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聽完琴的話,蹙眉頭。心裡頭各種念頭閃現。實在沒想到琴竟然會看中古家三房的爺。那樣的條件,琴怎麼就看上了?莫非那位古家爺長得很好看,還是能力出眾?
宋安然在記憶里搜索,記得曾和那位古家爺見過一面,印象不深刻。人長得還行吧,肯定不醜。至於能力,只見過一面,宋安然也沒機會去求證。
宋安然輕聲問道:「琴妹妹,你想清楚了嗎?你要知道一旦這門婚事定下,萬一對方並非良人,那你的境會很糟糕。」
「大嫂說的我都明白。所以我今日厚請大嫂幫我一個忙,派人調查一下那位古家爺。如果他的品過關,還請大嫂幫我促這門婚事。」
琴站起來,對宋安然行了一個大禮。
宋安然微蹙眉頭,真不樂意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宋安然對琴說道:「我現在能答應你兩件事。第一,我會派人調查古家那位爺的況。第二,老太太那裡,我會去說。至於老太太能不能答應,我不能保證。要讓老太太同意,還是需要你自己去爭取。」
琴面有為難之,「若我出面,老太太很可能不會答應。」
「事都是人做出來的。如果你真想嫁給那位古家爺,你就應該拿出決心來。」
宋安然很平靜地說道。
琴想了想,點點頭,說道:「多謝大嫂提醒。我會努力爭取。」
「那就好。我現在就派人去調查古家的況。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來。」
宋安然答應了琴,但是並沒有急著去見老太太。宋安然打算等調查清楚古家的況后,再去見老太太。這樣做把握更大一些。
兩日後,一份資料擺在宋安然的面前。上面記錄了古家三房爺古應賢的全部況。從小到大的經歷,邊親近的人,有來往的朋友,平日里一些言行舉止。
這份調查報告,可以說做到了事無巨細。凡是能調查到的事,都記錄在了裡面。
能做到這樣,還多虧了宓留下來的人。
宋安然翻看資料,一頁一頁的瀏覽。心裡頭對這位古家三房爺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知。
古應賢,也就是古家三房唯一的男丁,因為父母雙亡,寄人籬下,格雖然不至於扭曲變態,但是絕對稱不上樂觀開朗。
從他過去的經歷可以看出,這個人的格有些鬱,為人斂,很在人前表達自己的看法和。而且他邊伺候的人,全都老實木訥。
以前古家老太太也安排過兩個機靈的丫鬟到他邊伺候,後來全被他找理由給打發走了。
宋安然覺著這個人不僅格鬱,還有點多疑。
這樣的一個人,還無父無母,琴究竟看上了對方哪一點?宋安然沒有認真打量過古應賢,或許這個人上有別的閃點,只是眼拙,沒有發現而已。
宋安然派人將調查資料給琴送去,讓琴自己拿主意。要是看過這份資料后,琴還是不改主意的話,宋安然就去見老太太。
資料送到琴手上,已經過了將近一天。但是琴還沒有回復宋安然。估著,琴自己也有點猶豫。
宋安然都在猜測,琴會不會就此放棄這門婚事的時候,琴卻突然來見了。
眼琴鄭重其事的對宋安然說道:「大嫂,請你替我同老太太說一說,東平伯府的這門婚事,我覺著合適。」
「你確定?」宋安然挑眉。看完了資料,深思了一天,琴依舊不改初衷。宋安然真的很好奇,那位古應賢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能讓琴如此堅定。
琴點頭,對宋安然說道:「大嫂,我很確定。」
宋安然聞言,點點頭,「那好吧,我這就去見老太太。你跟著我一起去吧。」
「我……」
說起見老太太,琴就有點退,害怕。怕老太太會罵,更怕老太太會直接拒絕這門婚事。
宋安然沒說話,就盯著琴。這是琴的婚事,也是琴一心一意想嫁給古應賢。於於理,琴都不能退。必須勇往直前,才有可能打老太太。
琴咬著,沉默了片刻,說道:「我聽大嫂的,我和大嫂一起去見老太太。」
宋安然笑了起來,「我們現在就去上房。」
宋安然和琴一起來到上房見老太太。老太太看們兩人在一起,還以為們是在門口上的。
老太太關切地同宋安然說道:「你現在子笨重,要是沒事,以後就不用過來請安了。」
「老太太慈。老太太放心,孫媳婦還行,多走走整個人也能神一些。」
老太太笑呵呵的點頭,「既然如此,那就罷了。不過還是要注意安全。」
「我聽老太太的。」宋安然含笑說道。
琴挨著宋安然坐,有些張,顯得坐立不安。
老太太瞧見了,就問道:「老瞧著三丫頭,像是有心事?」
宋安然先是一笑,接著才說道:「老太太目如炬,琴妹妹的確有一件心事,需要老太太您來定奪。」
老太太好奇地問道:「莫非三丫頭的事,你都知道?」
宋安然點點頭,說道:「老太太可還記得,前幾天孫媳婦曾提過的東平伯府?」
老太太點頭:「自然記得。莫非三丫頭對這門婚事心了?」
和老太太說話,就是輕鬆。
宋安然先是看了眼琴,然後才對老太太說道:「老太太猜的沒錯。東平伯府有意同我們國公府結親,此事琴妹妹已經知道了。琴妹妹覺著這門婚事還不錯,男方有上進心,家庭也簡單,很適合。」
老太太當即皺起了眉頭,朝琴看去。「三丫頭,你和老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
