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夏天,在湖中劃船,一定很好吧。安然妹妹,到了盛夏,你可不可以下個帖子給我,我也想劃船遊玩。」
宋安然含笑點頭,「當然可以。等最熱的時候,我就給菲兒姐姐下帖子。不過等到那時候我肯定沒辦法陪著菲兒姐姐一起遊玩。」
蔣菲兒低頭看著宋安然的腹部,笑道:「安然妹妹不說,我也明白。你只管下帖子讓我來玩,別的事你就不用心了。」
宋安然看著蔣菲兒興緻的模樣,心頭想著,沒想到蔣菲兒結婚生了孩子以後還是這麼喜歡玩,子一點都沒變。
宋安然又看了看蔣菲兒後的古七姑娘。古七姑娘容貌清秀,個子高挑,形瘦削,猛地一看,就是典型的大戶小姐模樣。區別就在於很安靜,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很小。給人一種缺乏自信的覺。
宋安然帶著兩人,在花園裡轉了一圈。
婆子來通知,說是老太太得知府里來了客人,故邀請客人都到上房坐一坐。
宋安然,周氏還有定分別招呼古家客人,之後再集合去上房見老太太,這些都是事先商量好的程序。目的就是為了能夠更直觀的了解古家的,讓老太太有個參考。
得了通知,宋安然就領著蔣菲兒,古七姑娘去見老太太。
宋安然擔心古七姑娘張,還同說道:「我家老太太最最慈,七姑娘無需張。」
古七姑娘一笑,小聲地說道:「多謝夫人。」
「不客氣。」
宋安然帶著人,不不慢地來到上房。
這個時候周氏已經領著容蓉來到上房,定也帶著古家兩兄弟過來了。
大家匯合在一起,一起去見老太太。
古家人在老太太面前,無論是份還是輩分,都低了一頭。由容蓉領頭,古家人客客氣氣地給老太太見禮。
老太太笑呵呵的,「太多禮了。我們國公府同你們東平伯府,那是老相識了。以後見面,無需如此客氣。」
容蓉笑道:「老太太慈,晚輩卻不能不知禮。」
老太太笑道:「你這張,最會說。以前老就知道。」
這話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
容蓉本是中年人,卻一臉俏的問老太太:「老太太還記得晚輩年輕時候的模樣啊?」
老太太哈哈一笑,「老當然記得。就跟你現在差不多,也是一副俏好奇的樣子。」
容蓉一笑,「老太太是說晚輩一直都沒長大嗎?」
老太太大笑一聲,說道:「一直沒長大那才好啊。老也想回到年輕時候的模樣,可惜啊,老已經老了。」
容蓉趕說道:「老太太一點都不老。老太太長命百歲,福壽安康。」
「老承你吉言。」
接著老太太將目落在古家小輩上。
老太太指著古應謙蔣菲兒,問道:「這是你兒子兒媳,對吧?」
「正是。我這兒媳婦同貴府的四還是堂姐妹。」容蓉笑著說道。
坐在後面的蔣菀兒,趕說道:「許久沒見二姐姐,今日能見面,我心頭很是高興。」
蔣菲兒也沖蔣菀兒笑著:「我也想念菀兒妹妹。」
老太太見了這一幕,大笑道:「不錯。姐妹之間就該彼此多親近。」
接著老太太又朝古應賢,古七姑娘看去。
老太太笑著問容蓉,「這兩個,就是你的侄兒侄吧。」
容蓉含笑回答,「正是晚輩的侄兒侄。大的古應賢,是三房的獨子。小的古明芷,是三房的獨。兩個孩子都還沒有說親。」
老太太聞言,微微點頭。目卻盯著古應賢,至於古七姑娘只是捎帶的。
老太太朝古應賢招手,「賢哥兒,你走近一點,讓老仔細看看你。」
此時,琴就躲在屏風後面看。咬著,心撲通撲通的跳,臉頰緋紅,顯得很張。瑤瑤陪在琴邊,朝古應賢打量了幾眼,悄聲問琴,「三姐姐,你真想嫁給那個人嗎?除了長得好看點,就看不出別的優點。而且他就算長得再好看,也比不上大哥。」
