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路過?宋安然狐疑地盯著宓。
宓笑了笑,手在宋安然的額頭上彈了一下,也沒解釋為什麼會正好路過通天觀。
反正就是宓路過通天觀的時候,看見通天觀起火,想到聞先生和宋安然的,就潛通天觀查看。結果發現,通天觀里的人全部昏迷不醒。眼看著火勢越來越旺,宓也沒猶豫,趕將聞先生救出來。
怕引起下毒之人的懷疑,宓又辛苦地從葬崗拉來一丟在聞先生的臥房裏。這樣一來,的數目剛剛合適。
之後宓替聞先生解了毒,聞先生直說自己大意了。以為永和帝死了,沒人敢殺他,卻沒想到永和帝才是他真正的保護傘。
永和帝在一日,就沒人敢他一汗,他就是超然的存在。永和帝一死,聞先生就失去了最大保護傘。這些年,聞先生參與的謀太多,知道的事也太多,很多人都希他死。
於是就在昨晚,某些忍不住的人終於手了。
聽到這裏,宋安然急切地問道:「聞先生現在怎麼樣,要嗎?他人現在在哪裏?」
宓說道:「聞先生很好,解了毒之後就能正常活。他現在已經離開京城南下。」
宋安然抓了宓的手腕,「知道是誰要殺聞先生嗎?」
宓搖頭,「聞先生不肯說,我也就沒追問。」
宋安然盯著宓,不相信這話。宓是一個喜歡追究底的人,就是埋藏二十年的,他都要想方設法地挖掘出來,又怎麼可能放著殺人放火的人不問。
宓輕聲一笑,悄聲對宋安然說道:「我們只要知道聞先生平安無事就行了,其他的細枝末節,既然聞先生不想我們知道,那我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比較好。」
宋安然抓宓的手,張地問道:「是不是宮裏面的人做的?」
宓笑而不語,既不否認宋安然的猜測,也不肯定的猜測。
宋安然心裏頭一驚,果然和宮裏面的人有關嗎?難道真的是元康帝的手?
這樣鬼鬼祟祟的舉,並不像元康帝的手筆。元康帝要殺一個人,何必弄得這麼麻煩,還引來四方圍觀。
或許是別的人的手。畢竟住在宮裏面的人,可不止聞先生一人。
宋安然有些不放心地問道:「他真的沒事嗎?」
「當然沒事。」宓笑道。
宋安然長出一口氣,心裏頭總算放心下來,「他除了讓你給我帶口信以外,還有別的囑咐嗎?有沒有什麼信。」
宓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所以我讓聞先生給你寫了一封信。你自己看吧。」
宓從袖裏掏出信件,遞給宋安然。
宋安然敢接接過信件,急切地拆開翻看。
的確是聞先生的筆跡,遣詞用句也是聞先生的習慣。
寥寥數語,聞先生只表達了一個意思,他沒事,讓宋安然不要擔心。別忘了兩個人的約定,到了時間,記得派人去江南接他。
宋安然頓時笑了起來,此時此刻,才算真正放心下來。聞先生真的還活著,活的好好的。
宋安然喜極而泣,在意的人沒有死,還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嗎。
宋安然抱住宓,激地說道:「謝謝你。多虧有你,聞先生才能逃出生天。」
宓摟抱著宋安然,輕拍的肩背,「別哭了。哭一個花貓可就不好看了。而且今天過年,你紅腫著一雙眼睛可不太好。」
宋安然趕掉眼角的淚水,笑道:「你說的對。不過面對外面那些人的時候,我還是得裝作傷心的模樣。總之,不能因為我的心大意,讓敵人知道聞先生還活在世上。」
「聞先生有你這樣一個忘年,是他的幸事。」
