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大郎和四郎,這些年你從來不曾關心過他們,甚至對他們幾位苛刻。只怕等我對你手的時候,兩個孩子也不會主站出來替你出頭。言盡於此,你好之為之吧。」
國公爺甩袖離去,之後果然派了壯的婆子守在竹香遠大門口,不許周氏出遠門一步。
周氏頹然倒地,哭無淚。
心腹夏嬤嬤走上前,一臉悲戚地扶起周氏,「夫人當心子。」
周氏自嘲一笑,「你說我要是死了,這府里有人會在意嗎?大郎和四郎會落一滴淚嗎?」
「奴婢求夫人別說了。」夏嬤嬤心頭不忍。
周氏冷冷一笑,「他們都認為我做錯了,認為我為了飛飛走火魔。嬤嬤,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你說我到底有沒有做錯?」
夏嬤嬤張張,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說錯了,豈不是讓周氏陷絕中。可是說沒錯,豈不是讓周氏在歧途上越走越遠。
夏嬤嬤猶豫著說道:「奴婢只願意夫人平安喜樂,順順噹噹的過完這輩子。奴婢覺著大姑娘也是這麼想的。大姑娘雖然人不在了,但是一定不願意夫人為了將日子過這般模樣。夫人,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讓已經不在的大姑娘走得安心。」
周氏哈哈一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原來你也覺著我做錯了。」
夏嬤嬤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忍心看著夫人苦。大姑娘不在了,可是大爺和四爺都還在。他們都是夫人肚子裏出來的。
只要夫人肯對他們和藹一點,奴婢相信大爺和四爺都願意親近夫人,替夫人出頭。夫人,大姑娘已經不在了,夫人何不向前看。
夫人一生榮辱,如今全都系在大爺上。籠絡住了大爺,不僅國公爺會對夫人和悅,就連失去的家權也能再次回到手中。
等夫人掌握了權柄之後,想要做點什麼也方便。屆時,夫人可以給大姑娘做一場盛大的法事,讓大姑娘走得安心。」
「籠絡大郎?今日的況你難道沒見到嗎?大郎心心念念的全是宋安然,娶了宋安然他就忘了我這個娘。你讓我如何籠絡他。只怕他心裏面恨不得我去死。」
「不會的,大爺絕不是那樣的人。」
夏嬤嬤急切地說道。沒敢告訴周氏,周氏之所以會失去管家的權柄,全因為宓所為。
若非宓在國公爺還有老太太邊進了讒言,國公爺同老太太也不會聯手奪了周氏的權柄。
夏嬤嬤苦口婆心地勸道:「夫人,大爺始終是你的兒子。只要夫人肯對大爺和一點,對大慈一點,奴婢相信大爺很快就會站在夫人這邊,替夫人出頭。」
「讓我對宋安然慈?做夢!」周氏大怒說道。
夏嬤嬤急的裏起了一串的火泡,「夫人,您始終是大爺的母親,是大的婆婆。等籠絡住了大爺之後,你再找機會收拾大。
就算大在大爺耳邊告狀,大爺也未必會信任。而且次數一多,大爺肯定會心生厭煩。
到時候夫人再朝大爺的屋裏安排幾個絕的丫鬟,奪了大的寵。等到那時候,夫人想要怎麼磋磨大,就怎麼磋磨。
大爺有了新的寵,肯定不會給大出頭。大要是不鬧起來,那正好大家稱心如意。如果大鬧起來,請娘家人出頭,只會讓大爺更加厭惡。
屆時,夫人只需到國公爺面前,到大爺面前哭訴一番,就能讓大萬劫不復。大爺不休了,也會徹底厭棄。如此一來,國公府再也沒有大的立足之地。
等將磋磨死了,就連大手中的厚嫁妝,也能落到夫人手中。夫人有錢傍,想做什麼事也方便。
接著再給大爺挑選一個滿意的妻子,最好是從周家挑選。如此一來,夫人就沒有可愁的。」
不得不說,夏嬤嬤的主意真的算得上是深謀遠慮。這要是格稍微弱一點,為人稍微賢惠一點的人上這樣的計謀,十有八九結局就如夏嬤嬤說的那樣,被婆婆磋磨致死,自己的嫁妝也落了別人的手中。
計謀雖好,可惜夏嬤嬤要對付的是宋安然。
以宋安然的戰鬥力,絕對能讓這對主僕竹籃打水一場空。若是宋安然心再狠一點,趁機要了主僕二人的命,也是能辦到的。
周氏聽聞夏嬤嬤的一番分析,頓時皺眉沉思。
本是聰明之人,若非執念太深,又怎麼會落到今日地步。
被夏嬤嬤一番勸解,多也回過神來。如今被,肯定是不行的。看來必須放下段,才能心愿得嘗。
周氏當即對夏嬤嬤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就對外說我鬱結於心,茶飯不思。再等幾天,就說我病了,臥床不起。做母親的生病了,我就不信大郎會不來看我。只要大郎一來,我自有辦法瓦解他的意志,籠絡住他的心。」
「夫人高見。只要籠絡住大爺的心,夫人以後就能在府中橫著走。」
周氏苦笑一聲,「沒想到我活了大半輩子,臨到如今竟然要靠兒子的威風,才能在府中橫著走。可見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靠得住的唯有自己和兒子。」
「夫人說的是。夫人能夠想通這一點,奴婢替夫人高興。」
周氏長嘆一聲,就像是做了一場荒誕不經的夢,直到此刻才大夢初醒。想替飛飛報仇,那些傷害過飛飛的人,統統都該下地獄陪著飛飛。
為了這個目的,就算一時不得不放下段,曲意迎合,也認了。
只要能夠報飛飛的大仇,讓容忍宋安然的存在,也能做到。
周氏要牙關,大不了就是忍。忍到最後,就是笑到最後的人。
周氏又對夏嬤嬤吩咐道:「到時候記得將四爺也請來。」
「夫人的意思是?」
「大郎最在意的就是這個弟弟,有四郎在,大郎不會輕易翻臉。」
「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