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已經驚出冷汗, 要知道,們都有家屬是李解放的手下,所以平常們在匡霞面前, 都是特別客氣,笑容滿面的。
可能也是當著匡霞面的時候, 太過殷勤討好, 覺得心累, 所以也就不爽。
匡霞連孩子都生不出呢,卻嫁個那麼好的男人,男人的職位一直在升,也跟著水漲船高, 一輩子福,憑什麼呢?
早就有人嫉妒, 看匡霞不順眼,眼睛更是紅得滴。
可是這些話,再怎麼酸,們也不敢當著匡霞的面說。
家屬院里誰不知道, 李局和他夫人好, 說什麼做什麼都離不開他夫人, 所以們誰也不敢得罪匡霞。
可也因為這樣,們都更嫉妒, 更不理解。
匡霞到底什麼福氣啊, 連孩子都生不出來,卻讓李局對這麼死心塌地。
哦,李局馬上就要當縣長了, 都這樣的大人了, 匡霞不知又要沾多。
這麼好的福氣, 憑什麼啊?連個孩子都不能給男人生。
所以,得到李解放即將升職的消息,這些人想到匡霞,心里那酸水直冒兒,忍不住就在院子里這麼討論起來。
們額頭上的冷汗,說人壞話,被人聽到,本來就是一件尷尬的事兒,更何況還是們表面討好,背后嫉妒的匡霞。
這下,可壞了。
匡霞慢慢走過來,臉上的表看不出什麼波瀾。
但江茉卻討厭極了這些人嚼舌的樣子,挑挑眼尾,冷笑道:“你們這些人倒是怪有意思的,難道人的價值,就要靠能不能生孩子來衡量?”
“難道不是嗎?”有人雖然心里慌,但也看不起江茉,心想匡霞就算了,一個外人,男人就是個做生意賺臭錢的,憑什麼來對自己指手畫腳,于是那人直接瞪著江茉道,“你一個人,要是連孩子都生不了,你還有什麼用?”
江茉好笑地看著這人,覺得的腦回路還真是和江桃有的一拼,都是那麼的可悲。
江茉攥著狗繩,反問這人,“這麼說,你就是把自己當一個生孩子的工咯?不把自己當人看?”
“你——”那人氣得牙,沒想到江茉這麼牙尖利,一時不知說什麼,氣得憋了半晌,才道,“能生孩子的人,才是真正的人!你也沒有孩子吧?嘖,可憐。”
“通過生孩子才能實現自己的價值,才能讓你男人不和你離婚?你應該心疼心疼自己有多可憐才對。”江茉嗤之以鼻地笑,“我家齊曄可不在乎我生不生孩子,他照樣疼我,掙的錢都給我,什麼都聽我的。怎麼樣?你嫉妒吧?眼紅吧?那你就嫉妒眼紅著吧。”
“嘖嘖,真可憐呀,非要給人生孩子,從鬼門關里走一遭,去了半條命,不然男人就不要你了。生下孩子還要養孩子,帶孩子,在家里當老媽子,伺候男人和孩子的吃喝,當一輩子不給錢的保姆......”江茉說話的尾音拉長,嘖了一聲。
漂亮的臉蛋寫滿養尊優的無憂無慮,還有嗤笑,“所以,你們背地里說這些話,霞嬸兒肯定不會和你們計較的,別怕啊,你們都是一群可憐人,霞嬸兒還有同心的。”
一群人被江茉氣得說不出話來。
可仔細一想,江茉說的話確實如此,很有道理!
們天在家又要干活兒,又要帶孩子,男人對們,還沒有江茉的男人以及李局對媳婦兒好啊。
憑什麼啊!生孩子那麼痛,帶孩子那麼累,們拼死拼活給自家男人傳宗接代,付出那麼多,還沒匡霞和江茉福呢!
為什麼啊?難道......人真不靠孩子,也能讓男人滿意,讓男人高興?
