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氏這事兒雖然沒有鬧大,可到底是沒有不風的牆,姜二爺曉得之後也忍不住同徐氏發生了爭執。徐氏是個潑辣子,往常事事著姜二爺一頭;而姜二爺是個風流子,因娶了這麼一個河東獅,這些年面上瞧著也是收斂了不,可實際上還是老樣子。男人到底是要面子的,事事忍讓總有忍不住的時候。至於徐氏,先前在老太太那兒了釘子,回了院子之後又著自家夫君的責任,這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兩人這麼一鬧,一來二去的,姜二爺氣不過拂袖就走,直接去了崔姨娘的清荷居。
事實上姜二爺雖然風流,可對崔姨娘還是有些分的。
崔姨娘是個溫順乖巧的子,事事都不爭不奪,不像徐氏什麼事都要管,非得在自己的手裡才安心,兩人一比較起來,倒是越發突出崔姨娘的好來。是以姜二爺在徐氏那兒了氣之後,到了崔姨娘這兒,就覺得這裡簡直是溫鄉。
那日老太太瞧著崔姨娘懷裡的姜令荑生得瘦瘦小小,一張小臉幾乎沒什麼,不像姜令菀生得一張嘟嘟的包子臉,一看就知道被照顧的很好。老太太是個信佛之人,心中向善,存著憐之心,便叮囑自己的二兒子對姜令荑也要關心一些,雖是庶,可終究是自家閨,不能厚此薄彼的太過,日子過得連下人都不如。
姜二爺本就對這給庶存著虧欠,目下老太太都發話了,自是應了,而後立馬便將一些好東西源源不斷往清荷居送去,又添了幾個丫鬟嬤嬤,一時這原是清冷的清荷居也熱鬧了起來。起初徐氏還想鬧騰,可到底也不算太蠢,曉得這般鬧下去,便是生生將自個兒男人往崔姨娘那邊推,於是這子也收斂了一些。
姜令菀去清荷居看姜令荑的時候,見姜令荑穿著一淺綉折枝堆花襦,丱發兩側垂著綢髮帶,還簪了兩朵紅艷艷的絹花,連帶著這小臉都是紅撲撲的。
這一個月來,姜令荑倒是稍胖了些。
這還得歸功於姜二爺這個爹爹,瞧著兒瘦,一副病弱的模樣,便專程請了大夫好生給兒調養子,加上這一個月的吃食改善了不,這五歲的小娃自是開始長了。
崔姨娘也是,臉上的笑容多了些,瞧著這清麗臉蛋泛著紅暈,紅滿面的,便曉得沒被滋潤。
姜令菀見崔姨娘和姜令荑好好的,也就放心了,只是一回到東院,這小臉就忍不住耷拉了下來。陶嬤嬤瞧著自家姑娘有些心不在焉的,便稍稍蹲下子瞧著旁邊的糰子,聲道:「六姑娘可是了?」
姜令菀角稍稍搐了一下。
敢在陶嬤嬤的眼裡就是一個小吃貨?
姜令菀用力了自己的包子臉,想著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過陸琮了。上回陸琮臨走之前,分明答應會經常來看的,豈料竟食言了。可細細想來,以陸琮這個悶葫蘆子,怎麼可能會主來看呢?姜令菀心裡又氣又鬧,小眉頭越蹙越,心想:先前對陸琮表現的太過熱,這陸琮會不會嫌聒噪了?
姜令菀咬了咬。
若是他敢嫌棄,信不信這輩子換個夫君!
