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老太太年紀大了,不樂意出門走,肯定也不行。二太太和三太太也不用指。
真要將見面的地方定在侯府,就只能宓或者國公爺帶著定上侯府。但是相看姑娘,沒個眷在旁邊陪著,也不像話。
宋安然知道宓在愁什麼,小聲提醒道:「下個月公爹過壽,雖說已經決定不大辦,不過還是要請親朋好友們上門聚一聚。不如就給侯府二房發一張請帖,讓他們在壽宴這天上國公府。如何?」
宓點點頭,「只能將見面時間定在壽宴這一天。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讓四弟同蔣菀兒先見一面。」
宋安然說道:「那就去相國寺吧。那地方方便,就算蔣來婚事不,也不影響大家的名聲。」
「那就依你的意思。」
宓抱起宋安然,親親宋安然的角,笑道:「要是這門婚事能,你就是大功臣。」
宋安然白了他一眼,「要是這門婚事不,那又該如何?」
宓哈哈一笑,「你也是大功臣。好歹是走出了第一步。」
宋安然也跟著笑了起來,「你別給我戴高帽子,我可不吃這一套。我先聲明,我沒有做人的興趣。無論這門婚事不,都別牽連到我頭上。我只是負責傳話,旁的事一概不負責。」
宓大笑起來,「幹什麼將事撇的這麼乾淨。」
宋安然哼了一聲,「四弟的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無論哪個人嫁給他,都要比旁人多承幾倍的力。萬一他們夫妻不好,我豈不是被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
「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這種事你說了可不算。」宋安然在宓的額頭上了一下,「得看四弟的意思,還得看未來四弟妹的想法。我們不是當事人,不能代替他們做決定。」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就聽你的,這件事後續你就不參與。」
宋安然這才滿意地點頭,「這還差不多。你都知道我每天忙得很,實在是沒時間去心四弟的婚事。」
宓颳了下宋安然的鼻子,笑道:「知道了。四弟那裏我會同他說清楚。不過要是婚事定下來,你就得幫忙籌備婚禮,還有準備聘禮。」
宋安然笑道:「你且放心,這些都是我分的事,我保證做好。」
宋安然的態度很明確,分的事不推辭。但是不該管的事,就得依著的心來。樂意參與就參與,不樂意參與,旁人不能勉強。尤其是宓。
宓沒有不答應的理由。他又在宋安然的角親了一下,「好娘子,有你在我邊,家裏的事我基本不用心。以後這個家可離不開你。」
宋安然得意一笑,「知道我重要,那以後可得對我更好些。」
「我將我的心掏出來給你,好不好?」
宋安然嫌棄地看了眼宓,然後說道:「麻。不好!」
宓哈哈大笑起來。「既然不好,那你說怎麼辦。」
宋安然想了想,咬著宓的耳朵,說了兩句悄悄話。
宓眉眼都是笑意,「那就照著你說的辦。」
宋安然咬笑,這還差不多。
宓將宋安然放在榻上,嚴肅地問道:「你對四弟提了霍大夫?」
宋安然點頭,「我不忍心四弟傷痛折磨,所以就提了提霍大夫。」
宓微蹙眉頭,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覺著霍大夫有多大的把握?」
