水涼了，拿起水壺在里面添了點兒熱的，余看見林子堯也拿起了水杯。

隨口一問：“要喝水嗎？”

順手的事，姜如玉直接給他也倒上。

林子堯也沒客氣：“謝謝。”

姜如玉捧著水杯暖手，後傾，渾酸地靠在沙發上，目停留在對著鏡子擺造型的謝清妍。

余不可避免地看到對面那道影，從發現開始就沒再說過一句話，低頭漫不經心地擺弄手機。

臉倒是越來越冷，玩手機也能給自己玩生氣了。

姜如玉垂眸，摘了口罩喝口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手太涼的緣故，把剛倒的熱水極速降溫，口寒涼。

林子堯見把水杯放在桌子上，一雙瘦長蒼白的手揣進兜里，猶豫幾秒，開口問：“你很冷嗎？”

雖然現在已秋，昨夜一場秋雨，溫度大幅度下降，但見穿著大，包裹地嚴合，又在室，不至于冷這樣。

姜如玉反應慢了兩秒，心里很虛，但還是地搖頭，斬釘截鐵地否認：“沒有。”

林子堯看著毫無的臉，言又止。

就在這時，顧書硯收了手機站起來，邁著長往外走。

“去哪啊？”韓自秋對著他的背影問。

顧書硯打開門，眸寡淡如水：“煙。”

“嘖，煙癮怎麼那麼大……”

姜如玉眼睫半垂，克制著沒有去看他的背影。

他大抵是不想看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