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座山？”

“深山。”

“切。”吳浩白陳鷹一眼。

“其實是天上掉的。”

“滾。”

“真的。”陳鷹忽然發現自己是白癡，天上掉個人給他，他卻沒問清楚。那什麽，不是在那邊死了嗎？就算世上真有魂魄，那現在這個軀是怎麽回事？不會真跟終結者一樣，其實裏麵是金屬機械構造吧？不對，還睡覺吃飯的，應該不是金屬人。

陳鷹按滅煙頭，覺得他也應該接一下掃盲課。

這頭吳浩在接電話，說了幾句後掛了。跟陳鷹道：“事還沒有完，你們還是謹慎些，暫時別讓出門了。我想讓小雯也來認認臉，再出什麽狀況米熙認得小雯也方便些。可剛才小雯打過來，說有個記者在附近辦事，前頭轉悠找米熙的時候被那人看見了，那記者認得，就問有什麽新料，在做什麽，搪塞過去。可現在開車過來，快到你小區門口的時候發現那記者開車跟蹤，不敢進來，直接從門口開過去了。”

陳鷹轉頭看了看樓下，從他這戶的角度看不到小區大門。他知道吳浩的意思，希不要再有什麽麻煩了吧。當叔叔是很累的。

第16章

米熙與蘇小培程江翌的談話不到一個小時。

期間陳鷹躲在臺跟吳浩完了兩支煙，喝了一杯咖啡。之後吳浩接了個電話，那個被曝負麵新聞的小藝人淩熙然在微博上發表了一篇聲明，聲明自己當日是被朋友去一起慶生，並不了解那個地方是所謂“鴨店”，說自認品行端正，也深知藝人名聲的重要，絕不會這麽沒腦子幹出這種傻事，跑到那種地方給記者拍個正著。因人之邀，這麽巧又上記者，事裏不排除有其它，也保留對中傷名譽的人和采取法律手段的權力。

吳浩聽了這事大怒，用手機上了網看了那聲明，立馬撥電話給淩熙然，淩熙然關機中。吳浩罵了句話，又撥給淩熙然的經紀人餅哥。

“怎麽回事？發了聲明。你同意的？為什麽不報給我們審？我告訴過你，在這件事結束之前，所有未經我小組過目過的東西都不許公開發表，要去哪裏，要說的話，要穿的服，沒有我們確認過統統都不許在上出現，你們現在什麽意思？不能出門給記者拍了太寂寞了是嗎？發什麽微博？你們覺得再不說話就會被當作默認有損形象不好補救？你怎麽不問問我怎麽覺得呢？”

陳鷹一邊耳朵聽著吳浩跟人吵架，一邊過落地窗看著米熙乖乖聽蘇小培講話的樣子。不知道蘇小培跟說了什麽，點了點頭。然後蘇小培腦袋，把抱進懷裏。陳鷹注意到米熙並沒有很放鬆，即使是同的安擁抱，也並沒有讓放下所有防備。也許不是防備，隻是不自在。

陳鷹想想今天發生的事，對這小姑娘來說，也確實太不容易。幸好隔了三條街拐了幾個路口幾個彎道還能找回家來。陳鷹這時候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才放下心來，幸好認路。

笨姑娘，連都不會撒。換了別人，先別管對錯，是在門口站了幾小時就夠哭一陣子了。哭也不哭，卻為弄丟了馮姐慚愧，為找不到老婆婆還錢焦急難過。說話的，真是笨姑娘啊。

陳鷹覺得自己的心又了，好吧，也怪他，他是沒什麽耐心。但什麽都不懂，真的讓人頭疼。

吳浩這邊電話裏還在罵：“他家為什麽敢這麽曝，你他.媽.的給老子聽著，他家手上肯定還有料，就等著你們發什麽聲明做什麽澄清，這樣他們再發第二波照片甚至視頻或者別的，這樣打起臉來料才會夠猛，普通照片都會變得另有含意，你們犯傻非要配合一下，你等著看明天的娛樂新聞吧。我讓你們別急，跟你們說了讓我們先理，清楚他們後麵還有什麽準備沒有。他家一直跟我們不對付，老爺子不給麵子這仇他們記著呢。能拍到那天出鴨店的照片就證明他們一直盯著，媽痹的不然就這麽巧嗎，前麵還不知盯了多久，你家那個淩熙然肯定還有什麽事被拍到了。哈，你聽說沒有，說謊的我見多了，不這一個。那天開會我就說了，有什麽最好跟我說清楚。”

對方也不知在說什麽，吳浩皺著眉頭在聽，陳鷹卻沒興趣了，這種爛事也虧得是吳浩，換了他真的是電話一甩滾他.媽.的蛋，自己作死就去死吧。所以他不喜歡上這種班，他更喜歡爬山衝浪營喝酒吃，當然人生有許多不喜歡的事也得去做，他不過是眾生中的一員，所以這種的生活工作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就像米熙，應該很不喜歡這裏，但就在這裏。

陳鷹推開臺門進去，從廚房拐進了客廳。聽見米熙正與程江翌說：“要說最有名氣的鑄匠，那是一位季家文的大師，他是大名鼎鼎的玄青派十八爺，是師叔祖輩份的人了，更有神手匠師的威名。他收了許多弟子，還有徒孫在我父親軍中幹活呢，說了許多故事與我聽。”