宋安然連連搖頭,「不是你說的那樣。我能認識聞先生,能得到他的看重,這是我的幸運,我很激老天爺沒有徹底放棄我。」
宓頓時笑了起來,「又在說傻話了。老天爺要是敢放棄你,我替你報仇。」
宋安然大笑起來,「這可是你說的,誰要是欺負了我,你就替我報仇。」
「放心,肯定不能看著你被人欺負。」宓一邊笑著,一邊替宋安然拭眼角的淚痕。
小哭包,哭得這麼慘,都是聞先生害的。
宋安然卻一把推開宓,對宓說道:「今天是大年三十,我要趕著回家。你也要早點回去和家人團聚。」
宓直愣愣地看著宋安然,擲地有聲地說道:「明年,你就要跟著我一起過年。我現在就盼著時間能夠過快一點,你能早點嫁給我。」
宋安然一笑,「我肯定會嫁給你,你趕離開。外面那麼多人,你要是一直不下馬車,該有人說閑話了。」
「我們是未婚夫妻,沒什麼可避諱的。」
宓還想和宋安然親近親近,宋安然堅決不答應。
最終宓還是被宋安然趕下了馬車。宓站在馬車門口,眼神格外幽怨。
宋安然瞬間哆嗦了一下,宓能不能別做出那樣的眼神,真讓人不了啊。
宓瞧著宋安然一臉不自在的模樣,瞬間笑了起來。顯然他的惡作劇功了。
宋安然表示,真的好想打宓哦。這個混蛋,竟然用眼神戲耍。
不等宋安然手,宓就笑哈哈地離開了。
宋安然讓人將白一回來,然後啟程回宋家。
宋安然沒對邊人細說聞先生的事,只說宓帶來了聞先生的消息。眾丫鬟全部秒懂,言下之意自然是聞先生還活著。那裏的,沒有聞先生。
宋安然回到宋家,宋子期很擔心的況。特意將宋安然到書房問話。
宋子期對宋安然說道:「我之前讓洗墨到衙門打聽消息,聽衙門裏的人說,通天觀的人很不尋常,似乎是有人尋仇?」
宋安然對宋子期沒有瞞,宋安然將自己的發現都告訴了宋子期,比如的異常況,比如通天觀燒了灰燼,比如昨晚周圍的鄰居都沒有聽到有人救命,也沒人救火。
等到大家被通天火焰驚醒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房燒了,人也死了。
之後宋安然又將宓那番話,轉告給宋子期。
宋子期聽聞聞先生還活著,頓時鬆了一口氣。
宋子期鄭重說道:「聞先生對我們宋家有大恩,之前我擔心他遭了毒手,還在想怎麼替他報仇。如今聽聞他平安無事,我這心裏頭的大石頭總算能落地了。聞先生有沒有說,下毒放火的人是誰?」
宋安然搖頭,說道:「沒有說。估計是因為聞先生知道得太多,有人不想讓他繼續活著。」
宋子期深深看了眼宋安然,「安然,聞先生的事牽連甚廣,而且對那個時候的事我們都不了解。你要記住,聞先生過去的恩怨,既然聞先生自己都不打算追究,你也別追著不放。我擔心你要是追著不放,會引來殺之禍。」
「父親說的,兒都明白。兒沒打算追著不放。兒連對方是男是都弄不清楚,實在是有心無力。」
宋子期點點頭,「你能意識到這裏面的危險,這樣很好。為父希你能高高興興出嫁,平平安安生活。危險的事,以後就不要手了,盡量給下人或者讓宓去做都行。」
宋安然點頭應了一聲,「我聽父親的。」
宋安然辭了宋子期之後,就直接前往中庭。
府中的下人這會都在中庭集合。宋安然要趕在年夜飯之前,給下人訓話,順便將過年的紅包發下去。大家辛苦了一年,不就是盼著過年紅包。
做主子的想過一個舒坦的年,做下人的同樣這麼想。
今年因為打仗的緣故,宋家商鋪和莊子上的收益都很一般,比不上上一年。宋安然名下的產業,因為平價給朝廷供應糧食,今年的利潤也趕不上去年的。
不過宋安然並沒有減過年紅包的數目,一切照著去年的標準來,看每個人的表現上下浮。總數額相差不大。
