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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善圍》第5節

巨毒,差點害了皇上,以後進宮服侍宮廷的宮人和都要過這一關。”

胡善圍隻得忍耐。

好在很快就檢查完畢,老宮人捧上裏外一套新,恭恭敬敬的說道:“請胡史更,新宮,要統一穿著,去宮正司聽訓。”

明朝後宮,分六局一司,宮正司類似朝廷督察院,獨立於六局,監督所有

宮廷等級分明,職最高是五品尚宮。但新進宮,都必須從最低的八品史做起,據工作表現層層晉升,如果犯了錯,會送去宮正司審判裁決,接懲罰,最輕罰俸,重的可能降為宮,甚至死。

從頭到腳,胡善圍煥然一新,穿著大紅四合如意通袖袍,湖藍馬麵底還鑲著一圈織金的襴,腳下是足足有一塊青磚那麽厚的木頭底高底鞋!

老宮人將一頭青盤在頭頂,梳了圓髻,然後用一條串珠牡丹銀圍髻纏在發髻上。

老宮人出欣賞的目,“姑娘天生麗質,打扮起來就更好看了。”

胡善圍看著鏡中的自己,一時有些恍惚。

老宮人將換下的服,鞋子等收好,“胡史去宮正司聽訓導即可,行李會有人送到史的房間。”

胡善圍忙道謝,“不知老人家如何稱呼?”

老宮人笑道:“胡史是,我隻是個老宮人罷了,賤名不足掛齒,有緣自會相見。”

這時外頭催促,胡善圍不敢逗留,向老宮人施了一禮,出門列隊而行。

子府的大院裏,四十四個新兩隊,胡善圍和陳二妹站在隊伍的最後。

們穿著一樣的大紅四合如意通袖袍和湖藍的馬麵,板磚厚的高底鞋。

唯一的區別,就是已婚的寡婦頭頂戴著馬尾編織的、圓錐形的狄髻,狄髻上麵戴了頂簪、挑心、花鈿、以及左右兩邊的掩鬢簪、花頭簪、蟲草簪一共九種銀嵌寶石頭麵首飾。打扮莊重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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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的,例如胡善圍,就梳著圓髻,盤著一串珠牡丹銀圍髻,俏可

老宮人看著這群踩著有些生疏的厚底鞋,往紫城方向而去。收回目,熨燙著胡善圍換下來的舊服。

另一個老宮人有些不解,“梅香,你一把年紀,快土的人了,何必討好一個剛進宮的小?這布舊服連小宮都嫌棄寒磣,你還燙什麽燙?卷起來往箱子裏一扔就行了。”

這個做梅香的老宮人四十如許的年紀,指著胡善圍換下的黑長靴,“你別隻看服,你看看這雙鞋。”

老宮人用手一,臉一變,“外麵是小羊皮,裏子是福建進貢的璋絨,舒適。”

再看鞋子的做工和鞋底“司服”的記號,老宮人驚道:“這是宮廷造、司服局督造之,後宮裏出來的東西,怎麽可能穿在一個寒酸的民腳下?”

梅香又問:“這是鞋,但是這鞋比普通鞋明顯要大一些,後宮裏那些貴人們,誰的腳最大?”

老宮人更驚了,“皇後!是皇後!”

坤寧宮。

穿著日常燕居服的大腳馬皇後板著臉,教訓白看監生,“小春,今天不是旬假,你又從國子監逃學了?”