宋安然皺眉,「霍大夫有多大的把握,我可不敢說。有可能是七八,也有可能只有兩三,甚至一把握都沒有。得讓霍大夫先檢查四弟的傷勢,能治就治。不能治也能趁早打消那點希。」
宓有些猶豫,「今兒四弟同我提起此事,霍大夫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我也希霍大夫能夠治好四弟。但是我沒敢對四弟打包票,只建議他,改天請霍大夫上門看一看,或許真有希也說不定。」
「那四弟怎麼說?」宋安然好奇地問道。
宓苦笑一聲,說道:「四弟說,他還需要考慮。」
宋安然點點頭,「四弟估計是失太多次,已經對任何大夫不抱希。也或許是他不想再承一次失的經歷。」
宓問宋安然,「要不要以別人的名義請霍大夫上門,然後順便給四弟檢查。」
宋安然白了宓一眼,「四弟不是蠢人,你請霍大夫上門還『順便』給他檢查,他能不知道你的真正用意嗎?小心好心辦壞事,四弟記恨你。」
宓苦笑,說道:「還是得讓四弟自己拿主意。」
「那是當然。他自己拿主意,無論結果好不好,他都有心理準備。我們幫他拿主意,一個不好就會遭他記恨。而且四弟長大了,不是七八歲的小孩子,你不可再替他做主。」
宋安然特別鄭重地對宓說道。
宓點點頭,「這些我都明白,我也沒打算大包大攬。只是聽說霍大夫有可能治好四弟,我心裏頭有些著急。」
宋安然抿,想了想,說道:「要不明兒我讓人去霍大夫那裏走一趟,問問四弟這種況到底能不能治。要是霍大夫沒直接說不能治,那我們就爭取說服四弟,接霍大夫的檢查。」
「這個辦法好。」宓笑了起來。
宋安然又對宓說道:「靠說,不夠清楚明白。大郎,你將四弟的況寫下來,順便畫幾幅四弟的畫像,讓霍大夫能夠清晰地了解四弟的況。」
「畫什麼?」宓好奇地問道。
宋安然開口就說道:「正面相一張,左側面,右側面各一張。這樣就能讓霍大夫直觀的了解四弟臉上的傷疤的嚴重況。另外你再畫幾張四弟走路時候的畫像,尤其是四弟的傷,你另外畫一張。你應該還記得四弟的傷是什麼樣子的吧?」
宓微蹙眉頭,「四弟的傷,我自然還記得。只是那都是三四年前的記憶。這幾年四弟都不肯我們近查看他的傷。」
宋安然說道:「沒關係,你就照實畫。只要四弟的傷沒有更嚴重,那同三四年相比,只是長高了一些。」
宓點點頭,宋安然的說法不錯。
這個晚上,宓連著作了十幅畫。他還覺著不夠,還想多畫幾張。
宋安然沒有阻攔,知道宓是想替定盡一份力。要是能夠幫到定,那麼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就算幫不了,也沒憾。
宓忙到三更天才忙完,宋安然早就睏倦無比。但是宋安然一直陪在宓的邊,不肯獨自去睡。
後來是宓看不下去了,抱著宋安然去床上睡覺。
宋安然是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看著宋安然的睡,宓心裏頭覺很溫暖。他坐在床邊,低頭,在宋安然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守了宋安然一會,宓才又重新起,前往書房繼續作畫。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來,宋安然就看見書桌上擺著將近二十來張關於定的畫像。宋安然驚了一跳,宓昨晚究竟畫到多晚?
