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來就滾！”

“來了！”另一輛SUV停在杜景前的路上，莊力按了下車門鎖，杜景馬上拉開車門，坐進去。

莊力說：“那個……景哥，你朋友呢？替呢？”

“開車！”杜景咆哮道。

莊力一哆嗦，趕打方向盤，問：“往哪兒開？”

杜景：“……”

莊力趕道：“離、離開這段路，對吧？好，這就開！景哥，您試下這車的設備，據說是國外引進的技，杭州分部的老板聽說您過來，都調給您作支援用了，先按一下升降，然後用他們的係統，這係統有點複雜，全是英文……”

杜景看也不看，手指按了幾下扶手旁的鍵，靠背傾斜，麵前緩慢降下本該是豪華娛樂係統的中型屏幕。

杜景點選係統，開始追蹤替所攜帶的定位位置，定位是個點，點正在離開杭州，沿高速向西北走。

“……哦你會啊，”莊力說，“真棒。”

杜景深呼吸，按捺住揍莊力一頓的念頭，又按了幾個按鍵，與莊力共位置。

“跟著他們是麽？”莊力問。

杜景的聲音裏帶著下一刻就要了莊力的頭的危險意味：“不是，把車開進西湖裏去。”

莊力回過神，幹笑了幾聲。

杜景撥通電話，那邊還是悉的接線員聲：“您好，199號。需要什麽幫助呢？”

“增援，並通知南京市作準備。”杜景沉聲道，“級別A。除替外還有平民。優先保證人安全。”

“這就為您安排。”接線員說。

杜景：“再幫我接一下宛市總部。”

那邊很快響起杜景直屬領導李良意的聲音：“況如何？你這自由發揮，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杜景冷漠地說：“目標往南京的方向去了。”

李良意：“南京是其中一個被懷疑的地點，公司在南京沒有分部，隻能臨時從上海調派人手過去。”

杜景煩躁不安，了下眉心，說：“能給我多人手？”

李良意答道：“盡我最大努力，這個案子非常重要，沒想到你現在就進行到這一步，杭州那邊也毫無準備……”

“替什麽背景？”杜景又問。

李良意：“浙江警察學院的優秀畢業生，手可以，不用擔心。”

“莊力你在做什麽！”杜景驀然咆哮道，“開車！”

莊力被嚇了一跳，車已半天沒挪過位置，在離開西湖周遭時堵得像烏爬，說道：“我……我沒辦法，景哥！太堵了！”

車，李良意與杜景都沒有說話，許久的沉默後，李良意說：“你們注意路況，把目標定位與杭州、上海兩個分部共。”

杜景忍無可忍，一拳捶在扶手上，關掉通話，又打開竊聽頻道，開始回放錄音。聽見半小時前，周與替、以及那中年人的對話。

莊力道：“景景景、景哥……你朋友在車上？和替一起，被帶走了？”

杜景沒有回答，隻沉著臉，片刻後疲憊地以兩手覆臉抹了下，按著音頻條，拖了下快進。

竊聽頻道裏傳來周與假吳興平的即時對答，杜景明顯地鬆了口氣。

“出門前我狗還沒喂。”周說。

假吳興平說：“喂一頓死不了，你先睡會兒，完事了我你。”

周手機被收走，也不敢朝那中間人套話，畢竟他不是特工，沒有過相關訓練，杜景這麽安排，也就意味著接下來的一係列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現在最該做的，就是不給他們添。

替倒是很淡定，全程一句話沒說，可周在這之前完全沒有與他對過口供。這差錯最麻煩，就出在他不是杜景的助理上，萬一對方以為他也是特工，關鍵時刻可能會造致命的失誤。

讓他睡覺這話，周是聽懂了，意思是真的讓他睡覺，別說話也別。

於是他下外套，到後座去，中年人正在發消息，抬眼一瞥他，與他換了位置。周蓋著外套，蜷在後座上睡覺，擔心也沒有用，不如先睡會兒。

過了很久很久，車停了，周本沒睡著，問：“到哪兒了？”

車沒有人回答，中年人說：“在這等著。”說著下車去了。

又過片刻，中年人拉開車門，說：“吳興平跟我來，你在車上等著。”

假吳興平被帶下車去，說：“沒事，我很快回來。”

周聽到這話時，忽然有種覺，替應當看出他的份不是特工了，讓他不要害怕。

“好。”周說，“注意安全。”

司機下車煙，周抬頭看前麵的假吳興平，對方眼神示意他繼續睡。

十一點，假吳興平被帶上電梯，通往十七樓，被帶進了一個裝修豪華的辦公室。

杜景的車還在高速上，此刻他異常忙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上海、杭州兩地十二個點代表的車輛正在高速上，朝著南京開去。

“還有多久？”杜景說。

“導航上還有一個小時二十五分鍾。”莊力也十分張。

通訊頻道裏傳來男人的聲音：“等你很久了，怎麽逃出來的？務必一五一十說清楚，錢在這裏，全是現金，待會兒讓人陪你去，你提不。這筆錢不管怎麽樣，都會給到你。合作這麽久了，也算一點心意。”

