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賀俊風忍不住問：“你何時練了武？”

　“沒有啊。”楚云梨一臉莫名其妙：“你哪兒聽來的傳言？忒不靠譜了。”

　賀俊風眼神里滿是深意：“將軍親口問的。”

　楚云梨張口就來：“他沒話找話說的。”

　賀俊風一個字都不信，現在想來，陳倩雪拿著休書回去找他算賬的時候，扇掌干脆又利落，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難道在那之前就已經練過了？

　他努力回想之前夫妻二人的相，才發現自己很陪，沒丁憂之前，除了新婚那段，他每天早出晚歸，回來還不一定回正房。白日里在家做了什麼，他竟一點都不知道。

　正想再問兩句，馬車已經緩緩離開。

　*

　楚云梨回到府里，剛好遇上了端著湯的陳飛燕。

　值得一提的是，陸守凱在院子里傷后，因為傷太重，直接就挪到了的床上，而這兩天是陪著圓圓住在隔壁廂房的。因此，兩人住了同一個院子。

　而陳飛燕還在原來的屋中，陸守凱雖然容忍了留在邊，卻不肯讓過夜。兩人相的時間多，但卻毫無進展。

　陸守凱對很不耐煩，經常沖發脾氣。

　陳飛燕對這門婚事是真正憧憬過的，一開始見他愿意留自己在邊，還以為有戲，這幾天下來，越來越難。若不是念著這是自己的夫君，是未來的依靠，真就不忍了。

　尤其看到陸守凱無論何時都對著陳倩雪耐心十足，心里就更不平。

　“姐姐，將軍著傷呢，你還有心思在外逛。”陳飛燕看到后的下人手里捧著的東西，酸溜溜道：“還買了這麼多，將軍知道會傷心的。”

　“我花自己的銀子，他傷什麼心？”楚云梨輕哼一聲：“讓開點，別擋路。”

　陳飛燕：“……”忒囂張了。

　這就是寵妾嗎？

　希自己有天也能這麼風。

　逛了半天，別說圓圓了，就是楚云梨都有點累。接下來兩天都不打算出門。

　這一日，陳飛燕特意來了屋中。

　姐妹倆同一個院，但從未真正心平氣和坐下來說過話。

　“圓圓，喚我什麼？”

　陳飛燕滿臉笑容，手中還拿著一個布老虎逗孩子。

　楚云梨并未阻止，只示意娘將孩子抱走，問：“何事？”

　陳飛燕確實是有事才來的，對方開門見山，有點尷尬：“那什麼，昨天大嫂來找我了，想讓我幫著求。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母親。”試探著道：“母親對你不錯，雖然后來做錯了事，但那也是被無奈，不是故意的。父親那邊已經有意相看……我是這麼想的，與其在外頭找一個不認識的人來給我們做后娘，還不如就讓母親回去。這一次得了教訓，往后一定謹言慎行，也不敢再對你起歪心思。”

　頓了頓，繼續道：“父親也才四十多歲的人，憑咱們家的門楣。他娶的一定是未嫁過人的子，咱們同為人，年紀輕輕的肯定要生個孩子傍，到時……”

　楚云梨疑問：“我都已經被他們送了出來，之后還要跟著一起去京城，這輩子能不能回家都不一定，父親娶不娶，會不會有其他孩子，跟我有何關系？”

　陳飛燕啞然：“我是覺著……”

　“不管你怎麼想，都別強加在我頭上。”楚云梨一字一句道：“既然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就該承擔后果。只要有我在一天，羅氏休想做陳夫人，陳青松也休想做陳家主！”

　陳飛燕忍不住道：“你這又是何必？”

　“不關你事。”楚云梨手一指：“出去！往后你若再敢幫他們求，我讓陸守凱趕你出府！不信你就試試。”

　陳飛燕張了張口，卻不敢再說了。

　*

　夜里，楚云梨掐著時辰，去了隔壁。

　陸守凱邊有親衛守著，看到來，皺眉道：“姑娘，這麼晚了，有事？”

　楚云梨似笑非笑看向床上的人：“是你們家將軍有事。”

　五日之期已到，陸守凱這些天除了養傷，心里一直惦記著這件事。眼看外頭天漸晚，他并沒有讓人去請陳倩雪過來，也是想先試一試自己到底有沒有中毒，或是看到底有多痛苦，如果能忍，就先忍過去。實在忍不了……人就在隔壁，轉瞬就能將人請過來。

　不過，人既然來了，他也不好往外趕。萬一陳倩雪生氣了夜里不肯過來幫他解毒怎麼辦？

　“是，你們出去吧！”

　屋中只剩下二人，楚云梨坐在旁邊偏頭看著他。

　陸守凱被看得不自在，沒話找話：“你這些天過得如何？可有人怠慢于你？”

　“沒有。”楚云梨也關切地問：“你傷口可結痂了？”

　陸守凱頷首：“好了點。”

　他正想再說幾句拉近二人之間的關系，忽覺肚子上一陣劇痛，瞬間痛得他滿頭汗，他顧不上，猛地抬眼看向面前子。

　楚云梨好奇：“發作了？”笑道：“你先前還不信，如今信了？”

　陸守凱忙不迭點頭，這疼痛劇烈，比他曾經傷最重那一次還讓人痛苦。此刻他認為自己先前想要熬過去的想法簡直是個笑話。

　這麼痛，怎麼熬？

　他一把抓住楚云梨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太過用力，手背上都冒起了青筋：“幫我！”

　楚云梨并不作。

　陸守凱眼前陣陣發黑：“求你！”

　楚云梨笑了：“這可是你求我的。”

　手腕一轉，刀鋒銳利的匕首已經出現在手中，只見不帶毫遲疑，朝著他腹部猛扎，瞬間鮮直流。

　陸守凱瞪大眼，想要喊人救命，卻聽子淡淡道：“不痛了。”

　聞言，他微一愣，才發現疼痛真的減輕許多，還沒反應過來，口中又多了一丸藥，瞬間下了肚。

　這到底哪個是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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