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著周到的服務,購的樂趣,心請也跟著飛揚。
宋安然看中了一套祖母綠頭面首飾,正打算吩咐夥計包起來,一個男人突然從外間走了進來。
「本王在外面看到馬車,猜你在這裡,於是進來看一看。沒想到夫人果然在這裡。」
蕭訓一張笑臉,快要晃花人的眼睛。
宋安然眨眨眼,只是進來挑選幾樣首飾,竟然就和蕭訓遇見了。該說什麼,只能說京城地界太小。
宋安然含笑面對蕭訓,起見禮,「見過王爺。王爺進來見我,是有要事嗎?」
關氏的事,結束沒幾天。宋安然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蕭訓。不過瞧著蕭訓毫無芥的模樣,宋安然也就暫時不計較蕭訓主現的事。
蕭訓在宋安然對面坐下,他看著一桌子的首飾,笑道:「原來夫人出來這裡挑選首飾。」
宋安然含笑點頭,「正是。剛挑選好,王爺就來了。」
宋安然命人將首飾收起來,至於那套祖母綠的,先放在世寶齋。改天蘇掌柜安排人送到國公府就行了。
蘇掌柜命人奉茶,然後就讓所有夥計退了出去。蘇掌柜也是個有眼的人,知道宋安然同承郡王有事要談。
宋安然示意蕭訓喝茶,之後宋安然就不說話了。
蕭訓挑眉,乾脆直接問道:「本王想迎娶宋家三姑娘為側妃,這件事夫人已經知道了吧。」
宋安然點頭,「今日回娘家,就是同家父商量這事。」
蕭訓眼睛一亮,「不知宋大人意下如何?」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蕭訓,「王爺在提出這門婚事前,可有了解過我家三妹妹的脾氣?」
脾氣?宋家的姑娘不都是大方知禮的嗎?
宋安然笑道:「我家三妹妹子直爽,心眼也不大,而且不得氣。要是誰給氣,當場就會吵起來。就算吵不出一個結果也會吵。
還有,這人說話比較直接,一般況下是有什麼說什麼,從不拐彎抹角。要是遇上看不慣的人或者事,也會當場嚷嚷出來。
因為這個口無遮攔的病,我在娘家的時候,就拘束著,讓盡量出門。可即便如此,侯府的姐姐妹妹們,幾乎都被得罪完了。
而且名聲上有瑕疵,當年白蓮教京城,我三妹妹也是害者。因為這個,還在霍大夫那裡住了大半年才治好。現在王爺知道我家三妹妹的況了,你還要娶嗎?」
蕭訓臉有些難看,他在冒出同宋家結親的念頭后,並沒有去打聽過宋安蕓的格喜好。他單方面的認為,宋家的姑娘都如宋安然這般好,就算比不上宋安然,有宋安然一半好也不錯。
蕭訓帶著好的幻想同宋子期提出結親的意願,卻沒想到現實竟然如此殘酷。
他可以不計較宋安蕓名聲上的瑕疵,可是宋安蕓心直口快的病,他為王爺,有志於奪位,不能不計較。
為皇家人,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說多看,不要自作聰明。
宋安蕓要是真如宋安然說的這樣,這門婚事蕭訓有必要重新考慮。他是想娶一個合適的人做側妃,而不是去了一個關氏,又來一個惹事。
蕭訓微蹙眉頭,面對宋安然似笑非笑的目,他覺很尷尬。
蕭訓尷尬一笑,「這個,不知夫人和宋大人商量的結果是什麼?」
宋安然含笑說道:「我家三妹妹沒有福氣,這門婚事做不。」
蕭訓沒有失,反而是鬆了一口氣。當然,要是沒有宋安然之前的鋪墊,蕭訓猛地聽到宋家拒絕婚事,肯定不會是這個反應。
蕭訓對宋安然說道:「這門婚事,本王還需要慎重考慮一番。」