只是這念頭也不過是生氣的時候想想,一靜下心來,還真找不到比陸琮更好的。興許是有的,只要用心去找,畢竟上輩子那二十年也不是白活的。晉城不乏文武雙全家世頗佳的青年才俊,也曉得日後哪幾個會有大出息,可一想到自個兒要用別人用過的男人,就渾不舒坦,總覺得怪噁心人的。而且比較來比較去,還是陸琮最疼,在陸琮邊,過得也自在。
姜令菀曉得自己有些自私了。
陸琮待掏心掏肺,若是因這些小事就盤算著另嫁他人,那實在是忒沒有良心了。
·
轉眼又到了月底。
這秋高氣爽的,倒是適合出門。
老太太尋思著領著國公府的眷一道去相元寺禮佛。姜令菀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立馬偎在老太太的懷裡,聲音糯道:「老祖宗,璨璨也要去。璨璨要求菩薩保佑老祖宗長命百歲,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分明是自己想出門玩兒,這小卻像是抹了似的,每個字都聽得人心裡舒坦。老太太眉開眼笑的,著小孫的小臉蛋道:「璨璨真孝順,老祖宗一定帶璨璨去。」
姜令菀聽了心裡歡喜,道了聲「老祖宗真好。」
這兩個月日日待在府里,實在是悶得慌。雖說漸漸適應了四歲小娃的生活,可總歸不可能真像四歲那般天真無知的過日子。起初同姜令蕙鬥鬥皮子倒是覺得有趣兒,可是個喜新厭舊的子,什麼新鮮事兒,超過兩次也就膩了。
至於陪老祖宗禮佛,這事兒姜令菀也是不大喜歡的。
上輩子每次回娘家,娘頭一件要問的事兒就是肚子有沒有消息,之後就在耳邊念叨著快些要個孩子。到了後來,終於下定決心要孩子了,卻莫名其妙的一直懷不上,之後聽說相元寺的菩薩很靈驗,晉城有好些貴婦都去求過子,而且百試百靈,說得天花墜,彷彿鐵樹都能開花似的。臉皮薄,可最後還是覥著臉去了,而且甚有誠意,連著半年每個月都去拜菩薩,可倒頭來還是沒懷上。
那會兒氣惱的很,又委屈又難,陸琮卻還笑話,摟著一個勁兒的笑,說道:「早些就同你說了,你想要孩子,去求菩薩還不如來找我。」
心誠則靈。這輩子好好的,這菩薩也從小就拜,足夠誠意了吧。
到了去相元寺的那一日,姜令菀便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周氏也是個的,出門前肯定要拾掇一番,可今兒都拾掇好了,卻見自家閨還坐在綉墩上,兩條小晃來晃去,一個勁兒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左手拿著鎏銀鑲珍珠簪花,右手拿著蝶花吊穗銀髮簪,彷彿是在猶豫不決。
周氏走了過去,了閨的臉頰,笑道:「小小年紀,就這麼,長大后還得了?」說著便拿起一旁的赤金瓔珞圈給兒帶上,又將兒手裡的兩樣首飾擱到妝奩里,青蔥玉指隨意在妝奩中挑選了一下,拿出一對串明珠髮帶在兒的花苞髻上繫上,又拿起玉梳理了理兒額前的齊劉海。
閨小小年紀就生得好看,跟個玉人兒似的,這小臉雖然圓潤了一些,可越發顯出小孩子的憨來。湊上去,在閨的臉蛋上親了一口,這才抱著兒出門。
姜令菀摟著自家娘親的脖子,乖乖趴在的肩頭。
衛國公府外頭統共三輛馬車,周氏抱著姜令菀上了頭一輛,和老太太一道坐,至於二房則是坐在中間那輛馬車上,別的一起奴僕則坐在最後一輛。
姜令菀被抱上了馬車,瞧著老太太的邊坐著蘇良辰。今兒蘇良辰彷彿也特意拾掇了一番,穿得整整齊齊的,這雙丫髻上也簪了一朵紅梅珠花。蘇良辰乖乖的開口人,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一看就是教養極好的。
姜令菀撇撇,也喚了聲「良辰表姐」。