可惜宓已經去衙門上差,宋安然想問都找不到人。
宋安然將畫像全部收起來,又將況說明放在信封里,然後全部給白一。讓白一給霍大夫帶去。
宋安然問白一,「要是霍大夫問你四爺的況,你知道該怎麼說嗎?」
「奴婢會照實說。奴婢曾觀察過四爺走路,奴婢看得出來他的小有問題,估計是骨頭沒接好,也有可能骨頭本就短了一截。」
宋安然角,白一果然是實誠人。只是白一這個說法,顯得太過殘酷。
宋安然對白一說道:「你就照實說吧。越詳實越好,方便霍大夫做判斷。」
「奴婢遵命。」
白一領命而去。
接著宋安然又來喜秋,讓喜秋去一趟侯府見二房太太羅氏。
宋安然對喜秋說道:「況你都清楚,你就照實說國公府打算先和侯府接一段時間才能做決定。要是二房接,那大家越個時間去相國寺見面。
要是二房不樂意,那就算了。另外,這是我給外祖母的信。這門婚事,無論能不能,我都該和外祖母說一聲。你將信給外祖母,看了後知道該做什麼。你就不用擔心。」
「奴婢遵命。姑娘還有別的吩咐嗎?」
宋安然搖頭,「該代的都代了,你趕去吧。」
「奴婢這就去侯府。」
喜秋帶著宋安然的囑咐出門了。
宋安然今天主要要忙兩件事。一件是給蔣沐文和莊清夢的大婚準備賀禮,另外一件事則是敲定國公爺的壽宴。
關於國公爺的壽宴,老太太幾天前就吩咐下來,因為不是整壽,加上公中還有虧空,所以今年小辦。可就算小辦,也要請相的親朋好友上門做客才行。不再邀請名單的人,一是場同僚,二是皇親國戚,王公貴族。
要是壽宴大辦,這些人都會在邀請之列,說不定皇帝都會來走一趟。
宋安然慶幸,慶幸今年只是小辦。要是大辦,以手底下那些人,估計還辦不了。到時候肯定要藉助二房和三房的人。如此一來,二房和三房又有了死灰復燃的機會。
不過等到明年,等宋安然真正掌控了國公府,辦一場盛大的壽宴,宋安然半點不怵。不靠二房三房,單靠手底下的人,就能辦起來。
宋安然手裏頭拿著國公府往年迎來送往的禮單以及賓客名單。
親朋好友的名單都是現的,宋安然據自己了解的況,重新寫了一份賓客名單。
寫完了之後,又檢查了兩遍,然後起去見老太太。
上房裏,國公府的幾個姑娘都在,都圍著老太太說話。
老太太見宋安然來了,趕招手,問道:「大郎媳婦,這些日子你是不是帶著三丫頭學管家理事?」
宋安然點頭笑道:「正是。我想三妹妹大了,到了該說親的年紀,這管家理事也該學起來了。」
老太太點點頭,「你說的不錯。不過一個三丫頭可不行,讓四丫頭五丫頭六都跟著你學管家理事。」
宋安然抿一笑,「我倒是樂意,反正教一個是教,教一群也是教。就是不知道四妹妹,五妹妹,六妹妹願不願意跟著我學管家理事。」
老太太笑了起來,「你這人,慣會打趣姐妹們。什麼做教一群也是教。」
宋安然笑道,「孫媳婦就想在老太太跟前湊個趣,圖個樂呵。」
老太太笑道:「哈哈……算你有孝心。四丫頭,五丫頭,六丫頭,你們都聽到了。你們自己說,願不願意跟你們大嫂學管家?」
四姑娘瑤瑤有些猶豫,是三房嫡出的姑娘,每天都聽母親葉氏在耳邊嘮叨宋安然的壞話。時日長了,宋安然在心目中也了一個面目可憎的人。讓跟著宋安然學管家,是不樂意的。可是不跟著宋安然學,就沒機會學這些本事。
而且瑤瑤約覺著,宋安然應該是比自家親娘更厲害的,否則自家親娘怎麼會輸得一塌糊塗。
不過這點小心思,瑤瑤不敢說出來,怕被自家親娘大罵。
至於六姑娘婷婷,是二房的嫡出姑娘,上面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嫡出姐姐笑笑,不過笑笑已經嫁出去了。
婷婷咬著牙,張口就想拒絕。不過一對上老太太的眼神,婷婷頓時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婷婷最後說道:「老太太,我想回去請示一下母親的意思。」
老太太先是嗯了一聲,臉有些難看,眼神也很冷,「回去請示你母親,這是應該的。」
聽到老太太的話,婷婷沒有鬆氣,反而哆嗦了一下。
接著老太太又問四姑娘瑤瑤,「四丫頭,你是怎麼想的?」
「我,我想跟著大嫂學管家。」瑤瑤有些口不對心地說道。
老太太勉強笑了笑,讚許地說道:「既然想學,那就認真學。要是讓老知道你胡來,老要親自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