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淡淡一笑：“可能是因為，我們是太相像兩個人，彼此了解得太多，反而沒有契合，我很謝，他能理解我。”

我經常在小說和電視裏看到火星人和地球人混，這些看上去跟我們長得很像，但思維完全不在一個次元，他們說每個字我都懂，但合起來就不怎麽理解了。我原以為這種雜、種隻存在於二維空間，突然跳到我麵前來，我表示短時間有點消化不良。

隻得出一個結論：衛翼真他媽是一隻和諧忍者神。

“蕭伯納說，無論你朝哪個方向行進，這世界永遠有兩萬分之一人在等你。雖然無法驗證這個數字是否有科學，但是白小姐，我真心建議你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更別吊死在我家門口。”我嚴肅地說，頓了頓，又皺了皺眉，“我們家那棵樹可沒有出一枝紅杏出牆勾引你。”

“嗬嗬……”白薇勾勾角，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你很幽默，可能就這一點，我們不太像。”換了一盒腮紅，輕輕掃在我臉頰上。“秦征是一個很冷漠人，對什麽人都一樣。高二分班後，我和他坐前後桌，經常一起組織學生會和班裏活。那時候我還年輕，稚，爭強好勝，總是什麽都想要勝過他，無論是什麽比賽，他永遠是第一，我隻能屈居第二。我原以為，隻要我站得夠高，他眼裏就隻能看到我，所以有他出現地方，也會有我。漸漸地，他對我也和別人不同，至從來不會對別人微笑秦征，會對我展。”

“他對你笑？”我確實有些嚇到了，但第一反應卻是冷笑還是嘲笑，因為他似乎比較擅長這兩種。

白薇好像陷了自己回憶之中，完全沒有理會我話。“我們都是太驕傲人，一直不肯低頭，任年華蹉跎……高考之後，我才下定決心約他出來，但是他沒有去……”白薇低下頭，苦笑一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家裏出了事，那封信，他本沒有看過，也沒有收到。如果當時他收到了，或許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承認，我聽了這些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也還說不上大打擊，這些隻是片麵之詞，時間會化回憶，我仍然堅信，什麽三笑點秋香，其實隻是冷笑、嘲笑以及嗤笑。

在這種攝影樓，竟然會適時地放那種悲傷歌，我覺得它沒有關閉也是奇跡。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可是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唱這首歌人，本也得太高調。

我說：“白小姐，這歌也說了，錯過了就不在了，雖然我覺得你什麽都沒有錯過，隻是誤會了什麽，但你認為錯過就錯過吧，現在秦征是有主幹糧了，有主幹糧不能，這是作為一個公民最基本道德守。我現在懷著孩子要積點德，就不跟你多計較了。”

我一向不認為暴力能解決所有問題，但也不認為暴力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隻不過作為一名和諧社會良民，我依然有自己做人基本原則，那就是打人決不親自手，如果扇兩個耳能讓清醒過來，我不介意沈楓代勞。

白薇幫我上完妝，把化妝盒往桌上一放，笑著看我。“你跟我原先想象不太一樣，現在算是什麽？擺出正房架子？”

我也笑了，慈祥地說：“姑娘，你真錯了，我就沒拿你當偏房，我們秦家戶主就是我，你雖然算不上路人，但最多也就是個過客，屬於那種如果結婚請柬有剩下幾十張會考慮給你寄一張那種以免浪費紙張那種。”

白薇臉微變，這種高級人渣估計說不過我們這種菜市場出潑婦，隻能勉強撐著笑臉說：“秦征拿你當替，你都能不在乎嗎？”

如果早幾天這麽說，我或許還會捂著心口倒退三步吐一臉狗，但現在我已經打過強心針，對這種腦補型攻擊法免疫百分之八十了。

“你覺得你跟我像是嗎？你覺得衛翼拿你當我替，所以覺得秦征也拿我當你替？”我從眼裏得到了肯定答案，“秦征不是衛翼，我也不是你。看你表好像覺得我隻是在自我安，其實心早已被你傷得千瘡百孔了，很憾地告訴你，小三這個職業顯然不怎麽適合你，你連試用期都沒通過。”

我站起來，看了看鏡子裏自己，白薇沒有趁機在我臉上報複，我覺得還算有藥可救。

“我想，我可以開始拍照了。”

遇錯人了，我周小琪是什麽人也不打聽打聽！上得廳堂、得廚房、拆得了牆、翻得了床，思想上流氓，生活中好姑娘，外型上清純蘿莉，心理上變形金剛，不吃鹹梅幹變超人憑什麽跟我鬥！

跟我說地位平等，呀呸！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家不平等了？我理財，秦征賺錢，我裝修，秦征買房，我買菜，秦征付錢，我煮飯，秦征洗碗，我掃地，秦征拖地，我每個月還有大姨媽非法定節假日七天，秦征全年無休，每個月還加班我放假那七天，真正算起來……嗯，沒有大姨夫他是比較不平等了。不過我們家周惟瑾也說了，男平等本來就是一種不平等，我們人本來就需要更多嗬護，在我們小秦家，秦征就沒跟我平等過！

