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瞧著，便有些不對勁，當即便帶著人過去了。

秦蓁遠遠瞧著一個子著錦華服，被一眾人簇擁著過來。

淡淡地挑眉，秦家祖宅所住的都是嫡出之，故而這京城的秦家，大抵都是庶出，若非特意叮囑，是不必回去見祖宗的。

可是在祖宅的秦家看來，這是一種對這些姨娘的鄙視，在京城秦家的這些姨娘看來，卻是極好的，畢竟，們在京城不必每日去給老夫人請安，也不必被正室著，還能正室的榮耀，外頭也都以正室自居。

秦蓁看著眼前的孫姨娘，長得倒是標緻，那模樣兒，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做派。

角勾起一抹冷冷地笑容，看向秦贄道，「兄長是要留下看戲呢？還是看戲呢？」

「那自然是看戲。」秦贄笑著回道。

「沒想到，我剛回來，便這般有趣。」秦蓁慢悠悠道，「正巧，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的，難免要活活筋骨。」

說著，一副要打架的架勢。

秦贄瞧著，也只是勾淺笑著。

沒一會，孫姨娘便氣勢洶洶地帶著人過來了。

當瞧見秦贄也在，也只是淡淡道，「原來大公子也在。」

秦蓁挑眉，淡淡道，「不過是個姨娘，難道連規矩都不懂了。」

「這是？」孫姨娘一愣，輕蔑地看向秦蓁問道。

「這便是大小姐。」知茉揚聲道。

「哦。」孫姨娘笑了笑，「原來是大小姐啊，大小姐既然回來了，還是先好好歇息的好。」

「這便是你給大小姐準備的院子？」知茉質問道。

「如今府上也沒有旁的院子，這個院子瞧著卻也是最安靜的。」孫姨娘低聲道。

知棋冷笑道，「我看孫姨娘當真是將自個當了秦夫人了。」

「主子在這裏說話，哪裏由得了你個丫頭在這裏。」孫姨娘沉聲道，「若非是看在你是大小姐跟前的丫頭，而大小姐剛進府不習慣旁人伺候，我必定讓你長長規矩。」

「長規矩？」秦蓁抬眸斜睨著，「那我問你，你是誰？」

「大小姐，怕是不知，這京城比不得祖宅。」孫姨娘看著道，「我自從了秦家，老爺便將府上的庶務由我打理，如今也有數十載了。」

「數十載？」秦蓁挑眉，直視著，「我問你，你是誰？」

「大小姐怕是累了，聽不懂我說什麼。」孫姨娘看向跪在地上的周媽媽，「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請大小姐回去歇息。」