琴哭笑不得,這世上有幾個男人比得上宓。這輩子能有宓這樣出的男人做的大哥,已經覺著很幸福了。至於這輩子的丈夫,琴很實在,要求不高。更不敢拿宓做標準,去挑選丈夫。
真要拿宓做標準挑選丈夫,這輩子肯定嫁不出去。
琴沖瑤瑤噓了一聲,讓瑤瑤先別說話。還想多看幾眼。
古應賢走近老太太,表不卑不,面的也很平靜。
老太太含笑問道:「讀過書嗎?」
古應賢點頭:「晚輩曾在南山書院讀過三年書。」
「後來怎麼不讀書了?」
「晚輩是勛貴子弟,從武更合適晚輩。」古應賢回答道。
老太太又問道:「那你自己是喜歡讀書還是喜歡從武?」
古應賢沒有猶豫,直接回答道:「晚輩更喜歡從武。不過晚輩平日里得空的時候,也會手捧書本。」
老太太暗自點頭,說道:「哦!看來你很有上進心,不錯,不錯。年輕人就是要有上進心。老聽說你在宮裡面當差,還適應嗎?有沒有什麼難?」
古應賢微微低頭,說道:「多謝老太太關心,晚輩在宮裡面一切安好,同僚和上峰都很關照晚輩,並無難。」
不錯,言行談吐有世家公子的風範。
老太太又繼續問下去,問古應賢閑暇的時候有什麼消遣,對將來有什麼打算等等問題。
古應賢都一一回答了。他的回答中規中矩,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地方,也沒有讓人厭惡不滿的地方。算是一個比較中庸的人。
場上做事,說話做事中庸一點會比較好。對於這一點,老太太還算滿意。至於古應賢的格脾氣,還需要再看一看。
問完了古應賢,老太太又象徵地問了問古七姑娘。
古七姑娘太過,回答地也很小聲。老太太微蹙眉頭,這姑娘太向了,比不上個個古應賢。
老太太隨意問了幾句,就揮手打發了古七姑娘。
之後,老太太表示子乏了,力不濟,需要休息一會。就讓周氏,宋安然,定繼續招呼古家人。同時還命廚房置辦兩桌酒席,務必留古家人在國公府用午飯。
容蓉本來想推辭的,老太太態度強,容蓉也就順水推舟答應下來。
酒席就辦在花廳里。
這一回,琴終於面了。
古應賢看到琴,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惹來大家善意地笑聲。
琴很,趕低下頭去。
古應賢也沒比琴好多,貌似耳有點泛紅。
宋安然看到這一幕,有些想笑。看古應賢回答老太太的話,宋安然以為他是個穩重的人,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純的一面。的確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這種反差很容易讓人生出好來。宋安然也對古應賢有了一點正面評價。
大家分做男兩席吃酒席,中間隔著一道門,很好的隔絕了兩邊的靜。
席上,容蓉對琴很熱,時不時的問琴一個問題。比如琴喜歡什麼,平日里做些什麼,有什麼才藝之類的。
琴大大方方的回答了容蓉的提問。
容蓉暗自點頭,對琴很滿意。琴除了庶出的份外,其他方面同嫡出的姑娘並無差別。甚至比某些府邸的嫡出姑娘還要出。要是古應賢真能娶到琴,那真是天大的福氣。
周氏全程一言不發,特別的安靜,讓宋安然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周氏朝宋安然瞥了眼,眼神輕蔑不屑。對於古家這門婚事,周氏的態度就如的眼神,輕蔑不屑。
那個古應賢,無父無母,無依靠。將琴嫁給這樣的人,還不如將琴嫁給東昌侯府長房嫡次子。
好歹人家文襲山父母雙全,而且文大老爺極有可能繼承東昌侯府的爵位。這樣的好婚事,就因為人家大房是姨娘扶正,家風不太好就給否決了。
哼,古家又有多好?
