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楚度十指收攏,化作雙拳擊出,蓄滿混沌甲,將紫氣陣擊得然無存。
浮舟真人飄然掠起,踩上一紫竹,雙腳在一片片舒展的竹葉間靈妙,嫋嫋升騰的紫氣陣如同一座座迷宮,將他裹起來。
楚度冷冷地道:“皮之不存,將附焉?”形不,一拳猛擊紫繡繡幹。“咯嚓”,堅似鐵的紫繡應聲折斷。
浮舟真人哼了一聲,倏然掠下,繞著楚度腳步疾閃,踏出一片虛幻的殘影。
“可惜真人惜竹子,否則藉助這片竹林優勢,還能和楚度相持一段時間。如今失去地利,落敗在即。”拓拔峰嘆道。
我欣然點頭:“既然一戰,就該放下心中所有牽掛,不捨怎得?”
一重重紫氣罩向楚度,整片竹林彷彿在茫茫紫霧裡浮。乍一看,楚度外有無數只腳飄閃不定,在冉冉紫氣裡載浮載沉。
“好,我們就比比步法!”楚度傲笑一聲,雙足連錯,速度驚人,走出曼妙靈幻地軌跡,同時一拳接著一拳,重如泰山,快似閃電,不停頓地擊向浮舟真人。
在楚度的強下,浮舟真人步步後退,踏出地紫氣越來越淡。楚度忽地變拳爲掌,猶如奇峰突現,一掌斜斜切出,翩若驚鴻,掌緣閃著鋒銳的金屬澤。
浮舟真人腳步連環晃。再向後一步,本可避開這一記掌刀。但他忽然遲疑了一下,在他後,正是那棵折斷的枯竹。
楚度的掌刀瞬間斬中浮舟真人的膛,
袖齊齊卷出,擊中對方地左右太。
怦然一聲,浮舟真人七竅流,向後摔倒,在了斷竹上。我和拓拔峰不由得圍了上去,楚度轉過。向竹林外走去。
艱難地挪了一下,浮舟真人半撐起,凝視著枯裂的紫竹,脣微微慄。
拓拔峰默默嘆息,我忍不住安浮舟真人:“老竹雖死,新竹又生,真人不必介懷。”
浮舟真人虛弱地息著:“這繡子。是,我五歲時,恩師手把手教我所栽。昨夜,死了。”
我想起老太婆師父,心中一陣難過,聲道:“真人如今的弟子,也會繼續栽種下去。一代一代的紫繡。一代一代地弟子,永遠不會枯死。”
浮舟真人臉上泛出一笑意:“謝謝。”
暮風吹過,竹葉沙沙。在斷繡旁,慢慢冒出了一小點筍尖。紫紅晶瑩的筍尖,似把餘暉也照亮。
十一月立冬,清晨,晴。
引鶴山——白雲澗所在地。
“法誠可貴。價更高。若爲佳餚顧,兩者皆可拋。”沿著引鶴山的石徑,拓拔峰豪高歌,對我道:“小兄弟,我這首詩作得還不錯吧?”
