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秋悄聲問道:「姑娘是不信任姑爺嗎?」
宋安然搖搖頭,當然信任宓。只是不相信人的惰,更不相信人。
宋安然對兩個丫鬟說道:「無論是婚姻生活,還是和別人相,不能說得太多做得太,也不能說得太做得太多。前者,會讓你顯得不夠穩重,輕浮。
後者則會讓你的努力付之東流,做了那麼多好事,到最後連一句好話都得不到。在別人眼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變了理所當然。要是哪天沒做好,等著自己的就是劈天蓋地的責罵。
最好的方氏,就是做多說多,偶爾可以多一點,做一點。如此,別人便會時時記得你的好,你的委屈,你的傷心,便會時時將你記掛在心裡,念著你,激你,重你。」
「姑娘懂得好多。姑娘今晚哭泣,可是做多說多?」喜秋好奇地問道。
宋安然笑著點點頭,「是的。今晚就是做多說多,一分不多,一分不,一切恰到好。」
宋安然那番哭泣,既不會招人厭煩,又能恰如其分地表達自己的委屈,這分寸把握得剛剛好。
喜秋擔憂得看著宋安然,「姑娘對姑爺也使上手段,姑娘會不會難過?」
宋安然笑了起來,「當然不會。我與宓,從相識到如今,一直在彼此耍手段,耍心眼。這是我們的本,也是我們的樂趣所在。
我們都是自視甚高的人,我們不可能像別人那樣直來直去。耍心眼,是我們婚姻生活的常態。
要是哪天他不對我耍心眼,我也不對他耍心眼,那必定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出了問題。因為不在乎,所以也就懶得耍心眼。就好比我們不會對路邊的陌生人耍心眼,懂了嗎?」
喜秋連連點頭,原來夫妻相不一定要坦誠相對,耍心眼竟然也是一種方式。今兒真開了眼界。
宋安然笑了起來,「每對夫妻的相方式都是不同的。我和宓的相方式,未必就適合別人。你們可別學。」
「奴婢遵命!」
宋安然洗漱完畢后,就回臥房休息。
宋安然剛躺回床上,宓就來了。
宓坐在床頭,直勾勾地看著宋安然。宋安然被看得心頭髮虛,卻始終沒說話。
宓嘆了一聲,輕聲問道:「還難過嗎?」
宋安然咬著,一副了委屈可強忍的模樣。此刻,無聲勝有聲,無需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宓再次嘆氣,他握住宋安然的手,對宋安然說道:「不如明兒我們就去山中住一段時間。那個溫泉小宅有人收拾嗎?」
「有的。」宋安然著宓,「我們還在新婚中,這個時候離開國公府去山中小住,合適嗎?難道你不怕人說閑話?」
宓笑了起來,「我自然不怕。反正我有一個月的婚假,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去山中小住,遠離塵世,只有我們二人。就當是散心。」
宋安然咬著被子,先是嗯了一聲,然後才對宓說道:「我自然願意去山中小住一段時間。只是旁人問起來,我們又該如何回答。」
宓笑道:「在家中,我向來是任胡為的那個人。無論我做出什麼事,別人都不會覺著驚訝。真要有人問你,你就事推到我的頭上,讓他們來找我。反正這種事,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應付了。」
宋安然眉眼彎彎,竟然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是個老實人。」
「老實人就娶不到你。」宓得意一笑。
宋安然哼了一聲,「你先別得意。下次在讓我委屈,我定不會讓你進臥房,就將關在門外。」
「娘子好狠毒的心腸。」
「最毒婦人心,難道大郎沒聽說過嗎?」宋安然翻了一個白眼。
宓見宋安然有閑心同他鬥,便知道宋安然已經恢復了。他有些心疼地看著宋安然,「實在是委屈你了。」
「這會還說這些做什麼。委屈不委屈,我都要做你的妻,為你生兒育。」
「好安然!」宓的抱住宋安然,心中滿是,激。
他上輩子究竟做了多好事,這輩子才能有幸娶到宋安然為妻。
宋安然推推他,「我快不過氣來了,你快放開我。」
宋安然顯得很痛苦。
宓趕鬆開宋安然,擔心地問道:「怎麼樣?我有沒有傷到你?」
宋安然搖頭,「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宓有些自責。他是習武之人,輕重的概念同普通人不一樣。往往他覺著很輕的作,落在普通人上,猶如千斤重鎚。
宋安然見宓一臉自責,連忙說道:「我真的沒事。對了,要去山中小住的話,得收拾幾大車的行李。如此一來,只怕明天還走不了。」
「那就等後天出發。我也要去給國公爺,還有老太太那邊打一聲招呼。」
宋安然問道:「國公爺同老太太會同意嗎?」
「放心,他們肯定會同意。這兩天府中鬧得飛狗跳的,我們避開,到山中小住一段時間,其實對大家都好。」
宋安然拉著宓的手,輕聲說道:「我知道你這麼做全都是為了我。先等我說完,新婚夫妻,沒有出門住一個月的道理。
只因為我,你才會打破這些規矩。宓,我真的很激,很高興。你的真心,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今天的事我不怪你,畢竟誰也預料不到,事會變那個樣子。好在我們之間並沒有因此生出嫌隙。」
宓抱宋安然,鄭重地說道:「我說過,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這句話永遠有效。對你好,是我應該做的,你無需激。」
宋安然抬手,輕宓的臉頰,「你對我的好,我全都知道。」
宋安然抬起頭,輕輕吻住宓的。溫暖的覺湧心間,縈繞心頭,久久不散。喜歡宓的味道,喜歡宓的一切。
當宋安然沉浸於這個單純的吻的時候,宓先是一愣,接著大喜,然後直接反客為主,將宋安然在下。
漫漫長夜,今晚還有很多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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