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陪你吃飯，如果悶了，給我發個信息吧。”溫輕寒心中有愧，這才覺到自己即將要把時清秋晾在酒店裏好幾天。

“你現在才知道你這幾天都要開會麽？”時清秋不由得微微揚起一個笑容。

“抱歉……”溫輕寒輕輕說道，子起了些，往床頭櫃挪去，“想回去的話也可以的，我這就……”

“哎，不用。”時清秋湊近去打斷溫輕寒的話，住想要去拿手機的手，麵上有些想笑，把的手拉了回來，再度一同躺了下來，責怪似的橫了一眼：“你怎麽一說什麽就要做？我說了要回去了麽？來都來了，既來之則安之。”

溫輕寒定在那裏看著時清秋，看見撐起越過自己去熄了吊燈，隻留下床頭一盞昏暗的夜燈。暖黃的燈籠罩著小小的一塊地方，恰好能看到彼此的臉龐，和而麗。

“那你要找我，就給我發信息，我盡量回來。”溫輕寒低聲叮囑，長長的睫輕輕，像是飛的蝶，惹人凝注目。

“好，睡吧，晚安。”時清秋微笑著說。

又看了一眼溫輕寒的麵容，記起剛才在夜市時的那一句“人”，閉上雙眼將結婚後溫輕寒的一舉一在腦海裏重複播放，最後，角的笑容終於淡去，沉夢鄉。

時清秋的容貌並不張揚，如同的一般溫和，沉睡中的神寧靜而又安詳，夜燈的亮好似為的廓鍍上一層金的華，好得不真實。

“晚安。”

我的人，溫輕寒在心中念道。

第18章

早晨的空氣總是比夜晚要令人到清新一些，了那一漂浮在空氣中的疲憊。

溫輕寒在朦朧中抿了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空氣裏似乎多了一些往日不曾有的香氣。雙眼睜開一條，麵前正是昨晚與對麵而視，漸漸睡去的時清秋。

過了窗簾，的照亮了時清秋和的麵龐，黑卷發鋪灑在枕頭和的肩上，而的角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淺淡卻溫。

“做夢了麽？是不是一個很的夢……”溫輕寒微笑著呢喃，出手在時清秋的臉頰上方停住。

瘦削的手微微握起，好似捧住了時清秋的臉，從時清秋的耳際下，直至下，手中分明是虛空著，卻仿佛已經到了時清秋。

小心翼翼，不敢驚分毫。

麵前的人眉間忽然皺了皺，溫輕寒很快收回了手又閉上雙眼，斂去笑容。覺到時清秋了，有輕微的歎氣聲傳來，配合著了自己的手，緩慢睜開眼睛。

“早上好，輕寒。”時清秋懶懶地打著招呼，臉又埋進枕頭裏，雙手抱著被子往上提，一副還想繼續睡的樣子。

“早上好，我起床去早餐，一會兒你。”溫輕寒的睡意早在剛才就慢慢褪去，現在看起來比時清秋要神得多。

見時清秋閉著眼睛“嗯”了一聲，溫輕寒才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讓亮充斥整個房間，又回頭去看背對著自己繼續睡覺的時清秋，角含了笑意。

溫輕寒先打了電話人送早餐到房間來，才去洗漱和換服，服務員送早餐上來的時候時清秋也自覺地下了床，洗漱完畢後溫輕寒已經坐好吃早餐的準備，坐著等時清秋了。

早餐是小籠包配著豆漿，溫輕寒記得時清秋是吃過許多次的，遞了筷子過去，說道：“清秋，這家店的小籠包也是別人給我推薦的，你試試看好不好吃。”

積小卻飽滿的小籠包還升騰著蒸蒸熱氣，時清秋接過筷子去夾了一個放進裏咬破了的皮，香頃刻間溢出。

吃完一個，眉眼彎彎地揚起笑容，讚道：“覺跟我平時吃的那家是兩種口味的，但是這一家也很好吃。”

溫輕寒角一彎，替時清秋夾了一個到麵前，淡淡笑道：“喜歡就多吃一點，如果不夠的話再。”

低頭喝一口豆漿，甜味從裏蔓延到心裏。曾經無數次想要因時清秋的快樂而快樂，哪怕選擇的不是自己，也想要為其而快樂。但直到如今才有些明白，當時清秋的笑容是因而起時，這樣的快樂才最純粹。

時清秋一邊吃，一邊看溫輕寒作優雅的吃相。

溫輕寒夾著一個小籠包一小口一小口地咬，時不時地抿一口豆漿，另一隻空著的手往旁邊去拿了一份文件，幹淨白皙的手指夾著頁腳慢慢翻。時清秋忽然覺得，溫輕寒跟自己待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也不熱，但或多或地褪去了些冷淡。

時清秋又夾起一個小籠包，問道：“輕寒，你昨天開會都幹什麽了？怎麽好像得到了這裏的很多食推薦？”

又是夜市又是早餐的，怕是今天的午飯都有推薦。

溫輕寒隨手合上文件放到一邊，神自若地回答：“開會當然不能開小差，隻不過是休息的時候大家一起聊天，剛好這邊的人就推薦了些吃的。”

“你還會跟大家一起聊天？”時清秋有些驚訝，能讓跟不悉的人一來一往地說話都算不錯了，還能聊起天來？

溫輕寒瞥了一眼，不鹹不淡地說道：“大家一起聊天就一定要每個人都說話麽？我可以聽。”

