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說道:「大世子,風度,風度。你的風度去了哪裏?你這樣子很丟臉。」
宓笑道:「在娘子面前,不需要臉面。」
果然人至賤則無敵。
宋安然猛地拍了下桌子,接著又手著宓的臉頰,「你哪裏比沈玉江了?你怎麼就這麼不自信?以前是秦裴,現在是沈玉江,你是非得給自己找不痛快,是嗎?你信不信,我打哥兒的屁。」
宓哈哈一笑,說道:「我的錯,你卻打哥兒的屁,你這個當娘的,好狠的心啊。」
「你也知道你錯了啊?真是難得一見。」
宋安然輕哼一聲。
宓捧起宋安然的臉頰,親吻一口,「我家娘子太好了,好到無數人覬覦。別的人就算了,你肯定看不上眼。但是沈玉江不得不防備,這男人太詐了。」
宋安然呵呵冷笑,「他在詐也比不上你。否則娶我的就是他,而不是你。」
「這是娘子對我最大的讚,我喜歡。」宓一臉得意的說道。
宋安然對宓手,「將那兩本孤本給我。至於那件匕首,你替哥兒收下。等將來哥兒大了,就給哥兒防。」
「我兒子的武,哪需要一個外人來心。娘子,我們乾脆將沈玉江送的匕首給賣了吧。」宓一臉興地說道。
宋安然低頭,扶額,有種哄大孩子的覺。宓為什麼這麼稚啊。
宋安然哼了一聲,「人家送的禮,你轉就賣掉,你還要臉嗎?」
宓搖頭,他是真不要臉。
不管宓要不要臉,反正最後那把匕首還是被宓收走了。至於藏在什麼地方,宓對宋安然說道:「保!」
宋安然呵呵兩聲,表示不屑。誰稀罕知道啊。
小兩口鬧騰完了,宋安然才將承郡王的事告訴宓。
宓得知承郡王會放棄文家大房,當即大笑起來。「文家大房完了。」
宋安然面平靜地問道:「文家會被奪爵嗎?」
宓搖頭:「不會。勛貴世家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東昌侯府被奪爵。」
宋安然又問道:「陛下命刑部調查東昌侯原配夫人過世一事,又命禮部調查這位姨娘扶正的侯夫人的誥命。你覺著這兩件事會有結果嗎?」
宓說道:「東昌侯原配夫人已經死了將近二十年,就算有什麼證據,現在也找不到了。除非現在這位東昌侯夫人主承認害人,否則這個案子很難有真正的進展。
至於誥命問題,二十年前,永和帝登基才幾年,正是外憂患的時候。那個時候永和帝為了穩定人心,是下了不荒唐的旨意。
像這種承認姨娘扶正的旨意,我估計肯定有。至於誥命,估計也有。但是這裏面肯定存在問題。比如當年的旨意是不是明發?禮部有沒有登記用印,程序上有沒有問題?
只要找出一個問題,以都察院那幫人的脾,肯定能將這位姨娘扶正的侯夫人干翻。
畢竟出賤籍,又是姨娘扶正,正所謂名不正言不順。想翻很難。只要陛下下旨奪了侯夫人的份,東昌侯府的爵位就一定能夠落到二房的頭上。」
宋安然深想片刻,對宓說道:「以目前的勢,最好讓文家二房直接繼承爵位。世子只是世子,世子永遠不是侯爺。只有當二房繼承了東昌侯的爵位,事才算塵埃落定。」
宓點點頭,「你說的對。東昌侯這個人,就是個老混蛋,還越老越糊塗。是時候退位讓賢。不過想讓陛下下旨,讓二房直接承襲爵位,此事不容易。除非能逮到東昌侯的大把柄。」
宋安然抿一笑,「說到東昌侯的把柄,我這裏倒是有一個。」
「哦?什麼把柄?」宓很驚奇。
宋安然笑道:「今兒在世寶齋,翻看西北的資料,讓我發現一個有趣的事。」
「娘子快說。」宓催促道。
宋安然翻出地圖,指著東昌侯府在西北的勢力範圍,說道:「據我的人搜集的資料,這一片都是東昌侯府的勢力範圍。
這裏看沒什麼吸引人的,但是這裏的糧食消耗,同這裏的人口不比例。據我了解,這裏流通的糧食,足夠這地方的老百姓吃三年都吃不完。
更關鍵的是,這些多出來的糧食去向不明,來路同樣不明。如果想要對付東昌侯,我覺著這是一個極好的突破點。」
宓盯著地圖,輕聲問道:「安然,你的意思是指東昌侯府在販賣糧?」
宋安然笑著說道:「我覺著更大的可能,是在販賣軍糧。此事需要你派人去查,我只能給你一個線索。」
宓微蹙眉頭,皺眉深思,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關鍵疑點。
片刻之後,宓突然抱住宋安然,又在宋安然的上狠狠親了一口,「好安然,你可真是我的賢助。經你提醒,很多當初想不的事我都明白了。」
宓無比興,收起地圖,急匆匆地走了。他要利用這個疑點,擴大晉國公府的戰果,為晉國公府在西北爭取更多的利益。
宓的調查在暗中進行,朝中彈劾東昌侯府的人越來越多,勢對東昌侯府越來越不利。加上承郡王主放棄文家大房,文家大房已經陷全面挨打的地步。
就在這個時候,宓的調查有了結果。當某天早朝,有人彈劾東昌侯倒賣軍糧,私通外敵的時候,整個朝堂一片嘩然。
東昌侯的確是個老混蛋,還是個不要臉的老混蛋。可是說他倒賣軍糧,私通外敵,很多人都不相信。
宓一開始也不相信。但是當調查結果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不得不相信東昌侯這個老混蛋早些年的確幹了不噁心事。
倒賣軍糧,私通外敵,這個罪名比什麼原配姨娘嚴重多了。
這個時候,無人繼續追究原配姨娘的事,大家都盯著倒賣軍糧,私通外敵。
倒賣軍糧,這事肯定是真的。宓也留下了足夠的證據,方便都察院的人去查。
至於私通外敵這事,宓拿走了所有的證據。為了保住東昌侯府的爵位,東昌侯就不能被定下私通外敵的罪名。
一場大案轟轟烈烈開啟。宋子期和宓這對翁婿,在其中翻雲覆雨,攪人心。嚴格控制局勢,讓局勢按照他們的計劃發展。
這份無言的默契,讓翁婿二人在朝中所向披靡,大殺四方,幾無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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