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勇道。

“跟蹤他？”方一勺睜大了眼睛，“不好吧。”

“唉，去看看再說！這人萬一沒能耐呢？到時候拜了師父還逃不掉！”說完，拉著方一勺跟著老頭……出了茶館兒。

蒼滿雲隨意地托著一雙布鞋在街上瞎逛，似乎一點兒都不著急，沈勇和方一勺遠遠跟著，就見老頭先去酒樓買了一小壇子酒，邊喝邊愜意地接著逛。

“嗬。”沈勇忍不住道，“他比爹可活得自在多了。”

方一勺也笑。

兩人跟著老頭來到了街市角落的一條小巷子外，就見老頭晃悠進小巷子，拿出鑰匙開鎖，推開一扇小木門。

沈勇和方一勺眼瞧著。

“這裏估計是老頭的家吧？”沈勇問。

“嗯。”方一勺點頭。

“出來了！”沈勇一把拽過方一勺，躲到了牆後，繼續看。

就見老頭搬著張桌子往巷子外麵走……兩人趕閃到一旁的書畫攤子旁，假裝看書。

蒼滿雲搬出了凳子椅子，還有一個卦番，往路邊一坐，看來是擺攤算卦。

“算卦的？”沈勇睜大了眼睛瞅方一勺。

方一勺點點頭，“聽說，下午還去藥王廟看病呢。”

“嗬……”沈勇眉頭都打結了，道，“這可新鮮，說書、算命野郎中……這還大才？”

方一勺噘噘，“爹爹說的。”

沈勇正在皺眉，就聽蒼滿雲笑著問，“兩位小朋友，跟了我一路，可是要算命？”

沈勇和方一勺下意識地對視做了個鬼臉——這老頭還警醒呢。

方一勺低聲問，“怎麽辦啊？”

“怕什麽？”沈勇道，“正好讓他算算命！”說完，拉著方一勺過去。

沈勇往蒼滿雲麵前一坐，方一勺站在他一旁，好奇地看著老頭桌子上的東西、一個殼、兩枚銅板、一罐子竹簽兒，還有兩個彎月形的木塊兒。

蒼滿雲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勇，笑問，“爺想要算什麽？”

沈勇想了想，道，“算我什麽時候得貴子吧……哎呀。”

話沒說完，辮子就讓方一勺扯了一把。

沈勇回頭，就見方一勺紅著臉惡狠狠瞪他。

蒼滿雲可是笑了，道，“爺著急啊，這還沒親呢，就想著得貴子了？”

沈勇微微皺眉，回頭對方一勺使眼——看吧，一點兒不準！

方一勺也有些納悶，對老頭道，“誰說的？已經親了。”

“親？”老頭嘿嘿笑了笑，道，“這取的是親，嫁的也是親，巧是巧，可是親非親，對不對？”

沈勇聽得雲裏霧裏，方一勺可是心裏咯噔一下，親非親？老頭莫非知道自己是代替方瑤來嫁人的？“

沈勇聽不太明白蒼滿雲說的是什麽，不過貌似是說他和方一勺的親事有什麽問題，就有些惱怒，正道，“老頭，你算得不準，我親了！”

“嘿嘿。”蒼滿雲端著酒壇子又喝了一口酒，道，“莫急莫急，我也沒說這親事就不好，放心，此乃金玉良緣！”

沈勇聽到金玉良緣四個字，心中一喜，看了方一勺一眼，方一勺臉上還是紅紅，似乎也是鬆了口氣。

“那……再問問前程。”沈勇又對老爺子說。

“行啊。”老頭指了指桌上的幾樣東西，問，“小爺要用哪個算？”

“嗯……”沈勇看了看，手拿起竹簽桶來，道，“就這個吧。”

蒼滿雲點頭，示意沈勇晃竹簽桶，晃出一竹簽來就行。

沈勇以前跟他娘燒香也是求過簽的，就拿著簽筒，“嘩嘩嘩”地晃了起來。

……

啪嗒一聲，落出了一竹簽兒來。

老頭一看，略微吃驚，就見那竹簽兒不是單獨一，而是兩疊在了一塊掉出來的，似乎是粘在一起了。

“嗬……”老頭笑了笑，搖頭，“小爺命好啊。”

