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她來者不善》 第1卷 第3章 去民政局離婚
雲柚非常後悔,早知道厲彥洲在車上,是絕對不會上車的。
厲彥洲雖然是宋景曜的小舅舅,但其實,他跟宋景曜的母親是同父異母,兩人關系非常差。
厲彥洲掌權後,厲宋兩家就徹底斷了來往,斷了親。
甚至,當年把宋家到瀕臨破產的人,就是厲彥洲。
外界對厲彥洲的評價:商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活閻羅,殺伐果斷,行事狠辣,能別惹就別惹。
他24歲就奪了親爹的權,并且,親手把親爹送進監獄蹲了五年,是個連親都不顧,六親不認的狠人。
雲柚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子,唯獨對厲彥洲有恐懼。
倒不是因為外界的那些評價,畢竟跟他集不深。
是四年前,在紐約。
那天晚上跟朋友約在時代廣場吃飯,結束後朋友開車送回公寓,路上朋友接到醫院電話,男友酒中毒住院了。
當時離公寓不遠了,走路最多二十分鐘,雲柚就自己走回去,正好消消食。
走到一半,旁邊忽而一陣刺耳的車轱轆地面的聲音,兩輛面包車一前一後強制別停了中間那輛黑轎車。
雲柚看見厲彥洲從中間那輛車上下來時驚了下,轉頭又見兩輛面包車下來八個外國彪形大漢,個個兇神惡煞,手里拿著。
莫能助,只能幫他報警。
厲彥洲那晚也是穿黑襯衫,黑西,領口解開兩顆紐扣,袖子卷起,面對即將到來的惡戰,冷靜的可怕,頎長姿立在路燈下,驚心魄的難馴野。
赤手空拳對八人,踢準,擊打迅猛,拳拳到,一個過肩摔搶了,作干凈利落,很有觀賞。
後來前面那輛車又下來一個人,手里拿著槍,槍口對準了厲彥洲,連開兩槍。
都沒看見厲彥洲怎麼的,眨眼的功夫他就到了那人跟前,奪槍,一個側踢把人踹倒,槍口對準那人心臟。
像電影里為了襯出男主角的厲害,每個打鬥作都心編排過,效果完到無懈可擊。
眼前這一幕不是電影,而是真實發生的,驚心魄,雲柚大氣不敢。
厲彥洲沒開槍。
他剛把人踹倒的時候,路邊又停了兩輛車,下來幾個人把地上的全按住了。
雲柚是藏在樹後面的,以為自己藏的很嚴實,可厲彥洲還是發現了。
他一步一步走近,如死神降臨,槍口對準時,雲柚嚇得跌坐在地上,結結喊了聲小舅舅。
當時又害怕又後悔。
在國外的時候,出門都帶著保鏢的,就那天沒帶,沒想到就出事了。
厲彥洲看清的臉,黑沉深邃的眸子褪去殺意和警惕。
手里的槍隨意扔給旁邊的人,又接過那人遞來的巾,慢條斯理的拭沾了的修長手指,音質低沉。
“嚇到了?”
雲柚確實嚇到了,被他嚇的,但怕惹他生氣,支支吾吾不敢開口,所幸警察到了,所有人都被帶走。
後來沈湛去了,順便把撈出來了,路上聽見兩人聊天,大致捋清了那晚的事。
京弗集團這幾年不但在國如日中天,在國外開疆擴土也厲害,遭人嫉恨,想要厲彥洲命的不。
今晚他是私人行程,沒帶保鏢,沒想到行程還是被泄。
他回酒店的路上被襲擊,所幸他的人接到電話來的很快,不過雲柚覺得不來也沒關系,因為厲彥洲一個人完全可以應付。
因為這件事,雲柚看見厲彥洲就害怕,畢竟他曾拿槍指著,這一幕讓做了很久的噩夢。
……
既然見了,不打招呼不禮貌。
雲柚想喊小舅舅,又想起厲彥洲本不認宋家這門親戚,而且跟宋景曜也鬧掰了,更沒立場攀親。
于是——
“彥洲哥。”
厲彥洲今年三十二歲,比大十歲,又跟沈雪同輩,記得沈雪平時都這麼喊的。
厲彥洲這時候才側頭看,他的瞳很深,像不可見底的深潭,目在婚紗上掃了一眼,淡淡開口。
“去哪?”
“華君府。”
“華君府?”沈雪哎呀一聲,“那跟我們是完全兩個方向啊,不順路。”
雲柚也不好意思讓他們送,“前面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就行。”
副駕駛上,沈湛掛了電話,轉朝雲柚看過去,雲柚趕跟他打招呼,“沈湛哥。”
沈湛面溫和,點頭應了聲。
過了紅綠燈,厲彥洲讓沈雪靠邊停車。
雲柚理了理婚紗,準備下車,厲彥洲卻先一步下去,臨關門前看一眼,嗓音醇厚。
“坐著別。”
雲柚怕他,下意識聽話,手從車門放下來,坐著沒了。
厲彥洲敲了下副駕駛的車窗,沈湛明白他什麼意思,解開安全帶,朝沈雪囑咐一句。
“你送雲柚吧,一個小姑娘不安全,開車慢點。”
沈雪原本打算跟著他們蹭飯,此刻卻完全沒了這個心思,現在渾上下都是吃瓜的八卦。
等車開走,厲彥洲拿手機打電話,讓司機來接。
沈湛的手機一直有消息震,他拿起來看一眼,點進去一個群,群里正熱火朝天的討論今天雲宋兩家的世紀婚禮。
他隨手翻了翻,看清容,眼睛瞬間瞪大。
……
“你說什麼?宋景曜有個五歲的兒子?”