跟我說了解秦征，呀呸！跟他才前後桌兩年，我可是跟他同床共枕好幾年了，我知道他上街習慣牽我左手，因為左邊有車來車往，他擔心我走路恍惚會被車撞到，他戒了煙，因為知道我有過敏鼻炎。他睡覺喜歡側躺，冬天喜歡抱我取暖，夏天會踢被子有時還踢到我；吃飯喜歡剩一口，吃菜前一定先喝湯，龍骨湯加玉米他會多喝一碗；從來不知道洗發水和護發素有什麽區別，不知道沐浴還分男用，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我知道他喜歡玫瑰香沐浴和白，因為每次我用那款沐浴再穿白他都會抱我滾床單。他還不知道衛生巾分日用夜用棉網麵，我大姨媽造訪時候痛不生，他頂著巨大輿論力上超市幫我買衛生巾，因為不知道有什麽區別，他一樣拿一包，在收銀臺前被慘無人道地圍觀了長達十分鍾，並且為社區一季度話題人……

這麽丟臉並且敢於丟臉男人，我自己笑納就好了，政問題，不勞閑雜人等關心，我怎麽可能因為白薇這種閑雜人等幾句話就和秦征分了，就像不管小日本怎麽說，釣魚島始終是中領土神聖不可分割一部分，政府怎麽可能因為別人幾句話和武力威脅就輕易放棄。

我以保釣決心毫無力地拍照，心安理得地使喚白薇，行使上帝權利。

攝影師還不知道我和白薇私下一番暗戰，仍然對我殷勤備至，待若上賓，我在聚燈前擺出各種傻姿勢來迎合他詭異審觀。中場休息時候，我在鏡子前審視自己：懷孕四個多月，肚皮隻是微微隆起，但是其他地方明顯開始胖起來了，我自己腰，覺得來拍照簡直是自曝其短。

沈楓盯著我口，皺眉說：“現在人還幹嘛，懷孕一下不就大了。”

我著肚皮懶懶地說：“你這是在嫉妒還是在羨慕？”

沈楓很不屑地嗤笑一聲：“大無腦。”

我說：“我至還有一樣嘛，總比沒又沒腦好。”

“不要以為有我幹兒子給你撐腰我就不敢揍你。”沈楓揪了一把我耳朵，真是沒心慈手，我疼得肚子都了一下。

我委屈地著耳朵說：“沈楓，你別打我，我兒子心疼了。”

沈楓驚異地耳朵上來。“他了？”

“他剛剛好像對我拳打腳踢……”肚皮上突了一下，四個多月了，要開始不甘寂寞地搶戲了嗎？

“他都覺得你欠揍誒……”沈楓張開手掌在肚皮上，“誒……還要五個多月他才會出來……”沈楓又期待又失落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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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明明是我兒子，卻比我還迫不及待樣子，如果不是知道看日片都是看男搭配我還以為其實暗我許多年。

那邊攝影師準備好了，讓我過去拍下一組，外麵傳來周惟瑾聲音，“媽、媽、媽！這次是真崴了！你別敲啊！”

我探出頭去，看到我媽正拿著不知哪裏冒出來雨傘周惟瑾腳，顧紹笑瞇瞇地站在一邊也不阻攔，察覺到我目，轉過頭來對我笑著點點頭。

我把沈楓推了出去，說：“去救周惟瑾。”

周惟瑾真是活該，誰讓他從小到大總是裝各種病痛來請假，讓老師還以為他真是多愁多病多災，忍不住打電話到家裏來親切問，表示周惟瑾曾經在一個學期胃疼一次切了兩次闌尾頭疼三次肚子疼四次出了五次車禍崴了六次腳以及各種**型病痛不計其數，小學六年和中學六年，他用遍了各種可能有疼痛除了經痛。

所以真不怪我媽懷疑他習慣裝病，自己也要習慣親自檢查一下，但作為他親姐姐，我真不忍心看我媽謀殺親子。

周惟瑾像隻巨型犬科生對沈楓仗義相助搖尾示好，我確定那邊其樂融融之後，才去拍最後一組照片，等我出來時候，周惟瑾已經被收拾得很帥氣，正出他那憂鬱深沉側臉，對鏡自憐，哦不，是對鏡自。

他扯了扯領，忽然轉過頭對我說：“大琪，你應該到慶幸。”

我愣了下，問：“為啥？”

他看著鏡子裏自己，嚴肅地說：“你有個這麽帥弟弟。”

我慶幸隻有自己聽到這句話，殺傷範圍有限。“你帥不帥關我底事。”

“都說外甥像舅舅。”周惟瑾說，“你兒子長得像我就是萬幸了。”

我切了一聲，覺得像秦征也不會差，像我也不錯，配合我胎教，隻要不變異，外型上絕對出眾。

顧紹在陪著我媽說話，我媽也沒把他當外人，親切詢問他意見，他握著杯清水以非常專業神給著堪稱業餘意見。

智商太高人，絕對會在某個方麵極度弱智，秦征商幾乎是負值，而顧紹審觀則是一種災難，為什麽他總是一白，櫃裏永遠灰白黑三搭配，一套服買三件備份換洗，因為他憑喜好買服，穿出來簡直要亮瞎路人狗眼，影響市容市貌，比犀利哥還犀利，比寂寞哥還寂寞。連我媽這種對大花服有獨鍾人都察覺出來他火星人一樣審觀不但現在穿品味上，就連選照片看人也差不多一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