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位事要,留下治喪的錢,剛剛分到大房和三房手裡面的錢全都拿了出來,加上老夫人的錢,湊夠了三十萬兩全給了宋子期。
宋子期清點了銀票,數目沒錯。
然後宋子期對老夫人古氏說道:「小婿現在就進宮面見陛下,一定會盡全力辦此事。大老爺也隨同我一起進宮,陛下有可能會召見大老爺。」
大老爺蔣淮一聽到要面見陛下,頓時就有點心虛。
「我也去?」
語氣中全是不自信和膽怯。
大老爺真的希剛才他聽錯了。
宋子期對大老爺蔣淮點頭,「是,你必須跟我去。陛下下旨之前,肯定會見你一面。對了,讓沐文也跟著去。沐文是世子,陛下肯定也想見見他。」
「這……」大老爺猶猶豫豫的。平日里他都在衙門混日子,連上早朝的機會都沒有。猛地聽說要見皇帝,心裡頭就害怕起來。
老夫人古氏見大老爺蔣淮一副怕事的模樣,頓時怒了起來。
老夫人古氏沖大老爺蔣淮怒吼一聲,「你想不想繼承爵位?既然想繼承爵位,那就去見陛下。等你將來做了侯爺,以後每隔三五天就要進宮面聖,到時候你要怎麼辦?
你現在連去見陛下的膽子都沒有,你又有什麼資格繼承爵位。要是你怕的話,那就讓沐文一個人進宮。」
大老爺咬咬牙,說道:「兒子這就隨妹夫進宮面見陛下。對了,還要上沐文。」
大老爺下定決心,顯得很有勇氣。只可惜抖的雙還是出賣了他。
二老爺嘲笑。
三老爺翻了個白眼。就因為大哥是嫡長子,所以就能繼承爵位,真不公平啊。
宋子期沒理會大老爺的緒,他帶著錢,又帶上大老爺還有蔣沐文,一起前往皇宮。
老夫人古氏坐在松鶴堂焦急地等待消息,偶爾還要應酬上門弔唁的親戚,頓覺疲憊不堪。
想到老侯爺不在了,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一個人會耐心聽的嘮叨,老夫人古氏就悲從中來。
想想自己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媳婦,能夠說話的一個都沒有。都還比不上宋安然。
老夫人任由眼淚流淌,一邊吩咐丫鬟,去將宋安然請來。
丫鬟告訴老夫人,宋安然這會還守在宋安樂邊。
老夫人古氏愣了下,回過神來,問道:「安樂還沒好嗎?」
「霍大夫說,四的病比較兇險,這兩天一定要小心觀察,以防意外。」
老夫人古氏聞言,頓時嘆了一聲。「我們侯府,如今真是多事之秋。你去四那裡看一眼,要是安然得空的話,就讓安然過來陪老說話。」
「奴婢遵命。」
宋安然守在宋安樂邊,擔心宋安樂爭不過命。
這個時候,宋家的人都來到侯府祭奠老侯爺。
宋安蕓同樣守在宋安樂邊。宋安傑宋安平兩兄弟則在外院,跟著侯府的爺們們一起招呼上門的賓客。
宋安然對宋安蕓說道:「幸好你和霍延的婚期定在明年三月。算算時間,那時候你已經出孝了。」
名義上,宋安蕓也是老侯爺的外孫。所以宋安蕓也要服孝,為期五個月。宋安傑,宋安平統統如此。
宋安然已經出嫁,只需要象徵的服三個月的孝就行了。並不影響生活。
宋安蕓拉著宋安然的袖說道:「我的婚事不著急。倒是大姐姐,為什麼還不醒?會不會永遠都醒不來?」
「不要胡說。大姐姐肯定能夠醒過來的。霍大夫同我保證了。」
宋安然不輕不重的呵斥了宋安蕓一句。
宋安蕓微蹙眉頭,說道:「看大姐姐生孩子這麼艱難,我都不想嫁人了。嫁了人就一定要生孩子,生孩子就一定會遇到危險。萬一我也難產,那該怎麼辦?」
所以說就不該讓未婚子看到人生孩子的場面。那絕對會打擊未婚子對婚姻的。