琴張地了,小心翼翼地說道:「啟稟老太太,孫曾和這位吳公子見過幾面,對他有些印象。他的世,孫都清楚。
他的為人,也還不錯,人也有上進心,家庭也簡單。孫就想著能不能先別拒絕東平伯府,兩家先接看看,要是真的不合適的話,到時候再拒絕也不遲。」
老太太皺著眉頭,問道:「這真的是你的想法?」
琴不確定老太太的心思,小心翼翼地點頭,「是,孫是這麼想的。」
老太太表不善,死死地盯著琴。
琴很慌張,整個人都不好了。
過了好一會,老太太的目才從琴臉上移開。
老太太問宋安然,「大郎媳婦,這門婚事你怎麼看?」
宋安然斟酌了一下,說道:「這兩天孫媳婦有派人了解過古家這位公子。世著實可憐,不過人還是有一點可取之。老太太,孫媳婦以為不如先試著接一下。真要是不行的話,那就算了。」
老太太微蹙眉頭,過了會說道:「老還是那句話,古家三房條件太差,那個小子配不上三丫頭。」
琴提著的心,瞬間跌落到谷底。臉蒼白,難道真的沒希了嗎?琴眼地看著宋安然,宋安然卻沒有回應。
宋安然的態度很明確,這門婚事不會參與太多。可以帶個話,替琴爭取一下,但是不會主導這門婚事。
正當琴絕之際,老太太又突然說道:「不過試著接一下也行。要是那個古家小子真有可取之,這門婚事也不是不行。此事老就給大郎媳婦去辦,你和東平伯那邊通,挑個日子,兩家見一面。」
沒想到事峰迴路轉,老太太竟然會改變決定。
宋安然瞥了眼邊的琴,琴這下子應該很高興吧。
宋安然躬應下老太太的安排,「既然老太太發了話,那孫媳婦明天就去安排。到時候還需要老太太替三妹妹掌眼,好好考察一番古家的小子。」
老太太被宋安然逗笑了。
老太太笑道:「老的眼力,不是老自誇,看人肯定是錯不了的。古家小子,是好是壞,老肯定一眼就能看準。」
宋安然笑了起來,拉著琴說道:「琴妹妹,你聽到了嗎,有老太太替你掌眼,你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琴一笑,又趕起給老太太行了個大禮,「老太太肯替孫掌眼,孫激不盡。」
老太太說道:「傻孩子,你是老的孫,老自然要替你把好關。你就將心放回肚子里去,只要古家小子是真的好,這門婚事老就可以替你做主定下來。反之,如果古家小子過不了老這一關,你也趕打消那糊塗念頭。以後老會給你另外挑一門合適的婚事。」
琴先是嗯了一聲,然後才說道:「孫聽老太太的。老太太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那就好。」
事定了下來,宋安然寫了一封信,讓喜秋明日一早送到東平伯府。
次日,容蓉接到宋安然的信件,得知老太太願意同東平伯府接,容蓉長舒一口氣,心裡頭很是高興。
古應賢的婚事,在古家來說是個老大難的問題。
三房無父無母,很是可憐。正是因為這份可憐,容蓉為東平伯夫人,在理三房兩個孩子的婚事上面,就得外小心和謹慎。
給古應賢挑選婚事,要是方門第太低,十有八九會有人說東平伯府欺負孤兒孤,連個像樣的婚事都不肯給古應賢張羅。
就連古家老太太那裡,也會有很大的意見。古家老太太肯定會說類似的話:老還沒有死,你們就這樣作踐三房。等老死了,你們豈不是要將三房當花子趕出伯爵府,好獨佔伯爵府的家業。
古家老太太一心想替古應賢挑選一個出高門的妻子。想和高門結親,以古應賢的條件來說,實在是太差了,本沒資格。絕大多數的高門大戶都不可能答應這門婚事。
經過兩三年的不順,古家老太太這才肯接現實,不挑高門嫡,只挑高門庶。要是高門庶還不行,那就真的沒辦法,真的只能給古應賢娶一個門第低的媳婦。
古應賢的婚事太過艱難,完全詮釋了那句話,高不低不就。
以至於容蓉都不想沾手古應賢的婚事。做好了,是應該的。要是做不好,那就會被人脊梁骨。
婚事太難,容蓉不想手。可是容蓉為東平伯夫人,古應賢的婚事沒辦法撒手不管,只能按照古家老太太的意思,先同晉國公府接。幸好,國公府給了回應。
容蓉謝天謝地謝宋安然。不管婚事不,都已經努力過,古家老太太不能挑的錯。就算最後婚事不,古家老太太也沒理由將火氣撒在上。
人家晉國公府同意接,結果婚事不,肯定是因為古應賢太差,不了國公府老太太的眼。古家老太太要怪,也值能怪古應賢自己不爭氣。
容蓉挑眉一笑,連理由都想好了,後續的事就沒什麼可發愁的。
到了約定的日子,由容蓉帶著古家三房梁姐妹,以及兒子古應謙,兒媳婦蔣菲兒來到晉國公府。
周氏出面招呼容蓉。宋安然則出面招呼蔣菲兒和古七姑娘。至於古家兩位爺,則由定出面招呼。
定容貌不再醜陋,像這類迎來送往的事,他完全可以勝任。而且定還肩負著考察古應賢的重任。以定的怪異脾氣,肯定有辦法讓古應賢出真面目。
蔣菲兒拉著宋安然的手,顯得很親熱。
和宋安然說著話,「安然妹妹,國公府比我們伯爵府大多了。這麼大的地方,就是再多一倍的人,也不用擔心住不下吧。」
宋安然抿一笑,「這座府邸是先皇賜的。」
言下之意,國公同伯爵差著好幾個等級。伯爵的府邸肯定比不上國公的府邸。
也不知蔣菲兒有沒有聽明白宋安然的言下之意,依舊笑著,興緻高昂的打量著國公府的景。看到國公府後花園有那樣大的一個湖,再次羨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