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來？要不是祖母姓沈，看在祖母的麵子上，鬼纔想來你家拜年！」楚曦玉針鋒相對：

「我早就想回去了！還不是你們家老夫人，非要見我，把我留到現在。你以為我很樂意看見你嗎？」

說著，轉過頭著沈莫從，誇獎道：

「我就覺得沈二哥是個好人，才特意告知。要是沈家人都像二小姐您這脾，我還真不會多，樂得看沈家倒黴。」

現在，還不能回到暖閣。

所以，先吵吵架，拖延一下時間。

沈婉瑜氣的跳腳，「你完了！楚曦玉，你竟然對我們沈家如此不敬，我要撕爛你的！」

「婉瑜，不可莽撞！」沈莫從立即攔住。

「哥，你沒聽見說我們沈家嗎？」

沈莫從一臉尷尬。其實，人家也沒說錯啊？

「楚曦玉，你給我滾出去！我們沈家不歡迎你！」

「好啊，你送我出去啊，我謝謝你喔。」

「二妹，五妹妹，你們別吵了……」

三個人正吵吵鬧鬧，突然沈家的奴僕過來稟報：

「楚家兩位小姐出事了，老夫人請楚五小姐過去一趟。」

兩位？

不是隻有楚若蘭一個人嗎？

今日一同前來的還有楚若纖和楚若。三姐難道倒黴攤上了？

「出什麼事了？」沈莫從皺眉問道。

那奴僕哭喪著臉道，「『瑤臺青』枯死了。」

「壞了壞了！這可是先帝賜給父親的！快去看看！」沈婉瑜急道。

楚曦玉裝作一臉茫然，隻是眼神，卻是清澈分明。果然，沒看錯……

一行三人回到暖閣。

此時，這裡已經跪著兩個子。

除了楚若蘭，剩下一個是楚若。

楚若纖好端端站在一旁。看見楚曦玉出現，眼神滿是擔心。

楚曦玉放下心，給了一個無事的眼神。

沈老夫人坐在主位，麵無表。而側的茶幾之上，之前那一盆開的正好的盆景，已經凋零的七七八八，花落葉枯。

「楚五小姐，不是讓你在這兒候著嗎？你怎麼不見了？」沈夫人皺眉問道。

當他們發現楚曦玉竟然不在暖閣，都非常失。

楚曦玉還沒說話，沈莫從已經率先一步，行禮道：

「母親見諒。兒子和婉瑜有一些事找五妹妹，請去說了一會兒話。」

沈婉瑜瞪了楚曦玉一眼，但也不想這人，和自己二哥傳出流言，便順著話道：

「對，二哥陪我去找算了點賬！」

楚若蘭看了楚曦玉一眼，眼神十分複雜。明明是主去找沈莫從！

早知道，這花有問題！

「祖母，娘親，我們家的梅花怎麼變這樣了？這可是先帝送的，誰幹的！」沈婉瑜指著那一盆凋謝的盆景，不敢置信。

這花，不像眾人理解中的梅花。

因為它是綠的。

十分罕見。

楚家這種小門小戶，本就沒見過。

楚曦玉也沒見過。

但是……

抄書經驗富，卻是在《梅譜》之中，看過這種記載。

「綠萼梅。凡梅花跗，皆絳紫。惟此純綠，枝梗亦青，特為清高。好事者比之九疑仙人萼綠華。」

這是它名字的來歷。

等到那奴僕說「瑤臺青」枯死了，楚曦玉就更肯定，這真的是綠萼梅。

先賢曾有詠頌綠萼梅的名詩，「香清瑤臺曉，約青待玉妃」。

這說的，就是綠萼梅！

沈夫人沉著臉道，「這就要問楚家兩位小姐了。綠萼梅今兒早上還開的好好的，就你們在這兒暖閣待了一會兒，它就凋謝了。」

說著，又看向楚曦玉：

「你也曾在暖閣。今日之事，和你也了不關係。」

楚曦玉俯一拜，「沈夫人，沈家二公子和二小姐來找我的時候，這綠萼梅還好好的。這怎麼能怪我？至於我們走了之後，它發生了什麼，那我就真不知了。」

「母親，楚五妹妹沒說錯。我和二妹來找楚五妹妹時，綠萼梅沒事。這肯定和無關！」沈莫從維護道。

楚曦玉剛告訴了他這麼重要的訊息，他自然要投桃報李了。

而且……

他們來的時候，綠萼梅確實沒事。

楚若一聽這話，立即說道，「我來的時候，這花兒已經在凋零了。這可不關我的事！」

「老夫人又沒說要見你，你來做什麼！」陳氏沉著臉道。

剛才楚若說要出恭，結果，就來到了這裡……

楚若當然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找藉口，想讓沈老夫人見一麵，爭取攀上沈家的高枝，支支吾吾道：

「我就是……見二姐姐的釵子漂亮，想問問在哪兒買的。就……就找過來了……」

本來不關的事。

是自己跳進來。

可謂是不作不死。

這一次，是楚若蘭大意了。

以為，沈家要對付的隻是楚曦玉。卻不知，葛宛芝把也一塊兒恨上了……

今日這局，就是為二人設下。

這綠萼梅，在楚家兩位小姐麵前枯死，自然要怪們。

必須有一個人來承擔責任。

沈家就是要看們互相攻訐，你死我活。

「老夫人，盆裡有茶味，綠萼梅是被燙死的。」花匠檢查過後，稟報道。

沈婉瑜臉一沉，怒道，「我們沈家誰不知道，這是祖母最寶貝的綠萼梅。哪個敢拿茶水往梅花盆裡倒。你們兩個還不承認，到底是誰，往花盆裡倒了熱茶，害死綠萼梅！」

熱茶。

剛纔有奴僕，還特意給他們上過茶。

正好對得上。

「沈夫人，我們家蘭兒，絕對不會往花盆裡倒熱茶。是一個規矩守禮的好孩子！」陳佩芬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僵著笑臉道：

「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

楚若急了，「二孃，你這話意思就是我乾的？」

「你一向頑劣，不守規矩，做出什麼出格之事，也不足為奇。」陳佩芬當然要保自己兒了，言辭鑿鑿道：

「說不準你等的無聊，撥弄花草也是可能的。對了，上次你沒考上書院，回到家，就把花園裡的秋剪了一地泄憤。你又不知綠萼梅的珍貴，隨意倒弄，也是極有可能。」

「不是我，我沒有……」楚若委屈的快要哭了。

但可惜……

楚家主母才能帶著小輩去拜年，娘不能來，沒法給撐腰。

隻能任憑陳氏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