“哦？”沈勇笑問，“何以見得？”

“有貴人相伴左右，怎能不好？”老頭兒拿起那兩竹簽，發現是竹簽上麵了，豁開的竹線勾在一起，一晃就一起掉出來了。

“貴人？”沈勇好奇，“什麽貴人？”

“嘿嘿。”老頭略帶神地一笑，道，“這貴人啊，乃是你的命數，在則你富貴，失則你不順，因此啊，要牢牢抓住。”

沈勇聽了個一知半解，方一勺也苦⊥

“哈哈哈。”蒼滿雲樂得哈哈大笑，道，“小子無知，不曉天高地廣！”

沈勇微微皺眉，“那你說，我肚子裏填什麽？“

老頭朗聲一笑，“傻小子，男人的肚子裏，填的不是學文也不是酒菜。”

“那是什麽？”沈勇不解。

蒼滿雲一挑眉，“乾坤！”

沈勇一愣。

“中有錦繡，腹有乾坤。”蒼滿雲一臉從容地道，“不用頭上有金冠，不用上著錦袍，天下之事，盡在掌握，運勢命理，信手拈來。”

沈勇心。

“小子，你媳婦不在，我不妨將剛剛算的那卦都告訴你。”蒼滿雲忽然正道，“不出一年，你媳婦兒必有大劫，你不救，就是個死。”

沈勇一驚。

“如何？”蒼滿雲問，“學是不學？”

“學！”沈勇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問，“我媳婦兒什麽劫？”

“嗯……說不好。”老頭輕輕歎了口氣，道，“此劫說不定還會連累到你……你可想好了，金玉良緣是好，一個不小心，可是亡命鴛鴦啊。”

……

方一勺到了後院的廚房，找了找，發現廚房裏頭就幾個燒餅，還有一塊，其他什麽都沒有。

鼻子好使，聞了聞，低頭又找了起來，很快找到了缸裏的臭豆腐和兩個鹹鴨蛋。

方一勺笑了笑，將剁碎了拚上鹹鴨蛋的蛋白，加上蔥花和薑拌好，炒了香噴噴的醬，。

鹹蛋黃直接放上鍋子蒸。

臭豆腐撈出來洗淨，將燒餅放到灶臺裏頭烘燥，取出剖開。臭豆腐下鍋油炸……嘩啦啦一響，炸了金黃香鬆脆，撈起來夾進燒餅裏頭，倒上醬，然後再將蒸的鹹蛋黃取出來，搗碎後碾狀灑在燒餅裏頭。

到了前院，就見沈勇和蒼滿雲在石桌邊對坐著，蒼滿雲依然搖扇子喝酒，沈勇卻是神凝重。

方一勺將臭豆腐夾燒餅遞過去給兩人，挨著沈勇坐下，問，“相公，怎麽了？”

沈勇轉臉看，腦袋裏都是剛剛老頭說的——一年之，你媳婦兒必有大劫。

想到這裏，沈勇一張口咬燒餅，邊吃邊道，“老頭，吃完了咱們就開始，你讓我學什麽？”

老頭嘿嘿笑著讚歎，“沈家媳婦兒，我吃了一輩子臭豆腐夾燒餅了，還真沒吃過那麽好吃的。”

方一勺笑了笑，就聽沈勇道，“那是，我娘子廚藝天下第一。”

沈勇話音剛落，老頭就不小心咬了自己的舌頭一下，疼得他嘶了一聲。

沈勇大笑，“老頭，慢點兒吃，別一會兒把舌頭也吃下去了。”

蒼滿雲無奈地看了沈勇一眼，心中卻是計較——原來，這大劫就出在廚藝天下第一上麵麽？

正在尋思，就聽沈勇追問，“唉，老頭，問你呢，接下來怎麽學？”

“簡單。”老頭笑嗬嗬回手一指自己的那一幢小藏書閣，道，“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給我把這樓裏的書都看了！”

“咳咳……”沈勇一口醬直接就竄進肺管子裏了，捶著口猛咳嗽。

方一勺給他拍背，邊睜大了眼睛看老頭，問，“這裏有上千本書吧？怎麽可能呀？”

“怎麽不可能？”老頭一挑眉，道，“你爹科舉前，一個月看了三千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