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寧和陸竽在聊天，聊著聊著，那邊沒回復，他就撥了個視頻通話。

陸竽看著圍在面前的幾顆腦袋，猶豫著接還是不接。

「這什麼，說曹曹就到！」何施燕推了推一不的陸竽，好奇心快綳不住了，「喂，你男朋友給你打電話了，你不接？」

陸竽手指懸在屏幕上方，遲遲沒點下去。

何施燕故意偏過頭：「你放心，我不看。」眼角的餘還黏在手機屏幕上。

陸竽明知們會八卦，還是不忍心拒接江淮寧的電話。接通了，屏幕上出現江淮寧的臉，比證件照里還要清俊百倍。

濃眉大眼，純黑的襯得皮白得反，碎發掉在額前，遮了一半長眉。跟自帶濾鏡似的，耀眼到讓人不敢多看。

「怎麼不回我消……」

「息」字卡在間，鏡頭前的陸竽被開了，幾張陌生的面孔映眼簾，江淮寧怔了一秒，陸竽的名字：「陸竽？」他沒搞懂現在的況。

陸竽在畫面之外小聲解釋：「們是我的室友，想見一見我男朋友。」

江淮寧瞭然，面恢復淡靜，開口自我介紹：「你們好，江淮寧，陸竽的男朋友。」

聲音也好好聽！

幾個生齊齊失聲，方才的如狼似虎全了泡沫，見到帥哥一個字也憋不出來。何施燕更是激到猛掐大，沖陸竽眨眼，用口型無聲道：「太帥了，太帥了。」

們把手機還給陸竽，互相對眼神，一致對陸竽的男朋友表示認同。

陸竽重新回到鏡頭前，看著的男朋友，他應該剛回宿舍，外穿的服掛在後的櫃門上。

「我的室友們比較害，有機會再介紹你們認識。」陸竽邊說邊笑看那幾個呆若木的室友，覺得們的反應過於好笑。

純屬是葉公好龍了。

想看江淮寧的是們，見到人了，還不是真人呢，隔著屏幕而已，們就慫了，連話都不敢說。

江淮寧拉開椅子，在書桌前坐下來，喝保溫杯里的水，脖頸微微後仰，凸起的結上下滾，描繪出的弧度。

陸竽直勾勾地看著他：「你下課了？」

「嗯，等會兒去打球。」江淮寧知道的室友在旁聽，沒說什麼曖昧的私話，「你呢？」

「下樓打水，出去逛街買點東西，然後吃晚飯，跟室友一起。」陸竽躲進床鋪里，很小聲地說，「江淮寧，我發現我沒有你的照片。」

「嗯？」

「給我一張你的照片。」

「幹什麼？」

「當屏保啊。別人再問起我男朋友，我比較好介紹。」陸竽不管的室友們豎起耳朵聽，自顧自提要求，「多給幾張也行。」

幾個室友捂住，避免發出尖聲，看起來最像直的陸竽談起居然這麼甜膩。

江淮寧笑著低了下頭，抬起頭時，眼眸盛滿了和的：「我沒有。」

「你自己的照片你沒有？」

「不騙你。」江淮寧說，「沒拍過。」

陸竽旁若無人道：「現在給我拍幾張，等你。」

朋友的要求不能拒絕，江淮寧手指抵著角，笑眼彎彎：「行吧，我去找個拍照技好的援助。」

陸竽很滿意他的態度：「開玩笑的。照片隨時可以給我，不用著急。你不是要去打球？有時間再聊。」

江淮寧靜靜地注視著，沒有掛電話，等先掛。

何施燕跟旁邊的汪雨小聲流：「陳嘉林輸給這一位不虧。」

汪雨同樣小聲：「你之前可是很看好陳嘉林的！」

「我說過嗎？」何施燕變臉超快，「那我收回。」

陸竽掛了電話，下一秒，251宿舍的尖聲把房頂都掀翻了。

「救命救命，那張臉是真實存在的嗎？怎麼會有人長那麼好看，聲音還那麼蘇！還是個學霸！上帝到底給他關上了哪扇門！」

「靠靠靠靠，雖然他刻意低了聲音，寵溺的意味本不住好嗎？」

「行吧，我去找個拍照技好的援助。」何施燕用低沉的嗓音學江淮寧說話的語氣，然後點評，「他好聽朋友的話！快快快，五分鐘之，我要知道你們的往過程。」

陸竽被們一句接一句調侃得臉紅，咳嗽兩聲，勉強鎮定：「哼，現在對我張牙舞爪，剛才你們怎麼都慫了？」

何施燕反問：「冷不丁見到一大帥哥，你不懵嗎？」

趙芮之前的懷疑盡數打消，跟著大家嬉笑玩鬧，笑著笑著，心底不由自主地滋生出一酸溜溜的覺。

陸竽不喜歡陳嘉林，跟別人談了，按說應該到高興，不知為何，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高興。

