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冷笑一聲,「你和當年一樣牙尖利。不過不管你說多,我的態度始終如一,這門婚事不合適。你回去后,可以直接這樣回復貴府老太太。以後兩家都別再提結親的事,如此一來,兩家還能繼續來往。」
容蓉笑了笑,問道:「請問這是貴府老太太的意思嗎?」
周氏微微瞇起眼睛,盯著容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琴的嫡母,我的話難道不管用?」
容蓉看著宋安然,似笑非笑,卻不開口說話。
宋安然面平靜,先拿手絹了眼角,然後才說道:「關於琴妹妹的婚事,婆母的意見,公爹的意見,還有老太太的意見都很重要。大家的心都是一樣的,都希琴妹妹能夠嫁一個如意郎君,一輩子和和的。」
宋安然這番話,本就是在和稀泥。
這也是宋安然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當著外人的面,宋安然不能落周氏的面子。同理,宋安然也不能落客人的面子。兩邊的面子都要維護住,那就只能和稀泥。
蔣菲兒的給宋安然比劃了一個大拇指。兩個長輩鬧得這麼兇,宋安然還能面不改,了不得。
宋安然挑眉,這算什麼啊。鬧得更厲害的時候,都見識過。周氏今天都算很克制了。換做以前,周氏早就翻臉了,哪裡會坐在這裡同容蓉打仗。
容蓉承宋安然的,笑道:「夫人的話有理,婚事的事不急在這會,以後再說。就算兩家做不親家,還是可以當做親戚走。」
蔣菲兒適時的出聲表態:「菀兒妹妹,以後你有空,常到伯爵府做客。」
蔣菀兒笑著點頭:「我會的。」
以蔣家兩姐妹的關係,說古家同國公府是親戚並沒有錯。而且伯爵府的門第,只是相對於國公爺來說有點低。但是放眼全京城,東平伯府絕對是高門大戶。是許多人家高攀都攀不上的人家。
就比如古應賢的條件,放在國公府,那是真差。不怪國公府的人嫌棄他。
可要是放在京城這個大環境裡面,古應賢在許多人眼裡,那就是個香餑餑。再將範圍小一點,就說勛貴武將這個範圍,古應賢的條件真的差嗎?古應賢的條件只能說不夠好,但是絕對不能算差。
想蔣閨嫁給古應賢的武將世家可不。只可惜東平伯府都看不上。
周氏很不高興,宋安然和稀泥,蔣菀兒胳膊肘往外拐。
周氏哼了一聲,「四郎媳婦,你沒事做嗎?」
蔣菀兒愣了一下,笑道:「婆母可有吩咐?」
周氏狠狠瞪了眼蔣菀兒:「你既然嫁到了國公府,就要守著國公府的規矩。」
「兒媳遵命。」蔣菀兒的策略,向來都是避其鋒芒,從來不和周氏直接對決。
蔣菀兒這樣溫順的態度,取悅了周氏,讓周氏的臉總算好看了一點。
周氏又繼續對容蓉說道:「不管是誰的意見,這門婚事都不合適。我想你也明白這個道理吧。」
容蓉先是掃了眼琴,又看了眼宋安然。最後笑道:「夫人的話有道理。不過婚姻大事,既要看男雙方的條件,也要看兩人的緣分。真要有夫妻緣分,就算條件差一點,我想也是可以克服的。」
「哪裡來的緣分?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周氏譏諷一笑。
容蓉沒同周氏爭辯,只說道:「婚事以後再說。現在只喝酒。」
端起酒杯一口喝乾。
有點歷練的人,面對這樣的場面,基本上都能做到面不改。不過這不包括琴還有古七姑娘。
古七姑娘早就嚇白了一張臉,顯得很可憐。
琴心裡頭則很難過。周氏在這樣的場合,公開反對和古應賢的婚事,古家人肯定心裡有氣。說不定一氣之下,這門婚事就泡湯了。
眼琴暗自嘆息,該怎麼辦,又能做什麼?琴朝宋安然看去,希宋安然能夠給一點啟發。可惜宋安然並沒有回應的目。
一餐飯不歡而散。
宋安然送走了古家人,返回找定去了。
宋安然問定,「況怎麼樣?你覺著古應賢這個人還行嗎?」
定先是得意一笑,接著說道:「今兒在酒席上,我灌了他許多酒。這小子,面不改,一點都不推辭,很有大將之風。至於格,的確有些沉,不過並不難相。」
「那你覺著他同琴妹妹合適嗎?」
定哈哈一笑,「這種事,大嫂千萬別來問我。我說合適,萬一琴妹妹嫁過去,兩個人過不好,那我豈不是了罪人。我要說合適,萬一這門婚事又沒,我同樣是罪人。這種得罪人的事,大嫂千萬別讓我來做,我不樂意。」
宋安然失笑,「你不樂意,難道我就樂意嗎?我現在肚子里還懷著一個,偏偏還不得清閑。罷了,餘下的事我不管。你去見老太太吧,將你觀察到的都告訴老太太。琴妹妹的婚事還是得讓長輩們做主。」
「這是當然。我和大嫂不謀而合。」
兩人相視而笑,換了一個彼此都懂的眼神。
並非定同宋安然不關心琴。實在是因為這門婚事有很明顯的缺點,偏偏琴又看中古應賢。這個時候說好說不好,都不合適。要是琴對古應賢沒那個意思,這門婚事一早就拒絕了,哪裡會為難這個樣子。
琴想來找宋安然拿主意,也被宋安然給拒絕。
現在已經不合適參與進去。這個關鍵時刻,還是要看老太太的態度,以及琴的決心,還有古家的誠意。
要是古家誠意滿滿,說不定真能打老太太。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句話在某些時候是對的。尤其是在方面,有心人比高富帥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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