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三位妯娌,宋安然就陪著哥兒睡覺。
哥兒睡得很香,一口氣睡了一個時辰。可是突然之間,毫無徵兆的,哥兒就張開了嚎哭起來。
宋安然手足無措,哥兒怎麼哭啦,他是怎麼啦?難道是了嗎?
聽到哥兒的哭聲,丫鬟娘嬤嬤都跑了進來。
「他為什麼哭啊?」宋安然一臉懵,就是個新手母親,完全搞不懂小孩子的事。只能求助經驗富的娘和嬤嬤。
梁嬤嬤抱起孩子,孩子的下屁屁,說道:「孩子拉了。」
原來孩子拉大便啦!
宋安然這才反應過來。
然後宋安然就看到梁嬤嬤練的給孩子清洗小屁,又換上乾淨的尿布。
煥然一新的哥兒還在小聲的泣。
宋安然趕將孩子抱過來,看著孩子委屈的模樣,心疼壞了。
「咦,哥兒哭了這麼久都沒眼淚啊。」宋安然像是發現了一個了不起的真相。
娘和嬤嬤都笑了起來,娘說道:「剛出生的孩子都沒眼淚。」
對哦,連眼睫都沒長出來,眉位置也是禿禿的,怎麼會有眼淚呢。這個眼睫同眼淚之間的邏輯,雖然讓人想吐槽,不過宋安然卻覺著自己掌握了真理。
宋安然笑了起來,原來剛出生的小孩子同幾個月大的小孩子有這麼多區別。
哥兒還在哭,哭聲很驚人。宋安然怎麼哄都哄不住,都快急死了。
娘趕說道:「夫人,哥兒估計是了,不如讓我來帶吧。」
「真的了嗎?」
娘連連點頭,小孩子剛剛排泄完,肯定了。
宋安然趕將孩子給娘。
娘抱著哥兒,掀開自己的襟。哥兒用著自己的本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準確無誤的含住目標,用力的吸允。
看著哥兒喝,宋安然心裡頭既高興,又有點心酸。哥兒吃的這麼猛,說明哥兒好。可是哥兒喝的是娘的水,而不是這個做母親的,這讓宋安然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
也想親自哺哥兒,奈何條件不允許。
宋安然神有些黯然,不過等哥兒吃飽喝足,又回到懷裡的時候,又開心地笑了起來。
剛出生的孩子,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於睡眠中。
哥兒也不例外。吃飽喝足的哥兒,很快就開始閉眼睛,看樣子是要睡覺了。
宋安然聲唱著睡眠曲,哄著哥兒。
天氣熱,宋安然也不敢給哥兒蓋太多,擔心哥兒臉上會長疹子。所以宋安然只拿了一床小小的薄被蓋住哥兒腹部。
等哥兒睡著了,宋安然也跟著躺了下來。
宋安然早就打算好了,白天盡量不睡覺,以免晚上失眠。
宋安然撐著眼睛看著孩子,越看越,越看越心。這就是的孩子,是歷盡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宋安然的心,面對哥兒的時候早就的一塌糊塗。
曾經宋安然還說過,等孩子生下來后,要狠狠的打孩子屁。
現在孩子已經生下來了,別說打屁,就是哥兒一手指頭,宋安然都捨不得。誰要敢孩子一手指頭,宋安然真的要找人拚命。
宋安然慨一聲,這就是母吧。
宓惦記著家裡人,以最快的速度辦完所有的事,然後趕回了國公府。來不及去給老太太請安,宓先回到遙閣。
他想念孩子,想念宋安然,心中思念災,一刻都不能耽誤。
宓急匆匆地趕回遙閣,走到臥房門口,就看到宋安然正陪著孩子睡覺。
這一幕很溫馨,宓都不捨得打破這樣的溫暖的氛圍。
宋安然看到了宓,沖宓『噓』了一聲,示意宓安靜,不要發出聲音吵醒孩子。
宓笑了笑,無聲無息的走進臥房,來到床邊坐下。
宓悄聲地問宋安然:「你陪了孩子一天?」
宋安然含笑說道:「你看他多可,我一刻都不想離開他。」
宓握住宋安然的手,輕聲問道:「今天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已經好多了。我還想下床走的,結果丫鬟們攔著不讓,非讓我明天再下床。」宋安然小聲的抱怨道。
宓笑道:「們也是關心你。」
「我知道,所以我就沒堅持。晚一天下床也沒關係。」