「這……」周媽媽仰頭，看向孫姨娘。

孫姨娘這才瞧見周媽媽臉上的印子，臉一沉，看向秦蓁，「大小姐這剛回來，便這般大干戈，未免有損名聲。」

秦蓁淡淡道，「你是誰？」

「我……」孫姨娘冷聲道，「大小姐，這京城的規矩與祖宅不同，您還是好生待著，不然……」

「不然什麼？」秦蓁緩緩地起，「你不過是個姨娘，膽敢在本小姐面前耀武揚威的，是誰給你的膽子？」

「我……」孫姨娘一愣，正要反駁。

知茉連忙上前，直接給了孫姨娘一掌。

「你……」孫姨娘不可置信地捂著臉，看向知茉。

「不過是個姨娘，算來也是秦家的半個奴才，你真當你是秦夫人了？還是覺得秦家的規矩在你這裏不作數了？」秦蓁沉聲道。

「我……」孫姨娘又要開口反駁。

知茉繼續揚手一掌。

孫姨娘只覺得眼冒金星，雙眼泛著淚，怒視著秦蓁，「大小姐如此做，難免失了規矩。」

「失了規矩？」秦蓁沉聲道，「我看不懂規矩的是你。」

「我……」孫姨娘又要說。

知茉繼續打了過去。

孫姨娘要閃躲，卻不知為何，總能讓知茉打到。

「知茉，姨娘見了本小姐要如何？」秦蓁沉聲道。

「見了公子，小姐，都應當自稱妾，恭敬地行禮。」知茉揚聲道。

「你……」孫姨娘手指著秦蓁，自從進了秦家，何曾過這樣的委屈？

這十幾年來，在秦家雖然被換作姨娘，可是在外頭，誰人不知是秦家二夫人？

那個被丟在祖宅的二夫人，又算得了什麼？

這輩子都休想京城。

「啊！」孫姨娘還來不及開口，手指傳來鑽心地疼，一瞧，出的手指被這斷了。

秦蓁接著道，「看來孫姨娘真是不懂規矩。」

「你是誰？」

遠遠地便瞧見一個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看向孫姨娘被欺負，氣得沖著秦蓁怒吼道。

秦蓁淡淡地挑眉，「這又是誰？」

「這是……」知茉沉默了一會，接著道，「奴婢也不知是誰？」

「這是二小姐。」管家在一旁道。

「二小姐？」秦蓁皺眉，「好一個二小姐。」

看向秦贄道，「兄長，你回了祖宅，為何沒有提起過？」

「提起什麼？」秦贄接著道，「祖宅的都是正經嫡出小姐，京城的秦家，算什麼？」

秦蓁勾冷笑，「算哪門子的二小姐？」

當即起，「連秦家的宗祠都不能的，如今反倒在京城作威作福了。」

那看著，「你……你到底是誰？敢在秦家欺負我母親。」

「你母親？」秦蓁挑眉，接著道，「知茉，你該告訴，誰是的母親。」

「是。」知茉走上前去，「這位……小姐，你的母親乃是秦家的二夫人，戚氏，這位雖是你生母，你也只能喚姨娘。」

「你胡說，就是我的母親，我是秦家的二小姐。」揚聲道。

秦蓁看向孫姨娘，也只是直搖頭，「若是你不懂規矩，我自然會讓你好好長長記。」

接著道，「孫姨娘對大小姐不敬，對正室不敬，教無方，該如何？」

「當即送出去府去。」知茉低聲道。

「你敢。」孫姨娘連忙道，「我可是老爺跟前的，你不過是個祖宅的大小姐罷了，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你算什麼東西？」

秦蓁看向秦贄，「兄長，素日待你便是如此？」

「哎。」秦贄搖頭，「我不過是寄人籬下。」

「寄人籬下？」秦蓁挑眉，接著道，「咱們長房的人還沒有死絕呢，二房算什麼？」

輕輕地理了理袖，「若是我這番不回來，怕是還不知道京城的秦家竟然是如此德。」

「那又能如何？」秦贄看著秦蓁，「妹妹，我管不得后宅之事。」

「不妨事兒。」秦蓁冷視著孫姨娘，「我會讓知道什麼秦家的規矩。」

知茉走上前去，當即便讓知棋將那拽了過去，而後將孫姨娘按在地上。

「我倒要瞧瞧，你這個姨娘，憑什麼在我面前頤指氣使的？」秦蓁緩緩地坐下，直視著孫姨娘。

孫姨娘也只是恨恨地看著，想要再說什麼，可瞧見知茉又要揚手，只能咬牙切齒。

不知不覺，便鬧騰了一個時辰。

突然有一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秦蓁遠遠地瞧著，除了那位二叔之外，還會有誰？

冷笑了一聲，與秦贄對視了一眼。

秦贄看著道，「妹妹，你可要擔心了。」

「放心吧。」秦蓁挑眉，而後淡淡道。

「你這是做什麼？」二老爺看著孫姨娘被按倒在地上，整張臉紅腫著，連帶著手指也被折斷了，他當即便怒了，不問青紅皂白，沉聲質問道。

「二叔來得真快。」秦蓁接著道，「祖母在我臨行前，特意讓我將這個給二叔。」

二老爺冷哼了一聲，抬手接過，等看過之後，雙眸一沉，「這是何意？」

「秦家的庶務本就是由正室打理，何時用得著一個上不得枱面的姨娘做主了？更何況，二叔您瞧瞧，這便是您給我準備的院子。」

秦蓁轉頭看了一眼，「我必定會將此事兒一五一十地與祖母稟報，對了，太祖母那，可是一直想知道，二叔在京城到底是何德，畢竟，這秦家的家主，若是寵妻滅妾，那是斷斷不能的。」