這些人著江茉和匡霞遛狗的背影,陷沉思,心生羨慕。
說實話,哪個人不喜歡這樣輕松自在的生活,每天遛遛狗,散散步,只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行......
-
烏云踏雪最喜歡散步,沿路的每一電線桿,每一棵樹,它們都要去嗅嗅。
匡霞和江茉一人牽著一條狗,晚風悠悠,月淺淺,籠在兩人上。
還是匡霞先開了口,抿著,低聲道:“小茉,方才......謝謝你替我說那些話。”
“沒事兒霞嬸,我就是覺得們愚昧的,把生孩子當人這輩子最重要的事,覺得人不生孩子就不能活人樣了?這種封建思想早該說說們了。”江茉漂亮的臉蛋鼓鼓的,說起來還生氣。
匡霞被這樣逗得心中最后那點煩悶抑都煙消云散了,輕笑道:“小茉,你真是個好孩子。”
“......不過我啊,一直想和你解放叔有個孩子的,只是一直沒機會,可能是福薄吧。”匡霞嘆了一口氣,反問江茉,“但你和齊曄還年輕,你們怎麼不生孩子呀?”
忽然被問起這個,江茉臉上微微一燙,本來還伶牙俐齒,隨便說說就能一大堆話呢。
但現在,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說,支支吾吾道:“齊曄的事業還在發展期,我也還想多玩幾年呢,以后再說吧。”
“小茉,這可拖不得呀。”匡霞神變得嚴肅起來,“當初我和你解放叔,就是想著還年輕,不著急,他想多抓幾個壞人,多辦幾個案子,誰知道這一拖,就拖到了我三十來歲。”
人三十來歲自然孕的幾率就會下降,匡霞想懷的時候,卻懷不上了。
江茉咬著,輕聲問道:“霞嬸兒,那你去醫院瞧了沒有啊?”
“唉,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瞧什麼呀。”匡霞也有點不好意思,別開臉,是一個面子很薄的人,是被江茉這樣問問,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老臉紅。
江茉抿抿角,忍不住又問:“那霞嬸兒你還想生孩子嗎?”
匡霞沒想到這個年紀還有人問自己這個問題,先是愣了愣,旋即連忙捂著臉,搖頭道:“我都四十多歲了,哪有人四十多歲還生孩子的。”
江茉眨眼道:“霞嬸兒,你保養得好,看上去才三十歲而已。”
匡霞也忍不住笑,“你呀,就是甜,我的況我自個兒清楚,要是這個年紀還生孩子,那豈不是讓人笑話嗎?”
雖然匡霞直搖頭,不停地否認,但江茉還是從的眼睛里看出了幾分憾和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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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等齊曄回到家,江茉把今天的事兒告訴了他。
或許是為了避嫌,李解放知道齊曄在競標政府辦公大樓的翻修擴建,所以并沒有告訴他,自己就是縣政府新任的領導之一。
而齊曄回到家,聽江茉說了這事,也是愣了愣,半晌沒應聲。
“齊曄,你要不要上樓去走走?”江茉歪起腦袋,給他端了一杯水。
齊曄指尖攥著玻璃水杯,盯著水波漣漪瞧了一會兒,才搖搖頭道:“不了,我再去看看招標文件,再弄弄咱們投標的文書。”
“好。”江茉點點頭,知道齊曄也是為了避嫌,這樣好的,他和李解放都注重公平公正,靠關系本來就是不好的風氣。
其實,齊曄投標的標書已經弄得很好,反復確認過不遍,而且還給江茉看過。
他一些創新的設想和概念,也是江茉給他提的建議,畢竟這年代大家伙的思想沒有現代那麼開放,所以會有局限。
因為第二天就是重要的開標會,所以齊曄當然又一晚上都沒睡好。
翻來覆去的,弄得江茉也煩得很,最后一個枕頭塞給他,把他趕出去睡。
齊曄在久違的客廳沙發上,度過了難眠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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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張嚴肅的開標會在早上9點準時開始。
齊曄穿上江茉給他定制的西裝,系著藏藍領帶,手提公文包,合修長的裝束讓他有了幾分功人士的模樣。
開標會上,本來穿得人模狗樣的秦飛躍和聶士忠,一下子就被他比了下去。
往那兒一排坐開,還是齊曄最惹眼,長得最俊,材最魁梧高大,也最有氣神兒。
然而,這也只是一個開始。
政府不會因為你的長相而讓你中標,大家投遞的投標文件,要經過開標、評標、定標的重重會議,才能確定哪支施工隊可以中標。
畢竟這是難得的大項目,所以上下都很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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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好幾天后,終于到了公開中標單位,發出中標通知書的這一天。
齊曄又張得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他穿著西裝,帶著江茉,一塊兒來等結果。
今天江茉也穿得很好看,兩人一出現,就非常吸睛。
尤其是聶士忠,一雙眼睛都快黏在江茉上了。
他很慶幸,江茉今天來了。因為他早就已經打點好關系,這中標通知書,是他的!
