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子昂演唱會後，和師兄同臺演唱的視頻在網上被瘋狂轉發，在熱搜榜上掛了一周都居高不下。

“白子昂辟謠。”

“姜如玉驚天值，比男人還帥！”

“一個讓直瘋狂，讓彎絕人！”等詞條了又。

姜如玉以往劇目里的造型被出來，過往履歷也被了出來。

發現這不僅是個仙姿玉的人，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學霸，在上學時就大獎小獎不斷。

和前幾天的緋聞不同，這次功給自己和戲劇帶來了一波前所未有的熱度。

但姜如玉的生活沒有多大改變，除了走到街上被認出來的頻率大大增加。

又是幾天過去，顧書硯沒再提過戒指這事兒。

就在以為可以順理章地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時，顧書硯的“催債”來得及時。

【三天之後，如果還沒見到賠償，那就法院見。】

字里行間都能想象出他語氣的殘酷無。

冒剛有所好轉的姜如玉，看見這條信息，眼前一黑又跌在了枕頭上。

側著臉，掌大的手機把微打在臉上，在高立的眉骨上描出一道影。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這幾個字，來來回回看了許多遍，才磨磨蹭蹭地回復：【我知道了。】

對方好一會兒沒靜，手機已經自息屏，就在姜如玉以為他不會回復時。

“叮咚”一聲，在安靜的臥室里很是突兀。

【那好。兩千萬元，一分也不能。】

姜如玉看著上面的天文數字，一陣窒息。

去哪兒弄這麼多錢？

有生之年，從小安分守己，不嫖也不賭的姜如玉竟然也能背上這麼一大筆巨債。

姜如玉有些恍惚，至今不敢相信自己以後就要過上省吃儉用還債的日子了。

而且還是這輩子都還不清的債。

一晃就到了三天後，顧書硯讓去公司找他。

結婚三年，姜如玉沒有來過顧氏，一是婚的緣故，防止更多人知道的份。

二是……

盡管不想承認，但姜如玉卻沒辦法欺騙自己，站在如此龐大高聳，著高貴霸氣的樓層前，總能讓聯想到自己的渺小。

這種弱小和的能力，天賦，智慧和貌通通無關，而是一生下來就注定無法改變的無力。

不信命了三年，終究還是回到屬于自己的位置才舒坦。

收回思緒，走到前臺。

“您好！請問顧書硯在嗎？”

前臺抬眼看過去，被一張絕的臉沖擊到愣了一下，反應很快道：“請問您有預約嗎？”

姜如玉頓了一下，說：“沒有。”

前臺素養很高，態度也并沒有改變：“請您稍等。”

大概是要請示頂樓的總裁辦。

姜如玉耐心等著，不料這時突然聽到有人。

“姜如玉？”

轉頭看去，是林子堯，徑直朝走過來，畔含笑。

前臺明顯認出了人：“林總。”

林子堯點了點頭，又對姜如玉說：“來找書硯？走吧，我帶你上去。”

他示意前臺不用再聯系，看向姜如玉。

姜如玉點頭，和他一起往電梯走。

“你找他……”林子堯神有些遲疑，像是不知道該不該問。

姜如玉倒沒覺得有什麼，直截了當地說：“還債。”

“嗯？”林子堯面驚訝。

嘆口氣，角漾出苦笑：“其實我是來賴賬的。”

林子堯還想再問，電梯門在這時緩緩打開。

便止了語，落後一步走出電梯。

姜如玉走了沒兩步，抬頭看見剛走到這兒的顧書硯，腳步頓住。

林子堯也看見他，疑：“你要出去？”

顧書硯看看姜如玉，又看看他，最後落在姜如玉角殘留的幾分笑意上，黑眸沉靜，深卻死死抑著什麼。

他的目似是不經意地掃過徐懷遠，然後說：“沒有。”

徐懷遠：“……”

他懂了，發消息通知所有人將會議推遲半小時。

顧書硯收回視線，看向林子堯時邊勾著幾分笑：“你們一起來的？”