其實說實話,上輩子同蘇良辰沒什麼往來,雖說是表姐妹,可蘇良辰卻同姜令蕙走得近些,姜令蕙更是把當親姐妹似的。而且這蘇良辰有些小家子氣,時時刻刻都保持一副清高姿態來,每回見自己穿戴緻講究,就出嘲諷的眼神來。一直覺得念叨著姑娘家的蕙質蘭心才是最重要的,像自個兒這種每天想著穿什麼裳戴什麼首飾的,也難怪和不投緣了。
可今兒,蘇良辰卻待格外熱。
一會兒問不,一會兒問不,活一對想親相的好姐妹,彷彿兩人的關係有多好似的。
車子軲轆軲轆的很快到了相元寺半山腰,這上頭馬車是上不去了,只能徒步。姜令菀被自家娘親抱下馬車。
老太太被李嬤嬤攙下馬車,朝著前頭了一眼。見那樹下立著一個寶藍錦袍的小年,生得紅齒白,格外俊俏,遂目慈,忍不住嘆著:「這小年生得可真俊啊,比咱們裕哥兒生得還要好,不曉得是誰家的?」
姜令菀趴在自家娘親的懷裡,聽到聲兒有些好奇,也想瞅瞅這位比哥哥生得還俊朗的小年。
姜令菀將小腦袋抬了起來,一雙大眼睛烏溜溜的。
哪知這一瞧就挪不開眼了。
喲,不是誰家的,正是家的。
【單純小公主vs壞心腸的“奴”】 寧芙是金枝玉葉的嬌貴公主,冰肌玉容,傾城姝貌,備受帝后寵愛,可因被庇護得太好,性格有些嬌氣,軟弱。 爲了鍛鍊心性,女官提議,叫公主親手馴服一個外邦進貢的奴。 小公主猶猶豫豫,最終在一衆人選中,選了一個眼神最兇戾,但容貌最好看的。 第一次試訓,那奴態度輕蔑很不配合,還一把扯斷她的軟鞭,似欲咬斷她的脖頸。 小公主嚇得慌慌的:“我……我不打你,但你要聽我的話,好不好?” 奴蹙起眉頭探究着她,語氣譏誚:“不會武藝,你來送死的嗎?” 從那天起,兩人開始了並不十分和諧的試訓過程。 後來,眼見馴教期限要到,小公主因自己沒完成任務心憂苦惱,於是只好去求他配合。 “喂,你……能不能裝作被我馴服了呀。” 那人熟練地把小公主抱在腿上,勾脣玩味十足,“什麼好處?” “……你說。” “許我咬一口?” 寧芙咬脣搖頭,美眸盈盈惹憐,“會疼。” “怕痛?”他眯眸去碰她的脣,得寸進尺地強勢,“那便給我親。”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
姜初妤爲了逃婚回到京都,正好在城門口遇上少年將軍顧景淮班師回朝。 他高坐馬上,衆星捧月,矜貴無雙。 是她從前的婚約對象。 正巧,皇帝忌憚顧家勢力,把她這個落魄貴女依婚約賜婚給了他。 新婚夜裏,顧景淮態度冷淡,不與她圓房,還在榻中央放了塊長橫木相隔。 知他不喜自己,姜初妤除了醉酒時抱着他喊“茂行哥哥”,唯一的越界,便只有以爲他身死時落下的那一吻。 可誰知,顧景淮“復活”後,竟對她說: “我也親過你一回,扯平了。” “?!” 她的夫君不對勁。 再後來,顧景淮某夜歸來,毫無徵兆地把橫木撤下,摟她入懷。 姜初妤十分驚訝:“夫君,這不妥吧?” 沒想到素來冷麪的他竟一臉傷心:“夫人怎與我生分了?” 姜初妤:? 翌日她才知道,他不慎傷到了腦袋,對她的記憶變成了一起長大、感情甚濃的小青梅。 他一聲聲皎皎喚她,亂吃飛醋,姜初妤無比篤定這個記憶錯亂的他喜歡自己,卻捉摸不透原來的他是怎麼想的,不敢與他太過親近。 可某日她忍不住了,踮腳在他脣上親了一口。 顧景淮霎時僵住,耳廓爆紅,不敢看她。 姜初妤頓覺不妙,臉色也由紅變白:“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顧景淮捂着下半張臉,可疑的紅從耳根蔓延到了脖頸。 看來將錯就錯這步棋,下得有些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