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的酒菜有沒有問題。這種事寧願小心一點,也不要因為心大意鑄下大錯。
宴席中途,好幾位宮妃都借口洗漱,暫時離開。其中就有歐明茜。
宋安然端坐在位置上,始終沒有離開過一步。
出門洗漱的宮妃,陸陸續續的回來。可是歐明茜始終不見蹤影。
小半個時辰過去,歐明茜依舊沒有回來。寧皇后乾脆命人出去找歐明茜。
寧皇后同邊的宮妃嘀咕了一句,宮宴都沒有結束,一聲招呼都不打,歐明茜就敢提前離席,實在是豈有此理。簡直沒將這個皇後娘娘放在眼裏。寧皇后決定,等歐明茜回來后,一定要狠狠訓斥歐明茜一頓。
出去尋找歐明茜的宮和侍,急匆匆地跑進大殿,「皇後娘娘,不好了!明妃,明妃,死了。」
「什麼?命妃死了?」寧皇后大驚失。
大殿瞬間安靜下來,安靜到都可以聽到隔壁桌的呼吸聲。
宋安然微蹙眉頭,以為歐明茜離開宮宴這麼長的時間,是在耍什麼花招,卻沒想到歐明茜竟然死了。
歐明茜竟然死了?這個事來得太快,宋安然都有點不敢相信。
宋安然看向寧皇后。寧皇后驚訝的表不像是假的。
宋安然又朝麗妃看去,麗妃眼中竟然有驚恐之。這是為什麼?
再看淑妃,惠妃,們全都一臉驚訝又不敢置信的表。總而言之,每個人都顯得那樣的無辜。
不過宋安然可以確定,這裏面肯定有人一點都不無辜。
寧皇后臉一變,對侍宮說道:「趕帶路。本宮要親自去查看。」
侍宮們在前面帶路,寧皇后同宮妃們走在後面。朝廷命婦們想了想,也都紛紛跟了上去。
歐明茜就死在花園湖邊。服了一半,領口敞開,能夠看到雪白的。鞋子掉了一隻,脖頸上是明顯的掐痕。除此之外,歐明茜渾上下並沒有其他的傷痕。
這樣看起來,像是有人對歐明茜圖謀不軌,然後遭到了歐明茜反抗。
兇手眼看不能得逞,又怕這裏的靜驚了路過的人。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歐明茜給掐死了。
當然,這只是看起來的真相。真實況,有可能是同看起來的狀況是完全相反的。
寧皇后見到歐明茜真的死了,怒吼一聲,「到底是誰做的?」
沒有人吭聲。
寧皇后怒氣攻心,說道:「將明妃邊伺候的宮侍,全部抓起來一個個拷問。另外派人尋找在這附近當差的人,問問他們這裏有沒有出現過可疑人員。」
「遵命!」
太監領命,帶著人去抓人。
寧皇后接著吩咐道:「來人,將此事稟報陛下。到底要不要派仵作驗,還需要陛下下旨。」
「遵命。」
一個小侍領命而去。
寧皇后目冷冷的掃視在場所有的人,說道:「從現在開始,任何人未經允許,都不得離開。來人,將宮宴期間離開過的人全部登記下來,等陛下來了后,由陛下定奪。」
此令一出,宮妃們還算安靜。朝廷命婦們全都議論紛紛。
寧皇后這話,是將大家當做了殺人兇手嗎?朝廷命婦同明妃又沒有利益衝突,怎麼可能去加害明妃娘娘。
倒是宮裏面的妃嬪們,才是真正值得懷疑的對象。
寧皇后沒有搭理朝廷命婦的議論。打定主意,在楊康帝來之前,一切都要維持原狀。
歐明茜是元康帝的人,歐明茜死了,要怎麼做得看元康帝的意思。
元康帝打算追究,那麼大家都沒好日子過。元康帝要是不打算追究,那麼此事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要不了幾天,大家都會忘記明妃這個人。
接到消息的元康帝很快來到湖邊。
看到歐明茜的,元康帝臉漆黑如鍋底。
元康帝對刑部尚書說道:「檢查清楚,明妃到底是怎麼死的?」
刑部尚書領命,帶著兩個副手開始檢查歐明茜的。
宋安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宋子期,並沒有看到宓。宋子期就站在元康帝的後,表嚴肅。
這樣的場合,宋安然沒辦法靠近宋子期,只能混在眷裏面遠遠看著。
刑部尚書很快檢查完畢,躬對元康帝說道:「啟稟陛下,明妃娘娘是被人掐死的。據掐痕,殺害明妃娘娘的人力氣極大。看指印,應該是個男人。」
「男人?」元康帝臉微微一變。
「一個男人怎會潛到後宮,還能不被人發現?」
元康帝怒吼一聲,分明是在質問寧皇后。
寧皇后一臉惶恐,低頭說道:「是臣妾的疏忽,請陛下責罰。」
元康帝冷哼一聲,沒搭理寧皇后,而是直接命令道:「將明妃的抬走,派婆子仔細檢查。其餘人等全部散了。」
咦?難道不做調查嗎?