像是閑談，可有可無地隨口一問。

話是對兩個人問的，卻不愿再看向姜如玉一眼。

姜如玉便也沒打算開口。

“不是。樓下遇到了。”林子堯說。

顧書硯微微頷首，不再多說，臉卻微不可察地緩了緩。

走到總裁辦，工作人員們紛紛問好，書和助理無不好奇地看向面生的姜如玉。

這麼多年，還沒見顧總帶上來什麼人，就連李小姐，都是按照流程約見，自己來自己走。

他們不知道姜如玉的份，但看到面容的那刻，好一會兒沒辦法移開視線，目里的八卦藏都藏不住。

氣質冷冷清清，五太過棱角分明，便帶著幾分雌雄難辨的英氣，可那狹長而上揚的丹眼，卻在不經意間流出一勾人的，明明很矛盾的覺，但在上卻好似渾然天，別有一番風味。

第一反應是哪個明星，但又覺得“明星”兩個字形容太過低級。

他們走到辦公室門口，林子堯善解人意道：“你們先聊，我去休息室坐一會兒。”

顧書硯沒有反駁，徐懷遠已經自覺領著他前往休息室。

顧書硯推門走進去，沒說一句話，不知是懶得說還是徹底將視為了空氣。

姜如玉站在原地猶豫幾秒，嘆口氣，跟了上去。

走進去首先看到的是巨大而敞亮的落地窗，足以俯瞰整個京市，像是將這座繁華璀璨的城市踩在腳下。

前方就是一張黑簡約風的辦公桌，還有認不出什麼牌子的真皮沙發，鋪滿一整面墻的書架。

姜如玉打量完就收回了視線，心里除了一開始的好奇之外，沒再起一波瀾。

“姜小姐要是來我這兒當保安的，就請回吧。”顧書硯走到辦公桌前，不冷不熱地諷道。

姜如玉沒理他話里的刺，回過神來往里面走。

他銳利的目落在上，不見往日的溫，眸如點漆，看不出在想什麼。

不知怎麼，他冷笑一聲：“這麼快就湊夠了錢？我不得不合理懷疑，你們這錢是不是干凈的？”

姜如玉抬眼與他對視，眸清亮，想要有點兒緒總是那麼難。

“那你可以放心了。”直接說：“因為我本沒錢。”

“……”顧書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扎心的機會：“沒錢？你那人不舍得為你花錢啊？”

“不是有錢的嗎？有錢到我的東西看都懶得看一眼。”

他朝走過去，帶著迫人的氣勢，步步：“不是很相嗎？相到可以背叛婚姻，背叛家庭，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

他每說一個字，姜如玉的臉便白一分。

顧書硯不是沒有發現，每次提起那個未能來到世上的孩子，心里好似被連皮帶生生挖去一塊兒的不只他一個人。

不然他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報復方式不會這麼功。

他實在無法理解姜如玉到底在想什麼，既然這麼痛苦，每次提及都好像丟掉半條命一樣，當初為什麼還要這麼殘忍。

姜如玉瞬間回到了那個寒冷的冬天，牙齒有些輕，死死咬著，不讓自己出異常，可瞬間失去的臉卻無法藏住。

“夠了，”微，自以為歇斯底里的喝止，其實聲如蚊蠅：“不要再說了……”

辦公室里很安靜，足以將囁嚅的低聲聽清。

顧書硯再次走近，氣勢人，高大的軀將籠罩住。

姜如玉下意識後退，可腳步剛剛挪，肩膀上便傳來力。

他抓住的肩膀，指腹用力到泛白，眼神如鷹如隼。

“為什麼不說？姜如玉，是被我猜對了你們的并沒有那麼深厚，還是你也覺得自己拋夫棄子的行徑令人可恥？”

姜如玉手腳冰涼，一面痛恨自己，一面又不能不對他生出怒和怨來。

“夠了。”紅著眼，字字誅心：“顧書硯，婚都離了，過去的事沒必要一直提。沒了就是沒了，現在說這些就能讓他活過來嗎？”

這話說出口，與其是讓他聽，不如說是姜如玉一種自似的自我提醒。

半垂下眼皮，視線盯著他起伏越來越大的膛，似乎都能聽見頭頂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撕裂的聲音。

事又一次和預想的不太一樣，這次本不是來和他爭吵的。

姜如玉再次意識到自己把事搞砸了。

好像總有讓人生氣討厭的能力。

“對不起。”姜如玉間艱，迫切地想逃離這里，逃離這個自己無法解決的局面：“錢的事，我們改日再談。”

掙掉顧書硯，一邊說一邊慌不擇路地往門口走：“我……我還有事，就先……”

這間敞亮寬闊的辦公室在眼里變為一只吞噬吃人的怪，那扇閉的門是唯一的出口。

姜如玉順利走到門口，滿懷希冀地握上門把手，卻無論怎麼用力都紋不。

額頭沁出細汗，滿心急切的沒有注意到後不不慢，逐漸近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