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周安寧的聲音忽然低，用一種森森的語氣說：

“還有一種況，就是陸之奚這個人智商極高、心暗，還很絕冷漠。他其實本只是跟你玩玩兒，只是不想鬧僵才會安你。而那個挑釁他的私生子，在你上樓之后就被他在浴缸里狠狠教訓.......

蔣螢被的話弄得后背發，下意識反駁：“不可能是第二種，我跟他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要是他有問題，我怎麼可能沒發現？”

“甭管是不是，他讓你不高興了就該挨罵，我周安寧就是個幫親不幫理兒的人！”

周安寧喝了口酒。

“但講實在的，我也覺得第二種況不可能，剛才那麼說我也是開玩笑罷了。你這小男朋友年紀確實太小，相比其他同齡人，他在很多方面其實算是很穩重的那類了，跟這個年紀的男孩兒聊結婚肯定沒結果。不過如果他是跟你玩玩，平常也不會這麼盡心盡力，就應該跟戚聞那傻一樣.......”

“你說誰呢？”

一道聲音幽幽從一側冒出，把周安寧和蔣螢都嚇了一跳，兩人同時轉頭，看見兩個高個子男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們旁邊。

黑服的那個冷臉看著周安寧，他對面穿著藍T恤的男生則笑著跟蔣螢打了聲招呼。

“好巧啊，奚哥沒跟你一起來？”

是戚聞和戚州兩兄弟。

周安寧的臉立刻拉得老長，拿起酒杯蹭地站起來，戚聞臉上立刻出驚悚的神，下意識往一側躲去。

周安寧看他這慫樣，冷笑一聲：“潑你我還嫌浪費了我的酒。”

又對蔣螢說：“走，我們換個桌，在這里吃不下飯。”

蔣螢默默看了一眼戚聞，提起包跟周安寧換到了另一個角落。

說實在的，戚聞真是自己活該，但凡他當初沒騙周安寧說他是初，也不至于被周安寧記仇到現在。

距離周安寧這段慘烈失敗的已經過去快一年，換了個桌子，喝兩口酒，就把剛才的曲拋在了腦后，反倒是另一頭的戚聞和戚州偶爾還會朝們看過來，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期末季剛結束，學生們還沒有回家，都三三兩兩地結伴聚餐，七點出頭的時候酒館就坐滿了人，室也變得嘈雜。

“今晚你就別回去了，反正這幾天你因為陸之奚的事恍恍惚惚的，還不如跟我回宿舍住一晚，自個兒冷靜冷靜。”周安寧勸。

蔣螢雖然跟周安寧一個宿舍，但兩人很久都沒有坐下來慢悠悠地聊過天，再加上確實想自己冷靜一下，于是給陸之奚發消息，說今晚在校門口的酒館跟周安寧吃飯，準備聊久一點兒，夜里跟一塊兒住宿舍里。

剛把消息發出去，蔣螢就聽見頭頂傳來一道聲音。

“螢螢？安寧？好久不見啊。”

一個模樣斯文，戴著眼鏡的男生走到了們的桌邊。

蔣螢一抬頭，立刻驚喜地笑了：“承明哥！你怎麼在這里？”

順手關上了手機，沒注意到陸之奚幾乎是秒回了的消息。

“怎麼突然說不回來了？今晚吃飯只有周安寧嗎？現在安不安全？”

第14章 看

蔣螢有不回復的時候，除非有什麼事完全吸引了的注意力。

而今天下午一出門，回復消息的速度明顯變慢，回復的容也比往常變得簡短，甚至連表包都沒有用。

陸之奚盯著擺在桌面上的手機屏幕，發出去的問題遲遲沒有回音。

綠對話框里的文字像是變了胡爬行的蟲子，麻麻地爬在他的神經上。

而微信里另一個群聊正持續有新消息。

戚聞連發五個表包抱怨流年不利，晚上吃個飯還他爺爺的遇見刺頭前友，戚州說學校東門酒館的酒單又更新了酒名，莉莉吵著要他們有時間帶去吃，幾個人聊著聊著，戚州說起在這里還看見了陸之奚的朋友。

他隨手拍了張照片，鏡頭都晃出了虛影，只得看見角落里坐著一個頭發又黑又長，皮很白的孩子，邊還坐著個穿著襯衫黑的年輕男生。

陸之奚點開這張照片。

放大。

再放大。

“Alex，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電腦屏幕上正連接著視頻通話，對面的黑發人目冷淡地盯著他，說著流利的法語，語氣像漫過冰水的天鵝絨一樣優雅又涼薄。

陸之奚抬眸看向，語氣平淡：“媽媽，我在聽。”

他說的是中文，引得陸琇皺起了眉頭。

陸琇在法國出生長大，中文不怎麼好，平常和陸之奚對話都是用法語，丈夫安東尼在場的時候才會說英文。

什麼時候說什麼語言，是規矩、是禮儀、是教養。

陸琇的語氣又冷了幾分：“你在中國一年，連家里基本的要求都忘了吧，從小到大只會給我丟臉。”

陸之奚換了法語，“抱歉。”

“我聽管家說你前幾天帶了一個孩在清水庭的別墅里住了一晚。”

“是。”

陸琇冷笑了一聲，“你打算和結婚？”

“您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誤解？”

“那你為什麼要帶進父母的房產里居住？在你自己的公寓里放還不夠嗎？”

說到這里，陸之奚已經不回答了。

母親的提問不是真的要知道答案，只是在發泄不滿，就像往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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