不人都有這個疑問。
元康帝冷哼一聲。一個男人掐死了歐明茜,還是在如此荒僻的地方。此事說出去,很容易引起眾人的猜測,到時候各種香艷的段子都有可能冒出來。
元康帝一想到自己被戴上一頂綠帽子,都快要氣死了。
元康帝讓婆子檢查歐明茜的,也是想去確定歐明茜死之前有沒有被人侵犯。
如果歐明茜死之前被人侵犯過,元康帝驀地攥了拳頭,他一定會找出兇手,鞭泄憤。如果歐明茜是清白的,元康帝輕哼一聲,他自然會給死了的明妃一個面的葬禮。
元康帝下令,讓所有人都散了。
命婦眷們自然不敢繼續留在案發現場。
宋安然隨著大家一起離開。
歐明茜一死,宮宴是開不了。大家辭了寧皇后,紛紛出了行宮。
宋安然上前,同寧皇后告辭。
寧皇后矜持地看著宋安然,「今日本宮原本想和夫人說幾句話的,卻沒想到竟然發生這種惡劣的事。夫人沒到驚嚇吧?」
宋安然輕聲一笑,說道:「多謝皇後娘娘的關心,臣婦膽子比較大,並沒有被嚇住。」
「那就好。」寧皇後端莊的笑著。
然後寧皇后又繼續同宋安然說道:「本宮得知夫人對承郡王,平郡王有諸多支持,本宮非常滿意。改明兒本宮下旨邀請夫人到宮裏面坐一坐,希夫人不要推辭。」
宋安然含笑說道:「皇後娘娘下旨,臣婦豈能不從。」
寧皇后要的回答不是這個。不過宋安然沒有反對,也能讓人勉強滿意。
寧皇后將手輕輕地放在宋安然的手腕上,「來,本宮親自送你出去。」
宋安然趕後退兩步,遠離寧皇后。表惶恐地說道:「娘娘折殺臣婦,臣婦不敢當。」
寧皇后哈哈一笑,「夫人不必如此張。罷了,本宮還要心明妃的後事,本宮就不送你了。改明兒本宮得空了,再請夫人進宮。」
「臣婦遵命。」
宋安然趕離開了寧皇后,帶著人急匆匆的出了行宮。
宋安然出了行宮,沒有機會同別人流看法。宋安然直接回到帳篷,命護衛加強巡邏,今晚大家都要打起神。
喜秋拍拍心口,一臉后怕的樣子,「沒想到明妃娘娘就這樣死了。奴婢都快嚇死了。幸好陛下沒有為難大家。」
宋安然沉默不語。
喜秋擔心地問道:「夫人是想到了什麼疑點嗎?」
宋安然搖搖頭,說道:「我在想到底是誰殺了明妃。」
「刑部尚書說兇手是一個男人,這話應該是真的吧。」喜秋小心翼翼地問道。
宋安然點頭,「這話自然是真的。一個男人在沒有驚任何人的況下潛後宮,還殺了明妃,這裏面的疑問還不夠多嗎?是誰給這個兇手開了方便大門?是誰指使兇手敗壞明妃的名聲?是誰策劃了這一切?這件事真是越想越有趣,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白一問道:「夫人的意思是,策劃明妃死亡的人不止一個?」
宋安然輕聲一笑,「我也希策劃這件事的人只有一個,這樣一來,案很快就能查清楚。但是宮裏面的事,從來都不能用常理推斷。
大家看來很正常的事,放在宮裏面那就是不正常的。反之我們看起來不正常的事,在宮裏面卻司空見慣,大家習以為常。」
說完這番話,宋安然又笑道:「你們不要多想。一切都是我的猜測而已。或許事並沒有我想的那麼複雜。」
就算事很簡單,宮裏面也不可能公佈真正的真相。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元康帝都會想方設法的瞞真相。畢竟死的是元康帝的人。元康帝不想為八卦焦點,對歐明茜的死最好的理辦法就是冷理。
宋安然叮囑大家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千萬別在人前議論歐明茜的死,小心惹禍上。
然後宋安然就躺在榻上閉目沉思。
歐明茜死,貌似麗妃嫌疑最大。不過麗妃未必就是真兇。宋安然還清晰的記得,當宮侍稟報歐明茜死亡消息的時候,麗妃眼中閃過明顯的驚恐之。
當時麗妃在怕什麼?是不是怕被人懷疑?怕大家將明妃的死牽連到的頭上?
