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宋安然的吩咐,喜秋同白一頓時都張起來了。
喜秋急切地問道:「姑娘沒事吧?」
宋安然笑著搖頭,「當然沒事。我心裏頭有些懷疑,需要霍大夫幫我驗證。」
霍大夫醫毒雙絕,如果換下來的服真的有問題,趁著時間不長,霍大夫肯定能夠查出來。
喜秋問道:「姑娘是在懷疑明妃嗎?」
宋安然含笑不語。
白一沒有那麼多的疑問,接了命令,拿著裝著服的包袱,出了馬車直接前往霍大夫家。
宋安然一路平安回到國公府。
宋安然回來的時候,宓和國公爺還沒回來。
宋安然先回遙閣換了服,然後前往上房見老太太。
老太太還不知道宮宴出了事,見到宋安然,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麼回來的這麼早。老還以為你要到天黑才會回來。」
「老太太,宮裏出事了。」宋安然也沒廢話,直接說道。
老太太頓時收起了笑容,揮揮手,讓所有下人都退下。然後一臉嚴肅地看著宋安然,問道:「你和老說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陸麗妃懷了孕,結果宮宴才沒開始多久,陸麗妃上就見了紅……」宋安然語氣平靜地將發生過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老太太。
老太太聽完,眉頭皺,顯然是心有不安。
「出事的時候,皇後娘娘是什麼反應?」
「又意外又憤怒,不過又像是在意料之中。」宋安然如實回答。
老太太暗自點頭,「那陛下趕過來,又是什麼態度?」
「陛下很擔心陸麗妃的狀況,似乎很生氣。就算是對寧皇后,也不客氣。」
老太太聞言,就是一聲嘆息。
老太太嘆了一句,「陛下登基還不到一年時間,宮裏面就鬧這樣子。等將來皇子們野心大了,真不知道宮裏面又會變什麼樣子。」
宋安然抿不語。宮裏面再怎麼鬧,最終目的都是為了那個位置。端看大家的手段如何,還得看元康能不能穩住。
老太太對宋安然說道:「此事就不要說出去了。最近幾日你也別出門,明白嗎?」
「孫媳婦明白。」
宋安然辭了老太太,回到遙閣,也沒心思打理家事。宋安然心裏頭擔心宓。
等到天黑的時候,宓總算回來了。
端午炎熱,宓上卻一寒意。
宋安然揮手,屏退伺候的下人,將宓迎進書房。
宋安然擔心地問道:「又出了什麼事嗎?」
宓一臉嚴肅地說道:「陸麗妃流產,李嬪暴斃。寧皇后被陛下斥責。承郡王和平郡王替皇後娘娘求,結果又被陛下杖責。」
「杖責?」
宋安然很吃驚。做兒子的替母親求,竟然還會被杖責,元康帝是腦子不清楚了吧。
宓又說道:「只是剛剛手,板子還沒來得急打下,陛下又反悔了。」
這就是沒打著。
宓繼續說道:「陸麗妃的事,確定是有人下毒。陛下很生氣。宮宴是皇後娘娘主持,經辦的人也是皇後娘娘的人,所以皇後娘娘難辭其咎。陛下一時急,遷怒到了皇後娘娘上。」
宋安然皺著眉頭,問道:「陛下是上了陸麗妃嗎?」
元康帝突然跟個神經病一樣,為了一個小妾斥責正妻,怎麼看都有問題。要是元康帝是個糊塗人,倒也能解釋。偏偏元康帝瞧著不像是那麼糊塗的人。
糊塗人也不能幹掉前廢太子,榮登大寶。
宓嗤笑一聲,「當然不可能。元康帝斥責皇后,還是為了朝堂的事。元康帝這是在藉機敲打皇后,連帶著皇後娘家,以及兩個嫡子。」
這打擊範圍有點廣。