宋安然輕聲對宋安蕓說道:「別自己嚇唬自己。大姐姐這次是意外況,才會這麼嚴重。你和大姐姐不同,你自小好,霍家又都是大夫。我相信你是我們三姐妹中,生孩子最順利的一個。」
「真的嗎?」宋安蕓臉頰紅紅的。
宋安然重重的點頭,「當然是真的。難不你對霍家的醫沒信心?」
宋安蕓笑了起來,「我當然有信心。」
「有信心就好。」
過了會,宋安然又問道:「外面來了很多人嗎?」
宋安蕓點頭,「我們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有很多人來弔唁老侯爺。我還看了老侯爺的,都快嚇死了。」
宋安然聞言,頓時哭笑不得。
宋安蕓繼續說道:「安傑和安平一點都不怕。安平還差點笑出來,幸好當時沒人看到。要不然該說我們宋家沒家教。」
宋安然微蹙眉頭。宋安平在老侯爺的喪事上差點笑出來,這是什麼況。宋安平是沒腦子嗎?果然不該將宋安平從田莊接回來。
宋安蕓又接著說道:「二姐姐不用擔心。安傑眼疾手快,捂住了安平的,沒讓人看見安平發笑。」
宋安然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希宋安平長點腦子,別在喪事上犯錯。這個時候犯錯,等同於一輩子都要背上不孝的名聲。就連宋家的家風也會到世人質疑。
世人最重孝道。老人過世,全家悲痛。這個時候最考驗一個人孝心。別管心裏面怎麼想,在人前一定要做足姿態,不能讓人抓到一點點錯。
宋安平當著老侯爺的發笑,這絕對是犯了大忌。
幸虧有宋安傑在,才阻止了一場災禍。
白一進來告訴宋安然,宓同定代表國公府,過來弔唁老侯爺。問宋安然要不要一起。
宋安然點點頭,如今是國公府的夫人。宓這個時候是代表國公府來到侯府,宋安然自然要同宓一起出現在人前。
宋安然讓宋安蕓守著宋安樂,然後跟著白一急匆匆趕到靈堂。
路上,白一告訴宋安然,蔣菀兒了胎氣,今天沒過來。
聽說蔣菀兒了胎氣,宋安然還張了一下,問道:「四沒事吧?」
白一點頭,說道:「夫人放心,四沒事。不過太醫囑咐,最近都不要出門走。」
宋安然點頭,表示理解。
宋安然趕到靈堂,同宓匯合。
宓看著宋安然臉蒼白,頓時擔心起來,「你不舒服嗎?」
「我沒事。就是太擔心大姐姐的安危。」
宓問道:「大姐還沒醒來嗎?」
宋安然搖頭,「還沒有蘇醒的跡象。霍大夫說,要是明天還不醒來,就很危險。」
宓不懂醫,對宋安樂的況也是束手無策。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然後一起進靈堂,祭奠老侯爺。
侯府置辦喪事的作很快。主要是因為喪事需要的東西,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準備好了。老侯爺一死,下人們不需要半個時辰,就將靈堂布置好了。
這會,侯府的孝子賢孫們,凡是沒有要事辦的人,都跪在靈堂守靈。
宋安然同宓一起上香祭奠老侯爺,又送上奠儀。侯府孝子賢孫們起回了大禮。
宋安然想到老侯爺辛苦了一輩子,死之前還要忍著上的痛苦替子孫後代們心,心裏面也不是滋味的。
靈堂里的氣氛太過哀傷,宋安然不願多做停留。做完該做的事,宋安然就急匆匆的離開了靈堂。
這個時候,松鶴堂的丫鬟找了過來,請宋安然去松鶴堂說話。
宋安然讓丫頭給老夫人古氏帶話,一會就過去。
等傳話的丫鬟走了,宓才問宋安然,「今晚回國公府嗎?」
宋安然點頭,「回,我想哥兒了,我今天要回去看看他。還要好好睡一覺。」
「那我傍晚來接你。」
「好!」
兩人分開。宋安然前往松鶴堂。
老夫人一見到宋安然就很激,對宋安然招手,「安然,快到老這裡來。老心裡頭髮慌,就想有個人陪著。」