反正麗妃肯定不是怕歐明茜死。
倒是寧皇后的反應有些意思。為皇后,伴隨在元康帝邊這麼多年,各種風浪都經歷過。
宮稟報歐明茜死,寧皇後為什麼會顯得那麼驚訝,意外?這個反應放在一般人上是正常的。放在歷經滄桑的寧皇後上,反而有點誇大其詞,演技不過關的嫌疑。
想當初寧三老爺死的時候,也沒看到寧皇后出什麼很震驚的表。
莫非寧皇后早就知道歐明茜今晚會死?
宋安然輕聲一笑,這齣戲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主在行宮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唯一的好就是大家住得近了,傳遞消息非常方便。
快到三更天的時候,有人給宋安然傳遞了消息。
消息來源於行宮,十有八九是劉小七安排的。
消息很簡短,但是容卻很富。
宮裏面的消息,讓宋安然知道了很多事。
歐明茜遭到了侮辱,不過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只是部分位置遭到了兇手的輕薄和。
行宮裏面今晚上已經死了十來個侍宮,其中有幾個人全是伺候歐明茜的。
行宮一個低位嬪妃上吊自盡,沒有激起半點浪花。
麗妃在元康帝邊哭訴,元康帝似乎相信麗妃是無辜的。
寧皇后請罪,元康帝斥責了兩句后,就放過了寧皇后。
淑妃莫名其妙地遭到了元康帝的斥責,據說語氣格外嚴厲。
至於殺害歐明茜的兇手並沒有找到。此案估計會不了了之。
宋安然正在消化這些消息,宓帶著一風從外面大步走進來。
宋安然趕起,迎上去。問道:「吃了嗎?我讓喜冬給你準備了酒菜,一直溫著。」
宓笑道:「正好肚子了。」
宋安然含笑說道:「今天累壞了吧。」
「還行。」
宋安然命人打來熱水給宓洗漱,另外讓喜冬將酒菜擺上。
宓洗漱完畢,就拉著宋安然一起坐在餐桌前用餐。
宋安然陪著里,吃了兩筷子就不吃了。就坐在旁邊看著宓吃。
宓今天的確累壞了,累到連吃飯喝水的時間都要搶。這會好不容易換班休息,宓抓時間填飽肚子。
連吃了三碗飯,宓才覺到七分飽。
宋安然笑著問道:「要不要再盛一碗飯?」
宓放下碗筷,說道:「吃到七分飽,夠了。」
宋安然輕聲一笑,拉起宓的手,說道:「陪我到外面散步。」
兩人走在星空下,氣氛很溫馨。兩人都沒有說話,都不想讓外面紛紛擾擾的事打攪難得的二人時。
站在山坡上,宋安然靠在宓的肩膀上,輕聲一笑,說道:「我們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獨?」
宓皺眉想了想,「好像生了哥兒以後,幾沒有過這樣的日子。」
宋安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別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哥兒上。等將來哥兒知道了,他肯定會和你爭論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