宋安然好奇地問道:「難不皇後娘家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宓沉默了片刻,才又繼續說道:「寧皇后是個端莊大方的人,事還算明白,不會那麼糊塗。至於寧家,基本上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並沒有仗著份在京城來。
只是他們穩重,架不住邊的人野心,胡行事。這還只是剛開始,事還得住。過個三五年你再看,只怕宮裏面要一團。」
宋安然突然問道:「陸麗妃的事,難不真的是皇后做的?」
宓搖頭,「應該不是。皇后沒那麼蠢,在自己舉辦的宮宴上下毒。」
宋安然笑了起來,「連我們這些人都能看明白事的真相,我不信陛下看不明白。可是陛下依舊當著眾人的面斥責皇后,斥責兩個嫡子,顯然陛下開始在忌憚嫡出的兩個兒子。估計是有人在陛下耳邊進了讒言。大郎,最近朝中有沒有人提起立儲?」
「立儲的事,朝中三天兩頭就有人上本,並沒有奇怪的地方。」
宋安然微蹙眉頭,「那最近有沒有份比較高的人提出立儲?」
宓被宋安然這麼一提醒,也皺著眉頭深思起來。
宓如今在翰林院當差,但是真正的差事是幫著閣老們篩查奏摺。有時候元康帝興緻來了,他還要到元康帝邊,幫著念奏摺。
宓不敢說每一本奏摺都看過,畢竟做這件差事的人不止他一個。但是大部分要的的奏摺,宓都掃過一遍。以宓過目不忘的本事,只要掃過一遍的容,絕對不會忘記。
宓想了想,說道:「真要說份比較高的人,那就是十天前上本請陛下立儲的一帆先生。」
宋安然大皺眉頭,怎麼哪裏都有沈一帆這攪屎。
之前永和帝還活著的時候,一帆先生暗地裏支持前廢太子,結果投資失敗,沒能撈到政治好。
如今一帆先生是打算重出江湖,再次搞儲君投資的戲碼嗎?
宋安然笑了笑,對宓說道:「如果我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承郡王麻煩了,平郡王也撈不到好。倒是二,三,四皇子能夠從中得利。」
宓點頭,心頭還有些煩。元康帝才登基幾個月,下面的人就開始蠢蠢,各顯神通。要是再過幾年,那場面真的沒辦法看了。
宋安然突然嘲諷一笑,「承郡王和平郡王乃至寧皇后都不是蠢人,他們事先竟然沒有一點警覺和防備,這實在是不合常理。難不皇後娘娘打算藉機演苦戲,博取陛下的同?只是這個風險有點高吧。」
宓攬著宋安然的肩,笑道:「管他那麼多作什麼。」
宋安然也不想管那麼多,奈何同承郡王有合作,不想讓自己的投資打水漂,自然要將事分析清楚,找出真相。
宋安然湊在宓的耳邊,將對歐明茜的懷疑告訴了宓。
宓聞言,眼中溢出殺意,那是沖著宮裏面的歐明茜去的。
宓冷笑一聲,說道:「歐家不會教閨,說不得我要替歐家出面教教歐明茜。」
「你可不準來。」宋安然嚇了一跳,宓膽大包天,什麼事都敢做。宋安然還真怕他一衝就跑到宮裏面將歐明茜給咔嚓了。
宓握住宋安然的手,「放心,我不會來。」
他只會有計劃的來。
宋安然狐疑地盯著宓,宓笑了起來,鄭重承諾,「臥說到做到,絕對不會來。」
宋安然很嚴肅地說道:「你答應過我,不準來的。要是讓我知道你來,我饒不了你。」
「我要是來,娘子打算怎麼收拾我?」宓調笑道。
宋安然啐了他一口,別想占便宜。才不會配合宓在書房裏就那個這個的。
……
過了兩日,宋安然聽到一個消息,關於歐明茜的消息。
自宮宴后,歐明茜就病了。不是裝病,而是真的病了,病到下不了床,而且高燒不退,況十分兇險。
宋安然猛地聽聞這個消息,還愣了一下,歐明茜真的病了?