多的有拿到上百兩的過年紅包,的也有幾兩銀子。而且領的的,多半都是今年才到宋家當差的下人。這些下人當差才幾個月,了,很多都不悉,立功的機會,紅包自然也。
不過不管銀子多,下人們全都興高采烈。
宋家的大方是出了名的,在宋家當差一年,趕得上在別家當差七八年。當然前提是老實本分,別生二心。
宋家人不嫌棄下人笨手笨腳,唯獨嫌棄有異心的人。凡是有異心的人,一旦發現,統統趕出去。
下人們拿了紅包,個個歡天喜地。
宋安然笑看著眾人,心也很好。
喜春叮囑所有人,別顧著高興,年夜飯還沒準備好,還不趕去忙。
下人們全都笑嘻嘻地退下,該去廚房的去廚房,該去花廳的去花廳。總之大家各司其職。
發完紅包之後,宋安然回到千墨院。
喜春們的紅包,都是另外發放。宋家公賬有一份,宋安然私人給一份,兩份加起來有點多。當眾給們發紅包,宋安然擔心引來紅眼病。
幾個丫鬟的紅包,宋安然早就準備好了。
按照名字,一個個來。丫鬟們領了紅包,個個嘻嘻哈哈的,當著宋安然的面就拆了紅包。
看見紅包裏面的數目,大家都很高興。
喜春率先說道:「姑娘對奴婢們真好,又大方有。」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你們攢了好幾年的錢,個個都了小富婆,有沒有想過投資點什麼生意。本姑娘可以算你們份。」
喜春笑道:「姑娘肯讓奴婢們占份,是奴婢們的福分。奴婢們自然聽姑娘的。不過奴婢可不是小富婆,真正的小富婆是喜秋。喜秋這幾年攢下來的錢,得有好幾千兩。」
所有人都看著喜秋,大家都一致認同喜春的話,喜秋才是眾人當中最富有的那個人。
喜秋掩一笑,「你們可別都看著我。你們敢說你們自己沒錢嗎?喜冬,就說你,這些年你也攢了不錢吧。還有最鬧騰的喜春,你手上說也有兩三千兩吧。」
喜春笑道:「我是攢了點錢,可是我平日裏花的也多。反正我的錢再多也比不上喜秋多。」
見兩個丫鬟因為誰的錢多,大有要繼續吵鬧下去。宋安然趕制止,「一會還要忙事,你們有這閑工夫數錢,不如幫本姑娘分擔一點。」
幾個丫鬟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奴婢們聽姑娘的。」
幾個丫鬟掀退下去。
喜春挨著白一,悄聲問道:「白一,姑娘給了你多。」
白一面無表地說道:「姑娘給了我五百兩。」
喜春說道:「你比我多。我只有四百多兩。不過喜冬他們都和我差不多,喜秋估計會比我多個一二十兩。這麼看來,我們當中領的最多的還是白一你。當然,你比我們都辛苦,你領的最多也是應該的。還有,你拿了五百兩紅包的事,千萬別說出去。小心引來紅眼病。」
白一點頭,「多謝提醒。我不會告訴別人。」
連師兄都不告訴,沒人知道如今到底攢了多錢。
天漸漸暗下來,宋安然急匆匆地趕到花廳,大家都已經到了。
今年了一個人,那就是白姨娘。
因為白姨娘的過世,宋安平也變得越來越沉。年紀不大,那眼神倒是兇狠的。
宋安然朝宋安平看了眼,宋安平如果能夠從白姨娘過世的打擊中振作起來,發圖強,宋安然還要對他刮目相看。只可惜,宋安平只顧著沉了,忘了發圖強。
總之,如今的宋安平,越來越難相,就跟刺蝟一樣。除了宋子期之外,任誰和他說話,他都要刺一刺對方。
至於讀書,以前有白姨娘關心著,他偶爾還會知道上進。如今白姨娘沒了,宋安然雖然奉命管教宋安平,對宋安平的前途負有責任,可是奈何宋安平本不聽宋安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