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著了幾支煙,方才看向彭林,啞聲道:“彭林,你替我走澳洲這一趟,含貞和你還算悉,你做事謹慎,小心,心思也縝,我知道你是祖母的人,但這幾年,也一直都重用你。”
彭林后頸有些發熱,忙應道:“徐先生,您就放心吧,您讓我做什麼,只管吩咐就行。”
徐燕州都把臺階給到這份上了,彭林要是還不知道怎麼決斷,怎麼選擇,那他也實在是太沒腦子了。
“你帶人去澳洲,去告訴含貞,讓這一段時間盡量不要外出,不管發生什麼事,讓先不要決斷,等我的消息,我理完這邊的事,立刻就會飛過去。”
彭林心思電轉,小聲道:“徐先生,您是不是擔心沈桐那邊?”
徐燕州沒有應聲,他瞳沉沉著外面的夜幕,徐燕淮那天的反應有些古怪,他原本已經一敗涂地,但他的表卻又那樣輕松自得,仿佛他手里還握著什麼底牌似的。
包括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這段時間徐燕州心里其實一直都裝著這件事。
而此時忽然發的這一場安全事故,其實反而讓他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不怕他不出手,就怕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出手。
說實在話,徐氏承建的巨大的工程項目,國國外的,多了去了,安全事故是時時刻刻都要掛在邊記在心上的,但這種事,卻也本無法完全的避免。
他心底已經有了應對的措施,如今更關鍵的是輿論那邊。
如果被人占了先機,后續就算真相出來,再輿論大反轉,也總會給世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徐燕州現在必須要搶占先機。
但他的心卻被季含貞分走了一大半,他沒有辦法心無旁騖的投在工作上。
顧軍那邊還不知道什麼況,沈桐他最好安分守己的待在那個小破城市,別作妖。
他要是這個關頭敢蹦出來興風作浪,徐燕州想,他會讓他如愿以償的去地下陪姚則南。
……
季含貞在天將黑的時候,聽到門鈴響,走過去,過貓眼往外看,卻并未看到外面有人。
季含貞心中有些狐疑,正要轉回房間,余向下,卻瞥到門外地上墻邊,一個男人正半靠在那里,臉上能看到漬。
季含貞嚇了一大跳,正要去找手機報警,那靠坐的男人卻緩緩抬起頭,季含貞看清楚了他的臉。
正是數年未見的沈桐。
但卻也只是打開了室門,外面那一扇防盜門仍然鎖。
沈桐臉瘦削凹陷,半邊臉上有著斑斑的痕,他的目漸漸聚焦,待到看清楚面前之人是季含貞時,他竟忽地大松了一口氣一般,只囁嚅了一句:“嫂,嫂子……”就昏了過去。
季含貞忙打開門,頗費了一番力氣才將沈桐扶回了房間。
他上有傷,但大多只是皮外傷,看起來并沒有特別嚴重,季含貞請了附近的華人醫生過來,醫生診斷也只說沈桐應該是又累又神極度張才會昏過去的,并無大礙,給他喂了一些葡萄糖,理了上的傷口,沈桐很快就緩了過來。
鳶鳶的兒園到了放學的時間,保姆將鳶鳶接了回來,季含貞讓保姆帶著鳶鳶去附近的餐廳吃飯,然后如往常一樣去旁邊的公園玩一會兒。
不想讓鳶鳶到驚嚇。
等到鳶鳶和保姆離開,季含貞才去見了沈桐。
“你怎麼,你怎麼會弄這個樣子的?”
季含貞心底其實還是有些戒備的,也許是因為徐燕州之前說的那些話。
也許是因為,剛搬到澳洲沒幾天,沈桐怎麼忽然就出現在了的家門口。
再說了,從前姚則南還活著的時候,沈桐一向都是生疏客氣的太太。
而現在,沈桐開口的卻是這樣稔的一聲嫂子。
季含貞覺得事里里外外都著一古怪。
但沈桐很快就解釋了這一切。
“嫂子,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我沈桐賤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可我不能污了則南的名聲,他已經死了,死了這麼些年了,為什麼那個人還不肯放過他,還要這樣污蔑他……”
沈桐說著說著,因為緒過于激,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季含貞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過去給他拍了拍背,又給他倒了一杯水。
“則南心里只有你一個,他那麼喜歡你,在意你,嫂子你是看得出來的,要不然您也不會執意要給他守孝不嫁人。”
“你說的沒錯,他一直都對我很好,我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的。”
季含貞點點頭,或許是想到姚則南,眼底彌漫出難言的悲痛。
沈桐卻又接著道:“我和他認識多年,關系確實親近,但在我心里,他永遠都是哥哥一樣的存在,我是個孤兒,早已把他當我這輩子最親的人了,嫂子,當初他車禍去世,我緒失控對您手,是我的錯,這麼多年,我都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但卻一直沒有機會……那個人他不愿給我機會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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