白一連連點頭,「姑娘,此事千真萬確。是小二親口告訴奴婢。」
小二是宓邊的小廝,他的消息自然可靠。
宋安然著額頭,有些頭痛。
「姑娘怎麼了,明妃生病難道不好嗎?」
宋安然苦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前兩天宓才說要替歐家教訓歐明茜,結果一轉眼歐明茜就生病了,還重病臥床,況兇險。
宋安然不想懷疑宓,可是宋安然直覺歐明茜生病這件事同宓有些關係。
於是等到天黑,宓回來的時候,宋安然就直接問道:「明妃臥病在床,這事是你做的嗎?」
宓挑眉一笑,「人吃五穀雜糧,生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宋安然角,這顧左右而言他的本事真不怎麼高明。
宋安然又問道:「你不會想弄死吧。要是死了,宮裏面估計又得出事。」
宓抱著宋安然,鄭重地說道:「你放心,肯定不會死人。」不過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宋安然嗤笑一聲,「你還說這事同你沒關心,你都簡介承認了。」
「娘子冤枉我了,我可什麼都沒說。」
宋安然低頭,咬了宓一口。
宋安然捂著自己的,覺著自己越來越暴力了,還有屬狗的傾向。不行了,不能再繼續咬下去,以後一定克制。
決定克制的宋安然,當天晚上在床上的時候,又連著咬了宓還幾口,都是咬在口上,背上,肩上之類的地方。而且越咬,宓就越興,簡直就是沒完沒了,讓人想要吐槽,你是金槍不倒嗎?
宓很得意自己金槍不倒,這簡直就是對一個男人行不行方面最大的褒獎。
宓一得意就容易激,一激就容易興,一興就什麼都顧不了了。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要將眼前的味吃下肚子裏,吃干抹凈不留渣。
宋安然不了了,不得不求饒,才換來片刻的安靜。
次日一早,宋安然拖著有些酸痛的腰起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打理務。
當坐久了,腰傳來難言的痛楚時,宋安然就要罵幾句宓。混蛋男人,跟吃了葯似得。
「夫人,外面有人要見你,說是來送請帖的。」
宋安然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來問道:「知道來人是哪家府上的嗎?」
「是承郡王府。」
宋安然微微蹙眉,莫非是蕭訓給下帖子。
宋安然讓人將送請帖的人請進來。
來送請帖的是個婆子。那婆子見了宋安然,客客氣氣的,「奴婢見過夫人。奴婢替我家王妃送請帖,邀請夫人明日前往王府。」
不是蕭訓下帖子,竟然是王妃關氏下帖子?
宋安然頓驚奇。
從婆子手中接過請帖,翻開一看,果然是王妃的手筆,邀請明日去王府小聚。
宋安然似笑非笑的,「你家王妃最近有什麼喜事嗎?」
自己的老公差點被皇帝打了,婆母也了皇帝的斥責,關氏竟然還有心思請客。此舉要麼是有深意,要麼就是關氏太蠢。
宋安然傾向於前者。關氏如果真是蠢人,也坐不穩王妃的位置。
那天在宮裏面,關氏主和搭話,宋安然就看出關氏有意同結。在宮裏,人多雜,關氏沒辦法袒自己的真正目的,這不,請帖來了。明兒過去,肯定是能見到關氏的真正用意。
宋安然對婆子說道:「你回去告訴王妃娘娘,明兒我會準時赴宴。」
「奴婢替我家王妃謝過夫人。」
婆子離去,宋安然手裏拿著請帖里裏外外看了一遍。
這位承郡王妃還是有點意思。就是不知道的葫蘆里倒是賣的是什麼葯。
對於宋安然要去承郡王府赴宴的事,宓沒有多說什麼。只說會早點下班,到時候去往府接宋安然回家。
宋安然角往上一翹,往天你都要天黑才肯回來。明兒你去接我,不會耽誤你的差事嗎?
宓搖頭,「接娘子回家最重要,至於旁的事可以暫時不不管。」
真是隨時隨地甜言語。
宋安然拍拍有些發燙的耳朵,心裏面滋滋的,「那好,我我就等你去接我。對了,你說承郡王妃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