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她來者不善》 第1卷 第6章 都是我自愿的
雲淑嫻進來的時候,雲柚正心煩躁,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還在難?”
雲淑嫻掀開被子躺進去,雲柚立刻往懷里鉆,臉在脖頸間蹭了蹭,眼淚又控制不住。
“嗯,難,很難。”
雲淑嫻疼惜的抱,沉默了許,問雲柚,“在璨璨心里,媽媽重要,還是宋景曜重要?”
雲柚毫不猶豫,“當然是媽媽。”
雲淑嫻又問,“爸爸重要,還是宋景曜重要?”
“爸爸。”
“那鋼琴呢?鋼琴重要,還是宋景曜重要?”
“鋼琴。”
“所以在璨璨心里,宋景曜排第四?”
“是。”
在雲柚心里,母親的地位斷層第一,父親第二,鋼琴第三,宋景曜確實只能排第四。
房間里只留了盞床頭燈,昏黃的線中,雲淑嫻輕輕拍著兒的後背安。
“爸爸媽媽還在,鋼琴還在,你的夢想還在,宋景曜在你心里只排第四,你可以難,但是不至于一蹶不振,對嗎寶貝?”
雲柚的哭聲越來越小,慢慢從母親懷里抬頭,眨著眼睛看。
確實,父母比宋景曜重要,還有夢想沒實現,一個在心里排第四的男人而已,怎麼能一蹶不振呢?
但是——
不會一蹶不振,但就是很難,很難。
雲柚還是失眠了,凌晨五點才勉強睡,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
雲淑嫻從廚房出來,看見雲柚下樓,朝招招手,“寶貝,快過來吃飯。”
雲柚走過去,在母親臉上親了下,“媽媽辛苦了。”
雲淑嫻牽著在餐桌坐下,溫聲笑道:“今天是你爸下廚,他知道錯了,一大早就開始忙,全是你吃的。”
正說著,雲正德從廚房出來了,手里端著魚湯,他順著妻子的話道:
“璨璨,昨晚爸爸教訓了宋景曜,聽了他的解釋,覺得他也是不得已,也是覺得你們這麼多年的,錯過了可惜,所以才幫他說了兩句。”
他把湯放在桌上,手雲柚的腦袋。
“爸爸錯了,璨璨原諒爸爸好不好?”
自小到大,父親對有求必應,昨晚是第一次沒向著,雲柚自然不會因為一次不舒服就抹殺從前的父。
用腦袋蹭了蹭父親的手,“我原諒爸爸了。”
雲正德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沒留下吃飯,被一通很著急的工作電話走了。
他走後,雲淑嫻給雲柚盛了碗魚湯,主提了宋景曜。
“昨晚下雨了,宋景曜跪了一夜,被雨淋了一夜,今天早上八點多,厲珍帶著幾個保鏢過來,強行把他帶走了。”
雲柚拿起勺子,沉默著喝口湯。
昨晚下雨知道,睡得很晚。
宋景曜跪到八點多這件事也知道,醒來看手機,宋芝玥發消息罵呢,說鐵石心腸,嘮叨一堆,把宋芝玥拉黑了。
宋景曜犯的錯,也是他自己要跪的,又沒他。
雲淑嫻看出雲柚的心不在焉,換了個話題。
“是下周二去紐約嗎?”
雲柚回神,“本來是,但是我想提前走,周末就走。”
下月初在紐約有場慈善音樂會。
原定的計劃,下周二宋景曜和一起去紐約,請在紐約的朋友和同學吃飯,順便陪參加慈善音樂會。
音樂會結束再回南城,因為八月底有全球巡演,巡演第一站在南城,得回來準備,等巡演結束,休息半年,他們去度月。
現在計劃全打了。
提前走,是因為暫時不想見到宋景曜。
……
宋景曜被強行帶回家後,直接被鎖在了房間里,厲珍他喝了姜湯,讓他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手機被沒收,門打不開,窗戶下有保鏢守著,他本出不去,沖個澡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中午十二點,厲珍進來喊他吃飯,一看他的臉就知道他剛才沒睡。
“你一夜沒睡,現在還不睡,你非要這麼糟踐自己?你今天要是不睡覺,別想出來!”