原來他們沒在上課啊，陳鷹想著，不過還真是比他會聊天，能讓米熙說起家鄉往事，這也是哄融集，培養信任的方法吧。

“那你可曾聽說過一個白玉郎的，他是武林大家白家莊的人。”程江翌問著，蘇小培抬眼看到陳鷹了，起來拉他到另一邊。陳鷹一邊跟著蘇小培走，一邊聽見米熙興的聲音：“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劍神捕。聽說他與十八爺是好友，十八爺說他更該使劍，還親手為他鑄了把神劍，從此白捕頭便換了使劍，也就從他開始，衙門捕快不再隻給佩刀，而是佩刀使劍端看個人習慣。我是不太刀啊劍啊，我喜歡使槍，那運著力來才是順手。”

陳鷹撇著眉頭，側著耳朵聽著程江翌陪著米熙開始討論起十八般武。他頭又開始疼，好想額角，可是蘇小培正嚴肅看著他，他也隻好認真嚴肅很端正。

“陳鷹，剛才我們把況都與米熙說了，知道馮欣和老婆婆在醫院都沒事了，也能理解你為什麽生氣，也大概明白如果走丟了或是行為舉止太特別引人注目後造的後果。”

“嗯，大概是有多大概？”

“就是小孩子因為聽大人說過而了解被開水燙到會痛但是沒有被燙過所以還不知道這個痛是多痛的那種大概。”

“了解。”這個解釋真是夠大概的。

“很沒有安全。”

“這個我理解，也看出來了。”所以他有心一下下。不過隻是一下下而已，把時間說長了他是不承認的。

“我有幾個建議，你教功課的時候不要太急切，不要想著一下就能學會或是明白。對來說，這裏所有的東西都與從前的認知不同，而從前學習了十七八年，腦子裏有完整的知識和認知係，所以重新了解和認識，並不容易。會下意識地排斥和抗拒，這是比小孩子更難教的地方。當然好在於，有比小孩子更強的理解力，也更能自製，會控製自己的行為。”

“嗯，嗯。”陳鷹鼻子，心道米熙這自控力好得讓十多號人滿大街轉，真的是太好了。

“每次與討論糾正和灌輸現在的行為模式和知識時，時間不要太長，在抗拒抵之前就結束課程，這樣會更好接。另外，最好能做一些事，培養的歸屬，建立信心。比如讓幹幹家務，比如讓自己布置房間自己選家裝飾，或是指定什麽事是能做的，讓有個目標，當能完時，會有就。”

“嗯，嗯。”陳鷹隻能點頭。可其實他才是沒信心的那個，他完全沒信心能照顧好這個小姑娘，他自己也很忙，而這個小姑娘明顯得24小時有人看著，並且要備百科知識全書的浩瀚知識量以及大師級耐心和包容心才能照顧好。他覺得自己全都沒有。

陳鷹這麽想著的時候，看了一眼米熙，米熙也正巧看了過來，兩人目一。陳鷹原以為小姑娘會害不自在的撇過頭去，結果人家沒有。米熙也以為陳鷹會撇過頭去，結果陳鷹沒有。兩個人你我我你，互相看了好一會。

“你看贏我了能怎樣？”陳鷹在心裏對說。米熙當然聽不到，但歪了歪頭，眨眨眼睛。陳鷹自己幫配了臺詞：“就看就看，怎樣？”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信任你。”蘇小培也在看米熙，看到米熙看陳鷹的目，說道。

“那當然。”陳鷹不自覺有些驕傲，他收留，還給買這買那的，像他這樣好使喚的冤大頭不好找。要還換不來這丫頭一點信任，那這丫頭的良心肯定是給狗吃了。

“但是要讓敞開心扉接這個世界，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蘇小培道：“我需要每周見一次，給做心理疏導，確定的適應狀況。”

“好。”他求之不得，蘇小培好歹是專業心理學人士，能幫到米熙，這樣很不錯。“是免費的吧？”他確認一下。他是付得起報酬，但別人就算了，程江翌一家子的，他真不想給。

蘇小培涼涼道：“陳總要是願意給點，我當然不會拒絕。”

“不願意。”陳總很爽快地答。

米熙又好奇地衝他們看，陳鷹對安地笑笑。這時候吳浩從臺衝出來：“老大，我回公司了，一堆事呢。媽痹的，一群賤人。”他風風火火地，罵完了覺得哪裏不對，頓一頓，看到四雙眼睛全盯著他。

“米熙，這位吳叔叔的話不要學，全是放屁。”陳鷹先開口。

“媽的，放屁也是話好嗎？”吳浩不服氣，一不小心又。他站好，笑笑，“其實我是相當溫文爾雅的，米熙。”這種時候識相的小姑娘都會點點頭笑一笑。

可是米熙隻是看著他。

“算了，我走了，回頭再證明。”吳浩著急走，到了門口又說：“米熙，快跟哥說再見。”

“叔叔好走。”米熙站起來應了。

吳浩指指，卻被的正經表噎了噎，“算了，下回再糾正你。”開了門準備走，又探頭回來對屋子裏的人說：“今天的事還沒有完，輿論消除沒那麽快，在我說安全之前，你們最好不要讓米熙出門。”說完也不待有人應他，轉走了。

米熙回頭看陳鷹，陳鷹安：“用不了多久的。”

“無妨。”米熙很乖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