宋安然心知肚明,說道:「理應如此。婚姻大事,千萬不能兒戲。在定親之前,最好先打聽好方的格脾氣喜好。不要從方家人那裡打聽,還要從的朋友,的親戚那裡打聽。要是覺著不合適,還可以反悔。等到親了再反悔,那就是害人害己。」
「夫人說的極是,本王明白了。本王還有些事要忙,先走一步。」
「臣婦恭送王爺。」
蕭訓出了世寶齋,有些憾,還有點惱火。他對邊的人吩咐,「派人打聽宋家三姑娘的況,事無巨細,都要打聽清楚。尤其是宋家三姑娘的喜好。」
「屬下遵命。」
下人領命而去。
蕭訓回頭看了眼世寶齋,宋安然提醒的對,無論是娶正妃還是側妃,事先都應該打聽清楚對方的況。
只可惜宋安然已經嫁人了。要是宋安然沒嫁給宓,宋安然倒是王妃最合適的人選。可以說,京城閨秀中,沒有人比宋安然更適合嫁皇家。奈何,宋安然這麼好的婚姻對象,竟然被宓這個人給捷足先登了。
蕭訓覺很憾,也很痛心。宓的福氣太好了,好得讓人嫉妒。
不過蕭訓再嫉妒,也沒辦法將宋安然從宓邊搶來,只能看一眼世寶齋,帶著點憾,帶著點不甘心離開。
宋安然對於蕭訓突然跑出來這個曲並不在意。
宋安然離開世寶齋之後,又在西市逛了小半個時辰,滿足了自己的購慾之後,才離開西市,坐上馬車啟程回國公府。
回到國公府之後,照例是換服去見老太太。
上房裡沒有其他人在,宋安然就趁機提了一下侯府有意同國公府結親的意思。
老太太聞言,沒有立即回絕。
斟酌了一下,問宋安然:「你說的是侯府二房的嫡出姑娘?」
「正是。閨名菀兒,在姐妹里排行行三。」
老太太暗自點點頭,「老記得二房是庶出吧。」
宋安然點頭,說道:「二舅舅一家的確是庶出。」
庶出啊!老太太就有些猶豫。可是想到定的況,破相瘸,即便是長房嫡次子,有這個上的殘缺,也不可能說到好親事。指著娶名門貴,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但凡心疼兒的大戶人家,也不樂意讓兒嫁一個面貌可怕的男人。
老太太又問道:「這門婚事是侯府老夫人的意思,還是二房的意思?」
「是二房的意思。外祖母估計還不知道二房有這想法。」
宋安然頓了頓,又說道:「菀兒姐姐同父母都不同,看著倒是像外祖母。」
夸人的話不需要太多,說到點子上就行。
聽到宋安然說蔣菀兒像古氏,老太太就有了點興趣。
「大郎媳婦,你在侯府住了幾年,以你看那個蔣菀兒是良配嗎?」
宋安然想了想,還是實事求是地說道:「因為二房是庶出,菀兒姐姐就比較好強。不過做事都極有分寸,從不過界。為人還算大方,腦子也好使。容貌嗎,雖然比不上孫媳婦,不過也是清秀佳人。」
老太太聽到宋安然自誇,哈哈笑了起來。老太太指著宋安然,說道:「全京城能比你長得好的,可沒多。」
宋安然也跟著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老太太就打發了宋安然,「你辛苦了一天,先下去好好休息吧。至於這門婚事,老還需要考慮一下。」
「孫媳婦明白。不過孫媳婦答應了二舅母,不管不三天之肯定會給一個消息,免得耽誤了菀兒姐姐的花期。」
老太太點點頭,「行,老知道了。」
話點到為止。宋安然起,躬告辭。
至於國公爺那邊,宋安然打算讓宓轉告。同理,定那邊,宋安然也是打算讓宓轉告。反正的作用就是傳個話,牽個線,不看天意。
等到天黑宓從外面回來,宋安然順就將這件事告訴了宓。
宓愣了一下,接著問道:「蔣菀兒?庶出二房的?」
宋安然點點頭,「就是二房的三姐姐。這事我已經告訴了老太太,老太太說要考慮一下。大郎,你要是覺著還行,不妨徵求一下四弟的意見。」
宓皺著眉,在回想蔣菀兒的模樣。
