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她來者不善》 第1卷 第16章 廢了你的手
去南山的路上,宋景曜跟雲柚解釋奧地利沖刺賽的事。
“陶靜和陶辰不是我帶過去的,是宋芝玥帶他們去的,快比賽的時候我才看到他們。”
因為是全球直播,他怕雲柚看見,當時很生氣,但比賽快開始了,他就先準備比賽了,剛熱好,宋芝玥就跑過來,說齊宇在欺負陶靜。
等他過去,就看見齊宇正掐著陶靜的下要打,陶靜上被扯掉大半,臉上還有掌印。
他沖上去揪住齊宇的領給了他一拳,齊宇還手了。
本來兩邊的人是去拉架,結果陶辰見他被打,跑過去抱住齊宇的,被齊宇推倒了,宋芝玥從旁邊搬了個椅子砸。
然後就混戰了。
宋景曜這幾天折騰得不輕,今天才從奧地利回來,兩個小時前剛下飛機,他知道雲柚肯定看到新聞了,急著回來跟解釋。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太糟糕,所以先回家換服,收拾收拾,結果洗完澡還來不及吹頭發就接到康養中心的電話。
醒了,一直喊雲柚的名字。
車是宋家的司機開的,他和雲柚坐在後座。
雲柚聽完他的解釋,臉上沒什麼表,現在沒心思想陶靜的事,去康養中心要四十分鐘,讓宋景曜先睡一會兒,因為他看起來非常不好。
“你要好好休息,別把熬壞了。”
宋景曜聽出的關心,想去牽的手,雲柚瞪他。
“最多借你一個肩膀。”
要不是看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才不管他。
宋景曜不敢再得寸進尺,他往那邊挪,把頭靠在肩膀,鼻息間是讓他魂牽夢縈的香味,煩躁的心一下就安定了。
剛要閉眼,譚向的電話過來了。
宋景曜直接掛斷了,譚向又發來消息。
【你干嘛呢?齊宇已經回國了,他肯定不能放過你,你小心一點啊,我真服了,你媽怎麼想的,總給你惹事。】
譚向真的很無語。
奧地利的沖刺賽,不僅宋芝玥和陶靜母子去了,厲珍和陳秀琴也去了,他們組團去看景曜比賽。
兒子挨打,孫子被推倒,自己看中的兒媳婦還差點被欺負,厲珍氣瘋了,比賽結束後,讓宋家的保鏢把齊宇打一頓。
結果,下手太狠,誤傷了齊宇的子孫後代。
都是專業保鏢,即便是誤傷,那力量也不可小覷,齊宇直接廢了。
齊家就是因為宋家破產的,如今齊宇因為景曜被賽兩年,甚至連男人的尊嚴也沒了。
這換誰都得玩命啊。
更何況齊宇本就是條毒蛇,那不得往死里報復。
宋景曜沒回他,收了手機。
車子開進南山康養中心,因為雨勢很大,司機直接把車停在臺階旁邊,兩人剛跑到大廳,手機都響了。
雲柚這邊是母親打來的,母親關心有沒有到,聽到他們安全到了才放心。
“我眼皮跳的厲害,你出門我就開始擔心,你到了我就放心了。”
“老太太一輩子不容易,你好好陪說說話,等我冒好了,我們再一起去,也喜歡吃我做的玫瑰餅,回頭我多做一些。”
宋景曜這邊也是親媽打來的。
“景曜,出事了,剛剛你琴姨給我打電話,說小靜和辰辰被齊宇的人帶走了,齊宇讓你兩個小時趕到北山,不然就等著給小靜和辰辰收尸!”
“景曜,你現在沒事,你趕去北山吧,我和你琴姨都在路上了,小靜他們如果出事,你琴姨就活不了,辰辰要是出事,我也不活了。”
“小靜爸為了救芝玥走了,小靜為了救你廢了雙,現在他們母子又因為你出事,你良心過的去嗎?”
尖銳的嗓音吵的宋景曜腦子疼。
北山跟南山正好是完全相反的方向,開車過去,不堵車的況下就得兩小時,如果要去,現在就得走。
宋景曜閉了閉眼。
齊宇現在的狀態很瘋狂,他不去,陶靜和陶辰肯定要出事,他確實得去。
雲柚掛了電話,見宋景曜臉難看的站在那,走過來了下他的胳膊。
“怎麼了?”
