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冕並不知昭延所想,他想的是另一件事。
景太後召他進宮,除了想和他說說話,還有就是為了三公主的事。
婚姻大事。
景冕對他那三表妹一直是不敢恭維的,任無理,蠻霸道。
他下意識拒絕了景太後。
景太後似乎也在預料之中,語氣也不強,隻說讓他考慮一下。
景冕知道自己為景氏家族的人,聯姻是不可避免的。他也曾想自己以後的妻子會是什麽樣子,但絕不是攬月這般蠻的子。
至要是賢淑的,才能相一生。
可是觀景太後的意思,有心為他和攬月牽紅線。
景冕臉上沒有顯出其它表,但心裏是煩躁的。
太才冒出了頭,明亮的線落在琉璃瓦簷上,熠熠生輝。
熊頡下了早朝,正在章華殿批閱奏折。
看著上麵最新呈上的容,熊頡眉頭地皺著。
南之地發生了幹旱,莊稼顆粒無收。百姓不是背井離鄉,就是慘死。
災嚴重。
“國君,這是艾妃娘娘親自為您準備的蓮子粥,娘娘說可清熱解暑,這天吃上一兩口很是痛快。”
一個太監把東西放到案牘前,劉公公笑瞇瞇地說了這幾句話。
綠玉做的致小碗,淺淡,剔玲瓏,用來盛蓮子粥很是好看。
仿佛如瓊漿玉一般人,令人胃口大好。
要是往時,熊頡早拿起來吃了,還要賞艾妃一些東西。但是現在,他想到南之地發的幹旱,死的臣民,是一點胃口也沒有了。
“拿下去,寡人不。”
劉公公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聽到的話,國君對艾妃娘娘十分寵,也願意給麵子。
今日竟然一點也不用了。
也是,百姓食不果腹,作為君主也難以下咽。
劉公公眼神示意,旁邊立即有另外的太監來端了下去。
熊頡長歎一聲,目放遠:“你說,寡人,是不是做不好這國君?”
劉公公心中一驚,麵上淡定如初,微笑:“國君憂國憂民,再是盡責不過,為何這般說?”
無論如何,他是不能質疑的。
熊頡視線放在奏折上:“百姓水深火熱,寡人卻錦玉食。”
如他剛剛看到的蓮子粥,都不知道要費多人力和東西才能做一份。
他坐富貴,他的臣民死,連最基本的飽腹都不能。
比起以前那些君王,真的差太多了。
劉太監道:“國君憂民之心,奴才理解,有些君王還逃避呢,您實在不必自責。”
熊頡重重一歎,也沒說什麽。
南之地的災,要盡快解決了。
“國君,三公主求見。”
熊頡把奏折合起來:“讓進來。”
攬月等了一小會,通報的太監就出來讓進去了。
秋華和夏風留在外麵,攬月提著微長的擺,慢慢走進去。
“父君,攬月來給您請安了。”攬月行了禮,調皮對著熊頡笑。
熊頡頭:“說吧,今日又為何事而來?”
這丫頭調皮搗蛋,不會是又惹禍事了吧?
熊頡不免頭疼,又是無奈,更多的是寵溺,他自己倒是沒有發現。
劉公公看在眼裏,暗暗想國君對三公主真是好,對二公主也是疼,但竟是不太能比的。
若此時的人換了二公主,國君怕是沒有這般耐心。
劉公公在熊頡邊待了許多年,自然能看出真假意。
三公主倒是幸運。
攬月抿而笑:“父君,看您愁眉不展,似有煩心事?”
“攬月雖不才,但也有些主意,您若是說出來,攬月幫您想想法子?”
“您不是總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嗎?”
熊頡忍不住噗呲笑了,這丫頭該不會連這語的意思都不清楚吧?
他以前總用這句話來教導,沒想到今日活學活用了一回。
聽著倒是像肚子裏有些墨水的。
“以前總想著你能多些文采,以後嫁出去不至於被嫌棄,也不丟了我的臉麵。”
“若是對別人說,還能顯擺一番,與我說,隻能顯得你無點墨。我看有幾本很好的書,你等下帶回去看。”熊頡說。
攬月苦著臉,十分不願意,但是有求於人,不好多說。
是個最不喜讀書寫字的,書奇醜,詩句也不上一兩句,常被人說愚笨不堪。
熊頡也說,但總準備了許多東西給練習,不過一般都會不耐煩,看了兩三眼就作罷了。
熊頡瞧著攬月苦哈哈的臉,裝作不知道,心意外好了幾分。
“父君,攬月若是能幫到您,今日能不能,不看書呢?”
“燈下看書,對眼睛不好。”支支吾吾地說。
一如既往的不喜看書。
熊頡不把的話放在心上,轉眼看到攬月如吃了黃連般苦悶,心中好笑又好氣,原先看奏折的煩悶心幾乎都沒了。
熊頡佯怒:“誰要你晚上看書?白天看書,還要點燈?”
聞言,攬月耷拉著腦袋,父君沒被的言語迷住。
“好了,我也給你個機會,你若真能提出有用的建議,也是可以再商量的。”熊頡捂著拳頭放在邊,觀察攬月的神。
攬月眼眸放:“有的,有的,您不聽聽怎麽知道呢?”
對此是門路,前世總和熊頡打迷糊,就是為了不看書。
熊頡勉勉強強道:“你說說看。”
雖已然知道結果,為了的麵子,他還要假裝認真聽上一聽。
攬月接著道:“我隻想和您說。”
收到熊頡的示意,劉公公等人慢慢退了出去。
熊頡咳了一聲,這丫頭裝什麽,還不給別人聽,也能說出好的提議來?
國家大事,沒給他搗就是了。
姑且聽罷了。
攬月前世雖心裏不和熊頡親近,但對他的神緒等是非常了解。
這表,是想笑,又強忍著。
他分明是覺得說不出什麽來了,不過是為了薄薄的麵子,忍住罷了。
攬月薄麵易怒。
想到以前的自己,攬月此時覺得的父君也是十分辛苦,如何一本正經扯謊呢?
倒是忍不住笑了,出白白的牙齒。
熊頡也笑:“還以為你不知。”
攬月:“……”
還是有點靠譜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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