被稱為小春的白看監生坐在馬皇後邊的繡墩上,搖晃著皇後的袖,“是啊,求娘娘和國子監祭酒說一聲,我以後不去上學了。”

馬皇後不允,“天下才子經過層層選拔才能進國子監學習,朝廷勳貴之家,唯有繼承家業的嫡長子才有一個恩蔭去國子監讀書的名額,多人盼著這個機會,你偏偏不知道珍惜,三天兩頭的逃課,國子監祭酒已經去皇上那裏告過好幾次狀了。”

小春說道:“我爹是打仗的,將來我也是打仗的,去國子監念那些之乎者也有什麽用?難道對著敵軍背一篇《論語》能使得對方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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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皇後一甩袖,“你在這裏詭辯,你還不去,我要錦衛把你綁到國子監,寸步不離監視你,看你以後怎麽逃學。”

小春還不死心,再次住住馬皇後的袖撒道:“娘娘,我二弟比我小兩歲,他已經跟著父親征戰沙場,都開始立戰功了。我呢,十七歲了,還一事無,整天關在國子監讀書。”

馬皇後說道:“你將來是世子,要繼承家裏的爵位,你那些弟弟和你是不一樣的。”

小春說道:“我不當世子,我要當大將軍,保護大明江山。”

“胡言語!”馬皇後狠狠點了他一記額頭,“你越學越回去了。”

小春依然糾纏不休,“就是啊,我在國子監學了一年,真的越學越回去了,娘娘趕把我弄出來吧!我真不是讀書這塊料。”

馬皇後吩咐邊的,“把來,要他把這個猴子捆好了,送到國子監去,要祭酒嚴加教導。”

驤,錦衛指揮使。

小春一聽,拔就跑,馬皇後又吩咐道:“關閉宮門,來個甕中捉鱉。”

小春邊跑邊道:“娘娘,您不能這樣說,我要是個鱉,我爹就是個大王八了!”

小春隻顧著往前跑,驀地撞到一個懷裏,他捂著腦袋抬頭一看,“爹?您班師回朝了?”

一個穿著大紅朝服,頭戴五梁冠的中年男人狠狠瞪了小春一眼,“混賬東西!你先去家裏祠堂跪著,等我給娘娘請安,再回去和你算賬!”

中年男人行了跪拜大禮,“微臣給皇後娘娘請安。”

馬皇後看到中年男人,雙目滿是暖意,忙從寶座上站起來,親手扶起男子,要他坐在邊剛才小春坐過的繡墩,“沐英啊,總算把你盼回來了。”

此人正是西平侯沐英,洪武帝朱元璋的養子,也是他二十多個養子中最優秀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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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七歲時父母雙亡,淪為孤兒,朱元璋夫婦收養了他,非常喜歡他,尤其是馬皇後,一生隻生了兩個公主,沒有兒子,馬皇後把沐英當親兒子養大,嗬護備至。

年後的沐英也用赫赫戰功報答養父母,朱元璋夫婦為最疼的養子挑選了一個出高貴的妻子,馮氏。

馮氏,開國大將郢國公馮國用之,國公府的嫡長

馮氏生下嫡長子沐春,難產而亡,沐英常年在外打仗,無法照顧兒子。馬皇後憐惜沐春,繈褓中就將他抱到當時的吳王宮裏,當親孫子養。

後來朱元璋又為鰥夫沐英選了一個名門淑耿氏為繼室——開國大將,長興侯耿炳文的嫡長

一連娶了兩個名門貴,可見沐英極得聖寵。

第6章臣不得幹預政事,預者斬

沐英把馬皇後視為親母,每次打仗歸來,麵聖述職之後,都會來坤寧宮看馬皇後,“娘娘氣尚好,倒是皇上好像清減了。”

馬皇後說道:“皇上日理萬機,經常忙到三四更才歇息。最忙的時候,八天就就要看一千一百六十封奏折,每封奏折平均要講兩件事,皇上每天理約四百件事,就是個鐵人也要熬瘦了,說起來,我也有七日不見皇上了。”

沐英聽了,含笑說道:“皇上是明君,勤於政務,惜百姓。”

沐英能在二十幾個養子中穎而出,封西平侯,聖寵不斷,他絕對是個聰明人,深知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其實洪武帝今年突然忙到七日都不後宮,背後的原因是他廢了宰相,將宰相胡惟庸滿門抄斬,誅三族,沒有了宰相為首的中書省協助料理國家大事,洪武帝一人獨攬,一個人做著以前百個人的事,不忙才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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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為何要殺宰相,這要從明初宰相之爭說起了。