我憋住笑:“老楚一定不同意了。他是若爲法顧,兩者皆可拋。”見到拓拔峰徹底放下中積鬱,重新豪氣風發,我也爲他高興。閻羅的死對拓拔峰是柄雙刃劍,要麼他就此消沉,一蹶不振。而一旦恢復常態。便意味著他在道的境界裡又邁出了一步。
對拓拔峰這樣的絕頂高手來說,平日要求小一步突破。難如登天。
“恭喜拓拔兄,爲我、公子櫻之後,當今第三位邁知微地高手。”楚度微笑道:“來年一戰,楚某甚爲期待。”
拓拔峰沒好氣地道:“他孃的,你期待老子可不期待。”
我聽得心的,什麼時候,老子也能嚐嚐知微的滋味啊。浮舟真人送給我地道袍裡子裡,藏著步鬥道的法訣。半個多月地參悟,我已對步鬥道地奧妙瞭如指掌。向知音大叔悄悄請教過後,我決定不照搬步鬥道,而是吸取其中“以步凝氣”的義,和自己的九曲十八彎道、渡相融。只要苦練幾年,相信我的步法不會比楚度差。
落葉積滿了灰碎石子的山間小路,放眼去,滿山彩繽紛,鮮豔錦簇。十一月,在清虛天已是秋末冬初了。引鶴山上,大多數林木由綠轉黃,翠褐鑲嵌,蒼黃疊,唯有向南的一片楓樹林,葉子火紅,宛如燦爛朝霞,與環繞山峰地白雲海相輝映。
山上,錯落分佈著幾百間舍雅屋,青瓦白牆,灰檐烏門,白的仙鶴飛進飛出。庭院佳木蔥,一泓曲水引山溪泉水而,金地三須鯉魚在波荷葉底遊曳。
“這些鯉魚倒是稀罕。”我推開一間半掩的雅舍木門,走庭院,嘖嘖稱奇。金鯉魚的三須各不相同,有紅有白有綠,鮮麗得很。
屋子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拓拔峰道:“這裡的任何一幢房子,都值得上幾千萬兩銀子。”
楚度微笑道:“白雲澗的歷代掌門,都是喜歡的人,這一代的掌門司馬子凌也不例外。一切生活用品,極盡爾雅。建屋的磚瓦是用清虛天秋水江底地翡翠泥燒製;石材來自羅生天的藍田瓊玉谷;木樑取自魔剎天龍山頂的龍檀木。非十萬年以上樹齡不用;最大的手筆則是所有染塗漆的料,乃是從北境各地收購五六的奇花異草,榨,混以不褪的瑞漿,用鸞膠調和而。“指著院子裡亮盈盈的彩廊欄,道:“一旦染後,不但澤鮮豔和,還能泛出異香,令人神清氣爽。”
“日他***,有錢人啊。”我嘀咕道。湛藍的天空中,掠過陣陣鳥鳴。一行大雁拍著灰地翅膀,排“人”字形,漸漸消失在白的雲層後。
著遠去地雁羣,我心頭泛起一久違的覺。清虛天的氣候是最像大唐的地方了,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分明。也沒什麼怪兇。一派秀麗恬靜風。以後和海姬了親,在這裡安家最好。
走出雅舍,楚度倏然止步,目轉向楓林。隨著翅膀的扇聲,一隻白地仙鶴從林子裡翩躚飛出。
楚度微微一笑:“司馬子凌在等我們了。”舉步向楓林走去。
“是等你,別扯上我們。”我一撇。拓拔峰連連點頭。
麗高照,楓林紅豔勝火。楓葉上,薄薄的白霜正在融化。片片楓葉婆娑舒展,映得林間白卵石鋪砌的小路也微微泛紅。十多隻白鶴邁著優雅的步子,來回走過,時而飛起,展開的羽翅像是火焰裡飄舞的雪雲。
林子深,水聲潺潺,傳來子地嬉鬧笑,比流水更盈盈。
拓拔峰苦笑:“司馬子凌這傢伙。改不了的風流脾氣,決戰前還和妾們瞎鬧。”
順著水聲而去,一條碧清地山澗曲折穿過楓林,在遠閃爍著波。一個頭大如鬥,皮白膩,半上的中年胖男人站在澗水中,雙臂張開,左撲右跳,作笨拙可笑。他的兩眼蒙著一塊紅巾,在後腦打結。哦不。
巾,是一條玫紅的子!
