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朋友

那晚上，帥被冷秋灌到爛醉。

韓青被過去接他時，他正在地上打滾：“媽媽，我要媽媽，我想我媽媽了！”

韓青氣得：“很好玩，是吧？”責備冷秋。

冷秋笑道：“是，他以後一定會很孝順，因為你對他象親生兒子一樣。我好久沒聽到這麽人的話了。”

韓青無語。

冷秋笑：“不過，這子很會記仇啊，到現在還記著我不準你收徒的事，等他長大了，一定會找我算帳的，還有他父親韋行，也是個混蛋，他以後絕對饒不了他的，不過，看在我請他喝酒的份上，他將來會手下留的。”冷秋大笑。

好，把韋帥發酒瘋當最佳娛樂了。

韓青無可奈何地把帥背回家，聽韋帥呢喃：“不喝了，喝不下了，嗯，好甜，再來一杯吧。別氣，真甜。”

韓青哭笑不得，韋帥敢是把酒當甜水喝了。

桑看到爛醉的韋帥時，那鼻子與臉奇怪得，咦，在冷家，這麽一點大的孩子可以喝酒嗎？居然喝這樣？

韓青看見桑的臉，苦笑：“你去外間睡吧，讓翠七進來照顧他。”

桑道：“沒關係的，我可以照顧他。”

韓青看看這個人，笑了：“好，托付給你了。”

桑臉紅，得這麽客氣。

半夜韋帥哭泣：“韓叔叔！”

桑起：“怎麽了？”

一聲未了，一子溫熱的漿已噴在桑上手上，隻覺得粘稠的不斷往下滴，啊，又酸又臭，韋帥把什麽東西吐到他上了？桑也要吐了。

桑牙關咬，想想自己倒了八輩子黴才會被這種混蛋救到，隻得忍著嘔吐拿個盆來接著。

可是韋帥的慘聲早驚韓青，韓青過去拍拍帥背，一熱氣自背後湧到髒，五髒六腑立刻歸位，韓青告訴桑：“去洗洗，我看著他。”然後給帥倒水，帥漱口，喝了水，哭泣不語。

韓青扶他躺下，笑問：“還喝不喝酒？顧著饞！”

韋帥哭泣：“師爺太壞了。”

韓青笑道：“酒難道不是你自己倒在裏的？”

韓青一下下拍著帥後背，到帥安靜下來，要走，手剛停下來，就被帥抓住角，韓青拍拍他手：“不許這樣。”

帥不放手，韓青苦笑，坐在那兒，拍一個七八歲的大孩子睡覺。

帥就這樣睡著，桑換了服洗幹淨手，也進來了，看見韓青給帥蓋好被子，目在帥的臉上逗留一會兒出一個微笑。

桑自由母親照顧，可是各人有各人的脾氣，桑的母親子剛毅，從未寵過桑，桑不知道有人可以這樣憊賴且不責備。

可是韓青的耐心與照，還是讓桑心中微微生起一羨慕。韓青看見桑，也微笑：“快去睡吧。”大手桑的頭。

清晨，桑起床，疊好被子，回，腦門中招，不知什麽東西摔到他臉上，抓到手裏一看，原來是帥的子，耳聽帥罵道：“你不睡，人家還要睡啊！”

桑苦笑：“對不起，吵到你了。”

韋帥遭遇如此沒脾氣的回答，隻得翻個，把腦袋鑽到枕頭底下去，裏喃喃地：“我一點也不喜歡他，一點也不喜歡！”

桑認為，為人弟子的理應比師父起的早，微亮，他已起床，幫著丫頭打掃收拾點火燒水。韓青去帥起床時，桑正在把早飯端上飯桌。

韓青苦笑著問：“帥，還沒睡醒？”

帥哼著：“我的頭，唉，我的頭。”

韓青笑，這個意思就是韋帥朋友今上午是不打算起床了：“不吃早飯？”

帥哼嘰：“別提飯，我要吐。”

韓青給帥端杯熱水，帥閉著眼睛喝了，重又鑽回被窩，韓青隻得讓他睡著。早飯過後，韓青有事出門，吩咐翠七照顧帥。

回來時，看見帥圍個被子坐在床上吃飯呢，韓青揚起一條眉：“咦，頭不痛了？”

帥吐吐舌頭：“馬上就痛了。”

韓青罵：“不痛了，就滾起來穿上服，難道你喝酒還喝出功來了？”

帥這才笑嘻嘻，懶懶地穿上服，跳下地，又一隻猴子似的掛到韓青上：“師爺你不陪他，我是替你喝的啊，當然有功了。”

韓青擰他鼻子：“你幾時見過我喝你這樣？”

帥笑道：“師爺，多喝幾次就好了。”

韓青氣道：“他倒想！”然後覺出方向不對，馬上改對帥怒吼：“你敢！”

韋帥笑：“嘖嘖，我又沒。”

韓青擰擰韋帥的耳朵：“去，帶你師兄到走走。”

韋帥咧咧，笑：“大冷的。”

韓青瞪他，韋帥笑嘻嘻地拉著桑手走了。

一出門，韋帥已笑嘻嘻，對桑附耳道：“我們去抓魚。”

桑瞪大眼睛：“去，去哪裏？河裏結冰了啊！”

韋帥笑道：“師爺那裏有個好大的魚缸啊，冷會點火加溫，永不結冰的。”

桑張大：“那，那不是，那不了嗎？”

韋帥用一雙純真的充滿責備的眼睛看著桑：“？得真難聽啊！”

桑被自己的救命恩人責備了，立刻漲紅臉，喃喃不知所措。

韋帥垂頭喪氣地：“好吧好吧，為了你的純潔品質高貴，我們今隻去河上臥冰求鯉好了。”

桑見韋帥拿著鑿子與魚網，心裏還是覺得好奇怪，可是他已經不好意思再一次拒絕了，隻得跟著韋帥去淘氣。

桑幫著帥拿東西，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韋帥那笑嘻嘻的臉看起來真是又得意又壞壞的。

得意啊，韋帥本來也隻是要去河上鑿冰啊，他倒想去他師爺的魚，隻是怕付不起師爺的帳單。如果不這麽，那個模範生哪肯同他一起去淘氣啊。

虧了韋帥不過了這麽一點點心眼，已經得意這個樣子，把桑嚇得，直懷疑，這子該不是想把他扔到河裏毀滅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