厲珍怒火中燒,命人再次鎖上門,臨走前卻還是把手機扔給他了。
宋景曜拿到手機後立刻給雲柚打過去,結果發現自己被拉黑了,不止手機號,他的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他聯系不上。
挫敗和恐懼幾乎將他吞噬,他給譚向打電話,讓譚向去雲家找雲柚。
譚向嘆了口氣。
“雲柚在氣頭上,現在肯定不想見你,你給時間讓消化下,畢竟陶辰的存在對的沖擊太大了,得讓緩緩。”
別說雲柚了,他最初聽說陶靜給宋景曜生了個兒子時,他都懵了。
他勸過宋景曜跟雲柚坦白,但宋景曜不敢說。
也是,雲柚那丫頭對自己的東西有超強占有,就算是意外,宋景曜突然冒出來一個這麼大的兒子,肯定接不了。
譚向跟雲柚也是一起長大的,他也不想騙雲柚,但他不敢說。
這事他也有責任。
那晚是他主張給宋景曜辦送行宴,他沒打算喊陶靜的,就是在宋家到陶靜,陶靜問了一句,他就隨口邀請了。
他沒想到陶靜會去啊,畢竟陶靜不喜熱鬧,結果去了。
結束後,陶靜說順路,負責把宋景曜送回去,他也沒多想,畢竟那時候宋景曜和陶靜的關系好。
誰能想到,那晚就發生了不可挽回的錯誤。
宋景曜剛掛斷電話,門口傳來靜,厲珍去而復返,後面跟著陶靜母。
“景曜,小靜聽說你在雲家跪了一夜,擔心你,非要來看你。”
陶靜是從醫院趕過來的,此刻坐在椅上,臉蒼白,眼尾泛紅,明顯哭過了,細的聲音著滿滿的愧疚和歉意。
“景曜,對不起,我不該讓你為難,你不要管辰辰了,我會帶他離開南城。”
厲珍哎了一聲,“小靜你說什麼呢,景曜都答應會認辰辰了,他最重承諾了,是不是啊景曜?”
宋景曜臉繃,沒說話。
車禍之前,他排斥陶靜,也排斥陶辰,本沒想過認兒子。
甚至知道陶辰的存在後,他恐懼到每天失眠,他怕雲柚知道。
所以他約了陶靜,偏偏出了意外。
這一年的時間,他確實經常去看陶靜,但只是愧疚和責任,至于陶辰……
母親知道陶辰是自己親孫子後,滿心滿眼都是陶辰,甚至把陶辰接到南城照顧。
雲宋兩家在一個別墅區,怕被雲家人發現,母親把陶辰安排在他名下的一房產,離華君府很遠,平時宋芝玥住那陪他。
宋景曜一開始是不想管陶辰的,但母親說,大人的事跟孩子無關,他不能遷怒孩子。
這話沒錯,而且陶辰特別乖,總仰著一張委屈和的小臉喊他爸爸,他是有一些心的。
這一年里,他趁著雲柚在紐約沒回來,帶陶辰去游樂場玩,給他講故事,買玩,陪他吃飯。
確實盡了些當父親的責任。
但他真的從來沒想過,會為了一個陶辰放棄他心尖尖上的雲柚,他對陶辰只是責任和虧欠而已。
上周是陶辰五歲的生日,他答應了,但是沒去。
因為他在忙婚禮的事,而且雲柚回來了,他不能讓雲柚看出端倪。
他一直在想辦法治療陶靜的,琴姨聯系了一位很厲害的專家,手定在昨天,正好是他和雲柚的婚禮。
手的前一天,琴姨找他談話。
“景曜,如果陶靜能站起來,我不為難你。
“但是,如果陶靜站不起來了,這一輩就被你毀了。
“本來我是想讓你娶,但是說你心里只有雲家那丫頭,不想破壞你們。
“我是媽,傻,我必須為考慮,如果站不起來,我就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娶了,要麼你把辰辰帶回家。”
要麼娶陶靜,要麼認陶辰。
如果非得選,宋景曜自然選第二個。
他總是僥幸地想著,如果陶靜能站起來,他就不用告訴雲柚了,如果失敗了,婚禮後他就跟雲柚坦白一切。
沒想到會出現變故。
早知如此,他應該早點跟雲柚坦白,而不是讓雲柚通過別人知道這事。
房間里,陶靜見宋景曜一直不說話,忽而手拉了下厲珍。
“珍姨,您別為難景曜,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他,我應該帶著辰辰離開——”
啪!
話音未落,陳秀琴突然抬手打了陶靜一掌,恨鐵不鋼的指著。
“你是不是傻,你今年才27歲,大好年華,一輩子得坐椅,還要帶一個孩子,你以後怎麼辦啊?”
陶靜臉上浮現出一道清晰的掌印,捂著臉垂淚,幾乎祈求道:“媽,都是我自愿的,您別景曜,求您了。”
陳秀琴聲音尖銳,“是我求你了!”
拉著厲珍的手,似是氣急了。
“珍啊,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了,景曜和雲柚婚禮,小靜為什麼割腕?
“本不是因為手失敗,是個多麼堅強的孩子啊,不會為了這事自殺。”
陳秀琴聲淚俱下。
“是我,是我去婚禮上鬧,是我用那雙讓景曜娶,不愿意,是為了全景曜,自殺我妥協啊!”
宋景曜錯愕的抬頭,看向陶靜的目尤為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