我當場絕倒。
幾十個貌子一邊圍著他笑。一邊輕盈躲閃他的摟抱,白的腳丫踩起一片片水花。薄薄的羅雖然捲到了大,還是被澗水溼,玲瓏凹凸的曲線畢。
“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他孃的,幾個月不見,司馬子凌又收了一個人。死胖子,真他娘地會豔福。”拓拔峰悻悻地道:“也不知他行不行。”
楚度走到澗旁,靜靜著司馬子凌。
“姓楚的,馬上就好。”司馬子凌頭也不回,也不拿下,依然站在山澗裡,猛地向前一撲,雙臂從幾個子高聳的峰上過,撲了個空。
“死胖子!”子們嗔鶯呼,閃開了,彎腰撅起溪水潑他。司馬子凌轉一撲,又落了個空,被一個子出纖白皙的小一絆,“撲通”摔倒在澗水裡,濺起大片水浪。
“輸了輸了,死胖子輸了!”子們紛紛拍手笑。
我哭笑不得:“這傢伙真的是白雲澗的掌門?”
拓拔峰道:“如假包換。除了他,清虛天誰還有本事搞定那麼多人?一旦爭風吃醋起來,煩也煩死了。”
“那是你沒本事!”司馬子凌輕輕拉掉,衝拓拔峰眼:“我傳你幾招,包你幾十個人都能擺平。”目轉向我:“你呢?小夥子?咦,你下面不對勁啊。”
我老臉一紅,收回盯雪白大的目,拉了拉蓮,遮住反應強烈的小弟弟。
“比我還好?年就是好啊!”司馬子凌瞪著我,捧腹大笑:“山頂的琉璃房的紅蕤木牀下,著幾卷春宮圖,喜歡地話拿去吧。”
楚度聲道:“白雲澗向來是清虛天最富貴安逸的名門。司馬掌門自小錦玉食,養尊優。如此逍遙妙地生活,令人豔羨。而一旦生命結束,便再也無法。失去或擁有更多,全在司馬掌門一念之間。”
司馬子凌笑道:“你是來口的,還是來手的?口快滾,手來吧。”
我暗暗咂舌,這個胖子看上去一團和氣。子卻剛暴得很。前幾個名門掌教看見楚度,也是客客氣氣,哪像他直接開罵。
楚度面一凜,龐大的氣勢瞬息蔓延了整片楓林。楓葉搖擺,捲起一片片翻滾的紅浪。
司馬子凌滿不在乎地上岸,溼漉漉、嘟嘟的雙手在子上了。扭過頭,對子們道:“豔雖好,總有下山地時候。春夢無痕,只求盡歡,你們——都散了吧。”
子們慘笑。俏立在澗水裡,沒有一個挪腳步。
“好了好了,隨你們吧。”司馬子凌咕噥一聲,雙手帶,目乜斜楚度:“姓楚的,放馬過來吧!”
楚度一拳擊出。
司馬子凌不躲不擋,手一。從裡掏出一座金閃閃的九層小塔。金塔迎風而長,化作巨型寶塔,芒萬丈,罩向楚度。
“乾坤塔?”楚度訝然道,沖天飛起,直雲霄。乾坤塔也跟著飛上天。綻出千萬僂閃耀線,照得朵朵白雲燦似黃金。
楚度翩然飛舞。金塔追不放,就像老鷹抓小鳥一樣,在白雲間飛速追逐。
拓拔峰盯著高空,沉道:“楚度明明可以用鏡法收乾坤塔,卻捨本逐末,無非是想引出司馬子凌更厲害的殺著。只是他既已翻閱過《控鶴驅龍》的芨,何必再多此一舉?”
我道:“以楚度目前的境界,單靠修煉已經很難提高了。我覺得楚度是以一次次的決鬥,來使他的妖渾圓純融。臻至完無缺。”
“完無缺?”拓拔峰一拍大,“這說明楚度目前並非毫無破綻。甲、道、妖心法各異,有的甚至截然相反。除非是人妖修煉,否則必生衝突。楚度是純妖之,強行融合人類的法,一定會存在缺陷。”
“縱有缺陷,我們也發現不了啊。”
“那倒無妨,一旦他遇到我或是公子櫻,必然會暴其中破綻。就算不暴,在他全力催發妖氣下。也會引起氣息衝突。”
“我不太懂,以楚度地妖力。氣息早已匯合流,融會貫通,怎麼會衝突?”