古家只是伯爵府,還比不上東昌侯府有實權。
古應賢是三房的獨子,獨子聽起來好聽,可惜是個空殼子。古家三老爺早年了病秧子,在仕途上一點建樹都沒有。死之前,也沒給一雙兒打下一點點基礎,連點像樣的私人產業都沒有留給子。這樣失敗無能的三房,還有一個拖油瓶的古七姑娘,值得結親嗎?
在周氏看來,完全不值得。所以周氏全程面無表,一句話都不說。
容蓉也耳聞過周氏怪異的脾氣,一早就做好了準備,所以容蓉並不介意周氏的態度。
周氏拿起手絹,了角。見古七姑娘沒怎麼筷子,突然出聲問道:「七姑娘,飯菜不合你的口味嗎?」
古七姑娘連連搖頭:「回稟夫人,飯菜很合口味。只是我食量不大,吃不了太多。」
周氏挑眉一笑,然後以長輩的態度,一本正經地說道:「姑娘家太瘦了不好,不利於將來生養。」
古七姑娘瞬間白了一張臉。一個外人,對一個小姑娘說生養話題,這尺度著實大了點。
宋安然微蹙眉頭,看了眼周氏,周氏不會又風了吧。
容蓉一臉愕然。瞧了瞧古七姑娘,安道:「夫人也是關心你,你別多想。」
古七姑娘委屈的點點頭,沒敢吭聲。
接著容蓉就對周氏說道:「夫人,算年齡的話,我該你一聲嫂嫂。嫂嫂心直口快,說的話也是替明芷著想,這些我都明白。只是明芷還是個小姑娘,臉皮薄,不起嫂嫂這番鄭重的關心。」
周氏似笑非笑地看著容蓉,說道:「你沒資格我嫂嫂。」
席面上的氣氛瞬間凝滯。這回就連宋安然都開始皺眉頭。
當著外人的面,宋安然不能落周氏的面子。但是不代表宋安然什麼都做不了。
宋安然突然笑出聲來,說道:「飯菜都快冷了,大家快吃吧。等吃完了,我們再聊。」
周氏不領,容蓉也不想輕易放過周氏。
不過容蓉願意給宋安然面子,於是附和道:「夫人說的對。大家都快吃吧。」
古七姑娘不敢抓筷子,琴則是一臉尷尬,完全沒胃口。周氏這樣的罪容蓉,琴覺著婚事懸了,估計不了了。心裡頭很傷心,低著頭,一言不發。
周氏才不會在意一個庶的想法。
周氏冷哼一聲,直接問道:「古家為什麼想同我們國公府結親?是不是認為我們國公府的姑娘沒人要,還是抱著僥倖的想法想撿?」
容蓉這回沒辦法給宋安然面子。周氏都開始明刀明槍的戰了,容蓉自然不能示弱。
容蓉放下筷子,拿起手絹角,鄭重地對周氏說道:「夫人認為我沒資格稱呼你為嫂嫂,那我給你道歉。我本以為我們年輕的時候還有點,我稱呼你一聲嫂嫂……」
「別嫂嫂。」周氏嘲諷一笑,「你說起年輕時候的事,我倒是想起來。容蓉,年輕的時候你也沒資格同我來往。」
容蓉蹙眉頭,眼睛微微瞇起來,冷笑一聲,「夫人同年輕的時候,一樣的心高氣傲。這麼多年一點都沒變。」
周氏挑眉冷笑。
容蓉繼續說道:「只可惜,如今我是東平伯當家太太。夫人卻早早失去了掌家權。兩相比較,我也沒差夫人多。」
周氏臉頓時變得極其難看。
容蓉繼續說道:「說到古家同國公府結親的事,首先我們古家沒有看不起國公府姑娘的意思,更不會認為國公府姑娘沒人要,我們古家能夠跑來撿。
在我看來,我們古家同國公府結親,是我們古家高攀了。應賢這個孩子的條件的確不太好,同琴姑娘不太相配。
今兒雙方見面,只是相看,並不是一定要定下親事。夫人這麼著急的表態,不覺著有點丟臉嗎?就算你看不上我們古家,看不上應賢這個孩子,也沒必要如此著急的站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