「你們先收拾，我下去打水。」趙芮提了兩個暖水瓶。

今天開學，下午沒什麼事，宿舍里的人約好一起行，先打水，然後出去逛街吃飯。

何施燕趕坐下來化妝：「你不等我們一起嗎？」

「我怕一會兒水房人多，先下去，在下面等你們。」

「也行。」

趙芮下樓到水房，裏面沒多人，接滿兩個熱水瓶，往出走了幾步，意外撞見在生宿舍樓外徘徊的陳嘉林。

男生穿著黑的羽絨服，眉清目秀，在清清冷冷的初春時節，像枝頭初綻的一枚綠芽。

陳嘉林能稱之為經管系的系草，值在普通男生當中自然是出挑的，但是跟視頻里的江淮寧比，遜了不止一分半分。

「陳嘉林。」趙芮了他一聲。

陳嘉林循聲去，注意到，邊綻開笑意：「是你啊。」

趙芮幾乎不用腦子思考就猜到他來生宿舍樓的目的，還是沒忍住問出來：「你是來找陸竽的？」

不知道陳嘉林已經向陸竽表白過，還被拒絕了，也不知道他即使被拒絕，心裏仍舊抱有一微薄的幻想，期待有一天能打陸竽，走進的心裏。

「在宿舍嗎？」陳嘉林手裏提了吃的，「我看更新的態今天上午就到校了，剛給發消息，沒回。」

趙芮心裏那酸意悄無聲息地蔓延。

陸竽剛剛在跟男朋友通話，當然沒空回他的消息。直接說了：「陸竽有男朋友了，沒告訴你嗎？」

「什麼？」

「男朋友是的高中同學，不知道兩人什麼時候在一起的。」趙芮說的是實話，「跟我們說過，不喜歡你。」

陳嘉林凍得發白的臉上劃過尷尬，掩飾般低頭笑了聲，自嘲的口吻：「是嗎？」

趙芮沒說別的。

陳嘉林點了點頭，轉離開，背影是灰的、黯淡的。

陸竽跟他說過，有喜歡的人了，和那個人不可能在一起，但就是忘不了他，可能這輩子也忘不了。他說他可以等，不肯給他機會。

現在有男朋友了，是喜歡的那個人嗎？

——

江淮寧在宿舍里寫了半小時作業，發消息問胡勝東他們在哪個籃球館。

胡勝東驚訝的。

下課後，一群男生直奔籃球館搶位，去之前他問過江淮寧，他說寫完作業再決定去不去。他以為江淮寧是在敷衍，其實本不想去。他上學期除了學習和跑步健，沒參與過其他的活。

胡勝東給他發了籃球館的位置：「你要過來？」

江淮寧：「嗯。」

收起手機，江淮寧拎上裝球的袋子，到達籃球館，剛進場就聽見球鞋地板的尖銳聲響，以及奔跑追逐的聲音。

「江淮寧來了！」胡勝東喊了一聲，搶球的一群人停下來。

看臺上圍觀的生們明顯緒高漲不。

江淮寧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先玩，他去換服。

場館有暖氣，打球出汗，穿短袖短也不會冷。不多時，江淮寧從更室過來，一鮮亮的紅緄白邊的球，前大大的黑字母，刺繡了一圈英文。

球場上的人都等著江淮寧，有他們宿舍的，還有別的宿舍的男生。

胡勝東打了一會兒，累得不行，暫時沒上場，坐在裁判位休息。江淮寧徑直走向他，拜託他一件事：「幫我抓拍幾張打球的照片。」

胡勝東上熱氣騰騰，著額頭上的汗，聞言，仰頭瞇起一隻眼：「你說什麼？」

江淮寧知道他耳朵沒聾，不再強調，曲臂跑回球場。開球沒多久，他連投兩個三分，還蓋了一次帽，空曠的籃球館歡呼聲四起。

胡勝東幫他拍了幾張照片，欣賞一眼，這姿勢、這臉蛋、這腹，不用修圖就能吊打娛樂圈的一眾男星，他嘖嘖了兩聲。

中場休息，江淮寧坐到長椅上，背靠後的牆壁。他自己帶了水，沒接別的生送來的水，擰開杯蓋喝了兩口，把照片發給陸竽。

沒等回復，他就退出微信界面，單手打開購票件，訂了張北城到關州的高鐵票，下周六早晨出發。

胡勝東就坐在他旁邊，沒看清：「你買票回家？這才開學多久。」

「不是。」

江淮寧耳力好，視頻電話掛斷前，他聽到陸竽的室友低聲說了句什麼「陳嘉林輸給這一位不虧」。

陸竽也承認過學校里有人追。

他有點坐不住了。

江淮寧：我沒醋，不許造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