“當甲、道煉至巔峰的剎那,便會飛昇,對不對?產生飛昇的力量之源,實質是功一刻,我們膨脹到頂點的氣。而藉助飛昇,我們也導瀉出了過滿的氣。滿則溢,過猶不及這個道理,你總該懂吧?”
我驚呼一聲,恍然大悟:“楚度是個妖怪,所以他就算煉甲、道,也無法飛昇。這樣日積月累,過滿的氣越來越多,囤積,無法煉化。這些糟糟的氣質不同,一旦楚度全力催妖力對敵,勢必引發氣息衝突。哈哈,妙!太妙啦!”
拓拔峰眼神越來越亮:“即使不遇上知微級別地對手,楚度也好不到哪裡去。無法煉化的過滿氣長期堆積,就像是一個皮球,一直吹下去,遲早要吹!除非楚度再進一步,邁出知微境界,達到一個我們無法想象的地步,否則遲早會自而亡。”
我忽然明白,爲什麼楚度會用氣衝我和天了——他是在尋找煉化多餘雜氣的辦法!
半空驟然一亮,原本金燦爛的天,綻出霞萬道。楚度停在半空,右掌赫然變得絢麗多彩,不斷暴漲擴大,化作一隻遮天掌,拍向乾坤塔。
“大羅兜率手!”拓拔峰怪:“他孃的,這是吉祥天天刑宮地九大鎮宮絕技之一!他竟然連這個也學到了!”
“轟”的一聲,彩繽紛地巨掌把乾坤塔拍得稀爛,遠遠地飛了出去。楚度俯衝下,巨掌不斷小,斂去芒,化作不停旋轉的一拳擊向司馬子凌頭頂。
司馬子凌頭也不擡,“唰”地又從裡掏出幾件芒閃爍的玩意,扔向楚度
銀閃閃的梭子;一條飛舞的晶瑩玉帶;還有一個赤子,罩子周圍盤旋飛著九條火龍,張牙舞爪,咆哮噴火。
銀梭綻出一道道曲曲折折的銀閃電,劈向楚度;玉帶宛如蟒蛇,纏向楚度腰際;火龍罩從上往下,罩向楚度。九條火龍連一片滔滔火海。
我瞠目結舌:“司馬胖子是開法寶店鋪的?還有他那條子,怎麼塞得下這麼多寶貝?”
拓拔峰笑道:“北境除了紅塵天的朱家、羅生天地牽機派,就屬白雲澗最富了。偏偏白雲澗歷代掌門都喜歡收藏法寶,長久下來,自然法寶如雲了。至於司馬子凌那條子,是連一座大山都能藏進去的法寶芥子。就算他從裡掏出一頭洪荒巨來,你也別覺得奇怪。”
半空中,楚度暴喝一聲,拳碎銀梭,掌斷玉帶。雙連環踢飛九條火龍,再以純青爐火反燒圓罩子。不等他氣,司馬子凌又掏出一連串五十地寶貝扔了過去。
我呆呆地張大了,這不是打鬥,這是在用錢砸人啊!
拓拔峰忽然道:“現在楚度被法寶纏住,是你逃走的大好機會。萬一楚度追擊,老子幫你擋一下。”
我心中微。想了想,毅然搖頭:“楚度的鏡花水月**還沒用,明顯留了很多餘力,我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再說,我也不喜歡把自己的安危寄託在別人上,就算是強如知音大叔也一樣。”拔峰眼:“要不。你把敦煌綢送給我,讓我試試它飛得有多快?”
“說得好。自己的命怎能依賴他人?至於敦煌綢,你想也別想。”拓拔峰略一沉思,從袖子裡出一張泛黃的紙,塞給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記不住也得還給我。”
我一愣,目掃過黃紙,頭一行赫然寫著:“‘轟’字真訣。”立刻心中狂喜,知曉這是破壞六字真訣。再往下看,整張紙上只有“轟”這一個字地真訣法。沒有另外的五字真訣,不由得空歡喜一場:“怎麼不給全啊?”
