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工資上萬。”

唐錯：“……是我的兩倍。”

謝子京：“是啊，寫著上萬，但西部辦事已經快他媽半年沒出過糧了。”

察覺秦戈投過來的眼神含擔憂，謝子京忙衝他出寬笑容，從登山包裏掏出幾本書：“不過沒關係，我最近在自學別的技能，爭取一本萬利，發家致富。”

秦戈看了一眼他的書。

《如何為神》《給新手看的致勝訣！十天教你學會炒》《鹹魚功寶典②：熊市也能翻》。

“唐錯。”秦戈心神俱疲，“幫幫忙，都給他扔了。”

謝子京：“好看的，裏麵有很多白手起家，但因為沒有看過這幾個作者的書，最後賠得敗名裂的故事。”

秦戈：“放棄吧。真正的神沒有空寫書。”

謝子京把熊貓耳朵個沒完，熊貓都快要出獠牙了：“好吧，開個玩笑，這些都是亞馬遜200-100湊單的。”

頓了片刻，他又補充：“我買的都是正經書，一套《哨兵和他的六個向導》，還有《如何啟發反應》。”

唐錯：“……這不都是黃書嗎？”

謝子京：“學研究，你懂不懂。”

唐錯：“那就是學黃書！”

謝子京立刻壞笑：“沒想到唐錯你對黃書的研究也這麽深。”

聯想到方才謝子京說的“得寸進尺”，唐錯頓時張起來，手忙腳抓起手機：“秦戈，你跟謝子京一起住太危險了，我現在就幫謝子京找房子。”

謝子京撲過去要搶他手機，白小園一把抓住謝子京胳膊：“大佬，該寫報告了。你口述，我來寫，時間不多了。”

謝子京：“你先等等——唐錯，手機給我。再不給我就放獅子了，你不怕？”

“我怕。”唐錯鑽進了廚房，一邊作手機一邊凜然地回答，“但我要保護秦戈！”

秦戈捧著一杯熱水，披著被子坐在沙發上，聽到這句話忽然笑出聲來。

他在溫暖而悉的地方，和說要保護他的人在一起。

以前在學校裏的時候，他巡弋了不正常“海域”之後出現異狀，宿舍裏的人也是這樣鬧哄哄地說要保護他。言泓從來都是最眼疾手快的那一個，往往迅速在宿舍裏架起小桌，三個人拉著秦戈，以接下來一個月誰負責打飯打水請大家喝啤酒吃烤串為賭注，鬥一個通宵的地主。

沙貓的大耳朵在他手底下，偶爾會抬頭看秦戈一眼，長尾擺來擺去，十分的樣子。秦戈再一次攤開手掌，他膽怯的小兔子終於在手心凝聚出了不甚清晰的形狀。

但果然——被沙貓盯了一會兒就簌簌流下淚，小爪子摳住秦戈的手指，腦袋一時看秦戈，一時看沙貓，一時轉過去朝著謝子京的方向張。

秦戈忍不住笑了。

他忽然意識到，這是自己恢複得最快的一次。

.

數日後，高天月結束出差，風塵仆仆地回到危機辦，打算拿點兒舍不得喝的極品金駿眉回家泡泡。

秦戈正在辦公室外等著他。

高天月頓時就覺得累了，疲憊了，手著鑰匙在鎖孔抖了半天，就是不進去。

秦戈：“高主任，我幫你開。”

高天月：“秦戈，有事明天談好吧？我剛回來。”

秦戈：“明天談的是別的事。”

高天月：“調劑科四月份就立，不用急嘛你，這些該簽的文件該蓋的印，我絕對不會耽誤你的。”

秦戈忙解釋：“不是調劑科的事。我巡弋彭湖海域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別的事，和幾十條人命有關。”

高天月：“……”

他臉發白，死死盯著秦戈。秦戈發現高天月的眼皮居然也跟自己似的，察覺有危機就會瑟瑟地抖。

長歎一聲後，辦公室的門終於打開。

.

此時此刻，在危機辦主任辦公室這一層的下方，走廊上的白小園堵住了雷遲。

和高天月一起回到危機辦的雷遲也同樣風塵仆仆，但是他神比高天月好太多。

他皺起濃眉，上下打量白小園：“你是……？”

白小園先介紹了自己，隨後四下看看，見走廊前後都沒有人，一把拉著雷遲就往旁邊的會議室裏鑽。

但拉不。

雷遲材高大健壯，兩隻腳死死釘在地板上，白小園沒辦法拖他分毫。

雷遲：“做什麽？”

白小園：“一看就知道是要說吧。”

雷遲又皺起眉：“我不喜歡聽。”

白小園：“但是這個必須讓你聽。雷先生，你先進來，你放心，會議室有監控，我不會對你手腳的。”

好不容易把雷遲請進了會議室，白小園不敢耽擱時間，立刻從背包裏掏出了他們幾個人熬夜寫好，又修改了幾日的報告。

雷遲起初並不十分在意，但他把報告瀏覽了一半，又聽白小園在一旁增添的許多細節，神漸漸變了。

“事就是這樣。”白小園解釋清楚後說，“調劑科沒有權限去調查和執行，你能不能給我們一些意見，這份報告這樣寫已經足夠完善了嗎？哪些部分需要強調和補充？”

“足夠了。”雷遲說，“非常詳細。追訴期的問題不必擔心，可以報最高檢核準，還是有希的。這件事……太驚人了，和我之前經手的水泥藏案一樣惡劣。”