宋安然趕坐到老夫人邊,「外祖母別慌,有孫陪著你,鬼神都近不了。」
老夫人古氏悲戚地說道:「還是要讓你外祖父近的。老還指著他託夢給我。哎,他走得太痛苦了,老一想起來就心疼。」
「一切都過去了,外祖母千萬保重。舅舅們還指著外祖母。」
老夫人古氏自嘲道:「我一個老太婆,有什麼可指的。有人還不得老死。」
宋安然趕說道:「不會的。外祖母不要多想。誰要是不孝,兩位舅舅也不會坐視不管。」
老夫人古氏嘆了一口氣,拉著宋安然的手,說道:「安然,你知不知道陛下今天派劉公公來,就是為了要錢。」
宋安然點點頭,「我聽父親說過幾句。」
老夫人古氏繼續說道:「侯府湊了三十萬,給你父親。你父親這會帶著你大舅舅,還有沐文表哥前往宮裡。也不知道結果怎麼樣。要是陛下不肯下旨讓你大舅舅繼承爵位,安然,你說侯府該怎麼辦?」
「外祖母多慮了。」
宋安然輕聲說道:「只要陛下收了錢,讓大舅舅繼承爵位的旨意肯定很快就會送到府上。再說,侯府沒犯過事,也沒貪墨過朝廷一文錢,更沒有給陛下製造過麻煩,也沒犯過忌諱。陛下沒有理由收回侯府的爵位。」
「真的嗎?老就擔心陛下嫌棄你大舅舅子太,活了幾十歲對朝廷一點貢獻都沒有。」
老夫人憂心忡忡,總覺著侯府爵位繼承不會順利。
宋安然再三安老夫人古氏,可是依舊難以開解老夫人。老夫人古氏很憂鬱,很愁苦,很疲憊。宋安然勸去休息,卻執意不肯。
老夫人古氏這樣強撐著,宋安然都懷疑老夫人會步上老侯爺的後塵突然倒下。侯府一年辦兩場喪事,這絕對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事。
宋安然乾脆讓丫鬟端來一碗安神湯,喂老夫人古氏喝下。
喝了安神湯,老夫人古氏很快睡下。宋安然命人照顧好老夫人,然後起離開了松鶴堂。
侯府之,全是哀傷的氣氛。就連空氣中都能聞到悲痛的味道。
在這樣的環境下待久了,整個人都會變得鬱。
宋安然想離開侯府,儘快。
至於宋安樂那裡,宋安然命人守著。有什麼況就立即稟報。
宓來接宋安然,他拉起宋安然的手,目溫暖地說道:「我們回家。」
宋安然說道,「帶我回家。」
兩人一起坐上馬車,搖搖晃晃地回國公府。
宋安然靠在宓的上,輕聲說道:「大郎,我心裡頭不舒服。難。」
宓抱了宋安然,「難是暫時的。等回到家,一切都會好起來。哥兒正在家裡等著你,你見了哥兒一定會很高興的。」
宋安然點點頭,又問道:「大郎,你覺著侯府能夠順利繼承爵位嗎?」
「有岳父大人在,侯府繼承爵位問題不大。不過我擔心陛下對大老爺不滿意。」
宋安然抿了抿,說道:「老夫人也在擔心這件事。擔心陛下嫌棄大舅舅沒能力,沒本事,不配繼承爵位。」
宓卻笑道:「其實這件事也不用太擔心,你別忘了跟著去宮裡的還有蔣沐文。蔣沐文立過軍功,如今還在軍營當差。陛下就喜歡蔣沐文這樣有上進心,出又好的年輕人。所以侯府的爵位繼承肯定不會有問題。就算有問題,岳父大人也會替侯府解決。」
「但願如此。」
宋安然輕聲一笑,靠在宓的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馬車到了國公府,直接駛二門。
宓沒有醒宋安然。他知道宋安然最近太累了。
宓抱起宋安然,直接將宋安然抱到遙閣的床上。
看著宋安然的睡,宓覺著很滿足。
恰在此時,哥兒跟個小鴨子一樣,一搖一擺的走了進來。
「娘,娘……」
哥兒吵著要娘。
宓趕抱起哥兒,一手指頭放在哥兒的上,聲對哥兒說道:「娘親很累,需要休息。哥兒乖乖的,不吵娘親睡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