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注意，但如今距太後壽誕過去已有兩月餘，怎麽還是不能開口說話呢？

“既然太夫人說話不便，那就將你所要做的證詞寫下來吧。”藺郇稍稍點了點下，劉德江趕將備好的筆墨紙硯端了下去，呈在太夫人的麵前。

桌椅也隨之就位，就等姚玉蘇寫下證詞。

宋威悄悄吞咽了一下，他看著姚玉蘇的側，心裏砰砰跳，又張又興。

正如他們商討的那樣，姚玉蘇落座之後，從容地寫下那日所見所聞。當然，縱火這一細節便不作詳說了。

宋普站在的側，看著寫下對宋威有利的證詞，心裏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證詞寫完，姚玉蘇收筆擱置一旁，起將紙張捧給劉德江，後者接過，呈至天子案。

藺郇掃了一遍，便示意劉德江將證詞傳閱。

姚玉蘇側站在一旁，臉平靜，一聲不吭。

藺郇的目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在的臉上，他想從那張漂亮的臉蛋兒上看到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失落。是天子驕，一路著追捧長大，做了先帝的皇後之後更是呼風喚雨，此時卻因著一樁緋聞案，走上了太極殿，做了一個任人打量質疑的證人。

說實話，藺郇不相信的心毫無起伏，他不相信就這般甘願平淡。

他的目漸漸變深，滯留在的臉龐上。突然抬頭，目朝他襲來，像是席卷了一片狂風，將他鎮定的心攪合得風雲突變。

他的心突然就急速地跳了兩下，像是高山遇見了流水，瞬間麵一熱，猶如絕世高手狹路相逢。

須臾，眼神裏的漸漸收斂，直至恢複平常。

他擱在膝上的手收拳頭，仔細看去，瞧見了邊的一抹淺笑。

春花在他耳邊盛放，夏蟲發出了愉悅的鏘鳴，他突然撥雲見霧。

此時，證詞傳閱完畢，誰也沒有注意到發生在兩人之間的眼神“較量”。

正如周麒麟所猜想的那般，姚玉蘇的證詞可信度極高，不僅道出了各種細節，而且前後時間銜接嚴合，半點水份不摻。再者，以的份，似乎沒有必須要為宋威作偽證。

先帝朝留下的老臣對還存留著敬畏，自然知曉的人品，對證詞深信不疑。新臣對不是很了解，但看這證詞也無可指摘，再說了，以姚氏今時今日的境，不卷這些朝案之中才是上上之策，若不是真心，恐怕不會冒著被人隨意指責評價的風險上殿作證了。

如此，證詞得到了大多數臣子的認可，連方聞正都不再出口相諷。

宋普微微一笑，拱手麵聖，道：“陛下，一切水落石出，請陛下裁定。”

這時，一直於“被害者”地位的戶部尚書孟昌終於穩不住了。

“陛下，請陛下明察，小一向恪守本分，絕不是心^

周麒麟說完之後隻覺得頭頂吹風，有涼意滲了骨子裏。

不知從何流傳起了一個故事，說是新皇為了鞏固政權、坐穩皇位，用計毒啞了姚皇後的嗓子，讓此生再不能開口說話，無法以真實麵目示於眾人前。

“真實麵目”，太過誅心的四字了。這不僅是說姚氏了啞，還晦地指出皇帝脅迫，做了一些違背自意願的事，比如上殿為皇帝的寵臣作證，洗清他上的罪名。

自姚氏那日在殿上作證以後，謠言便不脛而走，直到風雨全城。

周麒麟不知道這是誰編造出來的故事，有眉有眼的，若不是在其中之人，還真是真假難辨啊。

慎國公府，姚玉蘇也從紅棗的口中聽聞了此事，同樣沉默了起來。

紅棗心中十分忐忑，看向姚玉蘇，鼓起勇氣道：“主子，這莫不是真的？陛下當初並非要殺你，而是本來就存著讓你失聲的打算，這樣……”這樣便再不能掀起風浪了。

“主子你瞧，陛下雖請了高人到府中來為你診治，可他每日除了紮針以外便醉心於自己的研究，你的病可好上了半分？”紅棗越想越心驚，若真如此，陛下不僅達到了目的還讓慎國公府上下對他恩戴德，連小主子都親近他想認他做師父呢。

姚玉蘇抬眸看向窗外，滿眼的翠綠嫣紅，生機。

若照著這樣的思路想下去，這一環扣著一環，嚴合，的確很符合他一向果敢無的手筆。

第20章發

夜，黑漆漆地在宮城之上。天空風雲變幻，不一會兒便雷電加，大雨傾盆而下。

乾元宮，嬰兒手臂般的紅燭熱烈地燃燒著，照耀著這莊嚴肅靜的宮殿。

“啪！”

一聲異響，伺候在殿的宮人全都打起了神。

龍椅之上，冷峻的男人扔了筆站了起來。他背著手在殿來回走了兩圈，忽然轉頭看向殿外。

劉德江渾的汗都豎了起來，都說伴君如伴虎，這話是毫不假的。雖張害怕，但他仍舊鼓起勇氣上前問詢：“陛下，可是需要什麽？”

藺郇看著殿外，聽著雷聲陣陣，毫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劉德江了脖子，不敢再多問。

“時辰不早了，安寢吧。”麵前的男人忽然說道。

“是。”劉德江直起子招了招手，示意宮人們準備起來。

藺郇立在原，眼神與外麵的夜空是同樣的。

……

雨夜難眠，姚玉蘇本已躺下睡著，但幾聲雷鳴又將喚醒，無奈之下隻得起床走到書桌前。

白天翻看的書放在原，看過的地方被紅棗細心地夾上了書簽。

姚玉蘇挑亮了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