宋安然笑了笑,然後問宓,「事順利嗎?你見了陛下,陛下怎麼說?」
宓對宋安然說道:「朝中的事你不必心,我自有主張。江南大案,我肯定能辦鐵案,任誰都別想翻案。」
宋安然白了宓一眼,說道:「這次你得罪的人太多,小心有人秋後算賬。」
宓輕蔑一笑,「那些人要是真有秋後算賬的本事,那就儘管放馬過來。我正愁回京以後日子太清閑了。」
宋安然啐了宓一口,「事沒發生之前,先別說大話。你如今有妻有子,和以前大不相同。你做事的時候,一定要替我們考慮一下。」
「你放心!好人不長命,禍害千年。像我這樣的禍害,肯定會長命百歲。」
宓毫不介意說自己是禍害。
宋安然掩一笑,「你也知道自己是禍害啊。」
宓低頭,額頭頂著宋安然的額頭,「我們兩口子是大禍害,哥兒以後就是小禍害。我們專門去禍害別人。」
「哈哈……」宋安然趕捂住,生怕吵醒了睡夢中的哥兒。
宋安然看著哥兒,確定哥兒不會醒來,這才放心下來。
宋安然抬起手,在宓的上捶打了兩下,一本正經地說道:「不準教壞孩子。」
宓嚴肅地說道:「這不是教壞他,而是教他適應遊戲規則。老實忠厚不適合我們這樣的人家,也不適合哥兒的份。唯有狡猾如狐,才是哥兒這個份應該有的的特質。」
宋安然得承認宓說的話很有道理。不過現在的宋安然是一個正在坐月子的產婦,其脾氣不能以常理度之。
宋安然瞪著宓,「我不管你的歪理邪說。反正哥兒六歲之前,你不準教他七八糟的東西。」
宋安然不指哥兒做個正直的人,至也不能壞的冒水。
宓挑眉一笑,「安然,你信不信,不用我來教,哥兒自己就能學會揣測人心,學會使用手段。」
宋安然蹙眉頭,「不管哥兒最後會長什麼樣子,總之你不能教。」
「好吧,我依你。」宓角一勾。將來的事可說不準,教哥兒一些知識,保證宋安然發現不了。
宋安然剛生完孩子,看似恢復得不錯,但是智力力力,這些方面離巔峰時期還有不的距離。也因此宋安然本就沒意識到宓有可能玩奉違的戲碼。
不得不說,一孕傻三年,這個說法真的有一定的依據。
宋安然問宓:「朝中的事,真的沒問題?」
「你放心,肯定不會有問題。」
頓了頓,宓又繼續說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外面的事就別心了,一切有我。」
宋安然嘟著,問道:「你是不是嫌我啰嗦?」
宓連連搖頭,擲地有聲地說道:「當然沒有。我就喜歡聽你說話。」
「你說真的?」
宓點頭,無比誠懇地說道:「當然是真的。」
宋安然再次笑了起來,笑得還得意的。「這還差不多。」
「有個消息我要告訴你。」
宓斟酌著說道。
宋安然問道:「什麼消息?」
宓有些猶豫,最後還是下定決心告訴宋安然,「沈玉江回來了。」
突然間,宋安然就愣住了。問宓,「你是說沈玉江回京城了?」
「對,沈玉江回來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這幾年究竟去了哪裡?他這次回來,是因為什麼原因?」宋安然好奇的問道。
宓目深邃地盯著宋安然,「你很關心沈玉江。」
「畢竟是認識的人,關心一下是應該的。」
瞧著宓的表,宋安然突然恍然大悟。笑了起來,問道:「你吃醋了!沈玉江的醋你也吃,你太無聊了。」
「果然無聊嗎?我一說沈玉江回來了,你就問個不停。還敢說你不在意他?」
宓果然是吃醋了。
宋安然發笑,「你且放心,沈玉江再好,在我心目中最好的人始終是你。而且我已經嫁給你,還生下了哥兒,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宓哼了一聲,「你不準關心沈玉江。」
宋安然沖他翻了一個白眼,「沈玉江回來的消息,是你告訴我的。現在又不準我過問沈玉江的事。宓,大郎,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做人別這麼霸道,小心我跟你翻臉。」
宓再次哼了一聲,「沈玉江有我好嗎?」
宋安然瞧著宓這副樣子,無奈扶額。想求宓,能不能別從正常的男人搖一變,就變了稚的男孩。吃這種飛醋,有意思嗎?
