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天歌覺得頭越來越暈，到底怎麼回事？

想不出所以然來，只覺得眼前的李玉山晃來晃去，而他的笑，也越來越古怪。

終於頭一歪，倒了下來。

坐在對面的李玉山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許久以後，陌天歌醒了過來。

有些奇怪，不停晃的蓬頂，好像在前進，這是在哪？

轉頭一看四周，幾乎跳起來。

這是一輛馬車，而那李玉山就坐在旁邊，看著的目裡，織著貪婪、狠與陶醉。這樣的眼神，一下令陌天歌骨悚然。

驚起：“怎麼回事？”

李玉山笑了一笑，只是這笑卻不是往日與談時的和善，而是冷。

“陌道友，”他撥弄著手裡的一塊如風水盤一般的東西，彷彿貓兒看著老鼠一般地看著，“原來道友純質，難怪在這俗世之間，也有如此修爲，真是羨煞我這等資質極差之人了。”

陌天歌大吃一驚，連話也說不出來：“你……”

“想問我怎麼知道的？”李玉山問道，看到驚慌不已的神，勾起角，“陌道友天資聰慧，實在遠超同輩，可惜到底是個小娃，涉世未深。你可記得你與我說了什麼？”

陌天歌不明所已。

李玉山又冷笑，提醒：“你說，你母親是因爲質之故，無法相救，是也不是？”

陌天歌點頭。

他又接著說：“陌道友一定不知道，凡人所謂的質問題，只有一種是我們救不了的，那就是失調。所謂孤不長，獨不生，對凡人來說，正是如此，所以，不管男，都有，只是男子盛衰，子盛衰。而如果某個凡人只有其中一種，那他就活不長。不過，純之的男子或是純之的子，生下來就會夭折，你母親既然活到生下你，那就是有純之。”

陌天歌著他，驚駭不已。還以爲自己已經夠小心了，卻沒料到，只是一句話，竟然就讓別人知道了真相！

李玉山又道：“純之，歷來可以傳，當然，這機率並不高，而且，經常有人活不到生下子就死去。我也不肯定你傳了，只是你以五靈的資質在俗世修煉居然有如此的進益，可能極高。不過，現在已經肯定了。”他揚了揚手中的盤子，“靈盤測出來，你確實有純之！”

陌天歌看了看他手裡的盤子，又瞪著他：“那你想怎樣？”

李玉山仰頭一笑，著的目閃著令骨悚然的芒：“陌道友一定知道，純質代表著什麼吧？修煉速度比常人快得多，而且，對雙修伴極爲益，如果做爐鼎，將是最好的爐鼎……”

這可怕的臉，陌天歌驚得一退，又猛然想到，自己是會法的，便一提掌，就要運用風息。可是，下一刻，又一次大驚失。

的靈氣，竟然無法運行！

李玉山又是一聲冷笑，說道：“你不用試了，我給你吃的是一種做玉馨花的花，這種花會暫時封住靈氣。”

“你……”陌天歌怒視著他，“要是讓我爹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爹？”李玉山輕蔑地著，“你當我沒打聽過嗎？別人都說你爹在你未出世的時候就走了，一去不回，音訊全無。恐怕你就是用你爹留下的功法一個人胡修煉的吧？所以纔會連一些常識都不知道。”

他猜得卻也不錯，只是怎麼也不會猜到，陌天歌的功法，來自祖先的留。

只是這話一說，陌天歌已是完全絕了。心心念念想要離開陌家，卻不是要這樣離開。真後悔，爲什麼要跟一個陌生修士說那麼多呢，祖先說，修仙路上人心難測，真是半點沒錯，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李玉山卻又緩了臉，憐地著的頭，說道：“你也不用這麼害怕，爐鼎採補，我總要等到你長大。再說，別的修或許當了爐鼎就沒法提高修爲，你卻不用擔心，以你的質想要補回靈氣太容易了。何況，總要你修爲提高，對我纔有用不是？”

但是這樣的語氣，哪裡是安，聽來不過是威脅罷了。若是乖乖聽話，他纔會給好日子過。

陌天歌臉白了又白，終於不住自己害怕，低聲道：“爐鼎……爐鼎到底是什麼？你要吸我的靈氣嗎？”

李玉山一愣，卻是哈哈大笑，笑罷搖頭：“我怎麼會以爲這麼小的孩子明白呢？不過，沒關係，到時候你就懂了。”

說著，他的手過來，擡起陌天歌的頭，仔細看了許久，又滿意了幾分。心裡想道，這小姑娘長得倒也不錯，想必長開了也是個人，如此倒是更好了。

在這般帶著邪惡之意的眼神注視之下，陌天歌不一陣發抖。沒有靈氣，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而已。

李玉山卻很欣賞此刻的表，自言自語：“有了你，不說別的，築基總是有了。再等五六年……四十歲之前，我必能修到煉氣十層，到時就能加門派了！”

說到此，他不由地出陶醉的表。

他出同安城一戶普通人家，小時候無意中撞到兩個修仙者打鬥，了一本功法被他撿到，他就這樣開始了修煉之路。

最開始，他一直懵懵懂懂，直到一年之後，竟然覺到了靈氣，才知道，這是一部可以修仙人的功法。

後來，他知道了修仙界的存在，就離開了家，去了昆吾。

在那裡，他見識了修仙者的種種手段，才知道有這樣一片廣闊的天地，他沒法再繼續做一個凡人，所以四遊歷，希能遇到機緣，進修仙門派，然後築基，結丹……

可惜這幾年，他仍然是一個落魄的散修，靈低劣，沒有修仙門派願意收他，機緣也從來沒遇到過……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的眼中冒出，只要這個小姑娘長大了，可以做爐鼎了，他就能修習雙修之法，在上採補。

“哈哈哈……”顛狂的笑聲裡，陌天歌在角落，想問他去哪，終是不敢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