替的聲音也經過了偽裝，帶著些許鼻音，勉強能讓人覺到像個冒了的人的聲音。

杜景打開通訊頻道共。

宛市與杭州兩地分部裏，聚集了昌意公司所有的犯罪技專家，外加核心負責人，聽著杜景傳回來的信息。

假吳興平刻意多看了桌上的錢幾眼，一路上中年人沒有刺激他，麵前的男人也很儒雅溫和，就像是江浙滬地區尋常私人公司的老板。

“本來老大按你的吩咐，想把餘健強推下去，結果……結果……”假吳興平說，“你到底為什麽讓他去殺人？”

“結果被反殺了？”UT的負責人起，到酒櫃前去倒了杯酒，假吳興平時刻注意著他的作，負責人倒了兩杯威士忌，遞給他一杯，自己先喝了口，再與他輕輕杯。

假吳興平點了點頭，恐懼地說：“頭都了。”

“餘健強把他推下去的？”負責人又道，“這也太……算了。怎麽就栽在這種小事上？”

假吳興平說：“太黑了，半夜三更的，我沒看清楚。”

負責人懷疑地看著假吳興平，假吳興平馬上避開他的目。

“你確定，當時的現場，沒有第四個人？”負責人再三確認道。

“沒有。”假吳興平道，“附近的民工我不知道，天臺頂上，就隻有我們。”

負責人說：“方便向我演示下當時的況麽？”

所有人屏息，靜聽雙方的一問一答。

“別了！”假吳興平頓時如電般答道，他拒絕回答，顯然對那夜心有餘悸，不願再想起事的經過，轉而看著桌上一捆捆的現金，無法挪開目。

負責人想了想，答道：“我們在越南有一家機構，正在招人，你願不願意去？順便也暫時避避風頭，等這事兒過了，你要回來也隨便你。”

假吳興平表現得十分意外，說：“是賭場？我可以幫忙看場子。”

負責人沒有回答，說：“那邊基本使用中國話，流起來沒有障礙。”

“去多久？”假吳興平又說。

負責人說：“兩三年，等這邊的事解決。”

“可以，可以！”假吳興平說，“可我沒出過國，沒有護照……”

“另外給你找個份。”負責人答道，繼而按了下辦公桌上的按鍵，便又有男人推門進來，拿著一個旅行包，扔給假吳興平。

假吳興平馬上開始貪婪地裝錢，負責人又遞給他一個手機，說道：“打通訊錄的號碼，通知你親戚，我們會派人把他送回去。”

“他也去？”假吳興平一怔。

“他不去。”負責人耐心道，“刑警在杭州已經盯上你了，我已經派人把他送回去，今晚能到，到家以後，我讓他給你發條短信。等你抵達胡誌明市，會把你原本的手機寄回給你，不過你最好別再和國的人聯絡，以免連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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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市總公司，聽到這話時，李良意歎了口氣，搖搖頭。

杜景聽到這話時瞬間變了臉。

“還有多久抵達？”杜景沉聲道。

莊力說：“現在不堵車了，按導航上的路，還有半小時……”

“闖紅燈！抄近路！”杜景說，“馬上！能多快多快！”

莊力也跟著張起來，答道：“好！好！”

杜景難以置信道：“怎麽不拖點時間？”

李良意的聲音傳來，說：“新人難免托大，太自信了，你們要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莊力茫然道：“什麽？”

“替要被滅口了，快！”杜景深吸一口氣，眉頭深鎖，不停地看表。

辦公樓中：

負責人到另一個房間裏，正在煙打牌的中年人馬上起來。

負責人拿了煙，中年人過來給他點上，問：“另外那個家夥怎麽辦？一起理？”

負責人皺眉，問：“你們離開杭州時，便看見他沒有？知道他是誰不？”

中年人搖頭，說：“應該沒有，我就怕有人查到他倆的親戚關係。”

“他做什麽的？”負責人問。

中年人答道：“不是條子，普通人，可以確認。吳興平說沒說，他知道多，我就不清楚了。”

周的存在，著實令人有點難辦，殺了吧，毫無必要，又多一樁命案，萬一有什麽蛛馬跡被查到了，無異於多個暴的破綻。

不殺吧，萬一周被警方帶去問話了……找個新號，在境外冒充吳興平，不時與他聯絡，確認人還活著，安他的心也許是個好辦法。

辦公室：

假吳興平有點遲疑，負責人卻已推門出去找人了，臨走時朝辦公室裏的保鏢說：“現在就送他走，注意路上向。”

假吳興平收拾了錢，再抬頭時已找不到負責人了，保鏢隻不說話，盯著他收拾，他開始覺到了危險。

“我要見下我老表。”假吳興平朝保鏢說。

保鏢始終不說話，假吳興平隻得放棄，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去車上打。”保鏢冷冷道。

假吳興平卻已經撥通了。

車上，周實在睡不著，異常焦慮，及至先前那中年人又上了車，遞給他一個手機。

周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中年人坐上來，關了車門，朝司機說：“走。”

“去哪兒？”周說，“我表弟人呢？”

中年人示意他自己和“吳興平”說，周聽見那邊傳來的消息。

“他們要送我去越南。”對方張、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