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琛握了拳頭，骨節發出清脆的響聲。

冷騫塵繼續說：“不過我勸你還是多把心思放在公司的事上，過兩天的會議如果你還拿不出來像樣的策劃書，你就等著被解雇吧。”

說罷，冷騫塵隨著警務人員離開了。

冷墨琛想要跟上，醫院給他打電話過來，說是林若云的況不太好，讓他回一趟醫院簽字做手。

冷墨琛轉就走。

到了醫院，他被告知林若云已經在做手。

冷墨琛怒，“誰簽的字？”

“是我。”冷德岳和姜明月從另一個方向走出來。

冷墨琛的面沉得可以滴墨，“誰給你的權利簽的字？你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

冷德岳的臉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離婚協議書簽了我也是你爸！”

“你們別吵，這里是醫院，影響不好。”姜明月連忙出來打圓場，“阿琛，你別怪你爸，他也是擔心云姐，想盡快去做手，所以才會……”

“我問你了嗎？還有，阿琛是你能的嗎？”

姜明月還未說話，冷德岳就要對冷墨琛手，被姜明月一把拉住，“你們別沖，我相信云姐也不會想看到你們變這個樣子。”

冷墨琛轉過去背對他們，“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現在的我的面前。”

冷德岳什麼都沒說，牽著姜明月就離開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冷墨琛聽到走廊響起腳步聲，接著，是姜明月的聲音。

“阿琛，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有些話我覺得我一定要對你說。其實我……”

“冷先生。”手室的門被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冷墨琛回頭，醫生說：“命保住了，但是，林士基本不會醒過來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冷墨琛瞳孔驟然一，“不會醒過來是什麼意思？”

姜明月也問：“是啊，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們會很難接，但是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已經沒有了求生意識，以后只能是以植人的狀態活著。”

縱使冷墨琛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結果他還是狠狠地鎮住了。

良久，他說：“我知道了。”

安排好林若云后，冷墨琛就坐在床邊看著林若云，唯獨機上起伏的心電圖證明還有生命跡象。

姜明月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站在冷墨琛的后，安道：“你也不要太難過了，云姐能活著也是福氣。”

“誰讓你進來的？”冷墨琛的嗓音很低，還帶著不易察覺的抖。

姜明月忽然在他邊蹲下，手搭在他的手背上，“阿琛，我……”

下一秒，冷墨琛像是到了什麼臟東西一樣，猛地推開了。

“滾！”

姜明月坐在地上，紅著眼睛看著他，“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不討厭你，難道要喜歡你？給你十秒鐘，從這里滾出去！”

姜明月沒，看他的眼神毫不掩飾意，“我知道讓你喜歡我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你啊。明知道你不會我，我也愿意為了能多看你一眼，選擇嫁給了你爸，阿琛，我……”

“別這樣我！你讓我覺得惡心。”

病房的門忽然被打開，冷德岳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看到姜明月坐在地上，又看到冷墨琛兇神惡煞的模樣，頓時脾氣就上來了。

“你把推倒的？你就是再不喜歡，怎麼能推？”

冷德岳把姜明月扶了起來，繼續教訓冷墨琛，“你的教養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冷墨琛冷笑，“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小妻，剛才對我說了什麼？”

話落，姜明月立馬接話道：“阿岳你不要怪阿琛了，是我說了他不喜歡的話，我的錯，以后我不會再這樣對他說話了。”

姜明月篤定冷墨琛不會當著冷德岳的面把說的話說出來，所以大著膽子當著他的面說了這些話。

事實上，冷墨琛也不會把這些令人作嘔的話說出來，他嫌臟了自己的。

把那兩人留在病房，冷墨琛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一刻，過去那些似曾相識的場面一一浮現在腦海。

白絮霏一次又一次對自己解釋，他卻選擇裝聾作啞，無條件站在慕暖暖的邊，那些時候，白絮霏一定很失吧？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相信的話，卻又在怪不肯好好跟自己說話……

