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花去洗手間補妝。剛剛和秦風在包房沙發後麵的暗角裏來了一回，現在下麵黏黏糊糊的。想著還是去洗一下，用一點清涼的收，還能再來幾回。人的就是這點好用，不像男的，再厲害的一晚上也不過幾回。

所以，像這麽勤的，也賺得多嘛。

洗手池旁邊還有個孩在洗手。在鏡子裏，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孩和差不多高，纖細，蒼白，像一隻脆弱的小貓。長長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本來就小的臉，看不大清的眼睛。

在這個ktv裏沒見過這個姑娘，估計是客人吧。不過這樣乖巧漂亮的姑娘，怎麽會被帶到這種地方來？這個“黑鐵時代”ktv，可是燕市最為魚龍混雜的地方之一啊。這裏流鶯無數，各自有各自的組織，陌生的單孩貿然闖進來，很容易被欺負的。烈花本來想提醒一下，轉念一想又何必管這種閑事？這個孩甚至幹淨純潔得讓嫉妒，忍不住想象這孩墮落這樣時候的樣子，竟然有一種報複的愉悅。

“你的錢掉了。”

烈花畫著眼影，心中浮想聯翩的時候，那個孩突然開口對說話了。語調平平的，有點冷清。

低頭一看，地上果然掉了一個卷筒狀的一百元，還是的。

啥時候掉的？有點奇怪，但懶得去想。這裏的金主給錢，都喜歡卷筒狀，用橡皮筋一紮一捆，比一張張地給有質多了。

“謝謝你啊。”

烈花低頭去撿。隻見那纖長的移過來，一支冰涼的手掌環過的脖子，將一種有淡淡果香的東西覆上的口鼻，渾癱地任由擺布，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

“黑鐵時代”一個大包廂中，坐著十來個人，每個男的邊，都圍著兩三個漂亮孩兒。花花綠綠的燈旋轉照耀，在每個人的臉上晃出彩的影，整個包廂就像一個龐大的熱帶魚缸，人像彩的魚一般在其中遊。

這種ktv在燕市市區已經很見了，但在燕市北部的舊市區，依然十分的紅火。

方遲走進這個包廂的時候，那個秦風的男人正在門口等著。一見，便摟著的肩膀把按到沙發裏，埋怨道：“烈花，你哪去了？這麽久才回來！都等你吶！”

方遲已經把昏過去的烈花拖到洗手間的材室藏了起來。換了的服，描了的妝容。烈花是觀察了一圈決定下手的人，形和發型，都和比較接近。

學著烈花的樣子，聳肩含，裏像含了口水似的含含糊糊地道歉。好在秦風也沒怎麽在意，所有人的目都聚集在坐在正中的一個男人上。

這個男的三十多歲，材魁梧，方正的下上有一道凹下去的印記，鼻子也很大。這樣的人，大多是*很強的人。他似乎也以此為榮，穿著繃的皮，出鼓鼓囊囊的那。

他麵前的桌子上，擺了三四個虛擬現實眼鏡，石英冷幽幽的金屬質，輕薄而合人的麵部廓——正是頂級虛擬現實眼鏡生產廠家o記今年的最新產品，目前應該還是預售狀態。

姑娘們的目都離不開桌上的這幾副眼鏡。別說這個價格十幾萬的最新預售版了，就是普通的o記虛擬現實眼鏡，也不是們輕易買得起的。國雖然有世界最大的虛擬實境世界，但是在眼鏡這種配套的件設備製造上，還是國外的公司遙遙領先。o記產品所帶來的真的臨場，還有走在流之前的設計，都是一般虛擬現實眼鏡所無法比擬的。

“來吧，誰先看？我告訴你們，看過了保證讓你們爽得不得了！”中間那男人信誓旦旦地說。

秦風摟著的另外一個姑娘毫不矜持地先搶了一個在手裏，笑地對那男人說：“真的啊？能比葷哥還能讓我們爽？”

葷哈哈大笑：“比我倒不見得，但絕對比你們的秦風哥厲害！”

秦風“呸”了一聲，搶過那眼鏡說：“璐璐，別看了！”

葷指著秦風說：“喲，你秦風哥怕了！”

璐璐又奪回去，嗔著對秦風說：“讓我證明一下嘛！”

璐璐和另外三個姑娘都戴上了眼鏡。葷教給們作，方遲目不轉睛地看著。

請求幫忙調查的就是這種東西，一段被稱作“冰裂”的vr驗視頻。“冰裂”目前還沒有大範圍地流傳，隻在燕市北部舊城區的一些低端娛樂場所點對點地傳播。

四個姑娘很快就進了狀態。立環繞音響裏仍然自播放著震耳聾的流行歌曲，在時明時暗的燈下，隻見這四個姑娘開始沒有什麽異常，但漸漸的膛快速起伏，四肢夾。

秦風顯然也是第一次看到別人玩“冰裂”，好奇地一直盯著。方遲悄悄手過去了一下璐璐的手，隻覺得綿的手心裏散著高熱，漉漉的盡是汗水。璐璐對的好似沒有任何覺，裏還逸出奇怪的聲。然而周圍音樂聲太強，方遲聽不太真切。