宋景曜知道非常介意陶靜和陶辰,不敢說實話,說了個謊。
“我媽打電話,說芝玥被齊宇帶走了,齊宇讓我過去才肯放人。”
他結滾,避開雲柚清澈的水眸。
“璨璨,你先上去,我很快回來。”
雲柚雖然很討厭宋芝玥,但宋芝玥畢竟是宋景曜親妹妹,所以沒說什麼。
宋景曜走的很急,甚至沒時間送雲柚上樓。
他走後,雲柚自己進了電梯,電梯門即將關閉時,一個戴著口罩,穿黑連雨的男人快步閃了進來。
雨水順著他的帽檐滴落,在地板上洇開一片水漬,電梯里彌漫著一的機油味和酒味,混合著濃郁的煙草味。
雲柚不喜這味道,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抬頭時,正對上那人的眼睛——
眼尾一道猙獰的疤痕,像蜈蚣般蜿蜒至太。
雲柚心頭猛地一跳,手指已經按向最近的樓層鍵。
可對方比更快。
一塊浸了藥水的手帕突然捂住的口鼻,刺鼻的化學藥劑味直沖腦門。
拼命掙扎,可四肢卻像灌了鉛,視線也開始模糊……
雲柚是被刺鼻的機油味嗆醒的。
嚨干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艱難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蜷在墻角,雙手被糙的麻繩捆住。
頭頂的白熾燈滋滋作響,投下慘白的,四個男人圍著一張折疊桌打牌,煙和空酒瓶散落一地,劣質煙草的味道混著汗臭,熏得人作嘔。
閉了閉眼,努力回想昏迷前的畫面。
電梯,雨男人,疤痕,那道疤痕,認得那道疤痕……是齊宇。
念頭剛起,一個穿著深灰T恤,藍牛仔的男人進來了,看見醒了,挑了挑眉。
“呦,我們的鋼琴小公主醒了。”
雲柚抬頭看過去。
寸頭,五廓很好看,乍一看是很帥的,但眼尾有道疤,小拇指那麼長,直接破了相,很兇。
確實是齊宇。
只是,他怎麼在這?宋景曜不是說齊宇帶走了宋芝玥,他去找齊宇要人了嗎?
門口打牌的已經停了,齊宇拉了個凳子過來,大咧咧的坐在雲柚跟前,手里轉著的手機,把的表都看在眼里,笑了聲。
“小公主沒聽過聲東擊西?陶靜和兒子只是幌子而已。”
雲柚聽明白了,所以這男人是故意把宋景曜支開,明著綁宋芝玥,其實目標是。
不對,綁的不是宋芝玥,是陶靜母子。
宋景曜騙。
雲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抬頭看向齊宇。
“所以你綁我干什麼?如果要錢,你知道雲家,你要多我都給,如果你想威脅宋景曜,你讓我跟宋景曜通個電話。”
齊宇重重吸了口煙,彎腰,煙霧全吐在雲柚臉上。
“我想干什麼?”
雲柚聞不慣煙味,被嗆的咳嗽兩聲,剛把頭偏過去,就被齊宇住了下。
“你怎麼不說宋景曜想干什麼?宋家把我們家搞破產,讓我變窮蛋,好不容易搞了個車隊,他又害我被賽兩年,我還沒結婚,他媽找人把老子打的斷子絕孫。”
“宋景曜毀了我,我總得討回來吧,小公主,他那麼你,你幫他還怎麼樣?”
他松開的下,轉而住的左手,笑容森。
“你這手真漂亮啊,就用你這只手幫宋景曜還債怎麼樣?”
雲柚驚恐的瞪大眼,瘋狂的搖頭,試圖跟他講道理。
“你要討債,你去找宋景曜討,我跟你無冤無仇,我沒害過你,而且我跟宋景曜離婚了,離婚證都領了,他的債他自己還。”
齊宇咧開笑了,出一排森白的牙,他慢悠悠地碾滅煙頭,指節得咔咔作響。
“不行呢。”
他俯近,呼吸噴在臉上。
“雖然你們離婚了,但整個南城誰不知道,你是宋景曜心尖上的人,廢了他的手,他照樣能活得風生水起。”
齊宇手接過旁邊人遞來的啤酒瓶,狠狠砸向地面。
“砰!”
玻璃碎片四濺,有一片過雲柚的腳踝,留下一道痕,疼的嚨里溢出一聲嗚咽,眼淚掉下來。
齊宇欣賞的恐懼。
“可要是廢了你的手,你再也彈不了鋼琴,你會恨死他,你恨他,他才會痛不生,我得讓宋景曜一輩子痛不生。”
他朝旁邊的人打了個響指。
雲柚手上的繩子被松開,左手被按在地上,看著越來越近的齊宇,意識到他要干什麼,劇烈掙扎。
“齊宇,齊宇,我求求你,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只要別我的手。”
手廢了,就彈不了鋼琴了。
齊宇在前蹲下,著白的手背,笑容扭曲又殘忍。
“什麼都可以?這要是以前,我說不定就心了,可是現在不行了呢。”
他越說,恨意就越大,臉就越猙獰。
看著雲柚哭的梨花帶雨的臉,齊宇就想到宋景曜會崩潰絕,就更迫不及待的要毀了眼前這朵艷玫瑰。
他撿起最鋒利的一塊玻璃碎片,在燈下晃了晃,鋒利的邊緣折出冷,映在雲柚的瞳孔里。
“小公主,”他輕聲細語,像是哄孩子,“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啊。”
“你千萬記著,以後你彈不了鋼琴,罪魁禍首是宋景曜,是宋景曜連累了你。”
玻璃抵上指尖的瞬間——
“啊——”
凄厲的慘聲撞上修理廠斑駁的墻壁,又被雨聲吞沒。
遠,約傳來了刺耳的剎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