再次來到警察局，冷墨琛見幾個警務人員帶著白絮霏往外走，他兩步邁做一步走了過去。

“你們要把帶到哪里？”

“帶到拘留所。”

“這不符合規定！”

警務人員解釋：“今天有人送了新的證據過來，白小姐沒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按照規矩，要送到拘留所。”

冷墨琛的眉心狠狠一擰，半晌，他問，“我能跟說句話嗎？”

“這~。”

白絮霏就在邊上，聽了冷墨琛的話淡淡地說：“抱歉，我不想跟他說話。”

冷墨琛不悅皺眉，“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跟我置氣？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管怎麼回事，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助。”白絮霏悠悠開口。

眼看著要上車，冷墨琛拉住的手臂，看著。

白絮霏沒有回頭，抬起另一只手，一點一點地把他的手指頭從的手上扯下來，“冷總，我最后求你一件事，把我的孩子送到我媽那邊。”

冷墨琛拒絕，“想要孩子，除非自己去帶他走！”

白絮霏回頭，輕輕勾了勾，“那就算了。”

車子往前開走，冷墨琛看著那道模糊的影，他忽然有種預，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當天晚上，冷墨琛送白野去白家。

一路上父子倆沒有任何流，直到車子停在白家門口，白野才問：“我媽媽呢？”

冷墨琛沒有回答。

白野垂眸，“又被你送進警察局了吧？”

冷明聰心里憋的發慌，但依然不說話。

白野推開車門，說：“其實我這次過去跟你一起，是想看看你到底有沒有改邪歸正的可能，現在我知道了。我錯了，我不應該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不是我，我媽媽也不會讓你害得再次被人陷害。原來你跟我想的不一樣，你一點都不心疼我媽媽。”

白野沒有等冷墨琛回答，他下了車，一步一步地朝白家的人走去。

冷墨琛沒有做過多的停留，重新啟車子驅車離開。

一路上，他的心抑得難，想要發泄，卻又找不到發泄口。

他給季丞煥打電話，很快，季丞煥來到他家。

家里一難聞的酒氣，遍地都是東倒西歪的酒瓶。

季丞煥看到冷墨琛還在灌酒，皺著眉頭上前搶走他的酒瓶，“怎麼回事？我聽說你又把你前妻送進去了？”

冷墨琛沒有理會他，撈起邊的酒瓶繼續灌酒。

季丞煥知道從他口中也問不出什麼來了，索坐在他邊陪著他。

“我說你最近也太不順了，我媽明天要帶我去求佛，你跟我一起？”

冷墨琛依然不說話，一口接一口。

季丞煥也不說話了，拿出手機給他的小朋友發信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咚”的一聲，微微側眸，便看到平日里清冷淡漠的男人像個酒鬼一樣倒在地上。

季丞煥無奈嘆息，認命地把他背到房間，還心地給他了鞋蓋上被子。

“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又是一條好漢。”

季丞煥看了眼手機，又說：“我媽不讓我在外面過夜，你要是有事就給我打個電話，隨時過來。”

冷墨琛躺在床上一不，沒有一反應。

這一覺他睡到天亮，就連床頭上的手機響了一夜也沒有吵醒他。

他是被管家的敲門聲吵醒的。

“老板你快醒醒，老板，出大事了，你快醒醒啊。”

冷墨琛赤著腳去開門，“什麼事？”

“醫院那邊打電話過來，說……說夫人昨晚沒……沒了。”

冷墨琛渾一個激靈，剩下的酒氣瞬間散去，“沒了是什麼意思？”

“沒了就是……去世了。”

若說前一秒冷墨琛覺得渾發冷，那麼此刻他就是如至冰窖，一寒意從腳底往上直竄，蔓延到四肢。

管家見他愣住，心疼的不得了，但有些話他還是要提醒他，“老板，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車，你先過去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