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被手指握在手中，尖端的墨又滴了滴下去。

將先前寫下的幾個大字徹底壞了規整，有些突兀。

“厲家人告訴你的。”謝庭遠臉上表沒有一點驚訝的神，好像早就知道會問這件事一樣，謝西嫽點頭。

他將筆收了起來，朝點頭示意，父對面坐下。

謝庭遠沉默著打量謝西嫽，這個兒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他將所有的商業能力和技巧悉數教與，將培養最合格的總裁繼承人。

可現在他不知道這件事是對還是錯，如果不是這樣，如果幾年前沒有迫，如果只是跟一個普通人結婚過一輩子，是否會更好？

仔細想想，謝庭遠覺得自己就算回到那時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謝家不會允許自己千百、心培養的兒嫁給一個戲子，嫁給一個家庭況相差如此巨大的家族。

“所以，厲家人說的是真的。當年確實是你去求的厲家！爸，你知道要是你不求兩家的聯姻的話，我和徐飏5天后就結婚了，我當時甚至想著只要和徐飏結婚無論做什麼我都愿意，可你直接斷了我和徐飏的后路。”

“要不是因為我，徐飏也不會死，甚至不會25歲就變了一捧灰，爸，你讓我很失，你心培養我到底只想培養一個無的工作機嗎？”

“你就算不騙我，我最后也還是答應了聯姻，可你不該將徐飏生病的事瞞著我，半年前你就知道徐飏得了抑郁癥對嗎？”

“但是你怕我去做什麼，所以并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我。”

謝西嫽語氣很平靜，遠沒有那種瘋狂的喊和怒吼，只是極致的平靜。

謝庭遠看，等說完了才開口，父就像是在博弈一樣。

“西嫽，4年前恒信一度票跌到最低點，甚至連到手的好幾個項目最后都砸在手中，當時我們和厲家有過合作，是厲家幫了謝家一把。”

“兩年前因為你和徐飏的事公司鬧得沸沸揚揚，公司信譽又開始往下跌，在這個時候之前很多合作的客戶另擇他家，謝家商業一直是規模化的，生產方式也已經老化得嚴重，要是在不革新只有走向破產這條路。所以我起了和厲家聯姻的心思，厲家、謝家一向霸占港城第一、第二的位置，聯姻只會有好。”

“最后事不出所料，兩家功聯姻，你是我謝家心培養的未來繼承人，你的丈夫不可能是一個在商業上完全幫不了你的戲子，所以就算我回到當時那個時刻還是會這樣做。”

“西嫽，我確實有私心，謝家近年來一直走下坡路，你在商業上的天分比我好得多，所以我要將你捧上最高的位置，讓你知道只有錢權才是這世界上最好用的存在。”

“西嫽，你能力出眾，長相更是不差，和厲猙簡直是太天造地設的一對，只有厲猙才配得上你，徐飏的事我很抱歉，但也讓我知道我的選擇是對的，這種不能抗的男人，你要來干什麼？”

謝庭遠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徐飏面對這種事不去爭，不去搶，不去讓自己變得更好，只會整天買醉覺得世道不公，覺得就算他有豪門家世就不會這樣，可是有些事本來就不是能這樣簡單想的。

徐飏將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爸，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口中優秀的人，也不是每個人都必須要完。你本就不了解徐飏所以總是用自己的觀點加在我上，如果當初我知道這場聯姻是謝家求來的，我會慎重考慮和徐飏的關系，不會直接分手，厲家當初本就不是你給我表達的那樣想要對謝家不利，明明徐飏可以不用死的！”

當年，謝庭遠是謝家面前況危險，若是不仔細解決好的話厲家會吞滅謝家，所以才覺得救謝家自己的責任，可是現在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父親要和徐飏分手的把戲而已。

“西嫽，徐飏的死怪不了任何人。”

“現在蝕已定局，和厲家撕破臉皮只會將事弄得更加糟糕！”

謝庭遠聲音驟然放大，說完這句話時又猛然沉寂下去。

沉默良久：“西嫽，對不起。”

謝西嫽肩膀了下，謝庭遠第一次給道歉，給徐飏道歉。

可任何用都沒有了，徐飏已經不在。

“西嫽，謝家在你手中我放心，弟弟妹妹也快大了，以后他們能幫著你分擔些。”

多說無益。

謝西嫽腦袋疼，站起，“以后不要再手我的事，至于弟弟妹妹他們的事不用你心，我會解決好一切。”

謝西嫽離開后，謝庭遠呆愣坐在椅子上許久，連倪嘉推門進來都沒有發現。

“老謝...”倪嘉雙手扶上謝庭遠的肩膀，輕輕拍著安。

“別自責，當初的事怪不了誰，西嫽總有一天會知道你的良苦用心。”

“唉....可真的很喜歡徐飏，當初要是讓他們倆在一起會不會好一些？”

倪嘉眉眼溫恬靜，西嫽這樣的格就算在一起也不會長遠的，況且徐飏那人......

“罷了，一切人，一切命都是有定數的，或許到了以后就好了。我看厲猙那小子不錯的，和西嫽很適合。”

“比起虛無縹緲的，能夠抓在手中的真金白銀才是最好的。”

——

謝西嫽去了妹妹謝杳房間，“扣扣，扣扣。”

“進。”

謝杳今年17歲，已經是高二，馬上再過一年就高考，謝西嫽進門，在窗邊看到已經被換下來的子。

正是在書房外面看到的，謝杳躺在床上，上已經換了睡。

謝西嫽走近，手指將丟在椅子上的子疊好，服還是溫熱的，剛換下來不久。

“姐。你回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謝杳從床上爬起來，手了自己的眼睛，好像才睡醒不久的樣子。

“你剛剛去了書房，在外面聽到了些什麼？”

這話一出口，謝杳臉瞬間有些白，眼神閃躲。

“我、我沒去啊，姐姐你是不是記錯了？”

“謝杳，你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高考，你不要將時間花費在不重要的事上，知道嗎？”

“.....姐，徐飏哥哥死了。”謝杳幾乎是瞬間眼眶就紅了，謝西嫽剩下的話堵在嚨中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