宋安然乾脆捧起宓的臉頰,然後在宓的中重重吻了一下,最後鄭重其事地對宓說道:「他沒有你好,你才是最好的男人。沈玉江永遠都比不上你。就比如當年,要是換做你在沈玉江的位置上,你肯定不會一走了之。你肯定會趁機攬權,手沈家外所有事。」
宓得意一笑,「還是娘子最了解我。」
宋安然也跟著笑了起來,「我自然是最了解你的人。我為你的妻子,我會了解你的方方面面。」
只求你別再像個稚的男孩。宋安然心裡頭默默說道。
宋安然的話明顯取悅了宓,宓眉眼飛揚,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的眼最好。」
宋安然苦笑不得。宓這話,究竟是在誇別人,還是在誇他自己?
這段吃飛醋的小曲很快過去。
宓收起笑容,開始同宋安然說正事。
「據我所知,沈玉江在昨日回到京城。回到京城后,他沒有直接回沈家,先在客棧住了一晚,見了幾個人,到了今天午後才啟程回沈家。」
宋安然聽到這裡,有些好奇地問道:「他為什麼突然回來?難不是想通了?」
「想沒想通我不知道。反正沈玉江離京這幾年,在外面過得極為瀟灑,我看他是樂不思蜀。」
宋安然狐疑地盯著宓,「你一直都知道沈玉江的下落?」
宓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怎麼會知道他的下落。這些全是我猜的。」
宋安然撇,才不信宓的話。雖說一孕傻三年,卻也沒有傻到宓說什麼,就信什麼的地步。
宋安然想了想,問道:「沈玉江這次回來后,他還會離開嗎?」
「不知道。要是以後有機會遇見他,我親自問問他。」
宋安然搖搖頭,「不用了。」
這個時候孩子突然醒來,哇哇大哭,哭聲震天。
宋安然手忙腳地抱起孩子,宓也沒比宋安然好多。
最後還是丫鬟嬤嬤們進來幫忙,才讓兩個剛剛為人父母的人解出來。
孩子拉了,也了。換了乾淨的尿布,又吃飽喝足,哥兒就開始嗯嗯啊啊,發出一些毫無意義的聲音,順便打兩個嗝。
宋安然抱著哥兒,希將孩子哄睡。
哥兒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連打了兩個屁,然後哥兒又開始哇哇大哭起來。這一回怎麼哄都沒用。
宋安然看著哭得臉都漲紅的哥兒,哭笑不得的說道:「他竟然被自己打的屁給嚇醒了。」
宓哈哈大笑起來,在哥兒的小屁上輕輕拍打了兩下,「臭小子,竟然連打屁都害怕,你能有點出息嗎?」
「不準打他。」宋安然對宓怒目而視。宓這個混蛋,竟然打哥兒的屁,就不怕將孩子又嚇住嗎?
宋安然抱著孩子,輕聲哄著,「寶寶不怕,娘親在這裡。不怕,不怕,娘親會保護你。」
宓湊在宋安然邊,笑道:「他這麼小,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