大明開國以來,有過兩任宰相,第一個宰相是李善長,李善長告老還鄉時,朝中兩位大臣劉基和胡惟庸爭奪宰相之位。

這是相位之爭,也是朝中朋黨之爭,以胡惟庸為首的淮西黨和劉基為首的浙東黨為宰相之位展開角逐,淮西黨幾乎都是安徽老鄉以及依附者,浙東黨主要是江南的讀書人。

最終李善長推選了老鄉兼兒親家胡惟庸,洪武帝也傾向胡惟庸,劉基黯然辭職,回到老家浙江青田縣,幾年後抑鬱而終。

去年,也就是洪武十二年,六月。劉基的長子劉璉和胡惟庸之子有了爭執,推搡之下,劉璉墜井。

撲通,死了。

劉家要胡惟庸之子償命,但是劉家勢微,對方是宰相之子,最後應天府判了意外死亡,胡惟庸之子安然無恙。

劉璉七七那日,胡惟庸之子在鬧市行車,不知從那裏來了一輛馬車,剮蹭過來,胡惟庸之子大怒,遂和人飆車,車翻了,胡惟庸之子摔了脖子。

嘎嘣,死了。

胡惟庸痛失子,一氣之下,一劍殺了馬夫。馬夫是良民,馬夫之妻敲響登聞鼓告狀。朱元璋大怒,要追罪宰相。

殺人償命,但胡惟庸是開國功臣,有賜的開國輔運推誠的金書鐵卷,又俗稱免死金牌,上麵寫明除了謀逆造反的大罪以外,可以免三次死罪,所以胡惟庸憑借免死金牌,躲過一劫。

今年,洪武十三年,元旦。胡惟庸家裏花園突然冒出噴泉,此乃祥瑞之兆,胡惟庸邀請洪武帝去家裏欣賞祥瑞,借以重修因殺馬夫之事引起了君臣間隙。

但是,去胡惟庸家的半途中,洪武帝的馬突然不肯走了,洪武帝有種不好的預,中途返回宮中,並命錦衛指揮使驤去搜檢胡惟庸的府邸。

衛包圍宰相府,從府邸的夾牆裏發現大量武裝的死士和武

胡惟庸大呼冤枉,說修建夾牆隻為自保,他從無謀害帝王,造反之心,堅持說有人栽贓陷害。

證據確鑿,洪武帝龍大怒,滿門抄斬,一日之間,不可一世的宰相府灰飛煙滅,胡家死了一戶口本。

黨魁胡惟庸被砍頭,淮西黨凡有替胡惟庸呼冤的,都被錦衛下了詔獄,都能找到勾結胡惟庸謀反的證據,滅滿門,也是一死就死一戶口本。

洪武十三年的春天,南京城午門上頭的腥味就一直沒消失過。

洪武帝借口宰相胡惟庸謀反,幹脆廢除了中書省,削掉相權對皇權的製衡,大權獨攬,宣布永遠都不會設宰相之位。

這下沒人敢質疑洪武帝的決定了,大家都怕錦衛的手段。

胡惟庸,為曆史上最後一個宰相。之後明清兩朝,雖有張居正,劉墉這樣的有類似宰相大權的大臣,卻再無宰相之名,這個職位從此消失了。

沐英是武將,從不與文臣結,對朝中震有所耳聞,叮囑家人務必置事外,莫要牽扯進去。

連和馬皇後聊天,沐英也決口不提政事或者軍事,隻聊家常。

聊到嫡長子沐春,沐英頭疼似的著額頭,“……從小就淘氣,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以為皇上的恩典,送他去國子監讀書,國子監那麽多的優秀的文人學者,近朱者赤,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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