他可以讓江茉瞧瞧,齊曄是多麼沒用,而他聶士忠,是如何風無限。
一定會被他折服,后悔當初怎麼嫁的是齊曄,而不是他。
想到待會兒江茉和齊曄臉上的彩表,聶士忠就不由興期待起來。
終于,等到主要領導人上去念標書。
聶士忠屏住呼吸,攥拳頭,等著聽自己的名字從那話筒中擴出來。
誰知......
擴出來的,是齊曄的名字。
“恭喜中標的施工隊,請施工隊的負責人齊曄上臺,談一下他對這次辦公大樓翻修擴建的看法。”大領導氣定神閑地宣布完,欣賞的目看向齊曄。
聶士忠看直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他看到江茉朝齊曄甜甜地笑著,湊到齊曄耳邊不知說了什麼,齊曄直起子,點點頭,神淡定從容,又充滿自信。
兩人那麼親,刺痛了聶士忠的雙眼。
他立刻站起來,大聲道:“我反對!這次招標肯定不公平!齊曄和李縣長的關系很好,是不是李縣長特意讓他中標的?!”
這一聲喊,整個現場都熱鬧喧嘩起來。
李解放沒想到居然跳出這麼一條瘋狗咬人,他皺起眉,但是毫不慌,而是冷聲道:“這位小伙子,你沒中標的心不好我可以理解,但你也不能這麼胡污蔑我,你說話做事,都要講證據,要是拿不出證據,小心我可以直接向公安告你誹謗。”
對方底氣十足,聶士忠的氣焰一下子就弱了。
他的聲音低了幾度,移開眼,明顯心虛道:“我、我就是猜猜而已,畢竟,我的施工隊也不比齊曄差,為什麼齊曄能中標,我就不能啊?”
負責這次投標項目的負責人直接就笑了,“你是聶士忠吧?”
聶士忠點頭,立馬諂笑道:“是啊,您還記得我的投標文件吧?”
“嗯,還記得。”負責人微微點頭,卻道,“不過,你的施工隊,和齊曄相比,還差得遠吶。”
“......咱們的辦公大樓,至關重要,我已經提前評估過,齊曄的施工隊是規模最大,而且工種最齊全的施工隊。他那兒的人做事都細心,也規矩,每回都是按工期完,從來沒有耽誤過什麼事兒。”
“......更重要的是,齊曄很負責任,你們這些施工隊的老板,都是讓手底下的人在工地上做事,自己去吃香喝辣下館子,工地上的人都是吃饃饃稀飯就咸菜。但是齊曄不同,他從早到晚都守在工地上,和大伙兒一塊干活,大伙兒吃什麼,他吃什麼,。”
“......你們啊,真該和齊曄多學學,而且他關于辦公大樓的這些創意點子也不錯。既然現在已經選中了他,你們也可以看看他的這份投標文件,有多漂亮!”
負責人拿出來,傳閱給其他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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