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替安提爾接，”傻大個只說了一句話。“反正已經沒有比現在更糟的了。”

“好吧，我現在以自己的名字爲製作一份臨時的神僕晉升契約，將以我的神僕的份獲得神，爲了保證這孩子安然活著，我不會止使用這力量，但願真的值得這份信賴……”

冰斯說著，手抓住已經掙扎半天的安提爾。同源但更加強大的神聖力量一瞬間制了僅擁有一點神力的亡魂，安提爾終於安靜下來。

一個由神族文字書寫的符文陣列在冰斯和安提爾邊浮現出來，我猜這就是訂立所謂神僕契約的東西，在這個符文陣列慢慢消散之後，冰斯又從隨空間裡取出一個散發著微的厚本子：“接下來還需要一個形式化的契約書，神的象徵意義嘛，要書寫出來的東西纔算契約……”

我知道這是跟我解釋的：希靈神系遲早也會開始研究這些東西，所以現在只要有空。冰斯就會把象徵意義啊、神啊、信息擾啊之類的東西跟我們講解講解，我已經習慣隨時上課了。

我和淺淺好奇地探著頭湊過去，看到冰斯掏出來的那個厚本子竟然是印刷好了的整整一本表格，隨後掏出黑的羽筆來，開始龍飛舞地往表格上填東西……

我：“……神的契約書竟然是這麼來的？！”

“還能怎麼來？”冰斯擡眼看看這邊，隨後衝我晃晃手裡的羽筆，“對了。這東西是妾用自己的羽做的哦，特好用。”

我：“……”

“誒媽，出狀況了，”冰斯把一張表格填的跟讓珊多拉啃過似的。卻在最後要簽字蓋章的時候一愣，“妾的神印沒帶著……那玩意兒是萬神殿驗證時候必須看的東西！”

我霎時間就傻眼了：“你這還能出點別的狀況麼！？難道你過封鎖線回神界取一趟去？”

冰斯在那愁眉鎖地使勁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手：“你們誰有蘿蔔？”

我：“……”

淺淺撓著頭髮：“我這兒有炒好的行麼？”

我：“……估計不行，我已經猜到冰斯打算幹啥了。”

結果問了一圈誰都沒蘿蔔，冰斯沒辦法，只能順手從旁邊地上撿了個小石頭疙瘩，把一面削平了然後三下五除二刻上自己的名字，哈了口氣就往那個能讓凡人神的登記表上摁……

公主在旁邊看著都傻了：“……這也行？”

“有什麼不行，”冰斯一擡眼皮，“關鍵不在是用什麼刻的，關鍵在是誰刻的。神之所以稱作神，是因爲它是神用過的東西——你們見過神撓和神鞋墊麼？”

隨著話音落下，那用石頭刻出來的神印也落在契約書上，落印的地方發出一陣彷彿火炭掉在雪地裡的“嘶嘶”聲，等冰斯把手拿開，那裡已經有歪歪扭扭但金四的“冰斯印”四個大字了。

“看，老孃說行就行。”冰斯得意洋洋地揚揚手裡契約書，然後珍而重之地把那個石頭疙瘩收起來，“好，算上這個老孃就有一千四百八十五個各種材質的神印了，以後丟三落四的病是得改改……”

衆人：“……”

儘管過程奇怪了點，但冰斯有一句話沒說錯，神印這東西，關鍵不在是用什麼刻的，關鍵在是誰刻的：即便那是個石頭疙瘩，該管用它也能管用。

安提爾現在真的了冰斯的神僕，天神戒條通過這層聯繫已經加諸在這個人類上，冰斯將手按在安提爾的太上，一邊幫後者調整著狀態一邊嘀嘀咕咕：“其實也算便宜這個小丫頭了，正常況下當神僕可沒這麼容易，妾是看在確實幫這個世界清掃了兩千年深淵的份上纔開這個特例的：雖然沒有主觀意識，但起碼戰功差不多夠了。”

就是在冰斯這絮絮叨叨的嘀咕聲中，安提爾的眼睛漸漸恢復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