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大圈就買了一些糕點,也該到吃午飯的時候。
厚臉皮張玉樹找了一家小飯店,三個男人一個孩子進去,坐下點了兩個菜,要了五個燒餅,吃了午飯,還是張玉山付賬。
吃了飯回到客棧休息。
他們都沒午睡的習慣,古人起得早睡得早,特別是莊家人有的午飯都是在田地邊上吃的,吃了飯繼續干活,太落山回家。
回到客棧去了張玉山的房間,福土坑和張玉樹興致說一路上看到的鋪子。
張玉樹還說看到了有食店,明天去買點嘗一嘗味道如何,說下午去找掮客打聽打聽租個鋪子需要多錢。
福土坑說道:“打聽也白打聽,咱可租不起。南鎮街上零星幾個鋪面我都打聽過了,目前條件也都租不起,所以我才想著要做一個不用租鋪子的買賣。”
張玉樹笑道:“那就當貨郎,走街串巷。就是支個攤子,還要費用呢。”
張玉山說道:“貨郎也得保費,只要做買賣,這筆銀子省不了,不然沒法賣貨。”
他看福滿滿不說話問道:“是不是困了?回去睡一覺,等晚上吃飯你。”
福滿滿搖搖頭道:“我不困,我在想問題。”
張玉樹手呼啦一下的腦袋笑道:“你那小腦袋瓜在想什麼?是不是想吃好吃的?想吃什麼等下大舅出去給你買回來。”
福滿滿還是搖搖頭道:“省點錢吧,等賺了錢想吃啥買啥,這會兒還是花錢。”
張玉山贊賞地看了一眼,對張玉樹說道:“你看一個娃都知道要省著花,你當舅的以后花錢想想你外甥說的話。”
張玉樹翻了一下白眼,福土坑自豪地說道:“我閨好吧。”
張玉山說道:“好,比你們當爹當舅的好。”
心想,你們有臉不?
福土坑聽大堂哥夸他閨,比夸他還高興哪,洋洋得意。
張玉樹不想聽堂哥訓斥,說呆著耽誤時間,出去問問鋪子行,福土坑跟著一起去了。
張玉山怕帶著福滿滿一道去,小姑娘該累著,囑咐那倆二貨早點回來。
福滿滿也得回想下上午看過的街上行,只可惜沒有筆墨,好記不如爛筆頭嘛。
給張玉山說問掌柜的借下筆墨,張玉山驚奇問道:“你真會寫字?”
福滿滿點下頭道:“會一點,我爹教我的,我爹讀過書。”
張玉山歡喜,直接帶著福滿滿去附近書店買了筆墨。
莊稼人對會寫字的人尊敬,沒想到那個二貨讀過書,還教閨認字。
不錯不錯,不算太廢。
福滿滿沒想到堂舅這麼激,二話不說帶出去買了筆墨硯臺,說送給的。
回到客棧,看著桌上的攤開的紙張,還有硯臺,還有小心翼翼磨墨的大堂伯。
張玉山不好意思說道:“我孫子才送去讀書,我在家給他磨過墨,會磨。”
福滿滿眨眨眼,你會磨墨,我不會寫呀。
原來想借來筆墨,削個筷子當鵝筆,沾著墨寫,反正誰也看不懂。讓用筆來寫字,寫不了幾個字。
福滿滿不好意思說道:“我會寫的不多。”
張玉山說道:“沒事,我一個也不會寫,滿滿比堂舅強。”
福滿滿想了想,出去問伙計要了雙筷子,告訴伙計要多細的,伙計去廚房給削好了送過來。
張玉山墨也磨好了,見福滿滿拿著個木,墨里沾一下,開始寫字。
他好奇怪,見過別人寫字,沒見過這樣寫字的。
福滿滿抬頭,靦腆一笑,道:“我只會這樣寫,這樣寫得快。”
張玉山憨厚的一笑,道:“你寫吧,我不打攪你。”
就像在家看著孫子寫字一樣,靜悄悄,帶著恭敬,對書本的恭敬,又帶著驕傲,我張家也要出讀書人了。
這會看著福家小姑娘,像模像樣坐在椅子上,就是拿筆和孫子不一樣,可是低頭寫的飛快。
張玉山悄悄頭看一眼,小姑娘不是畫,是在寫字,寫的字好小。
福滿滿在記錄今天知道的價,包括這兩天吃飯的價格。
住店多錢沒問過,抬頭問了,張玉山告訴,又問:“你記這個干嘛?”