方遲注意著時間，這段冰裂一直持續了三分十四秒，中間秦風耐不住了，咕噥道：“怎麽還沒完！”他手進璐璐底了一把，“草，沒！有爽的！”

“冰裂”結束後，四個姑娘的眼鏡被摘下來，葷饒有興味地問道：“怎麽樣啊？爽不？”

四個姑娘的眼睛都是直直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風推開方遲，一把把失神的璐璐拉到上坐下，起的子蓋住兩人，開始聳，裏說：“還要證明不？那試試啊！”

璐璐回過神來，雙手開始抓撓：“啊啊啊——不要！”開始強烈地反抗秦風，結果反而激起秦風更大的憤怒，一雙手分別將的手腕和折起來的腳腕握在一起，狠勁兒弄。璐璐開始還哭鬧，後麵也不說話了，然而始終是一副神渙散的模樣。

這狀態的確不太對。從剛才方遲對璐璐的觀察來看，這個璐璐應該是個很活潑很懂得取悅客人的人，絕對不會現在這種樣子，激怒秦風。

方遲又看向其他人。另外四個孩也已經戴起眼鏡開始驗了，們還不忘先擺個姿勢，和這副新的o記眼鏡合張影。有個剛才玩過“冰裂”的阿語的姑娘已經清醒過來了，但也似乎不大舒服的樣子，一直在著自己溜溜的胳膊，好像很冷的樣子。旁邊的男人問看到什麽了，是不是其實就是片，嘟嘟囔囔地說：“不是啊……沒有人，覺在一團很模糊的霧裏，什麽都看不清楚……但是有東西在，好像鑽進了裏，周圍的聲音也很奇怪……”葷湊過去對那姑娘說：“以後如果還想看，記得來找我啊！”他似乎心很好，笑個不停。

告訴方遲，他們現在也隻知道有“冰裂”的存在，還沒有拿到過“冰裂”的樣本。製作者似乎有意不讓“冰裂”傳播，所以這段程序本帶有“閱後即焚”功能。看過一遍之後，便會自銷毀。他警告方遲不要輕易觀看，因為據舉報的兩個樣本來看，不同程度地出現了神失常、無法控製地想要再次觀看的癥狀。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一是要找出傳播的源頭在哪裏，二是盡可能地拿到“冰裂”的樣本進行分析。

葷環顧包廂一周，發現就剩下方遲還沒看過，招手道：“烈花，來！”

方遲回頭看了眼秦風，顯然他還在賢者時間裏頭，沒什麽興致管。著聲音，央求葷道：“葷哥，我剛爽過了，不想看了！”

葷裏叼煙，顯然有點不高興，是覺得不識相了。他招了招手，離方遲近的一個男人擰著的胳膊把拖了過去。

“啊——葷哥！”

葷把拽進懷裏，“烈花，爽了一次，就再爽一次，怕什麽？來……葷哥親自給你戴上……”

眼前一片亮，瞬間整個人都被巨大的冰裂紋所包裹，周圍震耳聾的音樂聲聽不見了，仿佛置於絕對的安靜之中。方遲心中冒出一陣戰栗，那種疼痛讓覺得渾的神經末梢都酸疼了一下，慌忙閉雙眼。

不能看“冰裂”！

能夠覺到，對於這種本就存在神創傷的人來說，“冰裂”能夠造的傷害更大！

然而閉上雙眼，那中“嘀”的機械噪音仍然不斷地灌的雙耳，令頭疼裂！

索著眼鏡的外側邊緣，將右手手指指的戒指對準了右上方的一個位置，用戒指側特製的金屬圓錐用力磕了下去。

然而聲音並沒有消失。

糟了。

曾在網安局工作，對各種虛擬現實眼鏡的構造了若指掌。o記的虛擬現實眼鏡雖然工藝和品質最高，然而部構件細的代價就是更加的脆弱。正常況下，利用那個戒指上的小圓錐能夠輕而易舉地破壞眼鏡的音頻係統。

然而，忽略的事是：經過半年的時間，o記的虛擬現實眼鏡更新換代，結構已經變化了。已經找不準它的音頻係統的準確位置了。

葷還地摟著，固定著頭上的眼鏡，顯然就是要強迫看！

的心髒不控製地瘋狂跳，開始有惡心而眩暈的覺。噪音越來越刺激強烈。覺得要嘔吐了、要瘋了、要崩潰了！不要……不能這樣！心底裏那種歇斯底裏的力量湧上來，覺得就要失控了。

正在這時，方遲忽然覺得上一鬆——葷放開了對的鉗製。猛地掀開眼鏡，捂住雙耳，暈眩中，看見麵前站著一個戴著口罩的年輕男子，手中拿著個碎掉的啤酒瓶子，而葷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