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奢華的馬車從街上慢慢行駛,裏面一位留著山羊鬍子的中年男子,便聽到外面傳來百姓們熱火朝天的議論:
「你們不知道,當初月幽神醫將人脖子割開,那人就活了!我事後去濟人堂問過大夫,割開脖子能不能活,那大夫竟然還說我扯淡,氣死我了。」
「那可不是,濟人堂的大夫,當初連尹大小姐的醫都比不上,現在更是連月幽神醫的一手指都沒法比,這個不能治,那個沒法治,結果到了月幽神醫手裏,全是小病,一盞茶時間就能治好,最重要的是月幽神醫長得也太俊了,我就沒見過這麼俊的人,我現在只相信月幽神醫,其它的誰都不信。」
「濟人堂也太丟臉了,當初說什麼汴州第一醫館,結果裏面的全是庸醫吧,這樣的醫館,不如關門算了。啊,先不說了,我得趕問問誰知道明日月幽神醫在哪擺攤,月幽神醫每日擺攤位置不一樣,都是隨緣治病,想要找看病,得看運氣。」
馬車裏的男子皺眉,讓車夫加快速度,馬車很快停在了葉府門口。
尹幽月也剛從汴州的一個小縣城回來,這次一去就是半個月,回來聽到大家的議論還滿意,這個結果和預想的差不多,自己的名聲傳的這麼快,幾乎在整個汴州都不可搖,是時候找個時間去柳府找柳立狐他們算算賬了。
不多時,葉府。
葉家的家主不滿地對葉意軒道:
「意軒,你最近是怎麼回事?那位三個月來在整個汴州傳得沸沸揚揚的月幽神醫,到底是什麼來頭還沒有查清嗎?若不是我這次剛好回來,都不知道汴州出了這麼大的子!」
葉家主是宮中的太醫,這次休假便回來看看,卻沒想到聽到的都是濟人堂不如一個鄉野郎中的話,他怎能不生氣。
葉意軒十分煩躁,他萬萬沒想到三個月前尹幽月會因為一場大火死去,更過分的是,柳欣也不知道發什麼瘋,把他孩子墜了,之後再也不和他聯繫。
如今又出現一位醫高明的神醫,整個汴河城的百姓都只相信他,濟人堂沒幾個人去看病了。
葉意軒覺得自從尹幽月死了之後,就開始不順。
「回稟父親,那位月幽的份可能大有來頭,連府尹家的公子都全天陪著,不好查。」
柳府尹的公子全程陪著?!
葉家主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
這位該不會是京城的哪位大人,來這邊鍍金的?
看來他必須親自會一會對方,否則繼續下去,濟人堂的名聲就要完了。
尹幽月休息的兩日,這日剛出去給人治完病,正想著要不要去柳府,卻突然有小廝恭敬地給了他請帖:
「月幽神醫,這是我們家主給您的,想請您一起參加醫探討會,希您能參加。」
尹幽月打開,看到葉府的印章,而且請帖上的語氣也帶著一高傲,好似能請去葉府,是榮幸一般,心中冷笑,直接拒絕:
「不去。我的醫,沒有需要與人探討的必要。」
葉府的小廝自是沒想到,有人敢如此不給他們葉家面子,再怎麼說他們葉府的家主也是太醫,多大夫想見不得其門,這個人竟直接拒絕了。
小廝憤憤地留下一句話:
「你可不要後悔!」
白千暉現在充當的是尹幽月助手的份,經過三個月相,尹幽月也發現了,白千暉看著是個紈絝,其實對醫很興趣,及時知道對方是在學習的醫,尹幽月卻沒有揭穿,反而還會時不時給他講解。
白千暉見葉府的下人氣急敗壞地離開,他嘖嘖作奇道:
「月幽神醫,你這樣很容易得罪整個汴州的大夫。你不怕嗎?」
葉家的醫,在整個玄幽國,都是有名的,擁有許多學生。一般人若是得罪葉家,一旦生病,恐怕都沒幾個人願意給他治病。
尹幽月勾起角笑道:
「你也跟了我三個月了,看見我怕過誰了嗎?」
白千暉無話可說,他以前覺得自己夠紈絝了,整個汴州就沒人敢惹他,可偏偏眼前的月幽對他不假辭,一點不結,甚至自己哪裏做的不對,還會被他教訓。
不過一想到汴州其它縣那些所謂的紈絝來找麻煩時,被月幽罵的沒臉見人,他心裏就平衡了。
「月幽,本爺真的很好奇你的份,你連本爺都不怕,該不會份比本爺更好吧?」
尹幽月瞥了一眼白千暉,想到也是時候公佈自己的份,笑著道:
「想知道我的份,便跟我來。」
尹幽月如今月幽神醫的名號深人心,就算柳立狐不承認他,也不敢公然對怎麼樣,其實最重要的是,經過這三個月的調養和鍛煉,基本好全,的手也達到前世的百分之七十,遇到危險,也基本不用怎麼怕。
白千暉異常驚訝,之前他一直詢問尹幽月的真實份,誰知道每次都閉口不答,現在願意告訴他了?