時清秋沒忍住，輕輕地“噗嗤”一聲笑了。這分明是強詞奪理，但聽著好像又沒什麽不對的。大家聊天，總有那麽一些人不主說話，隻是時不時地應上幾句，然後全程旁觀。

溫輕寒一定是這種人裏的佼佼者。

“那既然如此，我這幾天的夥食都給你了，你負責給我東西吃。盡量不要熱量高的，像昨晚宵夜的那種就不要了。”好吃是好吃，但是萬一這幾天吸收特別好的話，那就完蛋了。

“可以。”溫輕寒很認真地答應了，然後抬了抬下說：“快吃吧，涼了不好吃。”

時清秋看著溫輕寒此刻略有些溫和的樣子，想到昨天在看到那個程律師後瞬間恢複的冷淡，還有那認真詢問自己的眼神。時清秋心間有一個念頭如雨後春筍般地長了起來，那是昨天來到這裏時就冒出過的想法。

“輕寒，如果你想要公開我們的關係，那就公開吧。”時清秋放下筷子，輕聲卻鄭重，“不止昨天那個況而已，我們可以自然一點。所以如果你要公開的話，我沒有意見。”

溫輕寒深深地看著，像是要過的外表去看的心，“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時清秋笑了笑，抿著，角的弧度一直保持著，先低下頭，不久又抬頭去笑看溫輕寒，“反正也沒有退路了不是麽？我也並沒有打算一直瞞，遲早是要公開的。”

的確是沒有退路了，時清秋的笑容自然而和煦。們在登記的時候就已經切斷了退路，無論是的還是溫輕寒的。

“先吃早餐吧，這個以後再說。”溫輕寒出乎意料地沒有正麵答應，隻是看著的目似乎越發淡了起來。

時清秋的幾句話，將這段關係的源頭給提了起來。們之間還沒有達到很默契很自然，像一對人的地步，甚至於時清秋所同意的公開，也隻是因為沒有退路而已。

從什麽時候起，們要做的一件事竟不再是因為自己的所想所念了？溫輕寒忽然開始懷疑，提出要結婚，究竟是對是錯？

這一鼓作氣的勇敢，究竟是對是錯？

但看著時清秋將落下的細發挽到耳後，麵容恬靜，被籠罩的側臉麗人，忽而又打消了剛才的顧慮。▲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是對是錯現在尚未可知，溫輕寒隻知道往後的時還很長很長，時清秋有很多個瞬間可以決定自己的去留。但凡是時清秋要的，都願意去給。

吃過早餐溫輕寒收拾了文件去開會，時清秋繼續留在酒店裏。暫時沒有想要出門的，這趟出來，說是散心，其實是衝著兩個人關係的發展而來的。溫輕寒如此，也如此。

如果這段關係要公開，時清秋可以想象到爸媽的驚訝和喜悅。是的，喜悅。從小跟溫輕寒就被有意無意地安排在一起，小時候自然想不出那麽許多，但懂事後再去回想，自然能看出兩家長輩的用心。

如今兜兜轉轉，們也還是在一起了，至滿足了父母的願。這是不是證明，從出生起直到結婚前所經曆的都不過隻是虛妄，跟溫輕寒就注定了要在一起。

時清秋喝完最後一口豆漿，看著晨中已經空了的餐盒，不由得笑了，笑容裏有一苦，消失得很快。想這麽多做什麽呢？事已至此，無路可退。

會議中途休息，溫輕寒去茶水間裏打一杯熱水，因為外麵的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便倚在茶水間門邊，目遙遙地過去。像是在看遠的同行們，又似乎不是。

“溫律師。”

一道溫潤男聲在邊響起，溫輕寒側目去看，薄淺揚，說道：“程律師。”

來者正是程昊天，打過招呼後他也去打了一杯熱水，有淡淡的茶香飄來，溫輕寒抿了抿，轉過道：“休息時間快結束了，我先過去了。”說罷便轉了個方向打算走。

“等等，溫律師。”程昊天的聲音急切了些，住溫輕寒。

“怎麽了？”溫輕寒轉去看，麵容如霜雪般清冷，幹淨的手指圈住杯，杯子裏的水還有熱氣升起。

不過是這樣簡單的模樣，溫輕寒卻足以使人為駐足停留。在不經意間吸引過多人的目，又讓多人為之心，從來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前段時間還經常對你造困擾。”程昊天倒也不是個放不開的人，覺得可惜是有的，但能看到溫輕寒顯出的一溫，倒也值得了。

“沒關係。”溫輕寒回道，“我沒有放在心上。”

這句話可以說是既讓他傷心又讓他舒心了，傷心的是明裏暗裏地表示過多次都沒有被接過，舒心的是溫輕寒沒有責怪他的冒犯。

結婚了，那相識更是有一段時間了。很顯然他躍躍試地想要追求溫輕寒的時候，溫輕寒的心思卻放在現在的人上，這樣順藤瓜地推想下去，程昊天隻覺得自己簡直要哭無淚了。

“那就好，不過你沒有公開這件事應該是有什麽原因，所以需要我保麽？”不敢再深想的程昊天連忙扯開話題，希自己還能最後為溫輕寒做些什麽，即使是幫著保個也可以。

關於保問題……

“不止昨天那個況而已，我們可以自然一點。所以如果你要公開的話，我沒有意見。”

時清秋早晨時說的話適時地回響在溫輕寒的耳畔，抿了抿，一貫冷漠的眼眸中沉下一片，說道：“隨你吧，都可以。”

“那行，那如果有人打算追你或者又開我跟你的玩笑的話，我就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