福滿滿解釋道:“知道縣城老百姓的消費,比南鎮高多,心里有個底,不管以后做什麼,這都是參考。”
張玉山聽了個稀里糊涂,覺得這小姑娘說話像大人,比爹舅都沉穩。
想想小堂弟,張玉山覺得那是家里人不靠譜,孩子自小就要心的緣故。
福滿滿記好了后,又寫下自己的名字給張玉山看,說道:“我姓福,福氣的福,滿滿,我爹說再生個弟弟福多多。”
張玉山點點頭道:“好名字,你會不會寫堂舅的名字?你舅張玉樹,我張玉山。”
福滿滿這回用筆寫下兩個名字,張玉山一看,對的,他會認自己的名字。
小姑娘厲害呀,還說自己寫不了幾個字,看剛才用木頭當筆寫了幾張紙,他有點懷疑,這回看了,信小姑娘會寫字。
福滿滿把寫好的記錄收起來,洗了手,張玉山給拿糕點吃,說:“累壞了吧,寫字比干活累,歇會吃點東西。”
“我不累,也不,”福滿滿想著一會該吃飯了,不想吃糕點占肚子,“堂伯,我講個故事給你聽。”
父親大舅還沒回來,倆人呆著說啥呀,福滿滿想練練聲音。
于是,張玉山被福滿滿講的故事吸引了,聽著,聽到好笑,哈哈大笑。
福滿滿兩手叉腰,用鼻腔發音,“哦,這個該死的豬佬,你這是要把我帶到哪里?別擋我的道,我還得回家挖地哪。”
講的是畫片的故事,形象又有趣,從沒聽過這種講故事的張玉山聽得眼睛發亮。
等福土坑他們回來,見房間門口兩個人著頭,耳朵快到門,他大喝一聲:“干嘛哪?”
那兩人嚇一跳,趕后退,一個人說道:“添茶添茶。”
福土坑一看是客棧的伙計,推門進去。
福滿滿聽到父親的喊聲,不講了,張玉山沖著堂弟不悅道:“干嘛回來?不多轉一會。”
張玉樹莫名其妙,大堂哥頭一回讓他在外面多待一會兒。
發生什麼事了?
福滿滿說道:“我給堂舅講故事呢。”
福土坑激道:“我閨講故事可好聽了。趕吃飯,吃了飯讓我閨講幾個。”
福滿滿說道:“爹,咱們出來干嘛的?不是聽我講故事的,要聽我講故事回家聽。咱不能花著錢住著客棧講故事,講故事又不能賺銀子。”
福土坑說道:“對對,回家講。”
張玉山很憾,剛才那個故事還沒聽完呢。
他們下樓吃了飯,兩個二貨把下午去打聽的況說了一下。在縣城做生意租鋪子,那是不可能,他們本錢太。
張玉山是反對,他說:“不是本錢不的問題,而是在這里誰也不認識。人家做買賣的,那個不是上下打點好了,還是回南鎮打聽打聽吧。”
天也晚了,各自回房睡覺。既然不打算在縣城做買賣,但這麼老遠來一趟也得好好逛逛,趕在重節回家就行。
逛了兩天準備返回,兩天都沒在客棧吃飯,在不同的小飯店吃的飯,都是張玉山掏銀子。
吃完飯往客棧走,迎面過來三個人。張玉樹一看,轉頭就跑。
那三個人中的一個人指著他的背影大喊:“快抓住他!”
旁邊的兩個人拼命追過去,福土坑不知道咋回事,第一反應這是大舅子說的母夜叉的家人,人家來抓他了。
福土坑跟著那幾人跑,福滿滿想也不想松開堂伯的手,撒丫子追過去。
張玉山也跟著跑,心想這是堂弟之前惹的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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