白千暉心中激,該不會是哪個醫藥世家的爺吧?
他跟著尹幽月一直往東區走,越走越疑:
「你這是要去哪?這方向,怎麼像是去我家的方向?你該不會是我爹的私生子吧!!」
猜到這種可能的白千暉,整個人都炸了。
尹幽月滿頭黑線,直言道:
「不要廢話,跟我來。」
白千暉懷著複雜的心,站在一群人圍觀的柳府門口時,他當即一頭霧水:
「你來我姑父姑姑家做什麼?難不你是我姑父的私生子?」
尹幽月差點直接翻白眼了,讓他直接閉。
尹幽月看到柳家的下人一直進出搬著東西到馬車上,周圍還有一群人圍觀,便對著門口的小廝道:
「讓柳立狐出來見我。」
門口的小廝認出了白千暉,對尹幽月不能直接打罵出去,只能憤怒開口:
「你豈能直呼老爺的名諱,放肆!柳二爺,就算是你帶來的人,也不能對老爺不敬吧!」
周圍的百姓們看到尹幽月時,似乎認出對方,震驚不已:
「咦!月幽神醫怎麼會來這裏,還直呼柳都督的名諱?」
白千暉見他如此不客氣地稱呼自家姑父,看著都像仇人了,越發覺得自己猜測正確。
他趕阻止要繼續說話的尹幽月:
「你竟然真的是我姑父的孩子,這也太巧了。你是不是知道我姑父為了兵部郎中,今日一家舉家去京城,所以才來的?你也想去京城那種繁華榮盛之地了。」
去京城?!
尹幽月當真沒想到柳立狐一家今日要去京城,若是晚回來兩日,豈不是要錯過了!
「你怎麼知道柳立狐一家要去京城?」
「我昨日回到家時,母親告知於我的,我母親還說姑姑不厚道,不把我一起帶去京城某個差事,偏偏帶著白千憶這個庶子去。」
尹幽月皺著眉,柳立狐沒有做什麼功績,按照常理,最快也要一兩年的時間,才有可能進京,怎麼可能突然能升遷?
不管如何,幸好來的巧,如今這麼多人在這邊,當即對門口的小廝道:
「讓柳立狐出來,我是尹幽月!」
白千暉點點頭,尹幽月啊,沒想到這名字倒是氣的……
等等!尹什麼來什麼來著?
尹幽月?!!白千暉突然瞪大雙眼,目瞪口呆地看著邊的尹幽月,結著道:
「你再說一遍,你是誰來著?」
周圍的百姓,也都驚訝萬分地看向尹幽月,月幽神醫口中的尹幽月,該不會是他們想的那個尹幽月吧?
「我是尹幽月,國舅府嫡長,那個被傳葬火海的尹幽月!立刻讓柳立狐出來見我!否則我不介意讓所有人知道,柳家這三年來是如何對我的!」
門房和搬東西的下人全都傻了,這個看著如此出眾的男子,是尹幽月?
下人很快進去稟報,不多時,穿著一繁榮服飾的柳立狐一群人便來到門口。
三個月沒見柳立狐等人,一個個倒是面紅潤,滿臉喜慶,尤其是柳欣,穿著一白的紗,弱弱的,五也打扮的緻,自帶一高傲,在汴河城百姓眼裏,頗有家小姐的風範。
他們三個出來時,臉上還帶著忐忑,畢竟當初其實沒有找到尹幽月和男寵的,雖然大概率是燒了灰,但也怕萬一。
柳立狐掃了一眼周圍的百姓們,沒看到尹幽月的影時,心中鬆了口氣,臉上頓時怒氣橫生,厲喝道:
「是誰敢如此戲弄本郎中,還冒充已死的國舅府嫡長,如此死人,罪大惡極!」
尹幽月看著柳立狐都已經自稱是兵部郎中了,看來很高興能升遷,看著柳立狐幾個春風得意的樣子,覺得異常諷刺。
尹幽月一把捋掉自己的頭繩,讓瀑布一般烏黑亮麗的頭髮散下,對柳欣道:
「柳立狐,柳欣,你們這麼快,就忘記我了嗎?」
柳欣本來還覺得男裝的尹幽月俊異常,頻頻多看了兩眼,然而對方一散開頭髮,當即想起之前在葉府賞荷會見到的尹幽月,和如今一模一樣,甚至更好看了。
自然認出,眼前的人就是尹幽月,可尹幽月明明死了,是親自放火燒死的!
難不是尹幽月來索命了》
柳欣臉一白,指著尹幽月慘:
「啊啊!尹幽月,你、你不是死了嗎!」
柳立狐和白如煙臉猛地一變,趕讓柳欣住口,尹幽月卻勾起角,要的就是這種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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