去華君府的路上,沈雪一直問,雲柚看在愿意送自己回家的份上,全說了。
就算不說,沈雪也早晚會知道,畢竟婚禮上那麼多人看著呢,現在消息怕是已經在圈里傳開了。
已經了全城的笑話,瞞著也沒什麼勁。
沈雪猜到他們的婚禮可能出現了變故,但怎麼都沒想到,宋景曜竟然會有一個孩子,甚至,他在婚禮上拋棄雲柚跑了。
以為自己聽錯了。
整個南城誰不知道,宋景曜雲柚如命,今天之前,多人羨慕雲柚命好,能得一個門當戶對,一心一意自己的青梅竹馬。
結果,純戰士突然變渣男。
別說雲柚不了,沈雪都覺得很割裂。
原本,見雲柚這麼狼狽,還想趁機嘲笑兩句,如今震驚之後,倒也說不出什麼過分的話了。
婚禮,對生而言不僅僅是一個形式,那是對未來的向往,是對婚姻的尊重,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時刻。
如果是的婚禮被毀了,會難到炸。
半個小時的路程,雲柚等著沈雪笑話,沈雪一直沒笑,自己倒是笑了。
“你怎麼不笑?不好笑嗎?好笑的吧,他孩子都五歲了,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跟傻子一樣。”
笑著笑著就哭了,彎下腰,將臉埋在掌心,肩膀抖的厲害。
……
華君府,坐落在城南方向的高端別墅區,傍山靠海,風景宜人,遠遠看過去,似一座世外莊園。
雲宋兩家的房子都在這。
宋景曜還是遲了一步,他到的時候雲柚已經進屋了。
今天之前,他可以自由出雲家,甚至他可以憑指紋進屋,但這次他非但沒進去,還被保鏢攔在了大門外。
“宋先生,小姐說讓您回家拿證件,去民政局離婚,如果您不愿意,從今天開始不會再見您,之後會起訴離婚。”
宋景曜臉難看,他們昨天才領的證,結婚證還沒捂熱呢!
十幾個形筆直如標槍,型魁梧的保鏢立在門前,大門是鎖著的,這是來真的。
宋景曜知道雲柚的脾氣,他現在迫切的想見到,所以只能妥協。
一會寧死不去民政局就行了。
結果,等他從宋家回來,為首那保鏢檢查了他手里的證件,然後朝後面的人一擺手,他被強制塞進了旁邊一輛商務車里。
“小姐說讓您在車里等著。”
宋景曜臉很不好,“我下去等不行嗎?”
保鏢一板一眼的開口,“小姐說怕您跑了,畢竟您在婚禮上都跑了。”
宋景曜臉更差了,可是本下不去,他坐在中間,兩邊都有保鏢,車門還鎖了,他們像是在看押犯人。
雲柚兩小時後才出來,上的婚紗已經換下,穿一件墨綠針織連,小蠻腰細的不堪一握,波浪長卷發添了幾分韻味。
司機從車庫又開出來一輛車。
宋景曜見雲柚上了那輛車,馬上要下去,但保鏢突然啟車子,跟著前面那輛車一前一後駛出院子。
宋景曜一路忐忑,當發現車子停在民政局門口時,他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他是被保鏢“押”進民政局的,他被按在凳子上後,立刻去牽雲柚的手,語氣哀求。
“老婆,不離婚,你先聽我解釋。”
雲柚用力出手,一句話都不跟他說。
在醫院坐電梯下樓的時候,就給律師打電話了,離婚協議發過來,在父親的書房打印的。
離婚協議遞過去,宋景曜死活不接簽字筆,雲柚抬頭看了眼他後的兩個保鏢,保鏢立刻按著宋景曜的胳膊把筆塞進他手里。
宋景曜掙扎,語氣兇狠,“松開!”
雲柚這會兒才轉頭看向他。
“宋景曜,我追去醫院,就是聽你解釋的,但是你沒解釋,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你乖乖簽字,冷靜期一個月,你有一個月的時間解釋;要麼你現在就滾,我起訴離婚,我們老死不相往來,我也不會再聽你解釋。”
宋景曜太了解。
格執拗,較真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尤其是現在心里憋著一氣,不讓順心,真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現在讓出了這口氣,至還有一個月的冷靜期,他還有機會,大不了他跑過來撤回離婚登記申請。
總之,他不可能真的離婚。
宋景曜握著筆的手抖的厲害,筆尖對準簽名,好半天才落筆。
宋-景-
最後一個曜字,被保鏢推了好幾下胳膊才巍巍的寫下。
出了民政局,雲柚剛坐上車,宋景曜就開車門鉆了進來,聲音帶著祈求。
“老婆,現在可以聽我解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