侯府的姑娘,宓都見過。以他的記憶力,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只是將人和名字對上,還是廢了他一點時間。
宓總算想起蔣菀兒是哪個人,就說道:「蔣菀兒瞧著還算本分。」
宋安然微微搖頭,「我在菀兒姐姐上可沒見到本分的特質,不過懂分寸,做事從不過界倒是真的。而且有想法,有主見。
這門婚事,就是提出來的。先說服了二舅母,然後由二舅母出面,請我幫忙帶話。對了,我和說了四弟的況,四弟不能做,沒有前程,只能靠祖萌。
菀兒姐姐說,這些況都知道,而且還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到了,連婚後要怎麼相都想過了。雖然是紙上談兵,但是也能看出做了充足的準備。
我答應,不管不,都會在三天之給答覆。也免得耽誤了的時間,畢竟不小了,一家人都在為的婚事著急。」
宓對宋安然說道:「三天時間有些倉促。」
宋安然想了想,說道:「要不我直接回絕二舅母一家,免得他們繼續惦記著。」
「先不用回絕,我現在就去見四弟,和四弟說說這門婚事。他要是願意接一下,那就試著接。就算接之後他不樂意,也就是耽誤一兩個月的時間。你可以告訴二舅母,讓他們同時相看一下別的人家。多比較比較,才知道誰家最合適。」
宋安然角,這本就是騎驢找馬。不過現在的婚姻市場都是這樣的,同時相看三五家,要是有合適的,就進一步接。要是不合適,那就繼續相看。
宓有了決定后,當即就去見定。
宋安然有些擔心,蔣菀兒願意花費時間接嗎?要是進一步接,最後婚事還是沒,估計蔣菀兒會鬱悶死的。
宋安然想了想,決定丟開這件事。
宓去和定談話,這一談就談到半夜三更。宋安然都要睡了,宓還沒有回來。
宋安然乾脆不等宓了,說不定兩兄弟要談一個通宵。
宋安然獨自一人睡覺,睡得很香。整張大床都是的地盤,想怎麼睡覺就怎麼睡覺。
等到早上醒來的時候,宓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發了。
宋安然呆坐在床上,剛剛醒來,腦子裡還是昏的,整個人也顯得呆呆笨笨的。
宓瞧著宋安然這模樣,頓時笑了起來。
他走到床邊,起宋安然垂在臉上的秀髮,笑道:「時間還早,你可以再睡小半個時辰。」
宋安然雙眼迷濛,抬頭看著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一點覺都沒有。」
宓坐在床邊,同宋安然說道:「過了子時才回來的。看你睡得沉,就沒有吵醒你。」
宋安然的腦袋漸漸清明,甩了甩頭,甩得頭髮糊了自己一臉。
宓趕替宋安然將頭髮捋順了。有宓幫忙,宋安然就沒理會自己糟糟的頭髮。
問宓,「你和四弟談了嗎?他是怎麼想的?」
「他說他想親自和你談。」宓鄭重地說道。
「和我談?」宋安然有點驚訝,有點疑,「四弟想和我談什麼?我知道的都說了。」
「我也不知道他想談什麼。等你見了他,你就問問他。他也老大不小了,婚事該早點解決的。」
頓了頓,宓又繼續說道:「說起來,當年四弟就差點娶了侯府的大姑娘。不過那姑娘心不甘不願的,後來進了安郡王府。」
宓說的是蔣蔓兒,侯府一等一聰明的姑娘,奈何聰明勁沒用在關鍵地方。不過聽說蔣蔓兒還活著,至於活得好不好,宋安然就不了解了。
宋安然又聽宓說道:「這回侯府二房的婚事,如果能的話,那就說明四弟同侯府的姑娘有緣。如果不,那以後都不再考慮侯府的姑娘。」
宋安然沖宓眨眨眼,這是已經商量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