白小園長長鬆了一口氣。

這份報告現在正由秦戈給高天月。如果高天月許可調查，它會轉到危機辦刑偵科手裏。雷遲就是刑偵科的人，他說足夠，那就肯定是足夠了。

“太謝謝你了，改天我們科長請你吃飯。”白小園笑著說，隨後從口袋裏出兩顆糖，放在雷遲手中，拿回了那份厚厚的報告，“附件隻有標題，我得回去準備好附件的材料，到時候完完整整給你們。”

雷遲看看手裏的糖：“我剛剛以為你要跟我表白。”

白小園正好打開了門，聞言奇道：“為什麽？”

“類似的事我遇上過幾次了。”雷遲看著會議室，“把我拉到會議室，借著請教問題的機會說喜歡我。”

白小園：“……”

雷遲：“不好意思，我誤會你了。”

“雖然你確實很帥，但我有男朋友的好伐啦。”白小園笑道，“而且我不考慮種族。”

雷遲：“……”

白小園：“我有一隻小貓，它很怕狗。”

雷遲：“我不是狗……我是狼人。”

白小園正想再開他一句玩笑，頭頂忽然傳來一聲悶響：是上麵有人狠狠拍了桌子。

會議室的正上方是高天月的辦公室。

第15章與酒15（補丁）

“秦戈！你搞搞清楚自己的位置！”高天月的手攥了拳頭，在堅的辦公桌桌麵連續狠敲幾下，“神調劑科是搞‘海域’裏的事的，你這是行去搞刑偵了！”⑩思⑩兔⑩網⑩

秦戈端坐在他麵前，麵沉靜，不卑不。

高天月撥了撥自己的頭發，蓋好地中海部分。

“發現事要報告，這個習慣是可以的。”他說，“但是你這種工作方式，我們很被啊。你這樣讓我，讓蔡副，讓特管委和二六七醫院怎麽辦？”

他的憤怒跟和悅轉換得太快，秦戈知道這兩種緒都不是高天月真正的想法。

眼前的中年人看上去很疲倦。他在熱的南方出差一周，覺整個人似乎都瘦了一圈，想來是食不對胃口，事也太多。此時或許是強打神才振作起來，能夠和秦戈通這件事。

秦戈等待著高天月的下一句話。

他的沉默讓高天月的憤怒與和悅都沒法偽裝了。

“唉……”高天月換了一副牌，開始掏心掏肺，“秦戈，高叔叔是看著你長大的，我知道你這個人不言不語，但心裏想法特別多，人也正直。危機辦需要正直的人，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去當調劑科的負責人。”

秦戈麵無表，抿了抿，算是對高天月對自己這些評價的一個回應。

“可是……”高天月繼續叨叨地說下去。

秦戈的眼神在他頭頂晃來晃去，完全是一副分神的狀態。

高天月說了幾句，意識到秦戈本沒聽，臉一沉：“秦戈，你認真一點。你還有什麽要講的嗎？”

“有。”秦戈立刻翻開了高天月麵前的報告，“這一頁缺的數字不是我們不想寫，是我們目前還不能確定。據我在蔡明月‘海域’裏看到的嬰兒數量計算，有十九個孩子曾經死在手裏。”

高天月盯著秦戈，秦戈確認這不是讓他閉的眼神。

“雖然我隻看到了19個，但當時的環境太了，它們不斷鑽出來，我並不一定能認清楚每一張臉……而且蔡明月在婦產科當了八年醫生，接生的孩子數以千計。二六七醫院又是特殊人類的專門醫院，死在蔡明月手裏的孩子，不會於50個。”

秦戈的態度堅定且明確，他不會接任何的解釋，他就是要盡一切努力啟對蔡明月的調查。高天月從他的態度中讀懂了他的心聲：他們不可能讓蔡明月就這樣繼續生活下去。

見高天月沒有出聲，秦戈又說：“高主任，你真的認為這是一件小事嗎？一個醫生，可以殺死自己手裏接生的嬰兒。一個人，因為有機會，因為接了錢，因為覺得那是痛苦的，就能毫不留地殺死沒有反抗能力的孩子。不應該為手裏的這麽多條生命接應得的懲戒嗎？

“這當然不是小事……”高天月低聲說，“但我考慮的事和你考慮的事不一樣。”

秦戈完全明白高天月的意思。

但他不打算退步，也完全不打算理解。

在其位謀其職。他與高天月的工作不同，麵對問題的思維方式也不可能相同。

然而正是因為這樣，才會存在千萬種不同的分工，千萬種不同的職業和思慮。

在這千萬態之中，總有一底線是絕對不能過的。

“你們沒有猶豫過嗎？”高天月忽然問，“比如站在蔡明月，或者小孩父母的角度想一想。”

“沒有。”秦戈詫異於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完全沒有。”

對劊子手的每一次惻，實際上都是對死者的淩遲。秦戈清楚，沒有人可以代替死去的孩子對兇手傳達寬諒和憐憫。他們已經降生了，是完整的人，獨立的人，不是誰的私有品，即便是父母也沒有權力決定他們的生或死。

每個代替孩子說出“活下去也很痛苦”的人，所說的並不是孩子的痛苦——而是他們的痛苦，是年人，是父母，是長輩不想承擔的責任與重負。孩子的“痛苦”隻是一個自憐的借口，用來心安理得。

哪怕最終決定放棄與孩子的緣分，“死”也並不是唯一的選項。

因此在得知真相之後，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