拓拔峰翻了個白眼:“破壞六字真訣,剛猛悍烈,煉不好就會反噬。我破壞島上數千弟子,沒有一個能學全地。你還是一個字一個字來吧。嗯,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
“哇靠,大叔你喝茶也太快了吧!”我怪一聲,趕低頭強記。等我背完真訣,司馬胖子還在不斷“砸錢”,一件件法寶千奇百怪。層出不窮。映照得天空瑞氣千條,霞彩萬縷。像開了盛大輝煌的煙花會。
楚度終於不耐煩了,厲喝一聲,虛空裂開裂,現出菱形明鏡,鏡子裡的手不停地抓起一件件法寶,拽鏡子。司馬子凌也不怕,繼續砸。這樣僵持了三個多時辰,直到夕西下,暮靄沉沉,司馬子凌又一次掏檔時,才終於撈了個空。
楚度倏地飄落,長長舒了口氣,顯然也被司馬子凌上萬件的法寶搞得吃不消了。
拓拔峰臉上閃過一悲哀:“司馬子凌馬上要完了。”
我正看得興高采烈:“還得過一會吧,死胖子的控鶴驅龍道還沒使呢。”
拓拔峰神黯然:“你別看司馬子凌和氣頑鬧,骨子裡是寧折勿彎,剛烈至極的子,加上控鶴驅龍道是隻攻不守地道。所以司馬子凌和人對敵,從來都是一招決勝負。瞬息之間,輸贏立判。”
我苦笑一聲,和楚度決鬥,落敗和死沒兩樣。一招決勝負,等於是一招定生死了。
不等楚度開口作勢,司馬子凌已經撲了上去,雙臂幻作兩團急舞的旋風。霎時,左臂旋風裡衝出一條騰空飛躍的銀巨龍,右臂旋風裡飛掠出一隻翩躚舞的雪白仙鶴。銀龍挾滿強悍的衝擊力,仙鶴起舞的翅膀裡生出拉拽地吸力。一龍一鶴,生出兩截然相反的力道卷向楚度,要把他撕扯兩半。
“控鶴驅龍,當一剛一。你驅龍剛猛不足,控鶴卻剛勁有餘,不足。”楚度冷冷一,雙臂旋舞,同樣施展控鶴驅龍道,幻化出銀龍白鶴迎去。
鶴鳴龍吼,清厲高,勝負立分。楚度地銀龍白鶴把對方的龍鶴衝擊得碎,餘勢不消,撞上司馬子凌,後者悶哼一記,雙足卻寸步不移,生生了一擊。
楚度瞬息擊出幾十拳,拳拳命中司馬子凌,後者還是猶如磐石勁鬆,晃都不晃一下。
“咯嚓”,楚度又是一拳,拳頭打得司馬子凌口塌陷一片,後者依然不退一步,腰背得筆直。
“好的骨頭!”楚度收拳,沉默了一會,嘆道:“楚某今生,再不踏白雲澗一步。”
司馬子凌微微一笑,扭過頭,對子們張開雙臂:“人下死,做鬼也風流。”胖軀兀自僵立直,兩道的雪白玉筋從鼻孔流出,再無一呼吸。
子們默默走上岸,齊齊跪倒在拓拔峰面前,重重磕了三個頭。爲首的一個子道:“子凌日前,早已遣走所有門徒家僕,散盡家財。他希在墓碑上,銘刻‘來時無限風,去時寥寥白雲。’這十二個字。”
拓拔峰慘然道:“他的後事,我會料理。你們,何苦如此?”
“子凌的人,可不能給他丟臉。他的骨頭,妾們的自然不能。”子臉上浮出一個豔如花地笑容:“多謝。”猛然一頭撞地,香消玉殞。幾息間,幾十個紛紛自殺,仆倒在司馬子凌旁,地上流淌的鮮比楓葉還要紅。
夕殘照,楓林如,聲聲鶴唳悲涼。
“笑對繁華闌珊,只求一晌盡歡。”拓拔峰遙著天際一朵緩緩飄過的白雲,默默地道:“子凌,一路走好。”
本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