二老爺抬眸一瞧，臉一青，他上次回去，是見識過秦蓁這丫頭的厲害的，故而知曉要回來，特意叮囑了孫姨娘莫要惹是生非，好好招待準備，不曾想，竟然……

他接著道，「應當是弄錯了。」

「弄錯？」秦蓁冷笑一聲，而後便將自個如何被小廝辱罵，如何被孫姨娘不敬之事與二老爺說了。

「只是不知，二妹妹嫁去了齊家，眼前的這位卻自稱二小姐，還喚這孫姨娘是母親，這是何意？難道遠在祖宅的二嬸沒了？」秦蓁疑道，「我臨行前，祖母還將庶務給了二嬸呢，我不過短短的半月就……」

看向知棋道，「你即刻飛鴿傳書，去問問祖母。」

「這……」二老爺一聽，當下便急了，連忙道，「哎，蓁丫頭，我時常不在家，你二嬸又不在府上，故而無奈之下，這庶務才給了，不曾想，竟然做出這等事兒來。」

「二叔，此事兒您看如何置？」秦蓁淡淡道。

「既然老夫人說讓你打理府上的庶務，一切便給你吧。」二老爺如今可不敢真的與秦蓁囂了，畢竟，他能否為秦家的家主，端看老夫人與太夫人了。

這秦家，看似風，可是真正當家做主的，並非是他們。

二老爺低頭看了一眼孫姨娘，只覺得事不足敗事有餘。

秦蓁慢悠悠道，「既然二叔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便不客氣了。」

「只是，這二小姐是從哪裏來的？」秦蓁淡淡道。

「哎。」二老爺也一時無法回答。

秦蓁勾冷笑，而後看向孫姨娘，「一個姨娘，膽敢在我跟前自稱我，可笑的是，在兄長跟前都頤指氣使的，二嬸卻也不會如此啊。」

秦蓁看向二老爺道，「二叔，雖然二嬸不能京，可是這府上即便要尋一個姨娘打理，也該尋一個知進退，上得了枱面的才是，這等貨，也不知二叔是不是令智昏了。」

二老爺被秦蓁懟的無言可對，也只能皺著眉頭。

秦蓁繼續道，「二叔，太后的壽宴，您是作何打算的？難道也要讓這姨娘帶著這個不知名的二小姐前去？」

無奈地搖頭，「怪不得皇上這般輕視秦家，原來，咱們秦家在京城竟然是這等尊卑不分的，連規矩禮數都沒有，有的也不過是笑話罷了。」

秦蓁一面說著，一面看向眼前的二老爺，「二叔，太后那，可是給我送了懿旨的，二叔要不要瞧瞧？」

二老爺聽著，只覺得自個的確是高興過頭了，反倒忘記了，太后雖然出自沛家，可是對太夫人極為恭敬的，若是府上的這等齷齪傳到了太后耳中，怕是他這家主的夢便就此隕落了。

他低頭看向那孫姨娘，恨不得直接將丟出去。

孫姨娘看得出，自個今兒個是大錯特錯了，隨即連忙說道，「妾知錯，還請大小姐網開一面。」

秦蓁挑眉，瞧著這孫姨娘倒也不傻，如今反倒也不是即刻將置的時候，畢竟，這十幾年來，孫姨娘掌管著府上的庶務，誰知道這裏頭還有沒有旁的算計？也要查清楚之後，才能將置了。

故而說道，「孫姨娘是該好好學學規矩了。」

看向二老爺道，「二叔，您忙您的去吧，這府上的事兒，便給我了。」

「好。」二老爺也明白，他若是再待下去，只會面盡失。

畢竟老夫人的書信，讓他猶如當頭棒喝，更是一道令，他不得不遵從。

二老爺看著眼前的秦蓁，沉默了良久之後，才轉離去。

秦贄緩緩地起，「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兒，妹妹這，待我回來之後再說。」

「好。」秦蓁起，目送著秦贄離去。

看向眼前的周媽媽，接著道，「這婆子敢對本小姐無禮，作威作福，即刻杖斃了。」

「是。」知茉應道，而後便看向知棋。

這次前來，特意挑了幾個丫頭跟婆子，如今兩個婆子上前，直接將周媽媽按在地上，當場執行。

如今已近黃昏，殘如，映襯著周媽媽上的，鮮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